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虎 作者:我爱尖尖(起点2014-01-01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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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前走,路越黑,香锦道:“十四爷,这不是去太后屋的路啊。”我低声道:“莫多话,提好你的灯。”
香锦知我有事,也不多说,只是走得更是小心翼翼。
过了一会儿,便到了二门。
我们人多,又有女眷,便暂时号了当地一位乡绅的宅子,女人们住后院,男子们住前院。
到了二门,我想了想,对香锦道:“你去孟文博屋里,找他随侍的人,就说有人要见他,有要紧的事情说,让他在外书房的蔷薇架下等我。”
香锦叫了声:“十四爷”,我将手指指了她又指了指我,轻轻摇了摇头。香锦见我神色端凝,也不再多话,提了灯笼就去了。
我往回走了几步,到了月亮门前,这里有条小路直通外书房的角门。有时前头有事我便从这里抄近路,倒是走得熟了。
待来到蔷薇架下,我有片刻的后悔。暗道:夜深不静的,竟有女子请男子来相会,不管这事情有多大,文博那样守理的人怕是更没可能喜欢我的罢。
若是谈拢了倒也罢了,若是今晚谈不拢,那岂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正想着,却觉一阵风吹过,白日里各色粉红、杏黄的花朵儿在月光下已辩不出本来的颜色,只觉得柔和温润清香可爱。开得极盛的花儿遇了风便离了枝头,花瓣儿随风起舞,飘飘荡荡地落了一地,也落了我一身。
蔷薇是春日里常见的,香气芳香却不浓烈,花朵鲜艳亦不俗气。一般人家都爱将它种在屏墙之中,如此一来,人依墙而过,但见花朵密密匝匝、花香清清致致,把个春日装点得无限美好。
我平日是不爱这些花草的,便是从这里走过几回,也不曾留意过。如今在这里立着,却觉得这些花朵不像开在枝头,倒像是开在我心里,一朵两朵,千朵万朵,挤挤插插随着枝条垂下,让整个人整颗心都氤氲着芳香与美好。
我不由伸手去摸开得最大的那一朵,心中暗道:不怪文人爱些词啊典儿的,原来若是有良辰美景,倒是要些词曲儿的来助兴。
正想着,嘴里便念了一句:“花影月黄昏,谁家玉美人?”话声一落,我心中不免一紧,这是父皇的御诗,当时为求在宫中有立足之地,也着实背了许多的,不想今日却念出这句来。
想到父皇,想到皇室,又想到如今进退两难的情形,一时百感交集,方才的一点闲情都没了。不由又长长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却听得身后有人轻轻喊了一声:“玉儿?”
玉儿?谁是玉儿?我吗?我是玉虎啊。
见我未吱声,身后那人又喊了一声:“玉儿,是你吗?可真的是你吗?”声音悲切里含着惊喜,激动中又孕育着希望,倒让我一时不知所措了。
我知道这位定是认错人了。
四二章 诉衷肠
更新时间2013…9…10 17:05:57 字数:2590
在正文开始前,请允许我隆重感谢一下“隐姓埋名的饭”与“大樂曌”两位,不只要谢谢她们的PK票,更多的是她们的关注与支持。对一个热爱文字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得到读者的支持来得更欢喜?感谢“反求诸已”、“游于藝”,感谢你们从《青娘传》到《御虎》的一路陪伴,我虽未特意谢过,但点点滴滴,记在心头。感谢我群里的朋友们,大秦、青青、默默、红尘、11、乔、汐,是你们让我更清楚的认识了自己。深感诸君惜怜,无以为报,加更一章,以慰诸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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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章诉衷肠
