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虎 作者:我爱尖尖(起点2014-01-01完结)-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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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点了头,我们这才向皇上启奏,说想编一部本朝的忠义录,不拘宗室、朝臣,也不管是士子还是百姓,哪怕是商贾、伶人,但凡对国家社稷有功,但凡其事迹足以激励后人的,就可以录之。
皇上听了我的话,沉思了片刻,这才道:“忠义录,取的自然是忠义之人,可家国遭难之时,也不全是忠义之人。依朕看,这忠义录要编,不妨再编一部集奸录,两相比较,敦优敦劣,更是一目了然了。”
皇上这样一说,我不由裂了嘴,谁不知道忠义录好编,集奸录却是不好选。谁奸谁不奸?这分明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皇上见我如此,便笑道:“还说要替九哥办些事,怎么一有难的便这副模样。这事既然是你提出的,自然是你来操持,我再让道远助你,可好?”
文博是大才子,又出身书香世家,这事有他帮助自然是好,我听得这话便也不多说,痛痛快快地应了下来。
百二章 进良言
更新时间2013…11…6 22:56:02 字数:2140
百二章进良言
文博对此事十分热衷。
虽说选谁不选谁这其中虽有一定之规,但很大程度上却是凭着编纂者的喜好,单是编纂本身就是一件极体面又能名留青史的事。
除了文博,当然还要有别人。文博拟了一个人员的单子请我过目,我一看也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我挨个详细询问了这些人的出身、官职、年纪、人品、性情,觉得无论是人员配备还是年龄的搭配上,都十分的妥当。
我对文博笑道:“常待想得十分周全。我空有一腔热情,却不知如何下手,幸亏有常待帮衬,这才不至于让人笑话。”
文博笑了笑,只说了一句:“这是臣子的本分,当不得您夸讲。”
自他兄弟二人从石抹手中将我救出来后,这兄弟二人对我的态度都有了变化。
文诚似是有了心事,不像以前那样与我亲近,常躲着我。倒是文博,或许是见过了我披头散发悲悲切切的样子,反倒少了从前的客气与疏离。
我在文博跟前亦不再像从前那样患得患失,原本因着谦父的爱护已经很是从容,如今既然连最狼狈的时候也让他见过了,更不好再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做出一副长公主的派头来。
因此我与他之间也很是随意。
文博见我同意他拟的人选,便又道:“编纂忠义录是件大事,先得梳理楚国历朝历代的史实,再从中选出较为突出的人物来,或以事件为经以人物为纬,或以年代为经,再将人物按君臣士民商等分列开来,如此浩瀚非常也琐碎非常。
我的意思,将这些人集中到集贤院,依据他们各自所长,都仔细分了工,先定好人选,再对人选进行评论,定好基调,由大才者动笔书之,最后再由德高望重的大儒润色。
如此一来,人物也经得起推敲,观点亦经得起沉淀。您看可好?”
不得不说,这件事对文博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我还一头雾水,暗恼自己不该一时冲动出了这样的主意,他却事无巨细都理了个清楚明白。
我笑了笑,说道:“这个忠义录倒是容易,只是那个集奸录可如何是好?”
文博笑道:“您当这编纂文集是个小事情,今日下令明日便能完成吗?没个三年五年的,也是不能。
等三年五年后,这忠义录编好了,到时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形,也不知皇上的想法变没变,也不知到时情况还允不允许。
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您担心这个做什么呢?”
文博这番话说得到是实话,我只是有些意外。
原以为他会说什么这是名留青史的事,只要能上对得起君下对得起民,得不得罪人、恶不恶了谁这样的小事又怎能计较?
