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杀游戏Ⅱ-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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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道里越走越黑,殷凝死死攥着秦铮的手不放开,两人并肩而行,十指相扣。空气里刺激性的甜味也越来越重。
“秦铮,别放开我。”
“恩,不放开。”
殷凝向着秦铮的方向走了一步,可忽然觉得自己的后颈传来一记轻微刺痛,一股冰凉从刺痛的地方注入身体,然后快速跟着血液溜走。瞬间她的四肢无力,整个人向下坠去。她听到有人叫大叫她的名字,她心里着急,暗叫糟糕,却抵不住意识模糊沉沦。直到最后,也没有松了手上的力气,想要死死抓住秦铮的大手。可最终,还是被人分开了。她感觉自己被人扛到肩头,带离秦铮的身边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万丈深渊()
意识消失在混沌之间,直到一波又一波的温水拂过皮肤,带着一丝凉意使得殷凝皱眉,继而转醒。
一睁眼便看到钱君霆坐在浴缸旁的椅子上,他上身衬衣,下身长裤,全是黑色,衬得他本就白的皮肤看起来更加苍白。
他的袖子全都挽到手臂上,一只手不断撩拨着浴缸里开始变冷的水,一遍一遍淋到殷凝的身上。她仅着一件白睡裙身子坐在水里,背靠浴缸壁,清水漫过胸口,衣服因浸湿而贴在身上。
殷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再也没以前的害怕或者恐惧。倒不是说不害怕,也不是不厌恶、不憎恨,只是她吝啬给予眼前的人一丝一毫的情绪。
她想开口问秦铮如何了?为什么才出第七关游戏就立马把她和秦铮分开?可转而一想,他会回答就奇怪了。面对钱君霆炙热地目光,殷凝觉得不自在,干脆偏过头去不看他。
至于她的身体已经被他看过、摸过、甚至所以也没有必要再遮挡什么,反正不过一具皮囊而已。再者,她也没有任何力气去遮挡已经外泄的春光。
钱君霆没有说话,而是微微欠身,坐到浴缸沿上。他伸出一只手,微凉的指尖轻触殷凝的额头,将她眼角边湿漉的头发掠开。接着手指一路向下,滑过她细腻的脸颊、下巴。他的拇指指腹抚上她柔软的唇瓣,贪恋的来回摩挲。
“如果当初没有那场意外,是不是现在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殷凝有点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钱君霆所说的那场意外是什么。只听他继续道,“如果当初我没把你推下那座滑梯,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顽劣,你就不会那么讨厌我了对吧?”
钱君霆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很疲倦的样子。
殷凝不去看他,也没有去回答他的话。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感情去看待这个男人。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钱君霆就是如此。
大概是他料到殷凝冷漠的反应,却也不恼,只忽然蹲到浴缸边上,双手捧起她的脸,让她近距离直视自己的眼睛。
“殷凝,如果可以重来,请你不要放弃我,好吗?”
殷凝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钱君霆的话,或者说她压根不想回答,因为很多事都无法重来。已经造成的伤害,就像皮肤上留下的伤痕,就算是时间也无法将它彻底磨平。更何况这些伤害犹如新新旧旧的疤,累累叠加,早就深入骨髓,触目惊心,再也好不了了。
她如他所愿的抬眼看着他,依旧不说话,脸上没有表情。直到下一刻他突然吻住了她的唇!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殷凝一骇,睁大了眼睛,本能的想往后缩却退无可退,只得咬紧牙关不让他继续入侵。却不料钱君霆的手用力捏了下她的下颚,逼迫她松开牙关。
殷凝想把他往外推,却被纠缠的更紧,想狠狠咬他,却使不出力,反而不痛不痒宛若对他的回应,让他更加疯狂。他用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左手顺着她的脖颈一路下滑
