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华记-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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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看了眼谢涵,见谢涵没有别的指示,领着两名男子出了门。
待李福掀了门帘领着这两人出了门,谢涵也掀起了东边屋子的门帘,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炕桌上摆着的三杯茶还冒着热气,谢涵猜想这两人并未坐多久。
司琪见谢涵上炕坐了下来,忙把炕桌上的东西收拾了,重新给谢涵倒了一杯热茶来。
“杜公子和哥哥们呢?”谢涵问司书。
“杜公子回去了,公子们也回老太太那边了。”
谢涵听了叹口气。
冬天冷,堂屋没有大炕坐不住人,她才命人把这东边屋子收拾出来待客,可因为家里的外客很少,一般也就谢涵和几位管事在这里商议商议事情,故而谢涵才会把哥哥们集中这屋子来看书,这么多天过去了也没什么事情。
谁知这杜公子难得来一次就碰上了家里来外客,真是太不巧了。
因为谢涵原本是打算留杜公子吃饭的,正好有几位哥哥作陪。此举倒不全是为了小月,读书人在一起聚聚讨论讨论学问还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对谢沁几个。
“小姐,用不用去把公子们喊回来?”司书见谢涵叹气,忙问道。
“不了,你去前面看看李福什么时候把客人送走了让他来见我。”谢涵随手端起了桌上的热茶。
也就一盏茶的工夫李福便抱着一个盒子拿着一页礼单进门了,谢涵接过礼单看了一眼,东西不多,狐狸皮、狼皮、羊皮各十张,此外还有棉布和绸子各十匹,一看这些东西就是参照李福的管事身份送的。
“这还有一百两银子。”李福把盒子送到了谢涵面前。
“这些是人家送你的,你自己留着吧,我看一眼心里有个数就行了。对了,我找你是想问问,他们有没有说是怎么找到你的,还有他们主子到底是什么人家?”谢涵问道。
“这个不太清楚,他们只说主子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耽搁到现在才上门。小的倒是问了他主子是谁,可这两人没说,倒是解释了一句说现在还不方便告诉我们。对了,我把上次在街里碰上那胖子的经过告诉了他们,可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看样子早就打听明白了。”
谢涵点点头,看着李福,“李福哥,没事了,你去忙吧。以后记得一点,不要对外人说起我,不管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不要跟外人说,千万记得这一点。”
“是,高管家也叮嘱过小的,可,可小的一听他们要帮我赎身我就慌了,老爷对小的有恩,我答应过老爷,一辈子不离开小姐的。”李福见谢涵有点责怪他的意思,吓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这件事说起来他真不是成心的,当时他一听这两人说要为他赎身,忙摇头说不同意,可这两人非说什么他们主子看中了他,只怕到时就由不得他了。
李福从这两人言辞中的倨傲猜到了这两人的主子肯定不是一般人,他怕对方真的相中了他非要把他带走,情急之下只好说出那个主意不是他出的。
这也是那两人为什么要见谢涵的原因,他们想确认一下到底是什么人救了他们主子。
“李福哥,放心,我不会放你走的,谁来赎你也不放,我还指着你和高管家两个帮我撑起这个家呢。”谢涵听了李福解释,安慰他道。
李福是不如高升圆滑世故,那是因为他的年龄和阅历不够,只要人是好的是忠心的,别的都可以慢慢调教。
“小的什么也做不好,能不给小姐惹麻烦就知足了。”李福已经琢磨过味来了。
自家小姐年龄这么小,又是一个没父没母的孤儿,偏偏还带了不少家产回来,如果再让外人知道了小姐的聪慧和美貌,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惦记上就麻烦了。
“好了,也没这么严重,以后记住了就好。对了,高管家还没回来?”谢涵问。
高升昨天一早便带着文福去了县城,是去给县太爷和县丞送年礼,东西不是很值钱,是这几天他和陈武几个进山猎的野猪、狍子、野兔和野鸡等,此外还从自家庄里杀了几只羊。
这是高升自己的意思,不管怎么说对方曾经打发人来吊唁了,而谢沛又在县城开着餐馆,这关系走好了对自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只是送什么东西却让高升发愁了,他倒是想送一点银子或者别的什么值钱东西,可谢涵没同意。
外面都在传谢涵有多少家产,谢涵哪里敢露富?
