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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闺华记-第22部分

小说: 闺华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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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怕皇上知道谢纾吐血昏迷后会亲自上门探视,就谢纾目前的状态,顾琦并不想让他面圣。

    可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谢纾这么快就死,万一顾家会同意他的计策,用顾铄来吊住谢涵,那个时候,谢纾想不妥协也难。

    “这个不好说,先看看今晚吧,今晚最凶险。”大夫斟酌了一下,说道。

    高升听得如此一说,便不肯放老大夫离开,直接把他带去了前院,交代李福好生照看,而他自己则又进了谢纾的房间。

    谢纾已经没有气力说话了,谢涵能做的便是抓着他的手,并时不时伸出手替他揉揉紧皱的眉头,告诉他,她就在他身边。

    而谢纾也明白,这恐怕是他能清醒地陪着女儿的最后时光,因而,他也不希望女儿离开。

    父女两个谁也不说话,一个是有话说不出来,一个是怕父亲听了伤神,两人只是握着彼此的手,静静地感知着彼此的存在。

    高升进门看见谢涵小小的身子依旧跪在谢纾身边,眼圈一红,也不忍心喊她下床了,想了想,出去找顾琦了。

    不管怎么说,顾琦是老爷的内兄,是正经的姻亲,谢家没有顶事的主子在,这老爷的后事肯定得找顾琦拿一个主意。

    顾琦和高升在前院商量事情时,谢家的门口又悄无声息地来了一堆人,彼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往常这个时候谢家的大门已经关上了,可今天因为是阿金当值,他才刚出了一个差错,拦了不该拦的人,故而这会便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而他之所以这么晚还没有关门,并不是知道还有客人来,而是因为他知道李大夫还没有出去。

    因此,当看到门口又来了一堆人,为首的正是刚才来过的什么公,阿金忙一溜烟地跑出去。

    他已经知道王平的身份尊贵了,因此看见门口的这顶四人抬的轿子以及轿子身边的护卫,倒是也猜到了轿子里的人身份肯定比王平还尊贵。

    于是,他没等王平开口,便主动向轿子跪了下去,“小的给大人磕头请安。”

    王平见阿金跑了过来,本是对着阿金的胸口想一脚把他踹走,没想到阿金突然跪下去,这下倒是正好方便他把阿金的脑袋踢了一个正着。

    “哎哟,这位老阿伯,你,你干嘛踹我啊?我,我没拦着你了,我,我只是向轿子里的大人问好,这也不行啊?”阿金不明白,自己这次并没有拦着对方不让进门,怎么磕头问好还问出错了?

    阿金并不清楚该怎么称呼王平,也忘了刚才谢涵是怎么称呼对方的,情急之下便随口按照当地习俗,尊称对方一句“老阿伯”。

    这句“老阿伯”不仅把王平叫愣了,也把轿子里的人叫乐了。

    没错,轿子里坐着的人正是当今圣上朱栩,他这次来江南确实是有别的目的的。

    前两年两淮、两浙水灾泛滥,他拨了大笔的款项下来修水利,去年春天又花了大笔的银子疏通钱塘江和西湖,并加固了苏堤和白堤以及钱塘江的大堤,谁知今年春天,钱塘江又闹起了水灾,庄稼歉收不说还死伤无数,令很多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彻查后的结果是杭州知府何昶挪用了修钱塘江大堤的银两给他修了行宫。

    原本他是可以直接下令把何昶押解进京再行审问的,可他又觉得不妥,他想亲自来杭州看看这大堤和行宫到底修成了什么样子,顺便再看看这两淮和两浙的水利工程有没有瞒着他虚报的地方。

    因此,扬州便成了他南巡的第一站。

    而他之所以想见一下谢纾,一来是因为谢纾是两淮盐政,盐政、漕运历来是一本糊涂账,是最能藏污纳垢之处,也是他这次南巡想要清查一番的地方;二来,谢纾和何昶是连襟,何昶犯了这么大的事,他不信谢纾毫不知情。

