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晚成(1-26)-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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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奶奶。”什么上面?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能见奶奶的最后一面!!我冷冷的看着他:放开我,我要进去。
“主子知道,你一走就等于离开他。他还是放开你。因为他知道奶奶对你的意义。所以,希望你别误会主子。”银衣只是要为斋夜辩护。完了之后,他果然依言放下我,走向机车,“相信主子,他不会轻易言败的。”
“你也要我依赖斋夜?”我冷冷的出口了,人人都一样,“在你眼里我只能依赖他??”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受到保护?所以他们愿意牺牲一切只为满足我的愿望?那我呢?他们自顾自的猜测我的愿望,却忽略了我的意见。我算什么?
银衣诧异的回头,仿佛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哼,我没有再理他,伸手到门边验指纹。门开了,刹间所有的理智也抛离了。眼里没有久违的噩梦般的花园别墅,脑里也没有恐惧和害怕,没有厌恶。我喊着奶奶,拼命推开所有试图拦我的黑西服人,一直冲进灵堂。
灵堂里的所有人都看着我,带着讶异。包括抛弃我的父母、时时讽刺我的小妈、从来不和我说话的亲弟弟,还有一直看我不惯的异母弟,还有眼泪汪汪的管家,还有——还有一个用怪异目光看着我的中年人。然而,这些都与我无关,在门口停了几秒后,我扑倒在大厅正中央——奶奶的遗体前:“奶奶!!呜呜!!”
奶奶!!为什么要丢下我?!我伸手想够到奶奶的手,温暖她冰凉的手。还没够到遗体上盖的白色丝绸绣花单子,身后的人反应过来,脸颊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由于没力气,我被扇得飞了出去,撞坏了墙边的好几个花圈。我知道是谁,只有那个所谓父亲的人才会在这个时候打我的!!他打我我没有话说,我的确带着血迹到灵堂,犯了禁忌,但是他不能破坏奶奶最后的安宁!!我从纸花圈里爬出来,对着奶奶遗体的方向磕几个头,然后朝正用嫌恶的目光怒瞪我的那个叫“父亲”的男人撞过去。
我从没想到他的功夫那么高,他轻易的制服我,一手扣住我的左手反压在背后,另一手抓住我的右手,一扭,折断我的右胳膊,然后狠狠的把我甩到墙上。“砰”!!我从没听过如此大的碰撞声,震得我的耳膜生疼,但是更难受的是脊椎骨里一阵钻心疼痛,脊椎要断了吗?然而,那个叫“父亲”的男人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他似乎觉得遭到我这个他不想要的儿子反抗是件十万分丢脸的事,所以要把我清除掉才甘心。他气冲冲的一脚踢中我的胃部,我的胃反射性的痉挛,接着好象是数不清的蚂蚁在啃咬着胃壁——好象又回到被绑架的时候,痛得几乎要死去。
奶奶,你就这样带我走吧!!奶奶!!龙腾是多余的啊!奶奶!!
眼看一脚又要踢过来,我想着马上要死了,能见到奶奶,竟觉得快意。但是,我的异母弟桥本龙飞突然大叫:“你为什么要回来!!回来捣乱吗?!奶奶最宠你!你就连让她安安静静的走都不行吗?!!”那个叫“父亲”的男人怔愣了一下,没有再动作。
我冷笑着看向桥本龙飞:别以为我会感激你——很奇怪的,他在奶奶的灵前竟没有规规矩矩的跪着,而是被那个陌生的中年人搂在怀里,上下其手,情形极其暧昧。他的脸上也满是羞耻,好象是被逼的,却无可奈何,也没有求助。而我们的父亲大人也当没看到一般——伪君子!!我记起他曾经如何痛骂同性恋者,更是冷笑不止。
那个人是谁?是我们的伟大的父亲大人也忌讳的人物吗?否则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被人这样羞辱,他怎么无动于衷??
那男人放开了龙飞,准确的说是一把推开他,完全不顾龙飞撞到摆供品的桌子角,额上的伤口流着血。管家和小妈合力把龙飞抬下去治伤,我想起自己的母亲,再度冷笑。当我重新把注意力放回那男人身上时,他眼睛里闪着莫名让人恐惧的光,一步步朝我走来:“尚一(父亲大人的大名),你有这样一个好儿子怎么不早说呢……。”我收了冷笑,警惕的瞪着他——他想干什么?在我奶奶的灵堂上?这种大逆不道??