还有一点,皇上替谢涵募集来的那些银两是留着她过日子用的,不是让她去走这些官场关系的,因此,谢涵也怕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就不好了。
可送点不值钱的乡下土产就不一样了,这说明谢涵懂得感恩报恩,不是那种功利性的套近乎走关系。
高升听了谢涵的话,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拉着陈武和几个小厮进山了。
“没呢,他说得去一趟牙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庄子或田地卖。”
谢涵听了点点头。
这件事高升前两天跟她提过,幽州铺子虽然开张时间不长,可赶上了年底,加上铺子里的东西都是从扬州精心挑选出来的,比较新颖独特,所以生意出奇的好,才两个月时间便挣了小一千两银子。
再加上中秋前高升回了一趟扬州和京城,收了点租金回来,所以他想买一座真正的庄子,既可以种地又可以养殖,这样的话这一大家子一年的粮食和菜蔬都有了。
毕竟银子放在手里是死的,还容易被人惦记上。
第二百零二章 、不对劲
再说杜廉回到家里后,杜郎中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挑了挑眉,问:“那丫头没留你吃饭?”
“谢家来客人了,我就先回来了。”
杜郎中一听“客人”二字,再次挑眉,“什么客人?是不是顾家来的?”
杜廉见祖父这么敏感,不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我没有问,是那个叫李福的管事领进来的,就来了两二十来岁的男子,看样子像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不过应该不是顾家来的,因为我听门口的小厮说了一句,好像是来给那位李管事送年礼的,我看见门房那边堆了一堆羊皮狼皮和棉布,不是什么贵重好东西,也不适合女孩子用。”
杜郎中一听不是顾家来的,先自松了一口气,再一听不是来找谢涵的,只是来找李管事的,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高门大户来的人,给一位小小的管事送年礼?
为什么?
“到底来的是两个什么样的人,你细说说?”
杜廉听了这话抬头看了自己祖父一眼,倒是也没追问缘由,而是把他对那两人的印象说了出来。
李福领着那两人进门时杜廉正跟谢沁几个闲聊,聊幽州书院和镇上书院的不同,聊这几个月他们在幽州城里生活的感受,也聊谢涵这段时日给他们推荐的书等等。
见到来人,谢沁几个并没当回事,倒是李福和来人都同时有点惊讶,李福是因为临时忘了家里有这么多人在,觉得自己不该把人往这屋里领,而那两人显然是没想到屋子里会这么热闹。
杜廉倒是看出来李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这两人说,而且他还看出这两人虽然穿着打扮像是下人,可说话的语气和行事的做派却比一般的富家公子或官宦人家还要倨傲一些,因此他们的主子绝对不是出自一般的高门大户。
这种时候,杜廉自然不方便留下来,忙起身告辞。
杜廉一说要走,谢沁几个也意识到他们该离开了,于是纷纷下炕。
杜廉记得很清楚,他们出门的时候那两人是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们每个人一眼,那种眼神像是审视,有点令杜廉不舒服。
“听你这么一说,这两人来历只怕真不小,这幽州城里最尊贵的人家莫过于赵王府,可赵王府最近忙着居丧,哪有空来给一个小小的管事送年礼?不对劲,不对劲。”杜郎中一边说一边摇头。
“祖父,你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是顾家人?难道你知道什么内情?”
杜廉不关心这两个侍卫为什么会来给李福送年礼,他更好奇的是谢涵身体里的余毒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好好的谢涵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丫鬟送来学医?
