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长公主.权谋天下 作者:沧海明珠(潇湘vip2015-03-18正文完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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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你管?!”若不是可惜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不忍给他毁了容,李钰都想把手里的茶壶砸上去了,“凭什么?”
“凭没有我的粮草军需,那一万人就会死在这里。”云启低垂着眼脸,似是沉浸在自己的茶香世界里,而对于那一万水师的生死,对他来说还不如一片茶叶重要。
“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自大的人。”李钰冷声哼道,“他们是水师,可不是嗷嗷待哺的雏鸟。”
“我也没说他们会饿死。”云启轻笑道,“不过,你觉得陈孝耘会允许他杨肃臣带着区区一万人占着通州港?”
李钰冷笑道:“姓陈的不过是个缩头乌龟,五千汝真骑兵就把他三万人给吓跑了!”
“跟北胡汝真族人打,陈孝耘自然是怕,可大云朝自己的水师,难道他也会怕?更何况,你凭什么以为冀州成撤去京都的三万兵马打不过杨肃臣的一万人?到那时,我若是坐山观虎,你觉得杨肃臣会怎么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李钰气急败坏的质问。
☆、第五十五章 议定
“我怎么不可以这样?”云启轻笑:“他杨肃臣已经是朝廷的叛臣,若是不赶紧的寻找靠山,就算不被朝廷给灭了,也会因为物资匮乏而沦落为流寇。纵观大云朝,现在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流寇,真的等到那时候,他们可就没什么价值了。”
“这话说的,好像你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陵王似的。”李钰轻哼了一声,给了云启一个大白眼。
云启对这样不敬的话一点也不在乎,只是轻轻一笑,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现在是朝廷的逃犯,陈孝耘为了给先皇一个交代也不会放过我。不过,这却不能改变我能一呼百应的事实。”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皇帝幼小,后宫秽乱,奸臣当道,大云朝太需要皇室中人有英杰出现了。而世人多半逆来顺受,云启若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攻取帝都的话,应该比那些活不下去而起义的农庄主和江湖人士更容易招揽人心。
至少朝中那些忠诚于云氏皇族的人会乐见其成。尤其是杨肃臣以及何玉简这样的人,恐怕只需云启勾一勾手指头,他们便颠颠儿的跑过来求抚摸求安慰了。想到这些,李钰冷笑着问:“你想要收服杨肃臣,恐怕不用通过我吧?直接跟他说,难道还怕他不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俗话说,小鬼难缠么。”云启淡然笑道,“你若是想从中作梗的话,我也会很难收拾的。”
这是把自己比成小鬼了!李钰从心里骂了一句娘,脸上却带了轻薄的调笑:“王爷你故弄玄虚难道是因为思慕小女子了,才想了这样的办法引得小女子前来一见?”
“是啊,本王想你想的都快想不起来了。”云启微微蹙起了眉头,不悦的瞪了李钰一眼,“李闯挺正气的一个人,燕北邙又是一代侠义宗师,那殷氏也算得上是大家闺秀,李家上下也没一个异类,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疯丫头来?一点正经都没有。”
“切!嫌我没正经就赶紧的把粮草军需都放过去,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
“好商量?”云启眯起了狭长的丹凤眼,“好吧,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让杨肃臣留下来跟我一起守冀州和通州两座城,你跟你父亲他们回临州去。”
“冀州城你也敢要?”李钰瞪大了眼睛看着云启,“你不怕陈阁老一怒之下灭了你啊。”
“那就不用你担心了,你只要想想回去怎么劝说你父亲和燕北邙离开冀州就可以了。”云启另外拿了一只汝窑雨过天晴色的半月壶来,重新装了茶叶给自己冲茶。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离开?”李钰把自己手里的紫砂壶放回去,又去抢云启的新茶喝。
“因为你父亲留下来的话会阻碍我的计划。”云启抬手夺回李钰手里的茶壶,另拿了一只茶盏分给她一盏茶。
李钰没听明白云启的意思,遂蹙眉看着他。
云启看她这样,不得已又补充了一句:“冀州城撤离的百姓很快就会回来,而你父亲带着四千死士保卫了冀州城,他会是冀州百姓心目里的大英雄。”
李钰恍然大悟,嘲讽的笑道:“原来你是怕我父亲抢了风头,到时候冀州百姓只拥戴他而不买你的帐。”
“随你怎么想。”云启觉得今天自己说的话够多了,便懒得再开口。
李钰再次抬头认真的打量云启,他似乎瘦了些,宽襟舒袖的素白锦绣长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腰里被款款的腰封一束,越发显得蜂腰猿臂,而衣襟却因为有些松垮,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如玉精致如雕的锁骨,李钰的目光落到那里便舍不得移开了。
云启之前多次被李钰调戏,对这疯丫头不着调的做派已经有所准备,但被她盯得久了还是会觉得尴尬。他微微侧了侧身,低声咳嗽了一声,蹙眉问道:“你不说话,就算是答应了?”
