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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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有些垂头丧气,自己这算什么?胡思乱想什么,她和他、与爱无关,只是各取所需。
她又分神了?他宠谁,都与她无关,为什么要沮丧呢?
“嗯!”她说:“九爷若是天天都让我出宫探望娘亲,您就是一个大好人!”
他捏住她的鼻尖:“你这个丑丫头可真势利,朕若不让你出宫,就不是一个好人了?看朕怎么收拾你?”
他将手伸到她的腋下,抓起痒痒来……
“啊?哈哈,哎呀…”她最怕痒痒,躲闪着扭来扭去:“九爷,别这样,哈哈,放开我……”
她眼波潋滟,脸上潮红。她不知道自己巧笑盼兮的模样,有多么可爱,深深地感染着男子的心!
现在,她为他笑了,在他的怀中笑了。
尽管是那么的不真实,他却有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他突然低头吻住了她……
苏离兮觉得自己沉沦下去,她虽然不懂得回应,却也没有躲闪!
有一种莫名的茫然,渗透进她的呼吸里,渗透她的每一次心跳中。
她想,两个曾经那样彼此讨厌的人,也可以如此温情地接吻?她能够感受到他的渴望与爱怜,她觉得眩晕!
她的内心深处,有一朵冰花正在悄然地、丝丝缕缕蔓延开裂着,一碰就会碎,纠结缠绵……
久久的亲吻之后,他那深邃的眼儿黑得看不见底儿:“离兮,知道朕累了整整一天,可为什么还要来你这里吗?”
她低下头:“不、不知道……”
她不敢想,也不想知道!怕自己知道了以后,会心软、会心动!
“以后,你会知道的……”
他温和的嗓音,就在她耳畔弥漫起:“苏离兮,你就是一块寒冰,朕也会把你给唔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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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鳞巷子!
苏离兮随着昶蕞走进院子的时候,觉得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
p》几个仆人和丫鬟们站立在两旁,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
“我娘亲清醒了吗?昨天晚上还好?”苏离兮急忙问道!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低下头不说话!
苏离兮的声音,变得有几分虚弱起来:“我…我娘亲呢?”
一个丫鬟指了指房间,弱弱地说道:“在里面。”
苏离兮快步跑到房间门口,看着那一扇紧紧关闭的大门,她突然就迈不开脚步了……
她望而生畏,双腿定在门槛前,像灌了铅一般无法挪动!
她突然害怕起来,怕自己推开门、看到一些令她伤心欲绝的事情……
周太医叹息一口,走过来:“苏八品,生死由命,你…你不要太伤心!”
闻言,苏离兮含着眼泪儿笑起来!
她的笑容凄凉而柔美:“周太医,你糊涂了不成?我娘亲好好的呢,我为什么要伤心……”
众人皆用怜惜的眼神注视着她,谁也无法再劝说什么。
苏离兮鼓起勇气,终于还是推开了门……
不远处的床/上,那直直/挺/挺躺着的苏荷清,一动不动,像是僵硬的冰块一般!
苏离兮身子一软,扶着门框倒下来,双手紧紧地抓住木框,一滴滴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她昨天离开的时候,娘亲还活着呢,虽然没有清醒,却是有呼吸的。只不过一个晚上,就天人永隔了?她不能相信。
昶蕞想上前去搀扶她,昶十三拉住了昶蕞的袖子。
他低沉地说道:“她必须自己挺过去,咱们谁也帮不了她!”
昶蕞想了想、忍了忍,就没有上前去安慰。
苏离兮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进去,软软地跪在床前!
她的耳边,似乎回响起苏荷清往日的声音:
“我的离兮,舞跳得真好!”
“我的离兮,是最最漂亮的姑娘!”
“这个音儿弹错了,应该是这样弹,来,娘亲给你示范一下!”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曾经多么彷徨?
只有娘亲毫无怨言、毫无私心地抚养着她,教导着她,为她的笑而笑,为她的哭而哭。让她在这个讨厌的世间里支撑良久……
现在,苏荷清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心里的那种痛,就像用一把钝刀子,一刀一刀地慢慢割着。她与她的母女之情,早就深深地融入到彼此的血液之中了。
她的手,颤抖地抚摸着娘亲的脸,冰冷一片儿!