别人不清楚,但是杜廉清楚,自从自己的父母去世后,祖父绝口不提自己的医术,带着他变卖了幽州城里的家产,躲在了这小小的镇子里。
原本也没打算开药铺,是因为偶然见了镇里有人生病因为来不及送往县城没了,祖父痛惜之余才开了这家药铺,但他对外却从没说自己是个郎中坐过堂,药铺的坐堂大夫是他从附近请的游医。
那天杜廉发现谢涵脉象有异常,可是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把他老人家请出山的,谁知没过两个月,祖父居然答应了收谢涵的丫鬟为徒弟,这实在是太出乎杜廉的意料之外了。
还有一件事也有点匪夷所思,祖父居然问他喜欢不喜欢谢家的大丫头,这件事原本也不大,以前这样的情况也出现过好几次。
可问题是以前祖父问的时候都是大大方方地问,偶尔还带点调侃带点玩闹,可这一次却不一样,问的小心翼翼不说,好像还很纠结。
杜廉原本对小月并没有儿女私情,令他奇怪的是祖父的态度,说他喜欢谢家吧,好像不尽然,说不喜欢吧,好像也不尽然。
总而言之,杜廉感觉到祖父有什么心事。
还有,今天他去谢家,原本就是打算去找谢涵换两本书,可临走之前祖父却说什么如果谢涵留他吃饭就吃吧,谢涵家的厨子不错。
这就更令他不解了,他什么时候变成了喜欢追求口腹之欲的泛泛之辈了?
“臭小子,我能知道什么内情?你想啊,那丫头回扬州之前在京城她外祖家住了半年多,回到扬州没半个月她父亲就去世了,你说她体内的余毒是怎么来的?不过这丫头的运气不错,碰上了高人。”
杜廉以为祖父嘴里的高人是指他自己,刚要打趣祖父两句,只见祖父伸手拍了他一下,“臭小子,你这是什么表情?你的意思我不是高人?”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祖父的医术自然是不错。”杜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后面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杜郎中瞥了孙子一眼,没再计较他的态度,继续说道:
“我才刚说的高人不是我自己,是她在扬州碰上的,说起来对方的医术应该在我之上了。”
说完,杜郎中陷入了沉思,他一直没弄明白这点,那位高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来历,竟然敢公然跟国公府做对?
原本杜郎中也不敢确定谢涵体内的余毒就是顾家的手笔,是那天晚上他和谢氏三父子吃饭,从谢氏三父子嘴里得知了谢涵的具体身世之后大胆推断的。
说起来谢纾当年蟾宫折桂和被榜下捉婿的新闻很是轰动一时,只是彼时的杜郎中正忙着处理儿子儿媳的丧事,那种情形下他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别的?
后来他带着杜廉回到镇上,过的也基本是足不出户的生活,倒是也风闻过这附近村子出了一个探花,娶了一个什么京城权贵之家的女儿,只是这个时候的他同样没有心思去关注别人的事情。
直到前年谢纾带着妻小回乡探亲,惊动了附近大小的官员迎来送往,杜郎中才知道谢纾娶的是定国公府的小姐,也才知道这探花郎短短几年时间就坐到了两淮盐政这么重要的位置。
只是杜郎中一直以为谢纾娶的是顾家的嫡女,否则的话顾家不可能如此尽心尽力地扶植他,才刚几年时间便扶摇直上了。
第二百零三章 、错对错
杜郎中是那天和谢氏父子三人一起吃饭才从谢家父子嘴里知道谢纾娶的是庶女,也知道旧年正月初谢纾携一家大小赶回扬州途经京城时,谢夫人发现自己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这种情形下自然不适合长时间的舟车劳顿。于是,谢夫人带着女儿留在了娘家。
可谁知谢纾刚离开京城没多久,谢夫人便滑胎了,紧接着没多久便病没了,而赶回来处理丧事的谢纾原本是要带女儿回扬州亲自抚养的,结果顾家找了个孩子染病的理由把谢涵留下来了,半年后谢纾病重,打发人来京城接女儿,谢涵赶回扬州没半个月谢纾便病没了。
作为一名郎中,杜老先生很快便从谢氏父子三人的嘴里拼凑出了一个阴谋。
可即便猜到这是一个阴谋,他也帮不上谢家父子,别说他没有证据,就是有证据,谢家也绝不是顾家的对手。
因此,杜郎中保持了沉默。
不过在知道了谢涵的具体身世后,杜郎中陷入了一种纠结的状态。
他知道谢涵肯定猜到了是谁对她做的手脚,要不然也不会打发一个丫鬟来跟她学医,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