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虎 作者:我爱尖尖(起点2014-01-01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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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孟文博如此之好,我又怎能拱手让与她人?
想到此,我便低声道:“姐姐,左手第三座青衣的那位妹妹看着倒像是身上有功夫的,那架式颇为英武。”
我说的那人便是李公子。谁料玉瑶听罢颇不以为然:“一介武夫罢。”
我听得此言便也不再答话,依旧想着自己的心事。
饮罢了宴,考核并没有结束,才俊们又到校军场比试射箭。
这回拔得头筹的却是这李家公子。
据说当日是父皇射的第一箭,其余人等相继随后。却不料那李公子的简不偏不倚,正射到了父皇所射之箭的下方。这是有讲究的,这叫君臣之箭,君在上,臣在下,绝对的忠诚与服从。
父皇见了龙颜大悦,当场便将那只金鈚弓赏了李氏。于是附马人选便成了孟、李两人间的争夺。
其实当时文博并不占上风,他的姑母是废后,他的家世也并不显赫。倒是李氏,姨母是当朝的皇后,父亲又是手握重兵的边将,而且他本人文韬武略的,也确是出众。
当时众人都以为玉瑶定是要适李氏的。可谁知玉瑶却看上的却是文博。想必那刘皇后为了自家外甥也没少下功夫,玉瑶却是任谁来探口风都只做羞涩,摇头不应。
直到父皇亲自问她,她才说了一句:“我朝向来以文载道,以文治国,女儿不才,愿得一人,于公能于庙堂之上为父皇分忧,于私能共剪窗烛,同话巴山,则此生足矣。”
很明显,父皇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玉瑶在我十二岁那年的年底适了文博,而李氏则被父皇御赐与宰相之女张氏完婚,又提拔他为禁军的头目,在宫中行走。
第五章 永春宫
更新时间2013…8…5 15:47:39 字数:2458
第五章永春宫
回到含璋殿,我开始翻找东西。两床厚被、两件棉袍、手炉、脚炉、斗蓬、抹额、腿带……
香锦见我找出这许多的东西,忙道:“公主,这些东西怕是不妥当的。漫说大包小裹的不好往那边带,就是带去了,她是带发修行的居士,这又是锦被又是斗蓬、抹额的,也太扎眼了些。不如将些炭送过去,倒也便宜。”
听得这话,我却是摇头:“你是没见着居士的样子,看得让人心疼,我便是冒些风险,让她安稳些,这心里也才能好受。别的不带也罢,棉被、棉袍是一定要带的,既是这缎面的看着不好,那就拆了,缝上灰布的。”
我一句“拆了”说得容易,香锦带着香凝、香韵几个却忙活了大半宿。
待到第二日早起一看,却不知何时落了一场大雪,我忙催促香锦:“快将东西送去吧,这样冷的天,这样大的雪,身上再不暖和、屋里又冷,居士怕是受不住的。”
香锦知我心急,饭也顾不得吃,和香凝两个各提了包袱出了含璋殿。
殿外滴水成冰,殿内也是冷冷清清,我透过窗纸看着外头一片朦胧的雪色,心中并不宁静。
九哥身陷金营,母亲又被废多年。有他们在时,还能对我多加照拂,如今他们都自身难保,这偌大的皇宫之内竟是没有我的亲人了。
正胡思乱想间,却见香凝带了一身凉气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香凝向来是稳重的,我见她这样,知道定是有事,便问:“出了何事?”
香凝哭丧着脸道:“禀公主,奴婢们适才去瑶华宫送东西,谁知到了门口才知晓竟是昨夜的风雪太大,瑶华宫的房子承不住,塌了。”
我心中一惊,忙问:“那母亲呢?”
香凝道:“居士倒是没受伤,只是受了冻又受了惊吓,看着不大好。香锦姐姐正陪着呢,打发了奴婢回来报信……”
不等香凝说完,我边往外走边道:“走,同我去看看。”香凝在后头追着我:“公主,且等等,穿了斗蓬罢。”
我此时心急如火,哪里还顾得上这个,便也不应她,自顾迈开了大步往瑶华宫走。
到了瑶华宫,我才知晓,那情形比我想像得还要糟。三间正房,房顶都塌了,檩木、杂草、积雪落了一地。孟氏围着棉被斜靠着香锦,双眼紧闭,两颊通红。
我瞪时便落下泪来,轻声唤她:“母亲,母亲”。
孟氏似是听得见,却并不睁眼。我见立在一边瑟瑟缩缩的宫女,厉声问道:“居士这是怎么了,如此不好却不知晓禀报吗?”