她闭上眼,回忆起娘亲曾经的温暖和微笑:
她的手,细细地将娘亲的五官抚过,像是要将娘亲的模样永远刻在心里……
“我娘亲是什么时候去的?”
周太医说道:“凌晨的时候清醒过来。刚开始精神不错,大概是回光返照…唉,可惜,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吐血咽气了。深入肺腑的病,拖延这么多年,即使用了上等的药材,也来不及了!”
“娘亲,她知道我来过吗?”
“白天的时候,苏师傅虽然昏迷着,可她心里都明白着,知道你昨天陪伴她一整天,她心里很高兴!”
“娘亲,可曾留下什么话给我?”
“苏师傅支撑着身体,给你写了一封信……”
苏离兮猛地抬头:“信?快给我看看!”
她急忙拆开那一封信,苏荷清那熟悉的笔迹呈现在眼下。字体写得很潦草,上面沾着点点的血迹。
很显然,这是娘亲忍住病痛而写的。
一滴滴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流在信上。
离兮吾儿:提笔泪流,心痛难忍。此信为绝笔,从此永不相见。
娘亲有一些话要交代,真心奉劝我儿一句,‘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想我苏荷清,也曾经是闻名天下的歌舞伎,却糊涂了一辈子。为了一个男人莫须有的誓言,苦苦等了他一辈子,念了他一辈子,伤了自己一辈子,最后,依旧落得一场空!
离兮吾儿,你千万莫要学娘亲这般糊涂。不要去期盼那些遥不可及的人,不要执守那些遥远虚幻的誓言。
谁在你的身边,谁全心全意的爱着你,照顾着你,才应该牢牢地抓住他!
好好珍惜自己,好好珍惜身边人!
苏离兮趴在娘亲的身边,失声痛哭起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她要逃跑()
第一百九十八章她要逃跑
杨熠推门而入,带进来一阵冷风!
他看向那懒懒的歪斜在床/上的女子。烛光摇曳中,晕黄的一团儿映衬在她的身上,阴晴不定……
满头乌黑的青丝,压在她惨白的面庞之侧,神情憔悴不堪。她那一幽幽的眼眸游离不定,像是飘忽不定的花影,随时都能消失。
杨熠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想伸手触摸她的额头謦。
苏离兮瞥了一下脸,躲闪过去,却有一滴泪水缓缓地滑下,落落分明。
“唉,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吃饭?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他的声音温柔至极凡。
她目光微垂,并不答话。
他亦是不气恼,依旧温柔说道:“离兮,你还有朕!”
“从今以后,朕就是你最亲的人,让朕代替你的娘亲,好好疼惜你,照顾你一辈子!”
苏离兮红着眼圈,冷冷地看向他:“奴婢不敢做此奢望,皇上要照顾的女子实在是太多了,只怕顾不过来!”
这一刻,她有些恨他!若不是他破坏了安水屹与自己的姻缘,安水屹不会远游离开,安茉葭不会翻脸无情。娘亲会一直受到安郡王府的照顾,不会去得这般快!
杨熠的脸色沉了几分,压压心中的不耐:“你刚刚失去亲人,朕不与你计较太多!不过,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当珍惜好自己。就算再伤心,时间久了,也会过去!”
“嗬……”她冷笑:“您这话说得轻巧,皇上生在皇族,自小锦衣玉食,人人捧您在天上。您从来不曾失去过娘亲,当然不能体会奴婢的痛苦!”
“苏离兮……”他的声音蓦然提高了几分,眼眸中升腾起怒意:“你怎么知道朕没有失去过娘亲?你怎么知道朕从来没有痛苦过?”
她诧异地看着他…他的母后,皇太后如此疼爱他,娇宠他,如今太后正好端端地奉养在慈宣宫内,何来失去之言?这纨绔又开始不正经胡言乱语了!
杨熠自觉失言,立刻深深呼吸一口!
“起来吃饭!”
她沉默以对!
