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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御虎 作者:我爱尖尖(起点2014-01-01完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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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卿一番话,倒说得我哑口无言。是啊,明睿是皇上的臣子,李老将军的嫡长子,便是文博、文诚也有同僚之谊,可我对他而言,又算什么呢?
  本是极亲近的两个人,却因着一道诏书,便被隔了千里万里,倒是连不相干的人也不如了。
  尚卿见我迟愣愣地立在门口,便上前来扶我榻上坐了,从柜子里找了些香添到香炉里。
  不一会儿香气便从博山炉里袅袅的散了出来,多少倒是让人稍稍静了心。
  尚卿这才问:“长公主,您肯听我一句吗?”
  我苦笑一声:“如今我是百爪挠心,全没了主张。你有什么就说罢。”
  尚卿便道:“依我看,皇上、太后那里既然不想让您知道,定是有他们的考虑。您若几次三番前去,怕是他们不但不让您与李将军相见,反倒要以为您不懂事。
  为今之计,只有等。等李老将军来了,您还愁不知道消息吗?还有,”尚卿看了我一眼,见我神情木木的,便不再多说。
  我笑了笑:“你在我面前向来不藏话,今日却吞吞吐吐起来。还有什么?不过是想说若是万里有一,他从此醒不过来……”
  说到这儿,我实在是说不下去,忍了半日的眼泪双双对对滚落下来。
  尚卿忙劝我,又说什么李将军福大命大,又说什么李将军功夫了得,又说什么宫中待卫众多……
  我却是越哭越委屈:“他那样有功夫,怎么还让人伤了,宫中待卫那样多,怎么还让金人进宫伤人?如今他还未醒,生死难料,却瞒着我,不告诉我实情,这便是怕我担心吗?这便是对我的爱护吗?”
  尚卿连连道:“我的长公主,您低声些。既然连金人都能来咱们这逛逛,更何况是别人?您小心隔墙有耳。”
  我是真的气了:“什么隔墙有耳,便是有,倒要他们主子听听,伤了人,却一不捉拿二不搜捕,难不成要让金人大大方方地来,又从从容容地走吗?”
  尚卿叹了一声:“话虽是这样说,可您一个女孩儿家到底不好出头。再者,您看的也只是表面,您怎知暗地里没有搜捕?您又怎知伤人的一定是金人?”
  我冷笑一声:“来咱们园子里的那个就是明证。他既来得了咱们这,想必那皇宫也是要进去的。不然怎会伤了明睿……”
  “长公主,既然金人要去宫中,何苦又来咱们园子里?是为了打草惊蛇还是要画蛇添足?如今咱们什么也不知晓,一切莫要下定论啊。”
  此时此刻,我哪里有心思想这些?便道:“你不是恨不得食金人之肉喝金人之血吗,怎么今日倒还说莫要下定论?
  这是明摆着的事啊,金人欲占我大楚,便借送还太上皇之名实刺杀皇上之实。”
  尚卿见我神情激动,便不再说什么,只道:“明日还是让香锦回来罢。我说话直,也不会拐弯。倒是她心思灵巧,您的意思她也明白。”
  我知道我适才的话说得是不太妥当。我明知尚卿对金人恨之入骨,却还拿那样的话来说她,到底让人心里不自在。
  我叹了口气:“你常说事不关心,关心则乱。以前我还只道是别人为自己犯错找的推托之词,如今看来,倒是真的。
  如今我身边也只你们两个是能讲些真话的。此时我心中烦乱,便是口无遮拦,你也不该过意啊。”
  尚卿笑了笑:“您的性子我还不知吗?我又怎么会那样小器?那日因赌气离了您,您便遇上了贼人,我这心里十分懊悔。早就想了一万遍了,莫说是平常说话,今后便是您赶我,我也是不肯离开您半步的。
  倒是您,说也不说一声,自己抬腿就敢去那里,怎么竟不想想后果……”
  

七七章 遇端王
更新时间2013…10…14 15:40:03  字数:2259

 七七章遇端王
  折腾了一夜,我真的是累了。香炉里的香又有安神的作用,任是心里再不宁静,却也昏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却听得有人叫我。我睁开眼,只见谦父立在床边上正朝着我笑。
  我望着他的脸庞,端详半晌,见他神色如常,不由得心中欢喜。这才道:“谢天谢地,总算是平安无事,害我白白伤心一回。”
  谦父笑道:“虎,我是与你来道别的。”
  我心里一惊:“怎么刚回来就要走?”