那宫女辩道:“昨夜风大雪大,压坏了房舍,奴婢们拼了命才将居士救了出来。居士这样,奴婢们也吓坏了,却也不知该禀给谁,该上哪里回话。”
这两个宫女,平日里连个影儿也见不着,如今却还说什么“拼了命”的话,我冷笑一声:“却原来是错怪你们了,倒是个忠心护主的。”
见那二人低头纳纳不敢言语,我也无心再与她们说话,我轻声对孟氏道:“母亲,您暂且忍耐,待女儿禀明了父皇,让他为您做主。”
说罢立起身,命人将孟氏抬了,暂且安置到我的含璋殿。我依旧带着香凝往父皇的寝宫去。谁知到了寝宫,守门的公公却说,父皇昨夜歇在了德妃的华阳宫。
我便又去了德妃的华阳宫,求见德妃。德妃见我来很是诧异,我也来不及寒暄热络一番,便直接问她父皇可在她宫里。德妃神情微顿,略沉吟了才道:“皇上昨夜确是来过华阳宫的,却只是用了晚膳,随后便摆驾幻蝶宫。”
听得这话,我倍觉尴尬。不怪适才德妃沉吟,这话由她说出来,确是为难。
幻蝶宫里住的是几位新来的贵人,美丽新鲜。若在平时,父皇爱去哪里,爱宠爱谁我这做女儿的都不容置喙,只是如今国难当头啊,金人步步紧逼、援兵迟迟不到,眼看大楚的国都危在旦夕,父皇却还有闲心去新人那里过夜!
想到此,我忙道:“娘娘莫怪玉虎鲁莽,只因瑶华宫的房子被积雪压塌了,静贞居士如今受了惊吓又冷又冻的,无处安身,不得已我这才想来求见父皇的,不想却还是未能得见。”
德妃一听是这事,便道:“十四公主糊涂了,静贞居士是在宫中修行的,想这内宫之事全都是皇后作主,十四公主若去求皇上,皇上念不念旧情还在两可间,若让皇后知晓你越过她去,别的也不用多说,只一句‘目无尊长’便能把你置了罪。”
我听得心下骇然,忙道:“娘娘说得是,是玉虎太急切了,想得不周全。娘娘您看,如今又该如何?”
德妃叹了一声:“那瑶华宫本就走过水,想必檩木都朽了,如今被雪毁了倒不意外。所幸无人受伤。也罢,静贞居士如今落得个如此,我也不该冷眼旁观的,我且带你去永春宫走一遭。”
听得此话我十分感激,对着德妃千恩万谢。德妃却道:“你这孩子倒是个仁义的,居士抚养你三载,你倒能照看她许多年,就凭这个,也要帮你一把。”
我忙道:“玉虎愚钝,不能像众姐姐那样聪慧,但受人点水恩自当涌泉报的道理却是不敢忘的。”
德妃听了一笑,见我来得急切,身上穿得单薄,便命人将玉瑶未适人前穿的一件青水碧绣了梅花的斗蓬与我披了,这才同我坐了步撵往长春宫去了。
皇后刘氏与废后孟氏是宿敌。当孟氏还是皇后时,刘氏是贵妃。孟氏出身名门望族,为人庄严文静、心地良善,颇受皇太后的喜爱。刘氏却是小家碧玉,容貌娇媚艳丽且才艺双绝,最擅揣摩圣意,深得父皇喜爱。
当年皇太后在世时,父皇对孟氏还是十分敬重的,皇太后薨了后,便渐渐冷落。孟氏当时有一子一女,其子便是九哥梁枞,其女叫玉蝉,十一岁时得病卒了。孟氏缺少皇上的宠爱,对这双儿女便极其爱重。玉蝉卒后孟氏便抚养了我,只是心中到底不能释怀。
有一年不知哪里来得道士,说是善能书符治命,使亡魂重返人间。孟氏的姐姐便向道士求了书符咒水,带入皇宫。符咒巫术本是触犯宫禁的,孟氏却是爱女心切,不只将书符咒水供了,竟还允许道家佛门,在**大张旗鼓地做祈福法会,开水陆道场,为女儿的亡灵祈福。
那刘氏对皇后之位早有觊觎之心,便拿此事大做文章诬称皇后怀有异心,还说孟氏搞符咒厌魅,搬弄鬼神,是用妖术诅咒宫廷,诅咒皇上,并拿出纸钱作为证据。
父皇听到这些挑拨之言后,勃然大怒,下令立案审查。于是孟氏近身三十余人被拿。酷刑之下,利诱之下,自然有人屈打成招反咬一口。从此孟氏被废,刘氏成了大楚的皇后。
第六章 上清观
更新时间2013…8…6 15:12:25 字数:2721
第六章上清观
皇后刘氏听了德妃的来意一时并不言语,只是拿了帕子轻试她腕子上的一只玉镯。
德妃见皇后如此,也不说话,只笑盈盈地对着茶盏慢慢地吃茶。
若不是德妃事先告诉我不许多话,我是定会开口的。可这会儿子,明明心里焦急万分,却还得忍着。
好半晌,皇后才道:“不是本宫袖手旁观,妹妹是知晓的,如今咱们**充盈,姐妹众多,便是那受皇上爱宠的贵人们尚且住得狭窄,又哪有多余的地方来安置?”