    所以一到扬州刚休息了一天,他便打发太监上门宣谢纾觐见,他倒是也风闻谢纾病了一段时日,只是他没想到谢纾的病竟然严重至此。

    故而,听了太监的话之后,他决定不顾君臣之仪连夜带着御医上门来探视谢纾,他也是担心谢纾闯不过这一关,同样的,他也等着谢纾向他提供些江南官场的秘闻。

    因而,坐在轿子里的朱栩原本是有几分焦虑的,谁知却在落轿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磕头叫什么“大人”,接着便是太监训斥人的动静,正要动怒时又听见了阿金的抱怨,那一句“老阿伯”着实令朱栩听了大为意外,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喊他身边的太监叫“老阿伯”。

    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

    傻小子好啊,傻小子没什么心眼,或许还能问出几句什么真话来。

    于是,朱栩掀开了轿帘,瞅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摸着脑袋的阿金,乐呵呵地问了一句“你多大了?”

    “十六。”阿金倒是也不敢跟这些人置气,规规矩矩地回答了。

    “在这做了几年的门房?”

    “三天。”

    “才三天?”

    原来是这样。

    朱栩一听才三天,便没有了兴趣,放下了轿帘。

    王平见此,看了一眼仍是在地上坐着的阿金,依旧用脚踢了踢他,“小子,赶紧起来,把大门全打开。”

    “开大门做什么?”阿金又是一脸的糊涂相。

    “嘿,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上道,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赶紧的,麻溜地把大门打开。”王公公又踹了阿金一下,不过倒是没怎么用力。

    阿金听了这话,倒是没敢再追问下去,一瘸一拐地去把大门打开了。

第四十四章 、面圣(一)(双十一加更)

    轿子是直接抬进大门的。

    此时正在上房偏厅伺候老大夫吃晚饭的李福见外面突然抬进了一顶轿子,为首的人又是下午刚来过的王公公,很快他猜到了轿子里人的身份,一面打发人向里面去报信,一面跑出来迎客。

    不过因为轿子是普通的四人官轿,因此李福在没有见到轿子里的人之前也不敢莽撞,而是恭恭敬敬地先向王公公问好。

    “去,先让家下人等回避一下。”王平看出来李福像是个管事,吩咐他道。

    “回避倒罢了,还是直接去见正主吧。”朱栩一边说一边掀了轿帘,身边两个小太监见了忙扶着他下了轿子。

    尽管李福并未见过皇上,且朱栩又是微服私访,穿的也不是什么龙袍,但李福看着几个太监小心翼翼的架势,也猜出了面前人的身份,忙跪下去行了个大礼,刚要开口说话,被王平抢先了。

    “主子的意思是不声张,带路吧。”

    “是,大人,请随小的来。”李福及时改口了。

    王平点点头,虽没有说话,但是对李福的聪明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去扶朱栩。

    朱栩并没有急着迈步,而是站在院子里抬头先打量了四周,然后再搭着王平的手跟在李福后面进了上房,穿过一座天井到了后廊,从后廊沿着一条甬道进了二门,从二门又沿着一条小径进了一个院子,期间倒是也碰到一两个小厮或丫鬟,不过谁也没有留意他们。

    彼时方姨娘正带着小玉在屋子里吃饭,司琴和红棠两个也被谢涵打发回去吃晚饭了,因此,屋子里也没有别人。

    故而,朱栩进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跪在床上,小姑娘的一双小手握住了一只骨瘦如柴的大手,而那只大手的主人正闭着眼睛躺在了床上。

    由于谢涵是背对着房门,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一开始她以为进来的是方姨娘或者司琴等人,并没有太在意,也没有转过身子。

    不过谢涵很快发现了来人的异常,对方既没有上前找她说话也没有任何动静,因此,她转过了脑袋。

    这时,王公公已经扶着朱栩站在了屋子中间,是朱栩示意王公公和后面的李福闭嘴的。

    谢涵上一世也没有见过皇上,但她知道顾钰嫁给皇上时皇上已经三十五岁了,那一年顾钰才十五,就是说皇上比顾钰大二十岁。

    谢涵默算一下,皇上这时应该是三十来岁,倒是也正和眼前的人年龄相符,再则,能让王公公如此小心伺候的人,除了当今皇上,又还能有谁?

