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衣-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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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嘉还是不说话,只是挪动了一下脖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算爹爹错了,不,就是爹爹错了,吃饭可好?”
唐子傲一只手揽着他,另一只手给他缕顺凌乱的散在背后的发丝,一遍遍,耐心的哄着。
“嘉嘉?”
僵持了好久,唐子傲觉得自己已经把所知道的道歉的话语都说了个遍,仍旧得不到一点回应,他叹口气,无奈的说:“嘉嘉要如何才肯说话,吃饭?”
这下总算是有点反应了,千嘉哼了一声,愤愤的说着:“你打我打的很疼!”
“是,爹爹不该。”
“疼的厉害。”
“对不起。”
“我心里难受。”
“是爹爹不好,让你难过了。”
“那,你要我原谅你,也是要有条件的。”
唐子傲松口气,只要开头提条件就行,他应答道:“好,嘉嘉说吧。”
“你先答应我,不答应我就不说。”
“好,答应你。”
“不反悔?”
“不反悔。”
听到唐子傲的保证后,好一会,才吭吭哧哧的说:“我要你,在我十六岁生日的时候……跟我行肌肤之亲。”说到最后,声音低的几乎都听不清,千嘉只觉得脸上热的几乎快要冒烟,脸都不敢抬起来。
等了一会,却没有听到爹爹的应答,心下一阵强烈的委屈袭上,眼泪聚结,就在要往下掉的时候,唐子傲忽然说话了:“你在说什么?”不是没听到的疑问,而是不愿相信,不愿承认的无奈。
他这样一说,千嘉刚才那害羞又不好意思的心情一下子散去不少,他大声又说着:“你懂,你懂什么意思,就是那个意思,你到底答应不答应?”还怕人不答应,趁机威胁:“你不答应就算了,以后都别管我。”
他忐忑不安的等着,哪知唐子傲这会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轻轻推开他,将他小心翼翼的又放回了床上趴着,声音低沉又凝重:“不行,换个。”
千嘉听着,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哽咽着说:“不答应就不答应,我才不稀罕……我也不想要你呢。我知道,反正你瞧不起我,呜呜呜……反正我就是个从小都没人疼爱的孩子,反正我是个连女孩子都不能娶,孩子也不能生的无用之人,反正没有人是真心疼爱我喜欢我的,我还不如,我还不如去死……”
千嘉在那里胡说八道,唐子傲站在一旁听着,脸色黑的跟锅底都快没区别了,到听到最后一句时,巴掌一伸,恨不得一掌打下去,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会,终于还是收了回去。
“好,我答应你了,快起来吃饭吧。”
那些胡言乱语就是受了委屈的闹别扭而已,唐子傲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半年后的生日,还很远,到时候,不定他就忘记了,也不定他喜欢上了别人。
目前的难题就是要让他吃饭,然后别把憋屈闷着。
“你真的答应?”千嘉抬头,眼里含着泪,鼻头红红的,傻呆呆的望着唐子傲。
“恩,是的。”唐子傲拿过手帕放到他鼻子下面:“擤。”
千嘉把鼻水擤出来,又问了一遍,唐子傲只得又答应一遍。
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千嘉楞了好一会才兴奋的笑起来,两只手撑在唐子傲上身,哆哆嗦嗦的就要往床下面走。
“你要什么,我给你拿,先别下床。”
“我要纸笔。”
唐子傲明了他的意思,颇有些好笑的把宣纸铺在了床上,下面垫上几层巾帕,然后把毛笔蘸好墨递给他。
千嘉拿着毛笔,想了一会,才落笔。
“给你,签名,按手印。”写好后,千嘉把第一份递给唐子傲,然后继续写第二份。
唐子傲接过来,看着上面的字:今,唐子傲答应唐千嘉将于其十六岁生辰之夜与其行肌肤之亲,即,夫妻之间的周公之礼,以此证明,不许反悔。
下面千嘉已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旁边留了个空,等着唐子傲填上。
“爹爹,拿来印泥啊,要按手印的。”
“好。”
用食指按上印泥,在自己名字下面按上手印,两份都这般弄好后,唐千嘉把他们铺开在床上,乐的眼睛都眯成一弯月。
“以后你要是敢反悔,我就……”千嘉想了一会,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重重的威胁:“你要是敢反悔,我就不饶你。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好好,那现在吃饭吧。”
“恩,爹爹喂。”
千嘉把两份分开,一份递给唐子傲,一份压在了枕头底下,决定今天下午等唐子傲不在时去藏好。
“吃那个,不吃莲藕。”
“五花肉?”