德妃忙陪笑道:“既是修行,自然不用太好的屋舍,只要能容身便好。”
皇后冷笑一声:“若说偌大的皇宫竟找不出一间房舍也不尽然,可那静贞居士既是御赐的带发修行,便也不能和那些个贵人、宫女们离得太近了,妨碍了清修,却也不好。”
听得这话,德妃沉吟了片刻,这才道:“静贞居士如今的情形,怕是不大好。只是如今京里也不甚宁静,若宫里再有白事终是不祥。妹妹想着,能否这样,宫外的上清观是咱们皇家的道观,又清净又宽敞,若是能将静贞居士安置到上清观,一来,有了安身之处,二来,离皇宫远些,也好潜心修行,三来,万一有个山高水长的,也便宜些。”
德妃说罢,小心地看着皇后,那皇后听了也深深地看了德妃一眼。
又是半晌无言,就在我以为母亲定是必死无疑的时候,却听得刘氏道:“这可不是本宫要赶她出宫的,实在是妹妹言辞恳切。便是将来皇上问起来,也只是妹妹怜她没有容身之地,才有此一招,本宫近来身子不适,却是不知情的。”
听这口气,便是应了。
上清观在京城西面,离皇宫十分遥远,九哥也曾想接母亲去他府里住。可母亲宁愿在瑶华宫里苦苦煎熬,也不愿出去。她是想着自己既便不是皇后,却也是皇上的人,若是真的出了宫,倒是能安逸些,怕是自此就真的与皇上再无瓜葛了。
我知晓孟氏不愿出宫,而刘氏又巴不得她出宫。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保命要紧,至于别的,也顾不了许多了。
从长春宫出来,我悄悄对德妃道:“娘娘,玉虎还想送居士一程。”
德妃嗔道:“别不知足,你也见了,便是这样还是费了好大的力气的,如今外面正乱,你一个公主,怎能到处乱跑?只安排两个宫女帮着安置安置便罢了。”
我笑着应道:“多谢娘娘。”心里却暗道:能答应让宫女帮着安置便好,只要能出宫,谁又能辩得出谁是宫女,谁是公主呢?
待我回到含璋殿,孟氏已然苏醒,我见她明白过来,便将那出宫之事与她说了。
虽然,孟氏并不愿出去,还说便是死也要死在宫里。
我少不得又拿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话来劝她,孟氏见我劝她,便也不再言语,只是眼泪流个不停。
她十四岁进宫,如今已有二十年,虽是多灾多难的,却也终难离舍。
我只得又劝:“母亲细想,为何您那瑶华宫前几年无缘无故的便走了水,事后也不见有谁受了惩处?但凡您在宫中一日,那刘氏便担心一天,处处存了心思要置与死地的。如果不如趁着这个时机,远远地躲了,待到日后女儿出了宫,母女们也好有个照应。”
孟氏擦了擦眼泪,叹了一声:“这都是命啊。不遵从又能如何?”这便是答应了。
于是第二日一早,孟氏便离了皇宫,住到了上清观。
这上青观遍古木参加又房舍宽大,十分的幽静。已有人将孟氏的住处安置好了,是一个单独的院落,三间正房,两间厢房,倒也干净。
我今日虽是一身宫女打扮,却也不敢露面,只和孟氏一起坐在屋里说话,任香锦几个在那收拾。
孟氏便劝我:“出来这么许久了,快回去吧,仔细让人知道。”话虽是这样说,看我的神情却眼巴巴的,分明是不舍的意思。
孟氏为人庄严文静,向来不爱玩笑,也不会哭闹,如今这样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我又怎么忍心离她而去?
便笑道:“不急,待天黑前回宫便是了,我多陪陪母亲。”
果然,孟氏脸上有了笑意,也不再拿回宫的话劝我。
直到了未时,再不走天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