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第29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驰骋的身影举起手来,朝后方挥了挥,沐浴在光里,潇洒的离开。
ps:二更。明天这卷就完了,然后开新卷,也就是最后一卷。
第五百二十一章 拨乱的弦(本卷结束)
汴梁北,三十里外,武瑞军接到了东厂提督检阅军队的消息。
轻风拂过道路两旁的野草,娇艳的阳光高照下来,笔直的路上人行如梭,配着绣春刀的锦衣卫动作整齐划一的前进,队伍中间车辕轻碾过一颗石子,抖动中,缓缓停了下来,有人在远处呼喊。
“朝廷东缉事厂提督,奉旨巡察军营”
寨楼上飘荡着武瑞军的旗帜,以及一面岳字旗号,不久之后,辕门打开,一名身着甲胄的青年领着数员麾下将领正朝这边大步走来。
锦衣卫哗的一下分列两排,马车上帘子掀开,白宁走出来,一身金丝描边的螭龙云爪袍,肩挂雨花蜀锦披风,银丝干净利落的结成发髻,头上一顶红玉宝冠。他看了一眼辕门的几员将领,踩着凳子从车撵上下来,龙庭虎步的过去。
“末将等人参见督主”辕门下,岳飞拱手行礼,不卑不亢。
“进去说吧。”银色的白眉下,白宁原本冰冷的双眸此时带着笑意。岳飞颇懂一些礼节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侧身让对方先行。后方,一队锦衣卫先进去,一步一岗,开始布置起了防御。
看到这里,岳飞皱了皱眉,随后舒展开,并未多说什么,便跟随在白宁身后径直朝点将台过去。
“岳将军新上任,可有不服管教之人啊?”金色的踏云履踏着木阶走上台子,白宁边走对身后的将领开口询问。
前几日,他下令将原武瑞军的主将调走,提拔下面当校尉的岳飞做这个一军之将,此刻过来自然也是要过问一番的,毕竟历史之中的岳飞与眼下有血有肉的人,是否一致是很难说的。
“劳烦提督大人关心,军中一切顺利,纵然有人挑事,不过都是些小事,下面部将会处理好。”岳飞抬了抬手,坦荡的答道。
“嗯!”
白宁点头,掀袍坐下。视野前方的校场上,“哈”上千刀光劈出,整齐如一的挥砍,一身皮甲的士卒做着简单有效的动作,细密的汗水布在了额头上,似乎已经操练有一段时间了。
热血呼喊的演练中,白宁脸色平静的坐在木椅上,看着这群挥刀的军士们,不久,有人奉上茶水,岳飞低声道:“军中不得有酒,还请提督大人海涵。”
“本督很少饮酒,岳将军不必麻烦。”白宁目光平静的看着校场的一片演练,端起茶盏吹了吹茶沫。
饮了一口后,白宁合上盖子,看了对方一眼,“岳将军,可知道咱家为什么要让你来坐这个位置吗?”
“飞正有此疑问,军中宿将繁多,为何提督大人独独让岳飞担任此重要之职。”坐在旁边的将领说话较为直截了当,中间也没有掺入一些委婉之词。
白宁将茶盏放入近侍手中,转头看向对方,“你我二人不是第一次见面,看待事物的方向也并不一致,但本督为何要将你提拔到这个位置上来…说实话,咱家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但…”
手指动了动,语气顿了一下,缓缓说道:“…但咱家相信,岳将军是不会让咱家失望的,对吗?”
岳飞皱起眉头,“恕岳飞愚钝,不知提督大人话里含义。”
白宁笑了一下,抬起手臂,挥了一下,“自然是将来北上伐金之事。”
“提督大人,已有意北伐金国?”
“收复失地,报北地数十万百姓之仇,岳将军!你敢不敢担下这个担子?”
