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美南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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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又对我说:“差不多就行了,他们找你来了。我们得做些准备才是。”
宫素然竟泪乎乎地抱紧了我:“姐姐,我不让哥哥走!你一定要救他。”
师师道:“我们已尽力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陪他走一趟。快点吧!别没完没了!”
师师又在催我。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尽兴,枉活一生!”我嘟嚷了一句,继续努着力。
屋里的烛光像是被吹灭了。
“呯”!门被踹开了。
随着这声音和黑暗的到来我和宫素然也到了最后的疯狂,拼尽了一世的气力……
我瘫软在她的身上,如烂泥一般。
“快点穿衣吧。无常二位爷来了。”师师一边穿衣一边催着我俩。
屋里有了亮光,一个黑衣一个白衣,打着个破灯笼,往我们的床上照着。
两个皆戴一顶长帽。白衣满脸是笑,帽子上写着“死了也好”,黑衣一脸凶相,帽子上写着“活着受罪”。
见了二人,我竟然没有丝毫的恐惧,倒是觉得二位长得有点滑稽,好像二位不是来要我的命,而是要跟我开一个玩笑似的。
想必二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黑白无常。
平时我不少朋友都以见了名人为傲,可没有一个说过他见过这黑白无常。
黑无常说:“是光着身子走,还是穿点衣服?”
白无常说:“他赤祼着来,就让他穿上点走吧。”
师师穿好了道袍,开始帮我穿衣,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宫素然显得很从容,在懒洋洋地穿着自己的衣服。
我笑着对黑白无常说:“你们是不是经常看别人的光身子?”
白无常道:“无欲则刚!看了就跟没看一样。”
我刚穿好衣服,那黑无常手也忒快了些,一下就将一条粗黄的链子套在我的脖子上,像拴狗一样拉着就走。人活着要尊严,到这时候就没尊严了,我反而感觉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愉悦。
我跟着二位出了屋,师师和宫素然也相跟着。
我摸了摸链子笑着问道:“是金的吗?”
黑无常猛一拉链子道:“别贫嘴!”
我的脖子被卡了一下,喘上气儿来继续贫道:“其实你们用不着这样,我跟你们走就是了,我也不会跑的。”
白无常和颜悦色地说:“这是规矩!谁也不能破坏不是?上路吧。”
走出贞玄观,我对师师说:“要不要跟邱道长告个别?”
师师道:“你倒是礼节长,深更半夜的,道什么别?”
我说:“黑大哥,白大哥,能不能去让我见见芙蓉?能不能再帮我找找草花?能不能让我再见见我老妈去?能不能……”
黑无常道:“谁是你大哥?”
白无常道:“别提这么多要求,提了也没用了,我们都是卡着点来的,也得卡着点回去,都是当差的,都身不由己,你也要理解我们的工作不是。”
“那倒也是。”想想二位跑东跑西的也不容易,也便只字不提见这个见那个了。
白无常又笑着说:“兄弟,你就知足吧,够本了,这一天,我要没说错的话你干了仨,而且临走,这俩美妞还送你一程。”
黑无常停下来拦住师师和宫素然的去路,“二位留步!”
宫素然道:“凭什么?”
白无常道:“不是不叫你俩去,而是还不到时候。”
宫素然道:“我不管,我就陪我哥哥去。”
师师拿出一些银两,塞到白无常手里。
黑无常道:“我们不受贿赂!”
师师道:“黑大哥真会开玩笑,这怎么叫贿赂呢?我们又不求你俩办事?只是觉得二位哥哥老打夜班,东跑西颠的不容易,打点酒喝解解乏。”
白无常推辞了两下接到手里;“既是一片好意就暂且收下。”
黑无常道抖了抖牵着我的链子,“哥哥,她给咱的咱回去也花不了啊。”
白无常道:“怎么花不了?听说新开了一家店,专门兑换各种钱币。”
黑无常道:“哥哥真是消息灵通。”
白无常道:“咳,就盼着有一天,咱坐在家里发个信出去,就能把别人的魂勾来就行了,省着你我走东走西的了。”
黑无常道:“怎么可能?”