  谦父却并不答话,他笑着看着我,身子却越来越远。
  我着了急,伸手去拉他。可哪里还能够得着,只能眼睁睁看他没了遗迹。
  我想喊,却喊不出来,似有什么压着胸口,心里虽明白,就是动不了。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终是睁开了眼睛。还未来得及看别处,眼泪到是忽地落了下来。
  我坐在床上,有片刻的迟愣。适才是梦吗?怎么那样真,就像活生生在眼前一样。可不是梦吗?若不是梦,谦父又何来道别一说?
  我望着泛白的窗棱,知道天快亮了。
  我知道我应该理一理思绪,将这两天的事想清楚些。我也知道昨夜尚卿与我说的话都是金玉良言,我应该按照太后的意思这几日在府里待着。
  可我却不能,我做不到,如今谦父生死不明,我又怎能稳稳当当的在府里坐壁上观?
  众人曾说我贞敏,其实我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贞”倒还算得,“敏”却谈不上。
  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让我的境遇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人不免议论我如何慧眼识珠,如何会审时度势。其实我根本不懂他们说的这些,我只是按着自己的本心来做罢了。
  以前是如此,难道如今怕太后不喜,怕皇上不喜,怕自己所受的宠爱不如以前,便不做了吗?
  想到这,我打定了主意,纵是知道这样难免不好,可我也不愿独善其身。
  好容易挨到天亮,我早早地收拾妥当,带了人去楚园见太后。
  结果太后打发人告诉我她这几日身上不爽快,不见人。
  我不甘心,又去宫里求见皇后,皇后依然是避而不见。
  孟太师与文博自然是在宫里,倒是打听得文诚今日不当值。
  此时此刻,我什么都顾不得了,但凡有一线之机,我也是要去争取的。
  于是又匆匆往太师府去。
  却不想在去太师府的路上遇见了端王的车马。
  端王虽是刘皇后的儿子,却并不像他母亲那样张扬。恰恰相反,他虽聪慧却并不骄矜,虽受宠却并不得意。想当年父皇对端王要比对太子还要宠爱三分。
  自夺宫失利后,端王更加深沉。或是为避嫌,也或是真的无心权术,他也不常上朝,倒是整日的饮酒玩乐,与文人雅士、和尚道士来往甚密。
  我看着端王的车马心中一动,李夫人与刘皇后是亲姐妹,谦父与端王亦是表兄弟。
  若谦父真的是不省人事,皇上、太后纵是不肯告诉我,难道也要避开端王吗?
  如今李老将军未致,临安城中与谦父有关联的也只有端王一人,我何不探探端王的口风,再图别的?
  想到此,我掀开车帘,喊了声“十二哥”。
  此时已然是初夏,端王的车马却并未换上轻薄的车帘。便是车窗上的帘子也罩得严严实实的,倒不像是里头坐了个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闺秀。
  我见无人应我,便催着车夫向前赶了赶,又喊了一声:“十二哥。”
  过了一会儿才见端王掀了车帘,露了半张脸出来。见是我喊他,笑道:“十四妹这是去哪儿啊?”
  端王从来待人都是这样的,看似温和有礼,实则拒人以千里之外。我在宫中时他便这样对我,我被封了长公主后他亦是这样对我。
  因此我并不觉得如何,忙笑道:“也没什么事。妹子近来抄些经书,只是抄得许多却不懂其中深意,想着十二哥与这上头是顶明白的,这才想上您府上登门请教呢。不想在路上便遇着您了,可是巧不巧?”
  听我这样说,端王笑了笑:“说巧却也不巧。愚兄今日要出城的。”
  若在平常,人家既然有事,我便不会再说什么。只是今日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了他有事无事?
  我笑道:“如今城外景致正好,十二哥莫不是约了文人士子雅集?妹子尝听人说十二哥诗词歌赋有太上皇的风采,只是不曾得见,今日正好无事,不如您也带了我一同去见识见识,如何?”
  端王怎么也没料到我能说出这番话来,他干笑了两声:“却不是雅集,却是皇上吩咐了差事,要出城去办的,倒是辜负了十四妹的一番心意。”
  我轻笑道:“这两日皇上龙体违和,想必也是不能理政的。能有什么要紧事要让十二哥这样紧着去办呢?”