我直勾勾的看向我们伟大的父亲大人,只见他平时无比威严的脸上竟然挂满哈巴狗一样的献媚的笑容:“他以前不会说话。要是知道他这么对您的胃口,我早就送去给您了。”我听见几声抽气——哼,大概是母亲吧。没想到自己嫁的男人如此低劣。不过,这和我说话有什么关联吗??比起知道这叫“父亲”的男人的无耻,更让我觉得惊讶的是我的声音的影响力。奶奶说不让我学说话、斋夜说我最好别说话——都是为了免遭这个男人下手吗?他——到底是什么人??
“啧啧,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子?”男人一步步逼近,我这才感到他的可怕。因为这样短的距离让我可以清楚的解读他眼中发出的信息——他要我在他身下生不如死!!
变态!!我不安的往角落里移,瑟缩成一团,怒瞪着他:你别过来!!
他还是过来了,丝毫不认为我的警告有害;他的手触上我的红肿起来的脸,火辣辣的痛楚让我浑身一颤。但是,更可怕的是他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颚,脸凑上来,就要吻住我的唇。我无力抵抗。浑身都是伤的我根本不是这个变态的对手——
救我!!我向周围的人求救!!妈妈!!你还是我妈妈的话就来救我啊!!救我!!龙翔!!我是你的亲哥哥啊!!救我!!
没有人,没有人敢看我一眼。我木然。忍不住嗤笑自己:你以为你是谁?多余的东西,谁会冒危险救一个在家里浪费米粮的垃圾?你以为你是这家里的一份子吗?不是,你从来就没有入过这个家庭!!身上的制服被扯得稀烂,我没有反抗,任这个变态的男人又撕又咬,他用力咬着我的喉咙,直到猩红的血流出来,又快又疾。
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多余的,吗?斋夜……,只有你不是……,斋夜。这个人不是斋夜啊……。斋夜……。
我逐个的盯着四周的人,我要记住他们的冷血,如果我没有死,有一天我要他们十倍奉还!!
记住你们了!等着吧!!我的眼神转到大厅正中央——奶奶!!眼中奶奶的遗体依旧,奶奶!!对不起,没有让您安宁……,龙腾是不是很没用啊,奶奶!!我连自己也保护不了啊!!奶奶!!对不起!!让您在最后一天看到这样可耻的事情,对不起。
“不要哭啊,小美人。”男人在我耳边粗喘着气,邪笑道,“你要是跟着我,不比在家里受气好百倍?”我心中为他的话而动了动。我可以通过他报复啊!!可以——啊!!下一秒,他的整个手掌已硬挤入我的后庭,不要!!好痛!!流血了!!那温热的液体!!可耻的……。
撕扯的疼痛和羞辱让我不顾一切用力咬住男人在我胸前摸索的手,他惨叫一声,我趁机挣开他,不要命的爬向大门——我要找斋夜,要学拳术,要……。不……。背后的阴冷渗入了我正疼痛的背脊。我知道自己今天别想出灵堂一步了,因为我已经感觉到身后男人的目光变得像恶魔一样恐怖。
我惧怕身后的男人追过来,所以用尽力气往前爬,一步、两步,再爬过已经木呆的、那个叫做“母亲”的女人,我就可以爬出大门了。我要快,快。不料,拦住我的,并不是我认为最可怕的人,而是我的父亲大人。他立在我前面,抓起我的被血染过、如今干了、结成一团的头发,我的头皮都要被撕下来了,只有抬头,平静的注视着他的依然英俊的脸。
“回去。”他说,眼里除了嫌恶还是嫌恶。
我冷冷的看着他,突然觉得他最悲哀了。在今天这场闹剧之后,他以为以往的严厉大家长的形象还能够保持吗?他以为这样做救了他自己、讨好了那变态男人,大家就会说他懂得变通?不愧是智商有169的天才!能把自己的儿子卖给别人!让自己得到信任!可笑!
“回去!!”