我说:“怎么们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黑无常道:“我们哥俩说话你别多嘴!”
白无常道:“这种信发出去也是可行的,只是有一点我担心,就怕一些人收到信后不来报到就麻烦了。”
“那肯定的,你说哪个不是咱俩生拉硬拽来的?就是那些要寻死觅活的,真正见了咱俩又打退堂鼓了,又后悔来早了一步。”
我说:“我是不是很听你们的话啊,让我走我就走,一点也不闹。”
黑白无常没搭理我,师师在后面拉了一下我肥肚肚的大袍子,小声说:“哥哥,少理他们。”
我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问道:“白大哥,我们就这样走着上路吗?不是说要驾鹤归去吗?”
我话音未落,黑无常把链子全缠到我的脖子上,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不知怎么,我便收不住脚地奔跑起来,我想扭头看看后边,脖子竟然扭不动,脚更是停不下来。
“师师,小然,你们快回去吧!别管我了!”我只好这么使劲儿喊一声了。
师师在我身后喊道:“哥哥,我们不跟着你怎么行!”
稀里糊涂地不知跑了多远,不知跑向何方,四周没有一点亮光,只听扑通一声,我一脚便踏进黑洞……
有人搀我起来,扶着我小心翼翼地挪动步子……
灯火昏黄处,隐约现出一座宫殿。
搀我的竟是牛头马面,两位不约而同地松开我,“喀嚓”一下,很利索地拉裂我脖子上的链子,然后背着手跨立在两根泛着蓝光的柱子旁边。
黑白无常背着师师和宫素然也赶了过来。
进了殿,一根粗黑的大柱子上吊着两盏灯,形似小葫芦,如豆的灯光一闪一闪,竟是一会儿红光,一会儿绿光。
这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红绿灯。听我爷爷说过红灯停绿灯行,我便如此这般去做,停停走走。
红灯和绿灯都不闪时还有一隙间的漆黑。
红绿闪烁中,各种鬼怪更是千形百态,在我面前或浮现或隐没。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我真是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一点儿也不害怕,倒是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盯着每一个鬼怪,竟把一些鬼怪看得低了头,虽没有一低头的温柔,倒也有一低头的顽皮,朝我伸伸舌头,卷卷舌头,似笑非笑。
当然我看得也多是一些有点媚态的鬼。至于那些恶鬼,就让他们自惭形秽吧,在他们面前我懒得眼皮抬都不抬。不是我清高,而实在是他们太难看了,难看得让我的自信心越来越好,真觉得自己在这陌世里就是伟男一个,雄男一个,美男一个。
再见师师和宫素然,也是一脸坦然,一脸素然。
这是一个陌世,也是一个默世,大家都不说话,只是在闪烁的灯光下对看着。也许是大家还没找到对接的话题。
突然一个鬼向我冲来,“还我命来!”
他死死掐住了我脖子,我努力扭动想尽快挣脱……
“大胆!还不撒手!”
“快放开他吧。他现在已经死了。”
“你讲点理好不好!你们杀了我我都没找你的事,他杀了你你倒不依不饶!《史记》曰,礼者,人道之极也!作为鬼,也得要有点人性不是?”
众鬼吵哄哄地来拉架。声音急促而兴奋。
我的脖子松开了,大大喘了一口气,扭身看到额上有蓝斑的男人正瞪着我也喘着粗气,想必这就是我杀死的孟兴庄。他被几个鬼扭住动不了,瞪我半天无计可施便恶俗地吐了我一脸吐沫。
一个书生样子的人走过来用帕子帮我擦了半天,可还感觉脸上有丝丝腥味。这个书生想必就是刚才讲“礼”的人,这个书生想必就是小朵那个新死的相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我不再去看孟兴庄,也不再看面前这个书生,而是目光转向了王位。
王位上坐着的那个想必就是传说中的阎王爷。
第050章 还阳便见泪汪汪()
王位上的爷眼睛不大,睁开也是如豆的灯光一样。
脸盘比那个差点割了我那玩艺的“大脸盘”还大,眉毛胡子头发很长很长,是棕红色的,看起来不仅怪,且有一两分可爱。
他的嘴巴不大,鼻子却很大很高很挺,似乎蹬着他的鼻子就能踏上他的头顶。当然并不知他的头顶平不平,因为他戴着一顶球一样的金皇冠,大球上还顶着个小球,小球反着光。
这位爷咳了两声,终于开了金口,“可是牛上?”
