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菩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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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才显露出来。
一番忙碌,三人又编草绳、又砍树,终于扎成了一个不大的木筏,当然侈画的宝剑是没能幸免于难的,充当了斧头的绝色,三人用草绳拖进山洞,前脚进去,后脚外边就雷声隆隆下起了阵雨。
洞穴里面的高低落差很大,宽阔处可以容下一栋民宅,低矮处仅有一米多高,有很多千年以上形成的溶岩,都是千奇百怪的。这还只是山洞入口处,红袖有些担忧的道:“料想里面的环境还会更加复杂,会不会迷失?”“而且如果想放木筏从洞中穿过,在有些地段需要用爬的才能通过了。”画眉接声道。
侈画道:“顾不得了,下水。”说罢把竹排推入水中,立刻跳了上去,用双手死死卡住一旁突起的岩石,固定住木筏,防止它被水流冲远。红袖、画眉随后也一跃而上,侈画见儿女下来,便向前走了几步,画眉也退到竹排末端,保持住平衡。
洞中除了水流潺潺的声响,整个山洞异常安静,外边的雨声雷声,在这里一点也听不到,像是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地下世界。
坐在木筏上还能感觉到有些水蛇和小型鱼类在游动,看来这里并不是没有生命的世界。越往深处越觉得凉风袭人,不时会见到成群磷火在远处忽明忽暗地闪烁,众人见到了之前那丑恶汉子提到的古怪尸骸,长时间的风化如今只能看出个大概,丈许大小,似人似兽,口有獠牙,端是狰狞。
画眉看了看周围道:“这里的洞穴看不出人工修建开凿的痕迹,似乎完全都是天然形成的。”说话间忽然猛地水流的速度产生了变化,加快了不少,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一个大意这小木筏就可能会翻掉。雪上加霜的是河道也比刚才更加曲折,不时出现大的转弯。
火折子一晃,远处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洞穴深处的景色之奇,难以想象,光柱一扫即过,那些嶙峋怪异的钟乳石只一闪现,便又隐入黑暗之中,这更加让三人觉得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幻迷宫。
三怪两拐之后,河道渐渐变宽,有几条更细的支流汇入其中,水流的速度慢了下来,莹莹磷光之下,一个巨大兽头映入众人眼帘,那巨大的石兽型如狮,好像正在张开血盆大口,疯狂地咆哮,露出满口的锋利獠牙,想要吞咬什么一般,而时间就凝固在了这一瞬,它的姿势被定了格,恐怕在这里已经保持了几千几万年。
侈画看了一眼道:“是狻猊,传说中龙生九子之一,形似狮子,排行第五”。
画眉见河道刚好从大口中通过道:“特征这么明显的地方怎么没听那汉子提起过,难道是河流改道走岔了路不成?”画眉突然产生了一种很不安的预感,仿佛只要穿过这里,在这漆黑幽深的山洞中,我们的手就将会触碰到一层远古时代的厚厚迷雾。
不容三人多想,水流已经把竹筏冲向了山洞中,就这样木筏随着水流,从这模样古怪丑恶的龙子口中驶进了山洞,这段河道极窄,却很深,笔直向前只能供一只木筏刚好穿过,显然是无路可退。
不时的水中有绿迹斑斓的石俑漂在水中,从外形上,基本上辨不出石人俑的男女相貌,仅从身材上看,有高有矮,胖瘦不等,似乎除了壮年人之外,其中还有一些尚未长成的少年,而且并非按制式统一标准,挡住去路的被侈画一剑鞘拍碎,每拍碎一个里面会有蛆虫游动出来,二女吐了再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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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东北,大山之中,一个破败的小庙孤零零的立在一座寸草不生的大山上,小庙中倒塌的泥像,就如普通寺庙中的城隍神灶形式相仿,两厢都是些兽面人身的勾引、通判,圆形的木墩子大概是个供桌,说是木墩子,实际上质地非常坚硬,历久不朽,大概是以一种半化石形态存在的罕见石木,上面刻着黄皮子身穿人衣的神像,神情极是诡异,神秘中带着几分可怖。
