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帝姬:奈何为魔-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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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影看着苏璃玥远去的背影,淡淡一笑,这一笑意味深长。
第108章 去凡间生活()
在九影的指点下,苏璃玥终于学会简单的法术,每次看着九影挥剑,剑气破空而来,气吞山河,身形飘渺之姿,孤鸿远影之态,苏璃玥都觉得英姿飒爽,好看得很,看得痴了去,九影让她学着的挥剑的时候,璃玥只能胡乱挥剑,让九影偷偷笑。
不过九影也不强求,让苏璃玥任性挥剑,挥洒完剑后,回到房间,只见门口一只纸鸢盘旋而飞,见苏璃玥回来,便把喙间的信递给她,而后离去。
“阿玥亲启。”
苏璃玥一看,九知道是魔尊给自己的来信。正香要拆开看,雪璃儿一把跑过来,说要吃食。
苏璃玥骂着雪璃儿是个吃货,一边直奔膳房给雪璃儿做吃的。
正要去正殿,便听见有个声线,都是自己熟悉的声线,九影与陌衍烨。
抬眼望去,正见窗边坐榻上,两个男人盘膝而坐,正在下棋。
九影优雅地落下一子,旋即转过头来,清朗的目光蜻蜓点水般在她脸上一掠而过,了无痕迹,看到:“璃玥,麻烦给魔尊倒茶。”
陌衍烨见着苏璃玥,立马咧了个大大的笑容,清艳而纯净。“阿玥,你可算来了。”说着,又微微地鼓了鼓腮帮子,明目张胆地抱怨:“讨厌,我可是一直在等你,谁让你躲着不见我,我好伤心”语气之间饱含暧昧。
苏璃玥被他话,刺激得有些无奈道:“你先等等,我给你倒茶去。”
倒好了茶,苏璃玥正要出去,陌衍烨很是直接拉着苏璃玥做到她的身旁。末了还温柔地诱哄一句,“乖。”
苏璃玥心里一突,偷偷侧眼看向一旁的九影。正望着棋盘,凝神思索,素白的指尖随意地执了颗白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
又侧眼看向陌衍烨,他笑得灿烂,露出白闪闪的牙齿,张扬恣意的酒瞳里盛满宠意。
瓮着鼻子道:“你们自己下棋好了,我看不懂,我陪雪璃儿玩去了。”
陌衍烨自然不甘心,正要继续说什么,对面的白衫男子却落下一子,恰时开口:“魔尊,该你了。”。
陌衍烨朝着苏璃玥委屈兮兮地扁了扁嘴,终将注意力重新投入棋盘中。
苏璃玥暗松了一口气,正欲趁机离开,九重神尊却忽然转过来看她,面上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种淡墨温和,如人撑伞缓步在暮色烟雨中。
时光静好,屋外紫藤花开得绚烂,偶有几串如紫云般的花簇从褐色窗棂垂落下来,堪堪进了屋内几寸。
一扇菱纱窗,几缕幽花香。两个男子默默对弈,眉目如画,风华绝艳。
棋盘古朴,黑白两子盘踞而战。指尖轻轻一按,便是不动声色的风云变幻。苏璃玥对围棋虽只一知半解,但也看得十分紧张。
然而,当事人却是悠哉惬意得很。
陌衍烨赢过一招,拉了拉一旁站得像木桩似的苏璃玥,孩子气地嘟哝:“阿玥,我饿了,你给我去做些吃的。”
“我不会做吃的啊”苏璃玥弱弱地用目光示意道,然后抱着雪璃儿正要出去。
陌衍烨见状妖孽地唤了声:“阿玥?”。
这方,苏璃玥回眸看她道:“有事?”
“你过来。”
“过来干嘛?”
陌衍烨意味深长的看着苏璃玥。
苏璃玥懵懂看着陌衍烨,他唤自己作甚?