忽地,岳飞抱拳嚯的一下站起身,脸上威正严肃朝白宁拱手道:“岳飞等这一天已经许久了,只要北伐女真,万死不辞”
或许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附近那几员将领有些激动的望了过来,有人蓦地跟着大喊了一句:“北伐女真,万死不辞”
校场上,挥动的臂膀都停了下来,一片片的目光望着,随着那洪亮的嗓音喊出,如海潮卷浪的声响响彻整座军营上空。
“末将牛皋请命北伐!”几员战将里,魁梧敦实的身影站出来,随后又有人跟着走出朝木台这边抱拳:“末将高宠请命北伐。”
“算上我杨再兴一份。”
“末将张宪…。”
高呼的声音传过来,热血澎湃,白宁摇了摇头,平静的对旁边的岳飞说了一句:“还不到时候的。”
“…这个岳飞也是知晓,武瑞军新兵较多,想要与女真一战,怕是不行的。”面色严肃的将领立在台上,目光看着那片望过来的渴望目光,语气坚定:“…但只要我武朝男儿顶天立地,站能背负山岳,倒能阻隔江河,就一定能无往不胜。”
“拜托了…。。”白宁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朝岳飞拱手:“…有岳将军这句话,本督就再为将军争取一段时间。”
“嗯?”岳飞有些不解。
但白宁只是摆摆手,并未解释,拖着披风便告辞离去,岳飞紧随在后送到辕门时,对方方才回过身说了一句:“金国国内也是不稳的,完颜宗望…算了,改日将军便会知道了。”
岳飞点了点头,抱拳:“恭送提督大人。”
那边,走出的身影上了马车,径直离开。
*****************************************
汴梁。
熙熙攘攘的街市上,燕青陪着李师师走在人流之中,看着街旁摊贩贩卖的小玩具,大抵是要挑一些。
“小乙…你说奕儿会喜欢哪一个?”
“这个不好说…毕竟长在宫里,什么没见过?”
“哪不一定,或许街边的这些小物件,对他来说还是很稀奇的。”李师师拿着一支纸折的风车摇了摇,细眉微皱:“只是…担心奕儿不认识我这个娘了。”
燕青往风车吹了一口气,转动起来,他脸上挂起温和的笑容:“…血浓于水的,奕儿一定会认识谁是亲娘,师师就别在杞人忧天了,以后你伴着奕儿的时间长着呢。”
望着风车女子仿佛已经想到了往后母子相处的生活情景,不自觉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俩人付钱走过,几步远的距离,一道人影蹦蹦跳跳的与他们擦肩而过,蓬乱的头发下,脏兮兮的脸上浮起幸福的笑容,双手搂在胸前,对着空无一物,又哄又笑。
“宝宝…不哭啊…”
“娘带你去找爹爹…爹爹出城杀坏人去了…”
“…不哭不哭…乖啊…宝宝…不哭…来,娘陪你玩,好不好…”
李师师回头望着那背影站在原地不动,走出几步的燕青方才发现,于是走回来,“在看什么?”
李师师叹了一口气,“那个女人怪可怜的…疯疯癫癫的…还以为自己抱着一个孩子在等自己的相公回来。”
燕青望着那已走远的背影,忽然觉得似曾相似……片刻后,另一道身影急急忙忙的拨开人群,朝那疯癫的女人跑去。
“师妹…师妹别乱走…”
“师妹…秦勉他已经死了…”
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在人群里传过来,大抵已经是听不清了,燕青拍拍身旁的女子,“不过,好在有人照顾,我们走吧。”
李师师又望了一眼,便点头随着男子一道融入了人群,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
阳光西斜,照的城外一处山岗犹如染血。
一道身影走在山岗上,拖着长长的影子,望着西边如血的残阳,朝身后俩人拱手抱拳:“就送到这里吧,黄信此次算是看透这世间污秽了,就此别过。”
“黄信兄弟,这个你拿着。”
林冲从栾廷玉手中取过包裹,走上前塞到对方手里,“手里有多余的银钱也好花使的,这次……”
“不说了。”黄信接过包裹挎在肩上,后退一步抱起拳头:“能活着已经算是督主开恩,还能说什么呢…就此别过吧。”
“那你去哪儿?总要有个落脚之处吧?”林冲追上两步。
夕阳越发壮丽、彤红,远去的背影映在红色之中,越来越远,慢慢的最后一缕天光收了起来。
