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华记-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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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知道了谢涵的具体身世后,杜郎中陷入了一种纠结的状态。
他知道谢涵肯定猜到了是谁对她做的手脚,要不然也不会打发一个丫鬟来跟她学医,而且专门说了要学一些防小人的阴招暗招损招,还不想让外人知晓这件事,而且他还听说谢涵把那个顾家送来的女先生送去了庄子里,所以杜郎中猜到了谢涵肯定是在防备顾家。
于是,他想帮谢澜一把。
因为从谢涵的身世中,他隐约觉得顾家在布置一个什么大阴谋,而这个阴谋可能跟他儿子儿媳的死有点关联,他想帮谢涵对抗顾家,把这个阴谋揭露出来,这样的话也就能查明他儿子的死因,还他儿子一个公道。
可杜郎中担心的是以谢涵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抗衡顾家,虽然听闻皇上对她很是照拂,宫里还有什么娘娘也很惦记她,可问题是谢涵偏安于这乡下,远离了京城的权利中心,谁知道几年后皇上和娘娘还能想起她来吗?
故而现在的谢涵和谢家在杜郎中眼里真的成了一块鸡肋,他希望和谢家成为亲家,如此一来不用刻意站队他和谢涵也成了同盟,如果有一天谢涵积攒了足够的力量和顾家抗衡,那么他也能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愿。
可他又担心这一天万一来不了呢?
到时不仅谢涵会成为顾家的牺牲品,只怕他孙子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祖父,你想什么呢?”杜廉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祖父,追问了一句。
杜郎中看着眼前已经长成大人的孙子,这个孙子一向聪明,心思也比较细,又读了不少书,早就有自己的见解了,说不定能想出一个什么更好的办法来。
只是杜郎中刚要张嘴和孙子讨个主意时,忽然想到孙子明年就该参加秋试了,这种事情还是先不要拿来困扰孙子了,万一孩子沉不住气无心向学就麻烦了。
“没什么,祖父是看你年龄也不小了,要是有合适的姑娘还是成亲吧,否则等明年秋试之后你又有理由推到后年的春闱,我这曾孙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抱上啊?”杜郎中改口了。
“可是祖父,眼看着就到年底了,这个时候我去哪里替你寻摸一个孙媳妇?莫非祖父真的相中了谢家大姑娘?”
杜廉想起了老爷子今天的反常,以为老爷子真的相中了谢家大姑娘,因为怕他不同意所以才会那么犹疑那么为难。
想到这,杜廉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来。
说起来他对小月的印象还算深刻,尽管那天的情形比较乱,可他依然记得在大家责怪他的时候小月为他分辨了几句,尽管当时她的分辨更多的是为了让他留下来。
再后来他带着祖父进门的时候,那个姑娘正好怒气冲冲地跑出去,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莫名其妙地丢给了他一句话。由此,他记住了这个姑娘。
可也仅仅是记住而已。
说不上多深的好感,可也说不上反感,因为他对这位姑娘的所知有限,仅仅只是知道她是谢涵的堂姐,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
可能是受父母的影响,杜廉向往的夫妻生活是那种夫唱妇随、举案齐眉的相处模式,所以他才说要找一个读书人家的小姐,因为他不想每天在外面忙碌了一天回到家,妻子只会和他唠叨一些柴米油盐的琐事;也不想每次他和妻子谈起某人的某篇文章有什么精辟之处时,妻子却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更不想他将来进入仕途之后带着妻子去应酬时,妻子只能羞手羞脚一脸局促地坐着,既听不懂别人说什么,也插不进什么话。
从这方面来说,他倒觉得谢涵很契合他,可问题是谢涵才多大?就算他等得起只怕祖父也等不起。
该死,他怎么会想娶谢涵,那小姑娘才多大?