“答应什么啊?我什么都没答应啊!”李钰哼了一声,美色看不到了,她也只好不满的收回目光。
“那说说你的条件吧。”
“一个冀州城加一万水师……这可值得大价钱。”李钰托着下巴,手指轻轻地点着。
“你想要多少钱?”云启身子微微后倾,靠在身后的软垫上。
李钰摇了摇头,沉思片刻后,一拍桌子,说道:“嗯,你放心,好歹咱们私交还算不错,这回我就卖个便宜给你,我不要你的银子,也不要珠宝,我就要几个人。”
“要人?要谁?”云启好看的眉头又微微蹙了起来。
“别这副表情,放心吧,我暂时还不要你。”李钰笑眯眯的说道。
云启蹙眉道:“你正经点说话能死啊?”
李钰打了个响指,笑道:“好吧,说正经的。我要你的那个幕僚花满楼,还要你的厨娘兰嫂和她儿子小元宝。就这三个人,你若是给了我,我就回去说服父亲离开冀州回东陵去。”
“花满楼?”云启诧异的看着李钰,摇头说道:“他不是我的奴仆,我没权利把他送给谁。兰嫂母子现在在安逸州,我若是想要他们,我可写一封书信让江管事放人。”
“那你也写一封书信给花满楼,既然他之前是你的幕僚,那么之后也让他去我家做幕僚呗?”
“这种书信我不能写。”云启摇头。
李钰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不写,我就陪着父亲留在冀州。说心里话我还真舍不得离开,至少留在这里可以经常看到王爷你这绝世容颜。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这叫‘秀色可餐’!”
云启盯着李钰虚了虚眼睛,又探身上前,看着她的眼睛,忍着怒气咬着后槽牙,低声说道:“花满楼这个人的背景很深,你让他跟在你身边可说不好是福是祸。”
李钰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了,背景深才好呢,有背景的人有靠山么。你看这大云朝即将四分五裂,太平盛世即将被乱世代替,身边多个背景深的人,才好混得开嘛。”
云启看她执意如此,便微微一笑,直起身来坐了回去,叹道:“我只能给你写一封推荐信,至于花满楼愿不愿意跟你走,那要看他自己乐意不乐意了。”
☆、第五十六章 民怒
“只要王爷肯帮忙,我想花爷肯定会给您这个面子的。”李钰一边笑着,一边回头吩咐立在舱门口垂手侍立的西月,“你家王爷要写信了,还不去准备笔墨?”
西月看了一眼云启,得到她家主子的首肯后方转身去端了笔墨纸砚过来。
云启提笔蘸墨,笔走游龙,一封给安逸侯的书信转眼间写成,之后题了自己的名讳,用了私人钤印,用火漆封了交给李钰。
“三日之后,我们便离开冀州。”李钰丢下这么句话便转身走了。
当时李闯听说李钰带着韩岳偷偷去了运粮船上一夜没有消息,便觉得肯定是被人家扣了,正对着上官默和田棘以及初夏等人发火呢。
“我回来了!”李钰进门便吼了一嗓子,把李闯骂到一半的一句话给噎了回去。
李闯回头看着毫发无损的女儿以及黑着脸的韩岳,怒道:“死丫头!居然敢不声不响的跑出去,我看你是皮痒了!你当这里是东陵啊,还任由你为所欲为?你现在是在逃要犯知道吗?朝廷随时会派人把你抓起来关到天牢里去!”
“爹,你女儿是逃犯你很光荣啊?你喊得再大点声,干脆把朝廷的人引来算了。”李钰扁了扁嘴巴,转身自去抓起茶壶来倒茶喝。
“你!”李闯一连串的喝骂又被噎回去,顿觉脸面尽失,便朝着初夏田棘等人一挥手,怒道:“还不下去,杵在这儿等着领赏呢?!”