他太用力,疼痛让被封住口舌的殷凝不禁闷哼出声。可是听在钱君霆的耳朵里,却像娇媚的呻吟。他的手在她的身上四处游走,仿佛在占领本该属于自己的每一寸土地,宣誓所有权一般。
浴缸里的水已经有些微凉,但是她的身体却格外温暖。他想靠近她,想把她圈在怀里,让她只属于自己。
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颤,在推拒。虽然她口不能言,四肢不能动。但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拒绝和排斥。
就这么厌恶他吗?钱君霆想着,心底升腾起一股滔天的怒意和不甘。
“呜!”殷凝想挣扎,想躲开。面对侵犯,她并没有如同自己想象的那么豪无所谓,就算身体只是皮囊,但也和灵魂挂了钩,让她排斥,排斥他的侵犯。
殷凝很无力,想推拒反抗都不能,这是最憋屈的事。一想到他可能将要在自己的身上任意肆虐,她就格外害怕和难过。她觉得自己对不起秦铮,即便错不在自己,可还是深感内疚,且痛恨自己,觉得自己脏了,于是委屈的想哭。
眼泪就这样顺着眼角而下,悄无声息地流淌。
然而这一次,钱君霆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发怒或者停止动作。他甚至轻轻放开她的唇舌,气喘嘘嘘看着哭泣的殷凝。
殷凝皱着眉,胸口疼得厉害,她说不清疼痛的原因,只知道连呼吸都不顺畅,仿佛心肺都要被人剜了去,泪水止也止不住。
停下吧,停下
她难受地说不出话,只撇过头去。却不料钱君霆扣在她脑后的手滑到她的脸颊边,轻柔地捧住她的脸,亲吻她脸颊上的泪水。
殷凝一愣,心开始下沉。要知道他从不曾这般温柔对待过自己,反常即为妖,他越是温柔,就说明他越不会轻易放过她。
感受着他有些凉的双唇一点点吸允掉她脸上的泪,殷凝更加感到害怕,如果他粗暴的对待自己,她或许能勇敢坚强。然而此时他的反常举动完全打乱了殷凝以前设下的种种防线,叫她防不胜防。她甚至都不知道,他还会用什么方式对待自己。
未知,永远是最恐怖的。就像此刻他的温柔,亦如同狂风暴雨前的平静,酝酿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忽然,钱君霆停止动作,伸手将殷凝从水里捞出来。她身体无力,只能被迫由他圈着,贴住他的身体站在地上。她已经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动了情。钱君霆一只手抱住她一只手扯过浴巾将她的身体胡乱擦干。然后打横抱起走出浴室,穿过客厅来到卧室,被放到床上。
这房间殷凝很熟悉,和自己家里的布置一模一样。看来前几次在这个房间里放生的事,她不是在做梦。他到底要干什么?为何要安排之前的种种?
殷凝望着天花板,头痛欲裂,无力思考,眼睛里水泽一片,片刻后钱君霆就欠身而来。
“秦铮救我”殷凝的喉咙哽到喊不出声,眼泪扑簌簌地往外掉。
钱君霆感觉她的情绪,看到她的口型在不断呢喃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动情的眼底翻起让人心底发寒的暗涌。他重新附到殷凝的耳边,“不管你爱谁,我都会代替那个人,变成那个人。”
听到这话,殷凝心下冰凉,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是逃不过了。
“你快让我疯了。”他说。
殷凝感到疼痛,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就连每个毛细孔都在叫嚣。她闷哼一声,眼睛早已被泪水糊住,干脆闭上眼睛。心里只一遍遍告诫自己,就当被疯狗咬了吧,就当被疯狗咬了吧。早点完事,早点脱身。只求一切都早点过去秦铮,对不起,对不起
“殷凝,秦铮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甚至给你更多更好,我也可以让你快乐无比。留在我身边好不好?”钱君霆的声音低沉沙哑,强健有力的手臂拖住她的后腰,让她贴得更近。
泪水汹涌而下,殷凝绝望地看着天花板,心里的痛苦和反反复复地折磨把她堕入万丈深渊。
钱君霆的体温似乎总是很低,不似秦铮那么火热。他的肤色更显苍白,没有秦铮看起来那么健康。
和秦铮在一起,那是相爱之人共赴巫山,会让她觉得幸福。
但是和钱君霆,除了身体的本能,剩下的就只有痛苦
殷凝早就认知不清,她喜欢和秦铮云雨之后,钻在他的怀里,听他的心跳。他会摸她的头发还有脊背,一遍又一遍,就像安抚一只可爱的小猫。他会低头,深深浅浅地轻吻她。殷凝记得他的动作是那样柔情蜜意,仿佛自己是世界上最最珍贵的宝物,被他呵护在怀里,那样幸福。