两人相互看着对方,完全忽略了九影的存在。
“笃笃。”谁的指尖轻点案面。
苏璃玥脸上羞红,转头看了看九影,眸底隐隐透出一种寒渗渗的调子,璃玥也不管,转身正要出门。
“阿玥添茶。”声音倒没有什么不同。
苏璃玥凝了凝神,本不想理会陌衍烨,想要提步走,看着陌衍烨整齐素雅的衣襟,忽觉心里有种不明不白的怪。
“你们继续。”
陌衍烨依旧温文尔雅,一举一动之间是不露声色的雍容华贵。陌衍烨看起来对这一局也相当认真,脸上的一脸深思。
苏璃玥头也不回的出了大殿,抱着雪璃儿在怀里,道:“雪璃儿,走,我们去休息。”
苏璃玥回到房间,睡意来袭,倒床就睡。
璃玥睡得正酣,一个声音打扰了她道:“阿玥,起床了。”
她挺了挺身子,从床上起床开门,看着陌衍烨,道:“魔尊,你怎么还没回去。”
陌衍烨顿时耷拉着耳朵,“阿玥可是不想见到我么?还是我们生疏的很”。
“没,没有,当然不是。”她连连摆手,眸里写满了“天地可鉴”。
陌衍烨满意地勾起唇角,拉起她的双手晃着:“那你以后不要叫我魔尊,叫我阿烨可好?”
“恩。”陌衍烨逮着她的发髻,捏啊捏啊,脸色开始不自然起来,“那个”他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下,“你看了么?”
“嗯?”她疑惑地眨眼。
陌衍烨顿时捂住胸口,很受伤地嘟嚷:“我一刻也呆不住,所以才跑来问问的。”
苏璃玥很迟钝地顿了一下,然后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那你看了没有?”陌衍烨放开了她的发髻,有些别扭地转过身去。
苏璃玥真的不懂。“看什么呀?”
啥?陌衍烨呆了,“咻”地回过身去,“你说什么?你没收到?!”
她被他吼得矮了一截,“收到什么?”。
“信啊,你没收到?”他怒了。
苏璃玥灵光一闪,忙自袖中掏出收到的信,讨好道:“哦哦,有,有收到。”
陌衍烨脸上的阴霾刚开始消失,她又慢吞吞地补充一句,“可我还没看。”
“你、马、上、给、我、看!”他咬牙切齿了。
“是,是。”她吓得手一直抖,拆信封也拆得十分艰难。
陌衍烨目不转睛地看着,不由得屏住了气息。她低着头,露出白腻的脖颈,他更心烦意燥,忙撇过眼去,“你看完了没?!”
“看,看完了。”她弱弱抬头。“然后呢?”
“哈?!”熊熊怒火似要将酒瞳点燃:“你看不懂,我写的啥?”
苏璃玥一脸惊讶,又道:“看懂了。”
“额?”陌衍烨一僵,有些讪然,继而又带着豁出去的表情,吸了口气,一鼓作气地说了出来:“那你怎样想的?”
“什么怎样想?”
上面只写了“跟着我去凡间生活。”
然后她道:“你是魔尊,不能抛弃魔族子民的。”
一鼓作气,再而衰。陌衍烨已经没有勇气再说下去,连发火的力气也没有了。
“算了没事了!和笨蛋无法沟通。”
怏怏地把头一扭,甩袖而去。
苏璃玥呆呆地望着那离去的背影,步履间都有些凌乱,似是透着她从未见过的失魂落魄。她心尖一紧,想唤住他,却直至他走出九重殿,溶于苍茫暮色都没有开口。
第109章 莫妄生情意()
夜里,苏璃玥坐在亭子间,看着满天星辰,不断地揣摩那封信的深层含义。
她想到陌衍烨离去的样子,好像生气了?哎可怎么办才好?
正长吁短叹着,却听闻九影传音而来——“璃玥,过来后堂,我有话与你说。”
今夜,月色如霜。气息飘渺,飘着几缕分不清来处的香味。路过漾漾水边,粉色身影倒映在其中,随着涟漪逐落花的姿态而碎得零零落落。
苏璃玥漫不经心的走到后堂,心里疑惑着,这九影要给他说什么?大半夜得不睡觉,哎。她不由得皱起眉来,一种不明来由的不安如藤蔓般肆虐开来。
“进来吧。”
她一顿,推门而进,循声进入后堂,看到九影道:“你找我何事?”
后堂是一方碧水,水雾缭绕,不可窥边缘,不可试深浅,真真奇异得很。水中央,一白衣男子盘膝而坐,座下一朵紫莲盛大绽放,一瓣莲飘落水面,却了无水痕。
水中人的面容无喜无悲,无情无欲。在重重仙雾中,千生千相,所以最后是何种形态,全凭观者的心念而起。
九影撩衣起身,长长紫发如轻烟拂过沉静水面。
微抬手,雪白宽袖拂过,一幅画卷在虚无中铺展开来。
“这是乾坤图。”他抬眸,直直望进她的眸子,慢条斯理道:“你从中可看到了什么?”
