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劣庶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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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霆云道:“虽是春日暖暖,但夜寒深处,何不来一杯暖暖身子?”
黑衣人冥思一刻,便以急速的身子上前,只是他接住的不是酒杯,而是慕容霆云的身子。顺手的刀子已经拔出来。
第二点,他也算不上是有名刺客,因为在他拔刀的同时发出巨大声音。看来他动作算不上娴熟。
引来的柔雪柔雨直盯盯的看着眼前黑衣人,除了两个眼睛看得见,其他地方都被裹得严实的很。根本无法辨别出他的身份。
黑衣人和慕容霆云被里外围了三层。可黑衣人并不害怕,因为他手中的人可以抵得了这个别院所有人的性命,柔雪柔雨也不敢轻易动。
黑衣人见僵持不下,才微微吐出声音,“都让开,你们家少主借来用用,用完即还!”
慕容霆云暗自窃喜,这个黑衣人的第三个不高明之处竟然是他的声音,她的声音足以暴露他的身份。
“你们可别乱来,少主我没事的!”又会意柔雪柔雨让开。这两个丫头自知少主定然有他的办法,遂也不阻拦。
黑衣人带着慕容霆云一直退到别院外的树林中,坐上马车而去……
一路上,黑衣人都平静的很,一句话也不说。慕容霆云倒是开起玩笑,“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黑衣人。”
“为何?”黑衣人急速回答。
“这一般的刺客要么买凶杀人,要么就是劫财劫色。你一路上却一句话都不说。”慕容霆云含笑而道,“果真非同一般!”
黑衣人不屑一顾,“都说慕容霆云聪明,我看还不是笨如猪狗?你没财没色,劫你何用?”
“开玩笑,我慕容霆云东篱第一老帅哥,你岂不知?”
又急速回答道:“这个聪明不过是别人冠以的而已!那有的人自以为穿着黑衣服就唯恐别人认不出?一旦认出方觉自己多么幼稚。”
黑衣人一身冷汗,也许她早该想得出,慕容霆云的聪明果真非一般。
月晓不得不揭下面纱,“我也不是有意麻烦你,只是此事非你不可!”
慕容霆云轻哼,“不敢!如不顺从你,我害怕我活不过明日呢!”
这次月晓并无接话,一路之上便再无话语。
黑森森的树林,显得格外寂静。外面月色真美,洒在树林中,就好像白天的阳光,阴影交错,时而起风时,地上的影子变幻无常,又好像千魅般。
月晓可没有心思。
又过了一会儿,见树林中还有一个空房,当即停下进去。
木房子算不是精美,可是里面各种生活用具倒也齐全。
“你该不会要我陪你在这里生活吧?几天还行,久了,少主我可是要厌烦的!”
月晓只道这话时在刺激自己,遂答道:“一日便可!我也不想同少主住一起,你那两个侍女刁钻的很!我可惹不起!”
惹不起?
那时住在安眠居,她房中的蜈蚣蝎子可是吓得柔雪整晚整晚都在做噩梦。到底是别人惹不起她,还是她惹不起别人?
慕容霆云垂思,还真就一晚上而已。刚刚出树林,不是在附近还有一个黑衣人?那个人的技术可比月晓高出许多。可惜她们不是一伙儿的。
月晓指着房中的炊具,由是怀抱旧物,感慨不已。
在曾经,也就算是早十年前。那时的她可算上是皇宫最得*的侍女。各个皇子每每有什么好玩的,总要叫上月晓,一起出去打猎,一起出去露营。这片树林中的房子,也是他们一次外出很远,迷路搭建的。以后他们凡是出门,总要搭上几座房子住下好。
“月晓。”那时就算自己双手不动,对着月亮痴迷,也总有人给自己送上吃喝的。
三皇子是整个皇子中最和蔼的,那时月晓刚刚到他府上,见他终日沉默寡言,又多数与琴棋为乐,也不曾将自己放在身上。后来从四皇子的口中得到一个专有名词,名曰:书呆子。自那时起,月晓见到三皇子总要叫上书呆子,出去游玩,开口闭口总是书呆子。诸位皇子虽知长幼,可拿月晓只是一味天真活泼,全然当做不知。
那日正是在这木房子中,三皇子不幸中了风寒。离宫室又远,幸得月晓识的草药,连夜同诸皇子取来草药方可治好。
“三皇子不肯与我们同言,唯独同病毒为伴,果真奇人也!”也学着儒家迂腐而谈。
自那日起,三皇子忽感身旁还有这等侍女。也是自她打开自己心扉,才渐渐同人言语,只是沉默太久,言语不长,但已经颇感欣慰。
越是想着往事就越是感慨,越是怀念。又或许是该感叹先帝不该生出那么多争权的儿子,还是感叹人长大了总会生出想法。
慕容霆云心感伤痛,她想的自然不是自己,若是早个十年,八年认识,也许早已可以待她回东篱国,眼下她又何曾将自己放在心中。
哪怕心中一个小小不起眼的角落?