我依然冷冷的看着他,还有讽刺也不保留,这时候不嘲笑他更待何时?他恼羞成怒,举起手,却没落下来,是惟恐惹到那个正系着皮带的男人吧。我的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可笑,居然在今天让我看清楚了这男人的真面目,他还是我一直以为有多了不起的父亲!!那男人向这边走过来,我听出他的脚步声。“很好,尚一,你调教的好儿子,居然学会反抗。”话里的威胁让我想笑,调教?匡论调教?他连见也不想见到我!“对不起,主子。对不起,这个笨蛋一直不住家里,所以没时间调教,如果您愿意,我可以训练他……。”想撇清关系吗?父亲大人?“不必了,我自己来。还从没试过不听话又对我胃口的美人儿。”会意的淫笑声两面响起来。唉,我究竟怎么会是这种人的儿子?与其如此,还不如做个傻瓜来得好。
算了,总之也试过逃命,没成功也罢了,至少努力了。死了也好,不用看这些恶心的嘴脸。我等着那男人给我最后一击。
突然,从父亲身后窜出一个人,一个漂亮的劈腿逼开父亲,抓起我的手,向楼上跑去。我虽然惊讶,但是忍住浑身的疼痛尽力跟着他跑,直到顶楼的天台上。六楼,近二十米的高度,我们已经无路可逃了。后面一大群人也追了上来,虎视眈眈。
他——桥本龙飞挡在我身前,仿佛要保护我,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上闪着倨傲,对着我们的父亲大人道:“我们真羞耻啊,有这样‘优秀’的父亲。”
父亲的脸奇怪的纠结着,整张脸已经变形:“飞儿,只要那小子能跟着主子,我们家有像以前一样和乐了。”
“呸!那叫和乐??”龙飞冷笑着,“我们是你的儿子,不是物品。与其做你的买卖商品,不如都死掉,反正你还有有个乖儿子。至于槐木先生。”我的目光随着龙飞移到那个变态男人身上,我毫无感情,而龙飞的眼中满是不屑:“抱歉,你喜欢我哥哥的声音是吧?他已经有主了,如果想硬来的话,只有让你再奸一回尸了。”
10
那个男人正伸手让手下给他包扎被我咬伤的伤口,脸上挂起若无其事的笑,看似与刚才的恶心样子判若两人:“是吗?我倒是不介意再奸一次尸。”说最后四个字时,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的缝隙中挤出来的。大概以为是我们的父亲大人闲来无事,讲出秘密旧事。临来居然还可以拉我们的父亲一把,真是意外收获。我心里有些幸灾乐祸。
离我们约十步远的父亲大人脸上早已是冷汗泠泠,英俊的脸扭曲得弗若圣母院的撞钟人卡西莫多。我居然能想到这样的比喻,好象是一瞬间变得聪明了。呵呵,真是好呢,最后荣登明白人的宝座;更兴奋的是父亲大人的颜面从此无存——我和龙飞两人都笑了,笑得快意。我们俩应该都是不孝顺的代表人物——父亲的痛苦成了我们的快乐,这只能算是他家教失败。
我一面笑着,一面拉起龙飞的手——算是承认我们俩是同一战线上的了,向后退一步——这一步大概是最后的了,只要我再移半分,我便可结束今生十八年的旅程。龙飞怔了怔,漂亮的眼睛里难得有了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也退到我身边,冷笑着继续打击:“父亲其实早就巴不得我们都死掉,又何必装出那副样子?如今不是称了你的意么?”
见他说得模糊,所有在场的人都把不屑的目光转至已经气得瑟瑟发抖的父亲大人身上。看来目的达到,即使我们死了,他也保不了桥本家族长之位了。不过,临死的人总是有点狠毒的,见他随时有可能扑上来,我们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开始计划拉人去死——我们跳楼要垫背的。
当然,首先要引人上钩,于是我们再退一步——已经退到一只脚悬空了——突然,一声凄厉的大叫声传来:“小飞!妈妈求求你!!别做傻事啊!没有你,妈妈怎么办啊!妈妈怎么活啊!!求你!!”
是小妈。满脸泪痕的要冲过来,却被服侍她的保姆紧紧拉住。看她头发散乱的样子,与她以前美艳动人的形象相比还真是凄惨。我隐隐动了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