迷雾中,那双眼眸如黑曜石般深黑,泛着泠泠清光。苏璃玥心中一怵,禁不住咳了几声,忙撇过眼去看那幅乾坤图。画中人不知几许,姿态万千、贫富皆存、爱恨交织。幕幕在画中,又似在眼前,似静默,又有活着的灵动。所谓乾坤图,一念之间,演尽人生悲欢离合。
心中有一角慢慢陷落,徒留空空的怅惘,她低头,喃喃答道:“人世沧桑,岂是我能说的。或喜、或悲、或嗔、或怒、或愁。”想她自己不就是如此么?生来不得父爱,养不得母爱,才会流至九影这处,一时间,心里悲伤不已。
九影微颔首,启唇轻念:“情不重不生娑婆,爱不深不堕轮回。所谓众生百态,不过是欲念所致。有所喜有所恶,有所求有所失,方因执念而生喜悲。”
众生万千相态竟只在他那只弱质而有力的手下,成为渺小的一方一寸对,他是高高在上的神祗,俯瞰着世间那些为爱恨情仇所挣扎不休的俗人。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开,仿似整个天地都会随着他的字句而逐渐开阔,变得辽远。然而,苏璃玥却觉得这种感觉如此孤寂,如此冷清,如此遥远。
“无爱无念,则无悲无怖。修仙之道在于摒除杂念,在于超乎七情六欲之外去感受天地之道。”顿了顿,终道:“你若真想修仙,定当一心一意,妄生情意,不过徒增劫难。”一字一句鲜明若厮,犹如惊鸟扑翅般从耳畔飞掠而过。
苏璃玥一怔,蓦地睁大双眼,一脸不解地看着他然后,眸中的困惑慢慢散去,一层惊慌羞恼之色浮了上来。“妄生情意?”瞳色一深,长睫一颤,道:“我没有妄生情意吧。”
九影眸光轻晃,逸出了一声太息,似有一分惋惜在心间。声音缓了些,也轻了些:“你与魔尊之间,他虽以前是上神,可如今是魔,而你生而为神,与他始终会陌路。”
空气一下子沉默下来,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九影方眸也不抬地挥了挥手,道:“罢了,这些都是天命,谁也无法更改,你好自为之吧。”
第二日,天空下着绵绵春雨,夹着丝丝凉意。
璃玥将竹帘拉下,挡着斜飞的雨滴望着窗外的风景,又看了在一旁睡觉的雪璃儿。
九影在外唤道:“璃玥,来亭上喝茶。”
璃玥闲着无事,便去了凉亭之上,九影修长白皙的手握着白玉杯,生生的,那华美的白玉杯只做了单薄的陪衬。
长眉如黛,眉宇与鼻梁的弧线一气呵成,流畅无碍,勾勒出这天地间最完美的线条。
九影好看到极点的手,握着白玉杯优雅的往他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薄唇送去,茶水入了他的口,微微的沾湿他的薄唇,那唇分外诱人,底下多少修为高深的仙子傻愣愣的失了魂。
那样的九影少了一分清冷,多了一分诱惑,让人很想很想一亲芳泽,看得人心里叫嚣,热血澎湃,若能得他看一眼,就算死也值得的!
茶香在两人之间恣意流淌,她隔着若隐若无的白雾看向正低眸品茶的九影。
然而,隔着这隐隐白雾,他却带着不可触及的距离感。
苏璃玥不禁也拿起自己的白玉杯,正要喝茶,九影抬眸,勾起长长的眼尾看着她,道:“你最近在生我的气。”
“她恍然回神,忙收回目光,望向杯中的茶,道:“没有,我怎会生气勒。”
“你与魔尊之间的感情,你自己要想清楚。”
“那个,我与魔尊之间真没什么?”苏璃玥真不知要什么,一口将茶水喝尽。
低头见,九影便道:“衣服开线了。”
璃玥扬起衣袖,检查了一番,看到开线的地方道:“无碍的,反正我又不出去。”
“我给你补补吧。”
“不了。”苏璃玥可不想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脱衣服,那多难看啊。
“在九影洞中,无针无线的,还是我用灵力帮你补补吧。”
九影看着九影看着眼前少女,美丽而清丽。
淡淡道:“不要动。”
苏璃玥默然了,竟然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暗香浮动,疏影横窗。亭台青莲尚绿,涟涟碧影已成。
九影捏诀,那开线之处便好了,看了看璃玥道:“璃玥,我将要去九重山一趟,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可不好乱跑。”
“你去九重山作甚?”
“你不必管。”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