可能是他与我打官腔惯了,听得他这样说我倒有些不惯。
文博又道:“虽说这些琐碎的事不用您挂心,可我想着还要在集贤院给您设个院儿,一来您去时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二来我们回事也知道去哪儿找您。”
这话倒正合我意,这几回文博都是来我府上议事,虽没什么,可男男女女的也倒底不便。
送走了文博,我见尚卿只顾看着我笑,倒是让人不知所谓。
我问她:“我脸上有花还是有草,只是看。女子的礼仪到你这里倒全做不得数了。”
我与尚卿在私下里是很随意的,我在她面前少摆长公主的款儿,她也从来不是一副唯唯喏喏的样儿。
她道:“我笑得是这孟常待来了两回,后院儿那位怕是心里又该不好受了。”
我亦笑道:“虽说他没别的心思,可我看他待玉瑶的样儿,也并非无情。姐姐那样娇柔,待他又是那样,任是铁石心肠也要动心罢。”
尚卿看了我一眼,笑道:“不忘旧爱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怕却是怕他既牵挂着旧爱,又欲求新欢。”
尚卿虽是笑着,可她的这句话一点也不好笑。
我道:“哪里就像你说得那样?他也是有事才来府上两回,并无半点别的意思。”
尚卿道:“若如今便让您看出来,那还有什么意思?您啊,一来年轻,二来没真正伤过心,对男人还有个盼望,才会这样说。”
我笑道:“说我年轻也算是一说,因是玉姐姐也历过事,也受过苦的,她如今不还是一心向着他?便是我是个傻的,她却是聪慧非常,难不成她看人还看不准吗?”
尚卿笑道:“您若适人,多半是为了情爱,九公主若再适人,却无关情爱,只为生计了。
孟常待何等样儿人,还能想不明白这些?他不是早就对您讲过他心中对九公主并无别的吗?落在别人眼里的那些好处,不过是要博一个有情有义的名声罢了。
您细想,九公主这几年经了多少人,又和别人有了孩子,她对孟常待就真的一如从前吗?孟常待就真的不计较吗?
依我看,便是九公主当着您做出的那许多情意,也只是为了后半身有个依靠,若说全是假意或许是冤了她,半真半假倒也不虚。”
我看着尚卿,叹道:“你真的这样想?若真的如你所说,她只是为着后半生的依靠,他也只是为着博一个有情有义的名声,那这人世间的情爱还有个什么意思,不过是用来博取利益的装饰罢。
尚卿,或许你说的有道理,可我不信,我不能信。他们曾经是那样好,我不信如今便真的没了真心。
或许是因为你伤过心,对男人都没了希望。可即便是这样,咱们也往好处想啊。若是只想着别人对我的好都是出于各种私心,都是有目的的,那这日子可还有个什么意思?”
尚卿摇摇头:“我不是说这世上没有了真心人,没有了真情义,我是说这世上人想得到的太多,而您恰恰有别人所没有的,因此那些的真心便多多少少都掺杂了些别的。
水至清则无鱼,可若有人想浑水摸鱼咱们也不能答应啊。
实话和您说吧,我看这孟常待待您和往常不同。以前是眼睛对着您,却是目中空空,并不将您放在眼里。
如今他眼睛虽不看您,可心里却是看了一百回。我不知他看中了您身上的什么,或是又打什么主意,我只想提醒您,他很危险,既然不能不来往,那您就做到心中有数,可别被他的言语所动啊!”
百三章 也相看
更新时间2013…11…7 16:31:59 字数:2062
百三章也相看
尚卿出去后,我仔细想了想她说的话,还是觉得她是多虑了。
我与文博之间,虽是比原来要自如许多,却已然是泾渭之水。莫说如今玉瑶回来了,就是玉瑶不回来,他也没娶过别人,我对他也不是从前了。
谦父就像一块试金石,他虽没了,可留给我的震撼与影响却是巨大的。
我从来不知道原本两个人是可以这样的好,可以这样的亲近。
未历事时,我不知甜酸,如今也算尝过了,难道还会回过头去再受那份罪吗?