我以为爷的口齿不清,便说道:“正是。”
爷有些怀疑地看了我一会儿,又对身边的胖子说道:“秦判官,快去把生死薄拿来!”
那胖子想说什么又没说什么不情愿地慢腾腾地离去。
爷看了看师师和宫素然,问道:“这两个女的是怎么回事?”
黑白无常走了出来。
白无常道:“她们非要陪这男的来一趟,我觉得二位很是有些姿色,就只好带下来伺候大王。”
我心下暗忖:遭了,没想到这里也有好色之徒,我心爱的这两个女人岂不是也遭了殃。
爷没说话,也就等于没表态,不知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宫素然往前走了几步:“大王,小女子有图献上。恳请放了这个牛让!”
爷说:“呈上来。”
秦判官这时走来,老远一摆手,“慢!”
爷问:“秦判官,又怎么了?”
秦判官说:“我看过一个笔录,一个叫荆轲的人,向秦王献图时里面竟藏着匕首,我们不能不防……”
判官的话音未落,宫素然一下便把画展开了,上面画的祼男祼女的《春宫图》。
大家哇了一下,看了一眼有的便低了头,有的便捂住了眼,他们的脸上竟然都泛起了绿光,这极可能是他们害羞的样子。可没过一会儿,胆大的就抬头大胆看画,胆小的就捂着眼偷偷从手指缝里观看。
爷有些不高兴了,我以为是看到画不高兴了,替宫素然有些担忧,不想却抬手指着那些捂着眼的鬼骂道:“你看你们什么臭毛病?想看就看呗,捂着个眼扭捏作态像什么样?做人时这样,做鬼还是这个操相!”
爷这一骂,这鬼们就把手挪开了,但还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目光都不知往哪儿放了。
胆大的鬼还在闪烁的灯光下伸着脖子瞪着眼睛。
“看看吧,是不是图穷匕现?”宫素然质问道。
爷骂完就看画,越看越是入神,好半天才说:“牛上,听说你七岁就会写诗了,今天,我不让你七步成诗,你走十二步,当场写首诗,题目就叫《看图》,不管好坏,只要像点样子,我就让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我抓耳朵挠腮,“小的不才,只能试试了。”
爷道:“在这里,谦虚没用,骄傲没有,只有真本事才有用。”
我心里想到:“如果要让阎王爷真看出我有才,非把我留下可就糟了,倒不如顺口胡诌吧。”
想到这里便踱步成诗。
玉手执画卷,
美人多素然。
兴来一展图,
图穷男女现。
男女已归天。
天地散云烟,
云烟泼墨洒,
洒墨醉鬼仙。
只听爷一声喊:“好!”
众鬼也皆跳跃说“好”。
爷说:“真是天才!真是人才!真是鬼才!没说得,留下来吧。给秦判官当个助手!”
秦判官站出来说:“不可!”
爷说:“有何不可?是不是忌妒他啊?是不是怕他将来顶了你啊?”
秦判官说:“大王,我早想退休了。只是这个牛让还不到寿寿呢!”
“牛让?不是牛上吗?”
“都怨我,本来是叫牛上的,结果这个牛让跟这个牛上正好排在一页纸上,可能我老眼昏花,竟把这个牛让给圈上了,臣罪该万死。”
“拿来我看看。”
秦判官递上生死薄,爷看了一眼,把生死薄往桌上一摔,“混帐东西!你不知这个牛让在阳世还有用吗?再晚一步,他就还不了阳了!来人,给我把秦判官戳瞎他一只眼睛!牛头马面,速速送牛让回归!”
牛头马面上来,拉着我就跑,我嚷道:“我不走,要走就让宫素然和师师一起跟我走!”
只听得秦判官一声惨叫,我想回头看看,那牛头马面不管不顾地生拉硬拽地就上了一个大上坡,登上悬崖时已是满头大汗,不知是哪个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