田棘赶紧的开溜。上官默也面无表情的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瞥了韩岳一眼。
“姑娘肯定饿了,奴婢给姑娘弄吃的去。”初夏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福了福身转身往外走。
李钰却笑着扬声道:“不用了,我在东陵王那里吃了好多唯美味佳肴,不饿的。”
“什么?”李闯立刻瞪大了眼睛,两步走到李钰面前,低声问:“你见到了东陵王?在哪里见到的?!”
“在运送粮草的主船上啊。”李钰转身坐在椅上,轻声叹道:“何玉简求安逸侯给咱们凑粮草军需,安逸侯不但答应了,还派人给送过来。”
“安逸侯派东陵王给咱们送粮草军需?”燕北邙冷笑道,“怪不得粮草扣着迟迟不给呢,恐怕安逸侯和东陵王另有所图吧?”
“先生英明啊!”李钰幽幽的叹了口气,把云启的要求原原本本的说给李闯和燕北邙听。
听完她的话,李闯转头看着燕北邙。燕北邙则冷笑道:“他倒是打得好算盘!”
“我们可以不答应嘛。”李闯冷哼道,“害得我女儿坐大牢的人,我凭什么还让他占这个便宜?”
李钰扁了扁嘴巴,低声说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了。”
“你答应他了?!”李闯生气的敲着桌子,“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他……”
“爹,我不喜欢这里,我们还是回东陵吧。”李钰不等李闯后面的那一串质问出口,便上前去挽着他的手臂撒娇,“这里有什么好,又干又冷,风一吹还漫天黄沙,眼睛都睁不开。况且,你那千娇百媚的夫人和儿子都在东陵呢,你就那么放心她们娘俩啊?或者,你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闭嘴!”李闯一肚子的焦躁愤怒被李钰这几句话给搅得烟消云散。当时他险中求胜不就是想着赶紧的离开冀州回东陵去么?怎么现在可以放下这里的一切全身而退了,却又舍不得了?
燕北邙也劝道:“钰儿说的也是,这里离京都太近,你刚带领冀州死士击退了汝真鞑子,按说不是坏事。可杨肃臣率一万水师来援助,又加上东陵王押送粮草至通州,若是不走,朝廷定然把你这个民族英雄划为乱民叛党,凭着陈孝耘和太皇太后的性子,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李闯无奈的点了点头,叹道:“你们说的有道理,只是拼了半条老命倒是便宜了别人,这买卖做得真是亏啊!”
李钰忙笑道:“没事儿,我已经跟他讨了好处了。咱们回去的路上就可以收走。”
“真的?”李闯也笑了,“什么好处,说来听听。”
“我给他要了三个人。”李钰笑道。
李闯错愕之后,无奈的摇头:“两座城,只要他三个人?真不愧是我李闯的女儿,你可真是大方的很哪。”
几个人正说着,房门被人忽的一下推开,田棘焦急的进来回道:“老爷,燕先生,好些百姓跪在衙门口哭呢,胡大人说请老爷快过去瞧瞧。”
“什么?百姓都回来了?”李闯顿时惊喜,转而又不解的问:“回来就回来吧,跑衙门来哭什么?再说了我又不是父母官,找我干什么?知县大人呢?”
田棘着急的回道:“奴才不知道,只看见那些百姓一身泥土血渍,大多数都带着伤,还有断胳膊瘸腿的,看上去甚是狼狈,胡大人也在那里骂娘呢!老爷快去瞧瞧吧。”
“走,去看看。”李闯一时也顾不上许多了,伸手拿了披风披在身上便往外走。
县衙门外,汇聚了上千衣衫不整的百姓们,众人歪歪斜斜的互相依靠着,全部面向衙门哀嚎高呼。呼声此起彼伏杂乱无章,但却悲戚愤懑,带着无法压抑的怒火。
——“苍天呐!你开开眼吧!这是什么世道啊!”
——“胡大人,一定要为我们报仇!这样的朝廷不值得我们效力!反了他娘的!”
——“姓陈的奸贼不是人啊!我日他八辈儿的祖宗!”
……
李钰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谩骂,转身问早就跑出来的初夏:“哎,怎么回事儿啊,冀州百姓不是安全的撤出去了吗?怎么会落得这么惨?”
初夏正因为自家旧主没有消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