杜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了,瞬间脸红了,忙转过身子低下了头。
可老郎中早就发现了孙子的异常,不过他误会了孙子,以为孙子是因为想起那个谢家大姑娘而脸红了。
“我相中不相中不打紧,这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你自己拿主意。对了,我听那丫头说过,她家的几个姐姐都跟着她一起上了半年学了,不仅会认一些简单的字,还会一点简单的算学,至于真假我就不清楚了,你有机会去试探试探吧。”杜郎中瞪了孙子一眼,结束了这个话题。
罢了,就顺了孙子的心意吧?说不定这也是老天的安排,他倒要好好看看,谢涵到底能不能完成这个心愿。
谢涵自然不清楚这些,离过年没几天了,她虽然不用操持家务,可她也没闲着,先是让司琴几个把她屋子都清扫了一遍,接着把父亲画的两幅画挂了起来,然后又请祖父出面去找了村子里的族长,说要把她父母的牌位请回来。
原本谢涵也不懂这些规矩,是方氏提出来的,说是过年了,又换了一个新家,把老爷夫人都请回来看看,看看这房子,也看看谢涵姐弟两个。
第二百零四章 、大发现
小年这天上午,谢春生陪着谢涵和司书去祠堂把她父母的牌位抱回来了,亲自帮谢涵摆放好了之后谢春生才离开。
祖父走后,谢涵把司书打发去了帮司琴和司琪整理屋子,自己一个人点了三支香跪在了父母的牌位前。
“爹娘,女儿今儿把你们请回来了,这是我们的新家,这新家不错,比扬州和京城的家都要大一些,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这一年,家里发生了不少事情,先是小弟早产了,接着是女儿处罚了外祖母派来的人。。。”
谢涵把这一年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说完,她起身站了起来,把香插进香炉,抬头的时候,心细的谢涵发现母亲的牌位上有不少灰尘。于是,她爬上了圈椅,把母亲的牌位拿了下来,然后抽出了丝帕,坐在圈椅上擦拭起来。
擦着擦着,谢涵的手不小心被牌位上的刺划了一下,出了点血,这下谢涵发现不对劲了。
母亲的牌位无论是做工还是雕工都略显粗糙,打磨得也不是很光滑,可木料却是上等的紫檀木,这是怎么回事?
翻过牌位上几个字再看了一遍,谢涵认出了是父亲的笔体。
莫非这牌位是父亲亲手做的?
父亲为什么要亲自给母亲做一个牌位,是因为夫妻情深还是有别的什么用意?
联想起父亲藏的那些秘密,谢涵抱着这个牌位研究起来,第一个发现,这个牌位底座比较轻,不像是完全实心木头的,第二个发现,这个牌位底座比较厚,可是从底座背面看,却没有可以拆卸的口子,是一块完整的木头。
研究了半天,谢涵的眼睛落在了上面的那一块竖板上,竖板也有一定的厚度,谢涵试着拔了一下,没有拔动。
看着这唯一的活口处,谢涵仔细回想去上一世自己看过的关于机关类的书籍,这种没有暗道和密码以及暗锁的机关想要打开的方式不外乎是角度契合问题。
想到这一点,谢涵试着转了转这竖板,没想到还真让她拧动了,转到一个垂直方向时,谢涵发现这竖板松动了。
见此谢涵的心咚咚跳了起来,略一思忖,忙抱着牌位进了东边的屋子,见屋子里没人,先爬上了炕,这才把竖板拔了出来,底座果然是空的,最上面是一张有字的纸,谢涵掏出来一看,是一封信,是父亲写给自己的信。
谢涵来不及先看信,再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居然是厚厚的一沓银票。
这是多少银子?
谢涵吓呆了,因为她发现这些银票虽然不是一家票号开出来的,可票面都是五万两一张,谢涵数了数,一共是二十张,也就是说这小小的牌位里竟然藏了一百万两银票。
谢涵的手哆嗦起来,第一反应是赶紧把这银票原样放回去,然后才哆哆嗦嗦地打开了信。
“涵儿,自汝母离开之后,父彻夜辗转,每思及汝母之死,父自责不已,只是错已铸成,悔之晚矣。今闻杭州何家出事,父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父死不足惜,唯放不下汝,此中银票本是为父和顾家当年协议之一,但父不齿于顾家行径不忿于汝母之死,今毁约,特藏于此,吾儿若有幸发现,实乃天意,望吾儿切记一点,钱财乃身外之物,如若吾儿护不住,此中银钱暂且不取也罢。。。”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难怪顾家一直口口声声说父亲欠了他们的东西,可就是不敢明说出来是什么东西。
原来是当年父亲娶母亲后和顾家达成了协议,顾家扶持父亲平步青云,父亲回报顾家一笔丰厚的银两,想必何昶贪墨的银两也是为此吧?
