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树花开的春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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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的有范儿。
朗逸一头雾水地看着黄广益和晨夕。晨夕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耍花枪,她的神色虽然散淡,但她说的话却给朗逸一种坚韧的感觉。
黄广益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膀,拍拍晨夕的头:“小孩心性。”黄广益轻松地掩饰了过去。晨夕从黄广益的目光里看到了他眼睛里无法掩藏的哀伤。晨夕不再说话,沉默以对。
朗逸给黄广益倒了一杯酒:“阿广,你见过贺崟没有?”
晨夕还没等黄广益开口,遂站起来,笑着说:“我到那边看看杂志。”
黄广益点点头:“你去吧,汽车一会就送过来。”
看着晨夕坐在外屋的沙发上,朗逸笑着说:“这女人,你能搞定吗?要不我帮你。”
黄广益似笑非笑:“你说呢?”
朗逸瞪大眼睛:“别告诉我你这次来真的。”
“是真的,我会跟葛晴说清楚的。认识晨夕以后,我很清楚她是对的那个人。”
“葛晴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放过她。”朗逸努努嘴巴,指着外面的晨夕。
黄广益诡异地笑了:“我相信后悔的一定是葛晴,如果葛晴真的找上晨夕,吃亏的一定是葛晴。这个女孩的聪明以及对世事的通透超过你的想象。阿逸,我们是最好的兄弟,我不瞒你。晨夕是我姐夫的女儿。我在未来也许需要你的帮助。”
朗逸的表情千变万化,他无法置信地看着黄广益,眼前的这位还是那个狡猾而又心思沉稳的兄弟吗?
他略微沉溺了一下:“这个对于你的仕途影响应该不大。只要没有人去刻意把你们的关系无限放大,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但如果有人背道而驰,这个后果我们目前很难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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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逸,现在还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谈谈贺崟,他似乎怀疑我们的关系,那天介绍的时候,他总是似有若无地把话题带到干爸那。你知道装傻一向是我的强项,我把他给绕晕了。我想暂时他还想不到这层。”
“阿广,我们不能轻敌。我刚得到消息,彭以轩今年是在你们中宁市过的年。”
“是吗?贺崟这小子够聪明的。”黄广益立刻想到问题的实质。贺崟提副市长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他却在临门一脚时顶掉了苏东河成为常务副市长,这在中宁市甚至南桂省都是史无前例。除了市长滕子卿和他几乎算是同穿一条裤子之外,其他的常委谁买他的帐呀?许高阳(中宁市市委书记)这个老狐狸态度又是那样的模糊,他一向最善于搞平衡,都成了千年不倒翁了。
“是,昨天有人看到他们俩去了西山,听说还带了一个非常漂亮、出众的女孩。”这两个自喻彼此是这世上最聪明男子的黄广益和朗逸做梦都没想到,他们口中的那个女孩就是此刻坐在外面的晨夕。
“贺崟在对付女人方面有一只灵敏非常的狗鼻子。可是在这样如此关键的时候,他应该不会干蠢事。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他心思的灵敏程度非常人可比。”
“交接顺利吗?”
“贺崟对于管理那是相当的有一套,我们无需交接。他早已经把自己超脱出来,他那个位置,谁都可以做得很好。”
“是,我听说了,他的‘厂管委会’的确有一套,在配合的过程中就是一个监督的过程,他这个方法是很先进的工厂管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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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们想的那样,他把订单都抽走了。”
“阿广,还是你想得周到,事先做好准备。”
黄广益舒展身体,心情舒畅:“我第一季度的成绩单会吓他一跳。殷万福(中宁市分管工业的副市长)会满意的。”
“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马上要上的技改项目。”朗逸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会很麻烦,一向都是常务副市长分管技改这个肥缺,在加上藤子卿,殷万福的和你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的。”
“这个事情让许高阳去头疼吧,这是他的政绩,他不会坐视不管的。我早已经给他下了一副好眼药,等着瞧吧,他给贺崟的这个下马威够他受用一阵子了。”黄广益笑道。
朗逸:“他破格提常务副市长,只好把厂长这个位置交到我们的手上,他当然会不甘心。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虽然在这件事情上他吃了一个大亏,可那是等价交换,甘蔗哪有两头甜的。”
“嘿嘿,吕科就差摔门了。贺崟把订单抽走我就知道他不会让吕科留在我那里,他可能会让吕科到某个委办局。但他只要一天不走,我就憋死他,别以为贺崟给他撑腰,就能跟我叫板,他吕科还不够资格。还有厂办那女的,真以为自己是贺崟的正妻呢?现在每天都在我面前表演为贺崟守节的戏码,我也由着她,花钱都找不到到乐子。贺崟怎么就那么喜欢□妹呀?”