他站起身来冷冷说道:“好吧,你如今心情不好,朕也不和你多言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杨熠转身要离开……
“皇上…”苏离兮叫住了他:“明天是奴婢的娘亲下葬的日子,奴婢想去送送她最后一程,尽最后一次孝心,望皇上恩准!”
身为宫舞伎,即使亲人逝世也不能随便出宫,万不能沾染上所谓的晦气。只能将泪水流在肚子里,这便是宫规!
“准!……”
他没有回头,继续向门口走去:“苏离兮,望你过了明天之后,将所有的悲伤都收起来。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久着,你不能天天如此哭哭啼啼的!”
门,在他的身后关上,屋子里恢复了寂静……
苏离兮在心中冷笑,将所有的悲伤都收起来?再给他献舞献/身,整日里强颜欢笑、取悦于他?做他饮酒作乐时的小舞伎……
不会了,她再也不用刻意讨好献媚于他了,她没有什么恳求他的了!虽然,这段日子以来,他对她真心不错?天天来陪伴她,听任她的一切要求。可是,他一时喜欢这个、一时喜欢那个,她能相信这样多情薄义的男子吗?
如今,苏荷清娘亲已经离开了,她在这个冷漠的时空中再无牵挂。这些天来,苏离兮日思夜想,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下一步的路该如何走?
她要利于明日下葬的机会,逃跑!
逃离这座冷酷的宫殿,逃离纨绔皇帝的身边!先找一个机会离开皇宫,千里迢迢去北疆找安水屹。
当然,她如今是残花败柳之身,自己也没有脸与安水屹一起生活。她的目标是那二十四幅《梨花落》舞谱,已经成了十六幅图。
希望安水屹看着往昔的情分上,为她绘制完后面的八幅舞谱。只要汇集齐全二十四张,她就立即离开这个时空……
另一个世界,还有她至亲的人!
就让这一次梦幻般的穿越经历,快些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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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的山头上,垒砌着一座孤零零的坟头,那冰凉的石碑上新刻着几个大字:慈母苏荷清之墓,孝女苏离兮立!
苏离兮双膝跪下,重重地磕下几个头。站在她身后的昶十三、昶蕞也跟着弯腰鞠躬。
娘亲,女儿要走了!那个害你一辈子苦苦等待的男人,如今再也不必等他了,您好好的安息吧!即使,女儿将来回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也会怀念您,感念您这些年来对女儿的养育之恩。
一张张印着铜钱的冥纸,丢到火盆中,火焰翻腾着,映红了苏离兮的脸。一阵清风吹过来,轻飘飘的灰烬缓缓地升起,飘满了半空中……
苏离兮口中念念有词:“娘亲,收钱了!娘亲,收钱了!”
《
p》大把儿、大把儿的用金纸折叠成的元宝,毫不吝啬地丢到火盆里,娘亲,你清苦了一辈子,现在终于清静了。
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冰冷的石碑,泪水止不住落下。若是能够顺利回去,她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来探望苏荷清娘亲了……
她对不住娘亲,始终还是对不住娘亲!
昶蕞抬头看看天色,走上前来说道:“苏八品,时辰不早了,您以后在这里坐了几个时辰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苏离兮泪眼汪汪地抬头:“让我再陪陪娘亲吧,下一次出宫,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也许,永远都不能出来了。”
昶蕞无奈地回头看向昶十三……
他一身精炼的黑衣,双臂交叉在胸前,怀抱着一把长剑,冷漠地摇摇头!
昶蕞只得再劝解道:“苏八品,这里路段偏辟,回宫的路途遥远,路上还要耽误不少时间呢!”
苏离兮再次叩头,深深地看了那石碑几眼儿,才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
“驾……”昶十三甩了一下鞭子,马车在山路上行驶起来,扬起阵阵儿尘烟。
苏离兮倚靠在车厢中休息,缓缓闭上了眼眸。
此刻,她貌似平静,心中却波浪翻滚着。这里山高路远,人烟稀少,道路空旷,不是逃跑的好时机。那昶蕞和昶十三都是有武功在身的人,若是想躲开他们,实在是不容易,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