我本该转过头去对那人说一声:“你认错人了。”可我却没动,一来,我在等文博。二来,我不确定身后那人是谁,是文博?声音与平日里太不一样了,不是?可这里并未住人,除了文博别人也不应来。
正思虑间,又听得他道:“玉儿,你好歹应我一声。玉儿,我是殊郎啊,你的殊郎啊。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可知我是如何熬的?日思夜想,便是梦里也梦到你,玉儿……”
那人越说越急切,竟是一步步朝我这边走过来。
我慌了,任是此时这声音再不像文博,我也明白,这便是文博,是我从来未见过的、从来不认得的,是玉瑶的文博。
听得他的脚步声,我不知如何是好,只迈了步子急急地往回走。
文博见我要走,忙道:“玉儿莫走,玉儿,我知道你心里恼我怨我,恨我将你一人留在府中,怪我心里只有社稷江山少有儿女私情,可是玉儿,我是怕,怕我若不向前冲,若不追随着你九哥,我将来便要如我父亲一般,做个闲散的文人,或是如我姑母一般,受人陷害遭人摆布,而自己连个辩解的机会也没有。
玉儿,你莫要走,是我错了,是殊郎错了。我怎知开封一别竟是绝别,我怎知咱俩个从此竟是天各一方。玉儿,多少回梦里梦见,便是如今这样,若这是梦,你也让它再长久些,不然我又拿什么渡过那些漫漫长夜?玉儿……”
风将文博话送了过来,带着哭腔,也带着蔷薇的芬芳,我迷惑了,我此时竟忘记了我是谁,忘了我来此要做什么要说什么。我只觉得胸中有一股气流一涌一涌地要漾出来,却强忍,不肯出声。似乎如此,我便真是他口中的“玉儿”,似乎如此,我便能于这花前月下慰他的真心了。
可心底里到底是不甘的,纵是强忍着,纵是扮着玉儿,可没有一丝欢喜,只觉得可悲。泪终于落了下来,也不知是为了文博,为了我,还是为了远在金地的玉瑶。
我站住了,将身子微微斜了斜,轻轻叹了一声。这一声长叹,倒将我此时的境遇概括了,喜欢的得不到,不喜欢的却被生生揪在了一起。而这种得与失,却被冠以家国天下的名义,真是让我无所反抗让我无所怨恨。也只有这一声长叹,也唯有这一声长叹了。
文博也是一声叹息,他离我不是很远,但也不近。他对我轻轻道:“玉儿,便是你恼我,恨我,我不上前就是了,你且多待一会儿,让我说说心里的话罢,这些话憋在心中许久,再不对你说,怕是要成病了。”
我侧身向他,眼角余光中能看到他随风摆动的袍子一角,我的心霎时便软了,虽知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虽知道文博以为眼前的是玉瑶而不是玉虎,可我的脚却如生了根一般,一动不动,牢牢钉在地上。
这样一个人,学富五车、腹有韬略,这样一个人,年轻有为、玉树临风,这样一个人,看遍百花独钟爱一人,这样一个人,让我又爱又恨又疼又怕,让我亲不得近不得远不得离不得,让我远远望了许多年又痴痴想了许多年的人,如今便这样痴痴地立在我身侧,对我低低哀求温言软语,求我再多待片刻,求我听他一诉相思。
便是他的这些温言软语不是对着我,便是他的这些相思不是为了我,那又如何,那又如何呀?
此时此刻,我已不再挣扎,已不再心痛,我只知道,便是被他错认成了玉瑶,我心中也是愿意的。我愿意,我愿意啊,莫说是要我留下来听他说话,便是要别的,我也是毫不犹豫的。
只听得文博道:“玉儿,还记得我头一回见你,你穿得便是这件斗篷,那日是我中状元,御马游街,众多公主们红红绿绿地立在楼上争奇斗艳,唯独你如此清淡雅致。我当时便想有着如此容貌又如此不以美貌为意的女子还真是特别。
后来才知你便是太上皇最宠爱的九公主,我那满腔的热霎时便凉了。那时姑母获罪,孟家也受了连累,便是我是新科的状元,可又怎么敢奢望与你共结连理?
谁知后来竟有了崇文馆设宴,竟有了后来的公主下降。
玉儿,你可知我心里有多欢喜,我是太欢喜了,犹如梦中一般。
当时我便暗暗发了誓,一定要闯出个名堂前,好让你脸上有光彩。却谁知倒累得你受了如此大难。
我素知你的性子,看似和气,却是个极刚烈的。如此一来,你又如何受得了?