可是后来因为母亲之死因为何昶出事,父亲怒了也怕了,这些银两就没有给顾家藏到了这里。
只是谢涵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顾家要害死自己的母亲,难道他们不清楚母亲死后父亲会反悔吗?
不对,他们正是因为害怕父亲反悔才会千方百计地要把自己留下,这样的话父亲才能投鼠忌器,才能继续被顾家拿捏。
只是父亲当年为什么要答应顾家呢?难道以他的聪明会看不出来这件事的后果是什么?
谢涵一边思索一边再哆哆嗦嗦地把信折好放回去,然后再把这竖板插进去拧好,做完这一切,谢涵像虚脱了一样躺了下来。
这些银子暂时她肯定不会去动,当然更不会还给顾家,非但如此,谢涵还打算利用这些银子来打击顾家。
只是该怎么做她还得好好谋划一番,毕竟她现在年龄太小,限制了她的很多行为。
但有一件事她可以现在做,她可以借着年龄小的优势好好疏通一下夏贵妃和王公公的关系。
可惜,赵王妃没了,要不然的话她倒是一个很好的桥梁。
想到赵王妃,谢涵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骑马的少年,到底他是不是赵王的嫡长子?她要怎么做才能和他搭上关系?
正苦苦思索时,外面传来了司画的喊声,“小姐,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呢?”
谢涵听了擦了擦眼泪,抱着牌位正要下炕时,司画掀了门帘进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老先生特地让你回来过年的?”
司画听了重重地点头,“嗯,老先生夸我了,怕我想小姐想弟弟,特地开恩让我回来。”
“好,知道了,先去看看你弟弟吧,还有,司琴几个都在后面忙着,你去看看能不能帮她们做点什么。”谢涵刚受了这么大的冲击也没有心思找司画问话,所以打发她先离开。
司画兴冲冲地跑来,原本是想让小姐问问她都学了些什么,想让小姐也夸夸她,可谁知小姐都没好好看她一眼便把她打发了。
万分委屈的司画去了后院,见到司琴几个,司琴几个倒很是开心,拉着她问长问短的,司琪甚至把自己给司画做的新衣服提前抱出来让司画试穿。
“哎呀,糟糕,我忘了一件事,老先生让我给小姐送年礼我居然忘告诉小姐了。”
司画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没等把新衣脱下来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第二百零五章 、改口
司画赶到前院的时候谢涵已经把母亲的牌位放到了供桌上,和父亲的并列在一起,原本正想把父亲的牌位也拿下来好好研究一番时,阿金在外面说话了,说是杜家的小厮还在门口等着回话呢。
谢涵这才知道杜家给自己送了一份年礼来,忙命阿金把东西和礼单送进来。
刚从阿金手里接过礼单,司画的人还没进来声音先进来了,“小姐,小姐,我忘了一件大事。”
话音还没落,司画便掀了门帘进来,看见地上的一堆东西,不好意思地冲谢涵讨好一笑,“小姐,原来你都已经知道了。”
谢涵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在老先生家里也是这么没规没矩毛毛躁躁的?”
司画听了两只手放在一起扭了扭,吭哧吭哧地说:“小姐,奴婢刚才一时情急,忘了规矩。”
“老先生可有什么话交代你?”
“有,老先生说,礼单上写得明白,小姐肯定看得懂,还望小姐尽快给老先生回一个话。”
谢涵听了也不跟她计较了,拿起礼单看了起来,礼单注明了给老太太和老爷子是一对五百年的人形何首乌、两包茶叶和六十六斤挂面,其次才是给谢涵的几样东西,一包燕窝,一包冬虫夏草,此外还有几盒点心和几匹衣料以及送谢澜的一个金锁。
人形何首乌、茶叶,而且是点明给老太太的,谢涵明白了杜家的意思。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老爷子前段时间明明不同意这桩亲事,怎么会突然改口了?
难道是杜廉的意思?
“阿金,你去把高管家喊来。”谢涵吩咐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