再想想自己,处境不是和三皇子一样?他幸得月晓,自己也有柔雪柔雨,度量一番,自己不曾一点吃亏。
“喝一口酒。”慕容霆云从身旁取出一壶酒递到月晓身边,“你若是信得过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月晓慢慢接过酒。酒在她记忆中永远是清淡如许。
以前喝起来是那么辣,常常和诸皇子同醉,现在喝起来却是苦涩,苦涩的要死!
只觉树林中天寒,又将自己身上衣服取下给月晓,自己喝上数口酒。
*无话,相枕而卧…。。
……………………………………………。
清晨,一颗该死的露珠滴落,睡眼惺忪的慕容霆云知道时间的结点就到了。月晓昨晚睡得要格外舒服的多,慕容霆云睡得也格外的舒服。其间的情不言而喻。
于慕容霆云而言,能后在最后的结点和喜欢的人呆到最后,那才是人生最美的事情。
于月晓而言,慕容霆云任凭千般被自己折磨调侃,也毫无怨言,况且此事也非他做不可!
外面,一阵人马骚动,哀怨的匹马的撕裂声可不好!主人家听得发慌。
慕容霆云推了推月晓,“你要等的人来了!”
月晓灰溜起来,眼角浅浅的泪痕可是分外清晰。也许是慕容霆云观察入微。说是不哭,到底还是哭泣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等人?”月晓啧啧几声,方知八岁名声在外的慕容霆云断断不是某个人吹捧处来的。
慕容霆云恰恰而谈,“难道你还真以为在这里住上个十年八年?此事也只有我方可办得到。”
月晓低声道:“那住上个十年八年,我们都不离去,你愿意?”
此话虽说出,月晓又急忙用娇嫩的手堵住慕容霆云的嘴巴。还是别说了好,分别就在此刻,又何必徒增烦恼?又何必徒增伤感?
月晓正待开门,不料妖后带领的叶蛊慈和月言均在门外。
婉清秋今日显得格外开心,昨晚通风报信的功劳非她莫属!也多亏有她,不然此事还不可成功。
“月晓,我听说你绑架了慕容少主,可有此事?还想借此要挟慕容少主畏罪潜逃?”妖后上前逼迫。
一想到叶知风至今还未苏醒,浑身上下能息气?若是没了叶知风,日后自己这个皇太后还不就是空位一个?日后能有一个颐养天年的机会?
婉清秋上前道,“若不是我这几天跟的紧,不知这疯丫头又要惹出什么祸?若是慕容少主有事,我们又怎么向月言公主交代?”
月晓表情漠然,内心却要欢喜的很。
这时,慕容霆云闻声跑了出来。
“我堂堂慕容霆云还怕一个丫鬟绑架?只是听闻月晓有事需求出来采灵芝,我们才出来的!”
月言深知此话,遂开口道,“婉清秋不可造次!慕容少主自是不怕月晓的,月晓也不是豺狼虎豹。”
婉清秋哪里肯听她的?
妖后欢喜道:“少主没事就好!你可知月晓是弑帝之人,又在牢房毒杀他人!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慕容少主不会和这类人为伍吧?”
慕容霆云转向月晓,她的表情病没有想象中的暴躁,今日不管他人何言,月晓并未有着反抗,更不出一言。显然她已经抱着赤子之心,纵然死也何妨?
再言,就算反抗又有何用?一张嘴又敌得过千万张嘴?就算快嘴张翠花也招架不住的!