传说,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因为下有金脉,白天在山上掏洞挖金子,晚上就在山下扎营,由于人太多了,所以一到晚上营子里点起灯火,照得山谷一派通明,找黄金矿脉的人都信黄大仙,认为山里的金子都是大仙爷的,让他们挖到是黄大仙发慈悲救济苦汉,都心怀感激,就常到山下祭拜那里的黄大仙庙,可是山里金子渐渐空了,也就没人祭拜了。
一个穿着马褂的贼眉鼠眼男子提着两只活鸡来到了这个小庙,恭恭敬的对着木墩子上的黄鼠狼拜了三拜,把两只活鸡放在木墩上,拔出腰斧就把两只鸡分别躲掉了脑袋,就这么放在案子上。
只见那贼眉鼠眼的汉子磕头道:“弟子是常三太爷门下,恭请黄二太爷现身一见。”一抬头只见一只狼狗大小的黄鼠狼,身穿一件打着补丁的深黑色布袍,头戴瓜皮小帽,正翘着二郎腿看着这猥琐男子。
黄鼠狼见那猥琐男子不说话,便自顾自的抓起一只鸡变自顾自的喝血吃肉,顷刻便只剩一地鸡毛,黄鼠狼似人一般擦了擦嘴口吐人言道:“说吧,黄三找我干嘛,它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也想不起我这个兄弟。”
那猥琐男子面上露出难有的恭敬,谦卑的下巴都要够到地了,谄媚的道:“黄二太爷,我家三太爷遇到了个不懂事的小子,坏了三太爷的大计不说,还杀了三太爷的儿子,我师兄要不是身具太爷仙骨,也搭在那了,三太爷说您本领高强,想请您助拳,当然嘛,也不会让您白白出山”,说罢,抬头看着黄鼠狼等待着下文。
黄鼠狼罗汉似的卧在木墩上道:“难怪黄三会让你过来,牙尖嘴利,不错”,说罢还用爪子拍了拍一脸谄媚的猥琐汉子,一副我很看的起你的人性化表情。
那猥琐汉子一脸喜悦,“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道:“那弟子就恭候三爷法驾了。”躬身一拜,就缓步退出小庙。
再说这侈画三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木筏终于随着水流离开了山洞之内,可是二女才出山洞,条件反射一般“呕”的一声,只见眼前的是一座山崖,两旁大梁悬吊着这种石俑。
画眉拍了拍胸口到:“只怕这不是什么石俑,这是尸俑才对,这些人应该都是中了蛊毒而死,蛊虫被活人吞下后就会寄生于体内产卵,只需要大约三到五天的时间,人体中的血肉内脏全成了幼虫的养分,并取而代之填充了进去。由于是在短时间内快速失去水分,人皮就会迅速干枯,硬如树皮石壳,而虫卵不见空气就不会变成幼虫,始终保持着休眠状态,所以直到今日,切破人皮,里面仍然可能立刻出现无数像肥蛆一样的活虫。”
红袖和侈画都觉得身上长了一层鸡皮疙瘩,初时还当是兵马俑一样的石雕造像,却原来是真人做的,看了看石崖上面吊着的数不清的人俑,忍不住“呕”的一声,三人都吐了个你死我活,红袖画眉二女亦是觉得这一路腹中苦水都给吐出来了。
红袖拍了拍胸口道:“咱们也许真的走错了,先前经过的一段河道,水流很急,可能是和这大雨有关;河道很宽,也许把两条河道连在了一起。”
画眉急道:“那可麻烦了,不如掉头回去找路,别钻进了迷宫,到最后走不出去了,咱们带的干粮可不太多。”
“如果真的只是河道的岔口倒不用担心,这些水流都是朝着一个方向流淌,最后都会穿过山腹而出,所以只要出来了,大方向是没有错的”,侈画略作思虑,沉声道。
话音还没落,哗啦哗啦一阵锁链声过后“扑通扑通扑通……”,传来一个接一个下落声,声音越来越密集,到最后几乎听不到声音之间的空隙,好像是悬吊在山崖上的人俑全部掉到了地上。
侈画回身一看只见那些掉下来的人俑像无数僵尸一样,在峡谷中晃晃悠悠的朝着三人走来,愈发使人觉得毛骨耸然,一字一顿的自语道:“不是好像,是真的,我们有大麻烦了。”
“咚咚咚”声音再次响起,在空旷的山谷中激起一串回声,只见悬掉人俑的锁链纷纷脱落,一具具人俑掉在山谷中,甚至有的刚要爬起,又被掉下来的人俑砸倒。
第十七章 有墟青丘()