听到黄广益最后那句话,朗逸‘噗’地把茶都喷了出来:“你小子,够损的。”
黄广益脸色如常:“我这也是被逼的,你以为贺崟就是什么好鸟?我想他很快就会让吕科走的。”
朗逸瞪圆双眼:“你的意思是贺崟全部放弃这部提款机?”
黄广益拿起桌上的顶级乌龙喝了一口,这是晨夕刚才给他倒的茶,他觉得味道特别的好。放下茶杯,他继续说道:“这对他是最好的。他现在是常务副市长,苏东河恨不能撕了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贺崟不会犯傻的。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看来张向阳(南桂省省委书记)用他是用对了。”
黄广益耸耸肩膀,同意朗逸的看法。
车子来了。看到这辆金灿灿的新车,晨夕的心激动得无以言表,可是一想到妈妈,晨夕又觉得惶恐不安。一时间,这两种想法不停地在脑海里交替出现,让她疲惫不堪。在黄广益等人看来,似乎这个漂亮的女孩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晨夕,你不喜欢吗?要不让人再给你送那辆赛欧来看看,你在选选。”黄广益讨好地看着晨夕,殷勤地建议。
晨夕看着朗逸,欲言又止。朗逸笑笑,遂带着人离开了。他对黄广益暧昧的笑了,对于这个不简单的女孩,黄广益想要成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相当的困难。
“黄先生,我的心里还是没底。我害怕我和妈妈都变成傻瓜,要不就算了,一个没有约束力的赌约你不必放在心上。说实话,我真的不愿意与你有什么瓜葛,但是我们之间如果有了这辆汽车,事情就完全两样了。”晨夕完全把自己撇清,也不提昨天自己是骑在老虎背了。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黄广益早把这个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所以今天才能把她给拐了出来。
正在这时,晨夕感觉自己的电话震动,她不经意地扫描了一眼,是个外地的电话号码。号码简单易记,晨夕没有理会。电话再次震动的时候,她确定这不是打错的。她不着痕迹地远离黄广益,接起电话。
“你好,请问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原来是彭以轩:“嘿嘿,晨夕,你好,我是彭以轩,你的新朋友。”
晨夕也笑了,她让自己的表情放松,假装不在意地走到车的那边去看看:“你好,领导,请问大人有何指教?”
“嘿嘿,晨夕你应该知道,我只是挡箭牌而已,现在我跟你可爱的贺叔叔在一起,为了感谢你昨天做了我们的导游,所以今天我在你们中宁市父母官的一再鼓动下特意想请你吃个便饭,表示感谢,希望你不要拒绝。”在一旁哭笑不得的贺崟打了一拳彭以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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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夕由衷地笑了:“领导太客气了,我们是互相帮忙。”晨夕想到自己迫不及待地离开那些同学被贺崟与朗逸看在眼里就苦笑,还是道行不够深呀……
“怎么?晨夕,不给叔叔面子?”
“那好吧,但我可能会晚一点。”当晨夕接到这个电话时,她突然明白,原来她下意识的一直在等这个电话,此时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希望看到贺崟并与他呆在一起。一个英俊年轻赋有权势的副市长对自己有如此大的兴趣,晨夕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她无法抵御这样的诱惑。
“行,没问题。”放下电话,朗逸□着:“你的女孩对你有兴趣。”
贺崟了然地点头:“我想是因为我们过去就认识,令她在心里对我放下了戒备。”贺崟想到第一次见到晨夕时她那双纯粹、干净、明亮的大眼睛,青春期的晨夕毫不掩饰对他这个年轻叔叔的兴趣,这些年,贺崟从没忘记过那双眼睛。无论经历怎样的波折,他总是告诉自己,这世上至少还有这样一双眼睛是美好的。现在上帝和佛祖都站在他这一边,又把晨夕送到他的身边。
看到表情突然愉悦起来的晨夕,黄广益笑着问:“晨夕,有什么好事吗?怎么突然那么高兴?”
