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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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着胸口爬起来,低头一看,胸前的护心镜已经凹陷了下去。
此时,他看到又有两人飞奔过来,咧嘴笑起来,刀尖一指,吼道:“吴值、廉明!快过来合力杀了他。”
“谁——”
“‘青面兽’杨志!”
进攻中,声嘶力竭的呐喊,右侧一道人影正在厮杀,他将一根长矛刺进一名校尉的胸腔,长须黝黑的脸转过来,染着鲜血狞笑,再将矛头从地上武朝校尉的身体里抽出来,转眼间便奔跑过来。
同一样一张黝黑的脸,持着大盾,握着雁翎刀也在靠近。来人飞奔过来,左右前三个方向包围住了杨志。
但片刻间,杨志双手握刀一横,“——杀!”脚掌一扭,疯狂的前冲,照着张道原一人杀去,那刀在半空一挥,磕在对方重刀上,脚下跃起连踏墙垛几步,身躯扭转了过去,刀一瞬,划开。
那人连肩到后背破开一道裂口,血唰的一下渗了出来,整个萎顿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杨志抽刀准备再补上一击,身子猛的被人一撞,一面大盾将他撞飞砸在城楼的墙壁上,头盔也被摔掉,发髻一乱,便是披头散发的模样。
“老张,撑住,我这就过去宰了他。”长须黑面的廉明奔过去,矛头就是往前捅。
另一边持盾挥刀的吴值也挤压过来。杨志当下沿着墙壁跑开,长矛噗的一下戳进墙壁里,随即又偏了偏头,雁翎刀从他耳侧看过去,锋利的刀锋猛的砍在他肩甲上,陷了进去。
“哇啊啊啊——”
剧痛和鲜血同时从刀隙中流淌出来,杨志一手死死按住陷入肩膀的刀刃,盯着吴值的眼睛,猛然用力,口中暴喝,犹如猛虎咆哮,握着刀的手臂猛的一翻转照着对方砍过去,对方一手挣脱不出,连忙巨盾罩住头部。
那刀偏转,砍了下去。
而后,吴值便是拿刀的手臂剧痛,然而一轻,整条断臂喷着鲜血,瞩目惊心。他瞪大眼睛,不断往后退,失声、痛苦的挥舞只有半截的胳膊,“我的手……我的手…。。痛煞我也…。”
从杨志被砍中肩膀,再到那明教将领被砍断臂膀,仅仅是短短的瞬间发生。随后,扒掉肩上的断手和刀,杨志照着撕心裂肺惨叫的人一脚踹下了城墙,声音越来越小,知道嘭的一声落地后,戈然而止。
同一时间内,另一边,长须黑面的廉明此时也过来,长矛穿过来,直接钉向杨志抬脚踢飞断臂人的刹那,枪头被杨志手里的刀磕了一下,偏转方向,擦破左侧的胸甲,划开一道血槽。
当下受创,便是站立不稳踉跄的向后退着,动作缓慢,当长矛再次过来,直接扎进他大腿中,噗的一下,洞穿过去。
血流不断涌出。
杨志悲呛的大吼着,一刀砍断矛柄的同时,手上也是一痛,被对方踹了一脚踢在手腕上,祖传的那把宝刀顿时掉落地上。
下一秒,长须黑面的男人挥舞手中的矛柄便是向杨志脑袋砸过去。顷刻间,杨志抬起右臂挡下,便是抢夺一握,捏住了矛柄的一头,奋力将身子一转来到廉明的身后,恰好是把矛柄横在了对方脖子上。
杨志忍着左肩的创口传来的剧痛,两手同时握着了矛柄的两段咬牙死命的勒住对方,那叫廉明的明教将领涨红着脸,不断的用手肘向后击打,——呯呯呯的撞击声,一声比一声弱下来。
到的最后,终于不再挣扎了。
杨志勒着他靠着城墙坐了下来,嘴里松了一口气,他看向还有一个未死的张道原,狰狞的笑了一下,用尽力气叫道:“来啊——”
对方受伤也颇重,走起路也是摇摇晃晃,霎时间是不敢过去的,当下叫人扶住仓惶的朝城下退去。原本胶着的厮杀,渐渐没入了尾声,明教三名将领两死一伤,仓惶而逃,剩下攻城的教兵自然没了士气。
纷纷开始撤退回去。
城楼上,静了下来,隐隐还能听到未死之人的声音在叫唤着。