  端王也是一笑:“正因为圣上身上不爽快,愚兄这才要去枫桥杨神庙为他禳解。”
  枫桥杨神庙我是听说过的,它最引人的地方倒不是杂剧百戏、仙佛台阁,而是消病去灾的法子。
  当地人每有小灾,便做一面小白旗,到庙里禳解。说是这样一来便能去病。
  我未料到他要去杨神庙。心里暗想:若是谦父真的至今未醒,那我趁机去杨神庙替他禳解一番,或许也有用。
  想到此,便笑道:“十二哥与皇上如此弟恭兄慕的,难不成便只撇开妹子一个吗?这杨神庙我却是从未去过的,今日正好与您同去,也正要为皇上尽尽心。”
  饶是端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可见我如此不依不饶的,脸上也是不好看。
  他干咳了两声:“不是愚兄拦着,今日这事是讨了皇上口喻的,不用仪仗,只悄悄地去悄悄地回。
  若再带上你,怕是诸多不便。妹子的这番心意愚兄替皇上领了,等回来后也一定回禀给皇上。这回你还是回府歇着。等下回,下回一定带着你,可好?”
  话说到这份上,我要再赖着,那可真是没皮没脸了。我干笑了两声:“十二哥也忒拿妹子不当外人了,妹子轻易不求您什么,便只想和您出城去看看,您也不许。您也不怕我心里气恼。”
  一席话便把端王给说乐了,他笑道:“你呀,也少在这拿话给我听,我这是正经事。快回府吧,等我回来给你带好玩的。”
  事已致此,还能说什么呢?我只能与端王告辞。
  我想着既然去不了杨神庙,那还是去太师府吧,便吩咐车夫掉转马头。
  路并不很宽,我们的车辆又都十分宽大,两车相错不免有些忙乱。此时一阵风吹来,我掀开窗帘望去,去无意间看见被风吹起的车帘下露出一双靴子。
  

七八章 掌中伤
更新时间2013…10…15 14:12:10  字数:2128

 七八章掌中伤
  端王常以文人自居,若不上朝也不着礼服,只是道袍、丝履。今日既然是轻车简从不想惊扰百姓,自然穿得也并不扎眼。
  这双靴子太过诡异了。又大又肥,决不是端王的脚。只是,既不是端王,那会是谁呢?
  我心里一惊,不管是谁,很显然端王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既然不想让人知道却又要出城……
  我吩咐身边的人:远远地追着端王的车马,看他出了城后去哪里,又见了些什么人。
  等那人领了命走远了,我心里这才踏实了些,又命人道:“去孟太师府上求见孟二爷,按我的原话,就说孟文虎想与二爷一叙。申时清风楼专候大驾,请二爷务必赏光。”
  安排好了这些,我便坐车回了慕园。
  怕自己胡思乱想的,我待换好了衣裳,便带了人去后院看玉瑶。
  一进门却见玉瑶正在抄写经卷。
  玉瑶原写得一手好字的,或是多年没有拿笔了,看她虽写得认真,那笔墨运用得却是十分生涩。
  见我看她的字,玉瑶似是惭愧,笑道:“许久没有拿笔了,心里明明知道该怎样下笔,可手就是不能随着心意。竟想不到以前是随心所欲的事,现如今却是如此艰难。”
  我随手拿了支笔,又将墨用水调得淡了些,就着案上的宣纸也写了几个字。
  玉瑶歪头轻声念着:“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我见她的神情,知道她已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便笑道:“姐姐,您以前不是说过吗,不论是写字还是别的,墨不能太焦,亦不能太淡。且浓淡之间本无一定之规,讲究的只是个分寸吗?
  这墨研的本是极好,只是这纸是玉版宣,半熟的宣纸是不太能吸水的,写起字来便显得墨太焦了些。若是换上澄心堂、或是四尺丹这样的生宣,倒是正好。”
  玉瑶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我又道:“姐姐在这里还住得惯吗?只是这几日事情多些,妹妹也不曾与姐姐逛逛这临安城,等闲了,咱们去城外画舫上坐坐可好?”
  正说着,香锦领了使女们端了水来。
  我与玉瑶站在水盆边洗手,须臾间却看见玉瑶手心里有一道的疤,像一只狰狞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
  见我吃惊,玉瑶笑了笑:“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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