    于是,谢涵急忙松开了父亲的手,扶着床沿蹬着脚踏蹦了下来,站稳后上前几步跪在了地上,“臣女谢涵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纾并没有睡着,谢涵一松开他的手,他便睁开了眼睛,随即也就看见了屋子里的那个人,当即想要坐起来,无奈试了两下,实在撑不住,又倒了下去。

    “耕农,朕来迟了。”朱栩见此,心下也是一酸。

    说起来这谢纾年龄跟他相仿,又极具才华,朱栩犹记得当年殿试时,谢纾一篇针砭时政的策论写的着实是文采斐然,同时又是入木三分,绝不是一堆华而不实的辞藻。

    原本以为这样的文章应该是出自那些有经历和阅历的饱学之士,谁知一见面竟然是一位面目清秀的弱冠少年,再一问,这弱冠少年竟然出自贫寒之家,因此,朱栩格外赏识这谢纾几分,要不然也不会短短的几年便让他来坐镇江南,把两淮盐政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他。

    说起来,去年冬天谢纾上京述职,君臣两个还有一番细谈,彼时的谢纾虽然没有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可也是一副从容自得的样子,谁能想到,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对方竟然已经病入膏肓了。

    因此,朱栩的心痛是真切的,才会脱口说出这句“朕来迟了。”

    “皇上,臣,臣。。。”谢纾刚一开口,便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

    朱栩本待要上前几步,听见这几声咳嗽又停滞了,倒是谢涵见此,忙起身走到床沿边给父亲倒了一杯温水,熟练地一边替谢纾舒缓着胸口一边用勺子喂他喝了两口水。

    待谢纾的气息平缓之后,朱栩也并未上前,而是指了指自己身边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向谢纾说道:“耕农,朕带了周太医来,朕让周太医先给你瞧瞧。”

    朱栩的话刚说完,这位男子便走到床沿边替谢纾诊脉了。

    谢涵认得这人正是上次给她看病的周厚朴的叔叔周川柏,周川柏曾经进国公府给国公爷和老夫人瞧过病,故而谢涵和他有过两面之缘。

    联想到周厚朴给自己开的那些药,谢涵并不太信任眼前的这位周川柏,可当着皇上的面,她什么也不敢说,因为她没有证据。

    不但不能说,谢涵还得磕头谢恩,“臣女谢过皇上。”

    这一磕头,朱栩这才留意到了她,自然也就想起来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说实在的,他的确没有想到,满府大大小小的奴才主子都没在,竟然只有一个六七岁的奶娃娃在守着一个要咽气的病人,因此,朱栩感动的同时也动气了。

    见太医正在诊脉,朱栩示意谢涵起身,低声问:“府里的其他人呢?”

    “回皇上,大夫说父亲需要静养,便把人都打发走了。”

    “哦,那你怎么不走?”

    “回皇上,臣女是父亲唯一的女儿,是父亲最亲的人,臣女舍不得离开父亲,父亲也舍不得离开臣女。”

    朱栩刚要问谢涵母亲在哪里,忽地想起来,春天的时候谢纾曾经告了三个月假,说是要为妻子奔丧,这才过去多长时间,想必也是没有再娶。

    倒是可怜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不到一年的时间,便从父母手中的掌上明珠成了没父没母的孤儿。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回皇上,府里还有三位姨娘和几房下人,不过乡下老家还有祖父和两位伯父。”

    谢涵说完,特地抬头看了一眼这个高高在上的男子。

第四十五章 、面圣(二)

    果然,朱栩见谢涵特地提到了乡下的老家,对曾经寄养大半年的顾家和千里迢迢送她回扬州的顾琦都没有提及,不禁推敲起来。

    论理,这么小的孩子应该没有什么心机,她只会单纯地感知到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再则,谢纾病成这样,肯定也是要安排好这个孩子的后路的,听这个小丫头话里的意思,想必是听她父亲说了要送她回乡下祖父家,所以才会记住了乡下还有祖父和伯父。

    既然是乡下,条件肯定比较艰苦,尤其是幽州那边,冬天冷不说,又与鞑靼交界,也很不安全。

    可顾家就不一样了,顾家是国公府,又在京城,条件比幽州乡下好得不是一点半点,无论是从孩子的成长还是将来的婚配来说,顾家都应该是谢涵首选的寄养之处,更何况,这个丫头又刚从顾家回来,怎么说她在顾家也生活了**个月,不比回幽州乡下强?

    朱栩正琢磨这里面的关联时,顾琦和高升急匆匆地赶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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