……。。
失血过多的杨志被人包扎好后,虚弱无力的躺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此时夜幕逐渐降下,两个时辰的厮杀,东城门这边死伤惨重。
然而在城外,一支军队旌旗林立过来,朝着南门而去,杨志爬起来伏在城头上借着天空最后一丝亮光,便是看到明教的大旗,一面圣字,一面方字。
随即,夜幕彻底降临。
“‘圣公’方腊来了,这下…。真守不住了。”杨志苦笑着,坐到了地上。
之后,过得不久,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那是提督大人临走之时交给他的,若是守不住了,便是按照上面的计划行事。
他看着上面的字迹,眼里爆出了精光。
ps:第二章,杨志的单人表演会在下一章结束了。主角也是该出场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陷落
杨志身上遭受数创,便是肩上的一刀和大腿上的洞穿的窟窿。他躺在担架上被人抬着走的,浑身上下冒着血腥气、浓郁的药草味道,一边被人抬着走,一边还给厂卫的人说着话,也算一种鼓励的言语。
“童枢密的大军虽然在半道上,但终归是要过来的,这帮明教匪类其实也不过如此,别看他们高呼什么大光明神尊之类唬鬼的话,也不见他们就是三头六臂,还不是一刀砍下去,就得躺地上。今天我杀的那两人重伤一人,想必也是他们教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过如此而已。”
下城墙的途中,清理出来的尸体、残肢以及尚未死去的重伤的士卒惨叫着、迷糊的呻1吟着,有些地上的明教教兵还被巡视过来的士卒补了刀,那临死前发出令人神魂俱丧的凄厉哀嚎,饶是杨志这种见惯了生死的硬汉,也不由蹙起眉头。
他停下还未说完的话,沉默了一下,忽然下达了命令:“通知所有…。还活的厂卫,去金元巷最后那栋老宅集合……。”
看着领了将令的厂卫离开。他心里有些心烦气躁,总觉得哪里会出事一般,在下了城墙不久,夜色加深了,城北那边忽然窜起了火光,烧的一片彤红,在漆黑的夜里看的尤为清晰。
此时已有黑衣铁甲的厂卫过来,报告情况,还未等他说,杨志盯着出事的地方,询问了起来:“出事了?”
那厂卫拱手:“出事了!好像那边闹出了什么乱子,不少人在那里打砸烧毁房子,逼北门新任的守将打开城门放他们逃生。”
各种喧闹和吵杂隐约通过夜里的风从空中传递过来。杨志心下隐隐有了些猜测,“怕不是乱民在捣乱,想必今日凌晨发生在城门边上的事,当时那么混乱,必定是有明教的人混进来,本指挥记得他们当中不少是绿林好汉,若是进来的多了,怕是北门不保。”
朝金元巷过去时,局势似乎越演越烈,城北那边的骚乱开始不受控制的蔓延开去,路上杨志并未见到一个府衙的差役赶过去,反而隐约听到郡兵开始有城墙上下来,似乎是要去平息骚乱。
杭州富庶人尽皆知,驻守这里的武德营以及郡兵都是本地人士卒,也称得上南边的精锐,对付一些作乱的投机者应该不难。只是府衙那边尚未有举动却是让人生疑。
但随后,城内混乱越发大了起来,杨志甚至看见一两拨服饰各异的江湖人提着刀剑挨家挨户的闯进去,里面便是传来撕心裂肺的的惨叫声,之后就见到一个混身**的女人批头散发的想要跑出来,刚到门口便是被几个男子拦腰拖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进去——”
杨志咬牙怒喝了一声,他想要起来摸刀,可身上的伤痛迫使他无法继续任何动作。只得指挥身边为数不多的皂衣铁甲冲进去将那拨人砍杀出来。
至于那女人,回来的厂卫汇报,他们冲进去时,那女人已经咬舌自尽了。杨志握拳狠狠砸在担架上,切齿骂道:“杭州知府的人到底在干什么……。人呢?”