“恩。”
“不能光吃肉,要多吃菜。”
吃了最后一口,唐千嘉揪住唐子傲的衣领把他拉下来,顺势印上那薄唇,接着大胆的把舌头探进去,胡乱的搅动一番,把两人的口水换过来换过去,直到滴滴嗒嗒的要往下滴时才不舍的松口,还因为得逞了而得意的扬起下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唐子傲。
唐子傲嘴里还留着那带着饭菜的味道的舌头的儒滑触感,虽然他不是个很重 欲的人,可是对这个孩子几乎是一点技巧一点含量也没有的亲吻,他甚至有一瞬间有反被动为主动的意图,以便好好教育这个孩子,什么样的亲吻才会让人觉得舒服觉得昏昏欲醉,才算得上真正的亲吻,可他只一下就被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给惊到,看着眼前粉红色带着诱人光泽的唇瓣,让他觉得有些烦躁,移开视线,故作冷静的轻斥了一声。
趴在床上一个下午,千嘉整个屁 股都觉得火辣辣的热,几次都忍不住想用手摸一下,抓一把时,都被唐子傲阻止,虽然一直趴着,很不好受,连翻个身都不行,可是千嘉仍旧觉得这顿打,挨的很是值得,因为得到了爹爹一个承诺,想到此,就在床上偷笑个不停。
唐子傲开了半扇窗,给屋内通通气,他就坐在床头上,看着手里的书,不过几乎整个心神都放在了千嘉身上,唯恐他一个不小心抓上去,破了皮会疼的更狠。
有唐子傲陪着,千嘉也不觉得无聊,两人就在房间里待了一个下午,不是说几句话,大多是唐千嘉说,唐子傲听,有时也回答几句。
“爹爹,你和娘结婚是不是跟皇上想利用你有关系啊?”
唐子傲不回答他也不在意,继续在那里猜测:“那不是说那个什么剑谱已经被烧毁了不见了吗?而且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皇上又忽然找到我们家,让你和娘亲在一起了呀?”
“别管这么多。”唐子傲拍拍他的头。
“给我说啊,我又不是不懂。”千嘉翻个白眼,觉得爹爹瞧不起自己。
“恩,皇家之人也是不确定有没有消失的,毕竟这个东西口口相传也不是不行。”
“那,皇家都已经丢弃唐家多年了,为什么又在这一辈忽然想用到了?是不是天下又要不安定了?”千嘉担忧的问。
“没有的事,只是……”
“如何?说啊,我不告诉别人。”
唐子傲笑笑:“太过于鼎盛,没有了外忧内患,皇室中的人就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那个位子上,难免有一番腥风血雨。”
“是有人跟太子哥哥相争吧?”
唐子傲不说话。
“那为什么皇上不确定我们有没有剑谱了,还是要把你和娘凑在一起啊?”
唐子傲看向窗外,眼睛里露出几分凄凉和无奈,闭上眼睛,靠在床头上。
千嘉见状也不再多问,赶紧放下刚才还不停缠弄着的爹爹的头发放开,体贴的依偎到他身旁,安静的靠着,给他无声的安慰,仿佛在告诉他,你还有我。
天下将变
近几日,京城一片紧张,行走在路上之人各个都是神色匆忙慌乱,戒备而小心,天色将黑还不黑时,街巷店铺空无一人,一片死寂。
上月,才刚过了四十五岁寿辰的皇上忽然病重,竟连早朝也不能去上,日日卧在床上,贵重药材不间断的送进寝宫,可是好消息仍旧没有传出,寻常百姓无法得知具体消息,只能口耳相传,靠着几个在朝中官员府邸之内做奴仆的亲戚来打探。
皇上从二十三岁即位开始,多年来,一直给人慈君的印象,老百姓别的不懂,让他们平安度日,少纳税,少征兵,少打仗的皇帝那自然就是好皇帝,对于这个还正值壮年的皇帝,还是希望他能平安度过难关,顺利康复的,多少人在家里添上香炉,燃上香火,祷告上天,保佑当今皇帝。
这个紧急的时刻,却偏巧太子殿下不在京中,皇帝寿辰后,派遣其去遥远的边疆和当朝大将军仇将军一起镇压时不时来边境欺压挑衅的妎雷国,恐怕这时也就刚刚到达边境。