到了二月,天气倒是越来越暖了。
这一天又收到了香凝的书信和东西。
香凝自嫁了杜大,十分的贤良,不只将他照顾得精心,便是几个孩子又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都十分妥帖。
如今她又生了儿子,两口儿是越发的好了。
香凝管着一大家子人,便也不常写信来,每回有信却必都要捎些当地的特产和她亲手做的衣物。
如今楚金两国已议和,那伪齐的皇帝张士昌没了撑腰的,比以前老实了许多。
杜大奉了命去剿张氏,香凝便留在蔡地,照顾家里。
我对香锦道:“回信上让她得空了来临安住些日子吧,就说我想她了。”
香锦笑道:“如今她管着一大家子人,孩子又小,怕是轻易也不能得空儿。”话虽如此说,可倒底是写上了。
想着远在蔡地的香凝,就不得不想近在眼前的香锦。
她和香凝同岁,也有十九了。如今香凝已做了母亲,可她还没个着落。
我悄悄问尚卿,该从哪儿给她寻门好亲事。
尚卿却是摇头:“哪有主子没适人,倒先把伺候的嫁出去的道理。您若有心,慢慢访着便是,总得您这里有了着落,再说她罢。”
我暗道我如今并没有这份心思,难不成也耽误着她吗?嘴上虽不再说,却也留了意。
只是我的事我不肯提,却管不了别人。
过了年我就十七了,用太后的话说:年纪不大也不小,正是该说亲的时候了。
虽然我意兴阑珊,可架不住别人踌躇满志。
太后一直觉得我不容易,便要打定了主意在这上头好好补偿我。皇后产子后开始主持**,也要拿我这件事练练手。
于是隔三差五的便要召了那些府中有适龄男子的女眷们来游园、赏花,皇后也会时不时的在我跟前说谁家的公子如何俊秀,哪府上的少爷如何有才华……
可能是我无所谓的态度让皇后有了歧义,她以为我的眼框太高,等闲的那些都入不了眼。
可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有那样一个勇猛机敏俊郎又多情将军在前,那些或迂腐或穷酸或单薄或刻薄的人又怎能入得了眼呢?
于是,皇后便向太后诉苦,临安城中的青年才俊差不多都翻了个遍,怎么一个也不合心意?
太后此时只管含饴弄孙,别的也都不上心了。听得皇后这样说,却道:“没见着真人,只这样一说,就是玉皇的儿子怕也看不出好来。总得让玉虎见见。好与不好的,咱们也正好帮她看看。”
这是太后的原话,当皇后这样原封不动的告诉我后,我实在是没有理由再反对了。
虽不反对,可对这事却很抵触,崇文馆饮宴,那不和当年的玉瑶一样了吗?只是当年她是父皇掌上的明珠,如今这明珠换作是我。
对于饮宴这件事,我很感动。我竟不知原来母亲与九哥是这样为我打算。对于以饮宴为名,借机相看这件事,我很困惑。
谦父没了,按我以前的心思即便不随他而去也是要从此青灯黄卷的。只是这才多长时日啊,我竟然已没了当时要去做道姑的决心。
有许多的借口,有许多的理由,也有许多的舍不得。
其实,我之所以应了这件事,心底里还是有所盼望,盼着有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拘有没有才华,不管相貌是否俊郎,他能知我懂我,付我真心,能撬开我的沉默……
二月二十六,天色晴好,气序清和。
皇上携太师、皇叔众人大宴诸士子。我则在屏风后头静坐。
如今楚国公主凋零,玉瑶又是那种情形,这种时候倒不好来陪我。倒是皇后与我对坐,边吃茶,边听外头的动静。
外头的气氛很好,皇上年轻,向来有勤俭孝顺礼贤下士的名声,士子们初时还拘束,几杯酒下肚,殿内便活分起来。
士子们在一处,当然会谈论朝政。
一时间慷慨激昂的有之,左右缝源的有之,沉默不语的有之,冷眼观望的亦有之。
我如今已不是当年那个没读过几本书没见过几个人的小丫头了,纸上谈兵的慷慨也再不能引我侧目。我倒是对稍后箭法的比试存了些期盼,想着若是箭法出众,臂力惊人,那总该是能护得住我吧。
箭法比试拿得头筹的却是文诚。
我怎么竟把他忘了,他比我大不了多少,又未定亲,家世人品容貌更不用说,可不正符合应选的条件吗?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兜兜转转,怎么只围着他们兄弟?本宫还偏就不信这个邪了,离了你们,我就不能过和美的日子?
因此当皇后问我中意哪个时,我就有些骑虎难下了。
这酒也饮了,这人也看也看了,我若再是摇头,是不是太不识抬举?
我只得对皇后道:“除了母亲,也就是九哥和您能这样惯着我,我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