慕容霆云假装打量一番,“想不到此女子还有如此本事!但不知是不是清秋国内防不算好高,还是个个都是庸人?”
慕容霆云当然不敢笑出,月晓面色要和蔼的多,想不到他竟骂了清秋国上上下下的各类官员。
叶蛊慈答道:“这女子妖言惑众,仗着三皇子*幸,在皇宫来去自如,加害我父皇也是情理之中,现在又加害我五哥,此女子心狠毒辣,堪比毒蝎!”
慕容霆云调侃道:“她养毒蝎的事情我知晓,还用蜈蚣咬过我。不过我现在接近百毒不侵,倒也全拜月晓之功。”
妖后自知慕容少主的聪明,也不愿辩驳,“慕容少主,这些日子宫中发生太多事情,待事情处理完毕,自会给你喝月晓举行婚礼!”
慕容霆云知道分别就在此刻,双目紧视月晓,盈盈秋波中带着的更是多少暖意。
“不急!不急!”慕容霆云目送他们走去,这才慢慢走出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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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一号,曾经这个熟悉算不上熟悉的地方。还是那一扇窗户,还是那一盏烛火,还是那温馨的日光浴。这个世上,唯一能做到公平的也就只有阳光吧,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
这几日,没有人来打扰月晓。她也渐渐闲下心来。三皇子这几日也不曾过来看望,想必他还是放不下一些东西,又或许他还有什么东西舍不得割弃。
月晓只怪自己太过盲目,一贯的给别人疏导自己的想法,又何尝考虑过别人?想想头也疼的不行,干脆不想。终日躺在日光下还自在的很。
这日也不知什么风,竟然把月言吹了来。还是高品质的丝织品,还是那般伪装的高挑。
月言带来几样月晓爱吃的菜肴,又送来几坛酒。客客气气解开月晓手上早已腐朽的铁链。
“月晓,来咱们姐妹好好喝上几坛!”
在月晓眼中,无论谁给的酒都是那么清淡如水,酒水酒水,本来就是一种水而已!在月晓看来永远那么不值一提。
至于谈到姐妹,月晓万万不敢认。要是姐妹又何必在那时出来替自己说上一句话?
月晓轻言:“月晓低微,攀比不起公主!”也毫无忌惮喝下一口酒。果真好苦!
月言又倒上一杯,“我带给你的酒当是没毒,你尽情喝就是!”
这些日子,本想一死了之,可人长大了就多了思念挂念,也不知是为谁,还是为了什么,始终下不了决心。
月晓坦言道:“就算是毒酒,奴婢也不敢不从的!只是是不是喝下这杯酒就该上路了?”
月言惊愕,手中的酒壶险些摔下来。
“皇太后已经下旨要刺死你!明日午时!”月言继续道:“五皇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不明不白?还是明明白白?还是假装不知?
月晓也不愿理会,想想五皇子可真是冤,皇帝没坐上几天,就这样死去。又想到圭庄的小七和圭逸夫二人,真心相恋可还是这样不明不白死在封建的统治下,做了封建的压碎品。
在想想妖后,她以后还是皇太后?还是以后独览天下?
月晓拍手言欢,“这不是正好顺了你们之意?月晓可有一个不解!”
月言表情严肃,知道人在死的时候其言甚善。月晓定是有什么遗愿,但听她说来听听即可!
“我且不知你们将要所为,但做的事情还是不要太绝的好!妖后已经失去了儿子,让她颐养天年又何尝不是一种赎罪?”
月晓坦白直言,虽然定自己死罪的是妖后,那不过是自己命苦而已,不过是自己恰恰做了封建王朝争夺权位的牺牲品而已。可活着的人又何必不让她好好活着?
月言开口道,“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月晓。”
月晓开口道:“月晓没输,只是没能站到最后而已。没能有你们这么卑鄙而已!”
月言可一点都不生气,她来的目的自然不是和月晓拌嘴,也不是给月晓送行的。
“你输在你太善良。”月言慢慢饮下一口酒,“可我也不是叶蛊慈的人。”
月晓也懒得搭理她,“这里太过阴暗潮湿,不适合公主来。请回吧!”
月言直言而道,“三皇子叫我来的!他只想让指正出他并未患病,这样你就可以解脱。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