当时皇帝在朝堂之上告知边境之上进来流窜捣乱,边境村庄百姓深受其害,需要加派人手,并带上大批药材,布匹,和生活用品,问道有无人愿意亲自前去时,不少官员举荐了太子,人人言道:太子代表着除了皇帝以外的最高荣耀,仇将军二十多年驻扎边关,忠心耿耿,太子理应为国为民,感谢他多年为国保卫了安宁。
当时黎丞相出列,却坚决反对太子,他举荐了二皇子,他认为太子不能以身犯险,理应安全待在京中,确保万无一失。
经过一番争议,皇上还是决定了由太子前去,带去了大批所需用的物品。
自太子走后,皇帝由原先的小风寒,渐渐病重,一直到后来,床都无法起。
他身边只有黎贵妃以及二皇子能得以近身,其余皇子和嫔妃都没有资格探望,黎贵妃以人多扰皇上恢复为由,将所有人阻挡在外,那些皇子妃嫔们只能日日守望在宫门口,靠着从里面端药换药出来的太监和丫鬟们口中得知一点风声,无数人咬牙暗恨,可是没有一人能撼动黎贵妃和二皇子以及其背后的黎氏家族的势力,只能忍气吞声,期望着皇上能扛过这一关,重新振作,将这些人打垮压倒。
黎贵妃和二皇子此番明目张胆,遭到了不少人的弹劾,虽然没有了早朝,但日日的那个时辰,还是由皇上亲自授命的三朝元老苏太傅来主持的例会时间,不外乎将近些日子发生的大事记录下来,等待皇上归来处理,这个过程中,没有了皇帝,很多人说话更是由着脾性,黎丞相素来看人高高在上,这些日子,不少年轻的官员隐隐对他说了黎贵妃的不妥,并进而牵扯到二皇子。
黎丞相明面上不做回答,只是高傲的拂袖而去,可没多久,这些官员不是外调就是发配。一时间,几个赫赫有名的武将和六部之中的高官都站到了黎丞相那一方,除了几个中立派和跟苏太傅一样的年老资格也老的官员,整个朝堂之上,数他一派风头正劲。
所有人都明白,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派别之争,而是,那个至高位子之争,太子自从皇后死后,无依无靠,仅仅只有一个驻扎边关的舅舅仇将军,再无其他亲人。而仇将军似乎无意这些党派之争,只是安心守在边关,对于这个外甥不闻不问。
太子这些年在宫中甚至是在民间和官员之间都很低调,无功倒也无过,未免平庸了些,而二皇子身后的黎贵妃以及庞大而盘根错节的黎氏一派,让嚣张跋扈的二皇子有着其他皇子无法拥有的资本。
皇上一日一日没有消息,御医和随身侍卫都待在那个宫中,无人出,也无人进。有什么需用的东西,一律让人派送到宫门口,由里面的侍卫接应。戒备森严到朝堂上人人自危。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唯恐一个不留意就成了这场斗争的牺牲品。
多少人期盼着太子的回归,可边境之上的问题没有解决前如果他回来了,定然会被二皇子一党抓住小辫子……皇上吩咐办理的事情没有办好就提前归京,是为抗旨不遵。
最近几日,天色一黑,就严禁百姓出门,听到任何动静都不允许出门查看,违者一律当场处斩。弄的人心惶惶,不得安宁。年龄大些的老爷子们都在念叨着,天下将要大变。
而不论外面如何纷乱,唐府之内仍旧有个安静的角落,让整日里神经绷紧的唐子傲能放松下来。
最近几日,唐千嘉渐渐勤奋起来,早晨散步后的那一个时辰的练剑时间让他自动自觉的改成了一个半时辰,而且,下午吃过饭后,连午觉也不睡就匆匆叫人去接老大夫,勤奋认真的跟着他学习炼药制药。不论是辨认,研磨,还是搭配,唐千嘉都学了个差不多。接下来就是将搭配好的药材炼成药丸,药膏。
医学和毒学是不分家的,有的药材即是救命的,也是致命的。两样想要分开是完全不可能的。老大夫把他多年心得整理成了一个小本子,交给了唐千嘉仔细研究,他在旁边予以指点。唐千嘉自从拿到那个之后,兴致高昂。一个治病的方子写好后,除了熬成药汁给病人服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