……。。
一只信鸽落在车撵上,纸条被送了过去。
车帘卷起,白宁望了望那已落下的夕阳,看了一眼手中的消息。
新的时代才刚刚启幕
ps:只有一更,主要是做了一个结尾,将一些人物的归去做了交代,不过情感和心里描写拖了时间,抱歉哈。
第五百二十二章 婚礼请柬
沉闷雷声卷过云间,从天际尽头滚动压过来,黑气沉沉,一场暴雨即将降下。
五月,金国上京,一个寻常的夏天。
乡间道路两边的田野,农人与老天抢着时间忙活在田埂上,头上包裹布巾的妇人抬起身子望向道路上,有孩子的身影在追逐打闹,呵斥了几句,又埋下身子。
车队在乡间的道路上前进,缓缓滚动的车辕上面,车厢的帘子卷起来,朝外头一片摇摆的绿野看了看,有孩子从视野中跑过去,远处的田野里是忙碌的身影。
“真美啊…与覆盖冰雪的大山一样的美。”帘子后面,是一张迟暮的脸,扎须已经有了斑白,只剩下一只的眼里,也多了浑浊。
片刻后,他放下帘子,美景过去到了身后。长长的队列蔓延,旌旗迎着风招展,车厢摇摇晃晃间,车内的这位已经迟暮的独眼老狼,身形依旧如黑熊般壮硕,或许嫌热了,貂尾的圆帽被他摘下轻轻放在一旁,目光透过车帘看着模糊的绿野轮廓。
“讹里朵,若是去年那张龙椅没坏的话,今日这番画面,你我可能看到了?宗望、宗干俩人对皇位念念不忘,总是发生争执,要是他们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倒也无所谓,可他们是皇族,是皇子,更是完颜阿骨打骄傲的儿子啊……不省心…”
说着话的老人,正是摄政王、女真的大元帅完颜宗翰,今年已经五十许岁了,烧伤的脸上留着往日荣誉的伤疤。
马车中,他对面女真名叫讹里朵的青年,点点头,“皇叔说的是,不过想那武朝朝廷的方法也是好的,长幼有序,长者为皇也是不错的考虑。”
“那是武朝读书人拾拽的,我女真哪有这种考究?”完颜宗翰笑了一下,从外面收回目光,有了些缅怀,“穷山恶水里奔命,谁能捕到猎物养活家人,他就是厉害的,大伙推崇的,也是女人们悄悄爬进帐篷的人选…所以,一面是新的风气,一面是传统,这就为难了啊。”
老人看看对方,“你啊,虽说是兄弟,但就不用为宗干在我面前游说了,该是他的,迟早都是,只是宗干的身子骨不争气…”
讹里朵也就是完颜宗饶低了低头:“长兄也是去年大同发生瘟疫时,不小心感染了一些,好在宫里御医医术高明,可也是留下了病根,但那也是为了金国。”
“我知道”盯着他片刻,完颜宗翰又将目光看向外面,“下雨了…。。”马车外面,雨点噼里啪啦的打下来,转眼间就倾盆如注的落下,田野上到处能看到慌乱躲雨的身影。
“……今年秋天会是个收成的好时节。”他轻轻嚅动嘴唇,有余飘进来,落在脸上,冰凉凉的。
队伍在这个雨天开拔进了上京一路进入了皇宫。
***************
哗啦啦的暴雨落在皇城,弥漫起了水汽,宫檐下滴滴嗒嗒织起了雨帘,檐下的排水汇起了小河在流淌开。
躲雨的宫人侍女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站立在外面,大气也不敢出,金銮殿内,有摔东西的声音。
一人高的花瓷被推倒在地,碎成数块。
“咱们女真何时用这些东西妆点门面了?作为皇长子,不思为大同一事呕心沥血,尽做些面子功夫,和那些武朝的商人来往给他们行方便,就不怕将来被他们给卖了?”有人站在一堆破烂前朝着空荡荡的御阶上人影怒吼。
“你又知道什么…宗望!你素有谋略,可那是在战场上,治国…治国我们才从那白山黑水中出来几年?难道是要靠那些辽国旧臣来治理他们往昔的土地?咱们要学…可是从哪里学?就是要从我们的敌人那里学,这是父亲当年教我们几个兄弟捕猎说的话,现在想想,用到此时并非无用,咳咳”
御阶上,完颜宗干闹极说出一番话,猛烈的咳嗽起来,振的满脸通红。
俩人之间,年龄颇小一些的身影在居中调和,一边是自己素来尊重的二兄,一直以来自己对打仗之事都是从对方身上学来,另一边又是自己长兄,学识过人,也是金国皇长子,按理来讲,将来是金国的皇帝,可如今二人却成了水火之势,想要中间调和,怕是只有皇叔能做到了。
算算时间,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