“殷凝,我爱你。”
“秦铮”殷凝的意识已经涣散,闭着眼睛呢喃着秦铮的名字,然后和小猫似的咽呜几声。
钱君霆深深呼出一口气,将殷凝搂得更紧,一只手紧攥成拳,一只手抚摸她光滑的雪背,又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你是我的,早晚有一天,便只有我会在你身边,也只有你会永远陪着我。”
钱君霆说了什么,殷凝听不太清,他的声音太过飘渺,最后只有几个尾音传到她的耳朵里。那些音符都嗡嗡的,就像水中荡漾开的涟漪般消失不见。
周围很黑,那种独自一个人置身于空旷之中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殷凝双手抱膝坐在化不开的黑雾中,她只能看到自己,除了自己以外,就是一团墨,失去时间和坐标感。
“殷凝”
好像有人在叫她,可惜她听不出那是谁的声音。
“殷凝,我爱你。”
是谁?是谁在说这句话?她并没有四下张望,依旧呆呆坐在原地,把头埋在膝盖里面。
如果是秦铮,殷凝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几分。她知道,他爱她,她也爱他。他们之间的感情已无需多言。他们之间的爱意早就融化进平时生活中的每一处细节里,尽管平淡,却让人忍不住微笑,觉得幸福。
可如果是钱君霆,她摇头,他根本不爱她,他以为他是爱她的,其实从来没有爱过,他爱得只有自己,对她不过是霸占。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从未对她付出过感情,只知道一味地索取。
“殷凝”
那声音近了,好像就在自己的身后响起。殷凝茫然地回过头去,便看到一个干净纯白的少年站在不远处,对自己微微一笑。
“白夙?”
少年向她走来,每走一步就高大成熟一份,直到来到她的面前时,已经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
“乖丫头,我在呢,不哭。”
“秦铮”
殷凝的泪水忽然决堤,想要扑到秦铮的怀里,却扑了个空。他明明近在咫尺,又仿佛在不断后退,殷凝见状赶忙起身去追。可无论她怎么跑也抓不住离她越来越远的男人。
第一百四十章 两小无猜()
铺天盖地的黑暗将秦铮吞噬,她停下脚步,再也抓不住他的身影。她站在原地,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上气不接下气。脑袋里很乱,眼睛也很疼,视网膜上时不时还有一些白光闪过,伴随一些看不真切的画面,直到眼前的一切由黑暗转变为白昼亮得刺眼。殷凝止住眼泪,茫然地举目四望,她竟然站在父亲曾经工作的儿童医院心理辅导中心的大院子里。
殷凝有些怔忡,呆愣愣站在原地。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儿时的记忆对殷凝来说是有些模糊的,尤其那段每天都跟在父亲身后当小尾巴的日子。
回忆起来,似乎总是灰蒙蒙一片,常常伴着冰凉的雨丝或者雪花。开始记起从前的事,是在经历逃杀以后。它们便如同雪花一样,一片一片落在脑海里,又如拼图一般,一点一点汇聚完整。
殷凝抬起头来,就有一片沁凉的冰晶落到脸上,然后化成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来。
此时此刻,她就站在院子里的滑梯城堡前面。
看着那全木结构的城堡,殷凝头一次觉得它是那样的高,好像一头怪兽。几个“城堡”和“城堡”之间还有空中索桥和镂空的圆洞相连,几条滑梯和阶梯也又高又陡,还有边上相接城堡二层的攀爬架和滑竿。殷凝愣愣看着那架玩法繁复十分豪华的滑梯,忽然觉得那一个个城堡的入口,就像怪兽的大嘴一样吓人。
她有些记不起钱君霆到底为何将自己从高高的滑梯城堡上推下来了。假设将这件事置身事外去看,她甚至不敢相信,一个十岁的孩子竟然会对另一个孩子痛下杀手。
是的,她觉得他想要自己的命。而事实上,他确实这么干了,直至今日。
“殷凝!”一个稚嫩清秀的童音从身后响起,殷凝应声回头,就看到穿着白色羽绒服,蓝色牛仔裤和白球鞋的小男孩站在不远处,正向自己走来。他的脖子上围着一条藏青的羊毛围巾,衬得他的小脸雪白,两颊和笔头都红彤彤的,显然是被该死的鬼天气给冻得。
梦境就是这么奇怪,有的时候你是你而又不是你。你的情感、思想、举止都不收自己的控制。
恍惚间,殷凝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