第十七章有墟青丘
此时山谷中的尸俑眼睛泛着绿光,好似缓慢接近猎物的饥饿狼群,而侈画一行人就好像是手足无措的活靶子,红袖咽了咽唾沫道:“这次能活着出去,老娘就找个好人家嫁了”。红袖话音刚落,那尸俑似是告诉红袖是妄想一般,穿着朽烂的,都已经烂得不成样子的兵器铠甲,大刺刺的集体朝着三人蜂拥而来。
忽然,一只巴掌大的金色蝴蝶,就这么凭空出现在尸群中,说不出是诡异还是和谐,这只蝴蝶给三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理所应当一般,就在三人不知所措之间,金色的蝴蝶一下一下的煽动翅膀,慢慢仿佛突然凭空出现成百上千的金色蝴蝶凭空出现,迷雾渐起,众人只觉眼前一白。
再看前面,根本就不见了刚才密密麻麻的尸俑,四周全是群山,中间则越来越低,全是大片的原始森林,莽莽苍苍,有很多根本叫不出名目的奇花异木,其中更散布着无数沟壑深谷,溪流险潭。
有些深谷在阳光下清晰地能看见里面的一草一花,然而越看越觉得深不可测,幽深欲绝使人目为之眩,而有些地方则是云封雾锁,一派朦胧而又神秘的景色。只见远处山坡下有一大片黄白相间的野生花树,花丛中有成群的金色蝴蝶蝶穿梭其中。这些蝴蝶个头都不小,成群结队地飞来转去,始终不离开那片花树。
除了蝴蝶和野花树之外,却并没见到刚才的山崖、铁链之类的。这里的植被层实在是太厚了,所有的地形地貌都被遮蔽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辨认哪里是山谷,哪里是溪流,从这里像远处看去,起起伏伏。森林中厚茎藤本、木质和草质附生植物根据本身特性的不同,长得高低有别,参差错落。
找了块稍微平整的山坡坐下,取出些饵饼牛肉稍稍充饥,三人稍作商议,便继续踏入行程,只是此地的诡异已经深入三人的心中,这里的水流奔流湍急,落差非常大,有些流段穿过地下或者丛林中的泥沼,又有些河段顺着山势急转直下,一个瀑布接一个瀑布,众人只好绝了造筏的念想,沿着河流的岸边不住向前行进。
众人本打算沿着河流找寻青丘古迹,因为自古有水的地方必有文明遗迹,人可以匮乏食物,但是,绝对离不开水,可是此处山顶全是云雾,山下全是各种树木藤蔓,就如同在山川河流的表面糊满了一层厚厚的绿泥,上面又用棉花套子罩住,根本无处着手。
绝壁下的丛林更是难以行走,走进去之后,蝴蝶是没有了,有的尽是大小蚊虫毒蚁,而且没有路,在高处看着一片绿,进去才发现藤萝蔓条长得太过茂密,几乎无法立足,侈画只好硬生生开出一条道路,同时还要小心回避那些毒蛇毒虫,其中艰苦,真是尽在不言中。
眼看太阳已经落到了山后,大地逐渐被黑暗吞没,原始森林蒙上了一层漆黑的面纱,而侈画三人并没有走出多远,看来想在天黑前找到遗迹已经不可能了,只好先暂时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过夜。侈画道:“森林中的夜晚是充满危险的,而且这里又处于大山大川之间,昼夜变化很大,所以必须找到一块没有太多蚊虫而又稍微干燥的地方,点燃营火才可以过夜。”
最后三人在将晚的时候在两颗参天古树之间找到了一块巨大的青石,侈画见二女很累了,只得匆忙捡些枯枝,用一些碎石子围好,三人胡乱填吧了些干粮就当是解决了晚饭,吃完“晚饭”之后,红袖道:“我们三人轮流休息吧,留一个人放哨,毕竟这大山之中危机四伏,谁也料不到夜里会发生什么事。
见三人点头,头一哨自然是侈画来值,侈画抱着过河卒,把火堆压成暗火,然后坐在离火堆不远的地方,一边念着心经打发困意,一边警惕着四周黑暗的丛林,在侈画的夜视之下,两旁这两株大榕树生得颇为壮观,树身如同石柱般粗大,树冠低垂,沉沉如盖,两只粗大的树身长得如同麻花一般,在高度十丈之外半空中互相拧在一起,绕了有四五道,形成了罕见的夫妻树,树身上还生长了许多叫不出名称的巨大花朵和寄生植物,就像是远古直通天地的巨大建木。
侈画正看得入神,却听见躺在一旁的画眉忽然开口对自己道:“这两棵树活不久了,寄生在两株榕树身体上的植物太多,老榕树吸收的养分入不敷出,现在这树的中间部分多半已经空了,最多再过三五年,这树便要枯死了。有些事物到了最美丽的阶段,反而就距离毁灭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