便是有皇叔中途逃了出来,我却从未问他有关你的一个字,我是不敢啊。我若不问,心里还能想着万里有一,你或许也逃了出来,只是一时无法与我相见,或是你当初并未撞柱而亡,只是别人看错了,以讹传讹罢。
玉儿,今日你来看我,是真人也好,是亡魂也罢,我都感念,玉儿……”
文博说到痛处,再也说不下去了,竟是抽泣之声。
玉瑶为免受辱撞柱而亡的事我是从母亲那里得知的,记得当时我虽悲痛,却也暗自替文博松了一口气,若是玉瑶没有如此,而是做了金人众多姬妾中的一个,那文博的脸还往哪搁?
如今见文博如此,却又暗恨自己:玉虎啊玉虎,你的心肠如何如此硬呢,面对自己的亲姐姐,竟还能想到什么名声不名声的。
人死不能复生,纵是玉瑶这一撞,全了名声,可若是让喜爱自己的人如此难过也不值得。留得青山在,也有团圆的一天,可如今这样一来,却是阴阳两隔了。
正想着,却觉得文博竟离我近在咫尺了,我心头一慌,若真见了面,我这个假的又该如何,今后与他又该如何相处?
来不及细想,我收拢了斗篷转向就跑,也不顾得文博在身后如何哀哀苦求歇斯底里了。
待出了月亮门,我这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这里已是内院,文博是断断不会进来的。
进见前头黑茫茫的有个人影在动,我正惊疑间便听得一声“十四爷”?
我松了口气,是香锦,这个傻丫头,说了让她办好事便回去的,她却还在这里等着。
我低低应了一声,也不再多说,带着她悄悄回了屋。
自然是一夜无眠。
四三章 失玉佩
更新时间2013…9…11 14:01:31 字数:2232
四三章失玉佩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我便起了身。
香锦知我一夜没睡好,劝我再躺躺,我只是摇头。我对她道:“你昨日听来的确有其事。昨夜太后叫了我去,说的便是这个。”
香锦忙问道:“那太后的意思呢?您千金之躯又怎能适那强人?”
我一笑:“你莫急,莫说我不愿意,便是太后、各位大人也是不愿的。大楚的长主公竟适了屠户,说出去皇家的脸面还往哪放?只是”,我沉吟了片刻,这才道:“孟大人使了个法子,倒是将我摘了出去,只是那杜氏兄弟却说要咱们三日之内找一宗女适了杜大,否则便要到太后跟前拜见,求太后给做主。”
“太后尊贵之人,如何如让这帮子强人扰了?这分明是胁迫。”
“确是胁迫。昨夜孟氏父子的意思,想在你和香凝中选一个,封了公主去适那杜大,可你们俩个是伴我多年的,当初你们护我助我,如今我定不会将你们推向火坑。我只先向你交个底,一会儿还要对香凝说,我的意思,是想从孟大人那些庶女中找出一个来完事,你心里有数便好。”
香锦听了点点头:“您这样说,婢子也只一句,今生今世是要与您寸步不离的,便是谁也妄想将婢子从您身边带走。”
我笑了一声:“傻丫头,便是你要与我寸步不离,我也是不愿意的,等将来有了驸马,我就将你打发得远远的。”
一句话说出来,两个人倒都乐了。
香锦拿了件袍子侍候我穿上,将荷包替我佩了,又到案前去寻找。似是未找到,便又到我枕头下去摸,也未摸到,她便问我:“您身上佩的那件玉饰呢?怎么没见着?”
我惯着男装,那些鸳鸯、金蝉什么的倒不方便佩,因此便常在腰间戴一只虎形的玉佩,既古朴大方又暗合了我的名子。
我道:“衣裳饰物向来是香凝经管的,反倒来问我,事情这样多,我怎么记得这个?”
正说着,却见香凝从外头进了来,只见她双颊红润鬓角微微似有汗意。我便问她:“这一大清早儿的去哪儿了?”
香凝神色一顿,这才道:“昨儿夜里婢子见您十分劳累,便也没问。您往日戴的那只玉佩却不见了,只剩下根散了的绦子。婢子里里外外在屋里找遍了,也没见着,想着您昨日是去过太后屋里的,或许落在了路上,便又仔仔细细在内院找了一回,却也不见。怕您着急,这才赶着回来了。”
我心中有事,倒不以为意:“不就是一只佩吗,也不是什么大事,找着更好,找不找也不要紧。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或许就在屋角哪个地方,或许落在外头让人捡了去,不碍事,再佩只别的就是了。”
香凝却道:“要真落在屋里还好,若是让人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