晨夕自然地换了一个话题:“你真的能说服我爸爸吗?我每个月还500元给爸爸,现在又要他送我车,这说得过去吗?这样做太矫情了,像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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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相信我?!”黄广益瞪圆双眼看着晨夕,他对晨夕转换话题并没有不高兴,他早清楚晨夕是个戒备心很重的人,轻易不会跟人谈论自己。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电话是贺崟的,这个男人不但是他的政敌,而且还是他的情敌。
“我看还是算了吧。”晨夕茫然地望着黄广益,这样的晨夕是那么的无助,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番模样已经彻底激发了这个阴柔、腹黑、俊秀男人的骑士精神。晨夕那双扑哧、扑哧的大眼睛成为黄广益心底里最软的那块地方。
黄广益认真地把晨夕搂在怀里,捧着她的脸,嘴对嘴,鼻对鼻,口对口,心对心,蛊惑着她:“晨夕,你是我的珍宝,这个车对于你来讲没有任何的意义。这只是一份单纯的礼物,哪怕是我们从此以后再无交集,想起今天,我还是快乐无比。”黄广益用自己动听的情话一步步地在诱惑着他心仪的女孩。
晨夕的心又开始‘砰砰砰’地直跳,这个男人与贺崟是那么的不同,一个像呼呼的狂风,一个像绵绵的细雨;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温吞如水。晨夕已经完全懵了,这个男人与贺崟一样,她同样无法招架。
黄广益牵着还懵懵懂懂的晨夕回到朗逸的办公室,看到这样进来的两人,朗逸和过年在律所值班的工作人员都惊呆了,这样的黄广益和晨夕是活脱脱的一副金童玉女图的年画。
朗逸暗暗为晨夕叹息,晨夕在怎么聪明,都不会是这个对女人从来都是所向披靡的男人的对手,两人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直到大学的时候各自报考了不同的系别才分开,可是寝室却还是在一起的。就是后来两人到了美国,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了,却还在同一个城市,两人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黄广益虽然长相不是那样的阳光,可是他总是能轻松地搞定看上的女人,就是分手,也鲜少有后遗症,也没人找上门来。这小子,一贯腹黑,这是朗逸对黄广益最中肯的评价。
黄广益把晨夕圈在怀里,不远不近,他当然清楚怎样的距离是晨夕目前能接受的。
晨夕自觉地给两人的茶杯续上水,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书。朗逸撇了一眼黄广益,这个女孩进退有度,你小子眼光不错。
朗逸笑道:“晨夕,明天大年初五是请财神的日子,南山县的南山县有一场法会,你想去看看吗?”
黄广益感激地看了一眼朗逸,遂对晨夕说:“晨夕,去过南山寺吗?”
晨夕摇摇头。
“你真应该好好去看看,是先有南山寺,才有了南山县。这几年,西山已经被完全景点化了,而南山寺始终保持着它的古朴。”
晨夕两眼放光:“是吗?”
朗逸:“晨夕你信佛?”
晨夕微微地点头:“我认为佛教是最彻底的人生哲学。”
朗逸上上下下打量晨夕:“偶像,给我签个名吧?”朗逸认真的样子让晨夕今天第一次从心底里笑了出来。
黄广益拍拍晨夕的肩膀:“你可以开你的车,让新车磨合、磨合,顺便熟悉车况,有我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害怕。”黄广益总是能准确地找到晨夕的|穴位。
晨夕却在心里发笑,这个男人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他以为他是谁。面上却笑答:“不了,我就不去了。如果你今晚不回去,我坐大巴,很方便的。”
黄广益心思一动,想起刚才晨夕刚才的电话,顿时让自己更加地和颜悦色起来:“晨夕,晚上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不我们把朗逸给一起拉回去,明天一早去也成。”
晨夕对着这样的黄广益败下阵来,她终究对这个刚送自己一辆汽车的男人硬不下心肠。而且会令黄广益难堪,晨夕太知道自己是谁了,她只好点点头:“会不会太麻烦朗逸?”
黄广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