“怕是躲起来了。”有从府衙那边过来的厂卫禀报道:“卑职过来时,便见到府衙紧闭着,估计杜知府知道了什么情况,自己躲了起来,那些官吏没了主事的,便是一个个跟着跑了。”
“…。操…”杨志一头倒下去,脑袋嗡嗡的响。
他们走了一段,遇到追捕作乱之人的武德营士兵,在一条巷子里混战起来。这次杨志没有着人去帮忙,而是加快了脚步,在路上不断的收拢得到通知而来的厂卫,慢慢滚雪球一样壮大。
街巷中不少院落哭泣声、尖叫声,偶有还能见到持刀作乱的人四处乱窜,有看向杨志这边的,见他们人多,便是叫骂几句,转身跑开,并不来招惹。
待进了金元巷的老宅后,身边聚集起来的厂卫依旧有千余名之多。火把照耀下,杨志着人照着纸条指示的地方找到了一条暗道,看泥土的颜色,他断定应该是刚挖好不久的,随即又差人在这座住院内四处找了一番,发现了七八个暗道入口。
“这就是提督大人安排的退路……。只是不知是否通往城外的。”他想着,有进去探索的厂卫爬上来禀报了情况。
“回禀指挥使,暗道里,发现了用油布包裹的火炮。”
“通知所有人下暗道躲起来,城肯定是守不住了,不能让兄弟们徒增伤亡,待时机成熟,我们再上来与那帮乱匪在巷子里斗上一斗。”
杨志心里清楚,最迟明天一早,方腊便会发动攻击,杭州肯定会陷落。只是他想起那些在城里的乱匪,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人混进来。
“除非…。。”他忽然想到杭州似乎有条水道的。“之前混进来的人控制住了水道,然后让那些绿林草莽从那里进入的杭州?”
正如他预料的。
翌日凌晨,明教十余万大军围困四门,发动猛攻,一天就下。
兴和五年,五月中旬,杭州沦陷。
…………………。。
同一时间,由北南下的几艘巨舟在扬州的夜里靠岸了。
船上的人陆续出舱,马车、皂衣列队在街道上行进,街上大多还有许多的行人,人家院户中依稀还亮着灯光。在寻到事先预定好的院落落脚后,马车中下来的女子拖着一个小女孩在夜色里奔来跑去,像是许久都未下过地一般。
回到院子里,书房中,穿着黑金宫袍的男子正研读着一张张从他记忆中临摹下来的剑招和运功法门,便是安安静静的在烛光下坐着。
飞蛾从窗外扑翅过来,围着火光舞动着。
随后,银丝披肩,男子起身打开房门,在走廊的阴影下,抱剑而立的黑衣宦官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便是上前见礼,之后,就是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屠鲸帮…帮主叫屠千岁吧…。”
“少钦无需跟过来…。本督一人去看看。”
“将你白龙剑借本督一用……”
片刻,白宁伸掌呈爪,曹少钦手中的白龙剑嗖的一下,落到他手里。
“……。去去就回。”
银丝在风中飞着,人影一个起落越出了院子。
ps:第三章已到。开始主角的线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屠帮(一)
天光至深夜,扬州城内逐渐少行人,安静了下去。只有一家家酒楼、一家家青楼或许还亮着灯火,在这个时代,无论文客雅人,还是三教九流绿林豪客,夜宿青楼自然是一件很时髦的事。
相对于南边方腊闹的欢腾,这里依旧繁荣热闹,歌舞升平。像这样的造反虽然闹的比较大,却是成了读书人最后高谈阔论的谈资,毕竟雄图江南,他们也是不看好的,既然不看好,那他们还担心什么。
燕薇楼是扬州城内算得上较大的烟火之所,乃至深夜,依然是门庭若市,只是今日江湖打扮的人较多了起来。三三两两携兵器的人结伴而行,在青楼进进出出,也有嫌里面吵闹的,拿着一坛酒坐到外面檐下独饮。偶有普通人过来时,便是被青楼龟奴拦下,告诉他们:今晚燕薇楼被本地屠鲸帮、巨浪帮给包下场子,不能接待外客。
里间莺莺燕燕的妓子放浪形骸依偎在豪客身边,捻菜敬酒,时不时在对方调戏下,眉目含春的看过去,娇声嗔怒,却又身子贴紧磨蹭。引的男子放心酒杯直接将女子拦进怀里,使劲揉捏,亲吻。
相对一楼的放浪的画幕,二楼上看台上被清出一片空位,一张大桌摆在中间,巨大体型的猛汉,坐在那里显得有些不协调,一碗酒水从嘴角溢出顺着浓密的络腮胡滴落到胸襟上,浑然不觉。
一饮而尽后,空碗乓的一声,猛磕在桌面上,“满上。”
侍女过来斟酒时,巨汉的眼睛瞪过对面,一个两颊消瘦的男子,此人额上一缕发丝斑白向后梳着,桌边摆着一对鱼鹰铁爪钩,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