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美南宋-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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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时候尚早,便和葫芦僧、刘得华、焦兴梦、李大锤等人一起喝酒。
大家边喝边聊,渐渐有了酒兴,刘得华说:“咱不如也附庸风雅一下,一人一句,作顶针诗,咱也不是诗人,差不多就行。说不出来的,罚一杯,还得讲个笑话。”
焦兴梦道:“这我可不会,你们来吧。”
李大锤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大不了喝酒便是。”
焦兴梦道:“那行!谁先来?”
刘得华道:“当然是牛大王了,他来第一句,然后转着圈往下轮。”
我喝了一杯,顺口说道:“芙蓉生在秋江上。”
刘得华吃了酒道:“上有轻舟载花香。”
众人皆称好。
葫芦僧端着杯,“香,香……”,那酒便溢了出来,一拍大脑门,“香溢金杯如流水”,一扬脖酒干了。
焦兴梦道:“不行,不行,咱这是瓷的,哪里又是什么金杯?”
葫芦僧道:“你懂什么,你想它是瓷的便是瓷的,你想它是金的便是金的。万物皆随心。该你小子了。快点!”
焦兴梦干了酒道:“该哪个字了?”
李大锤道:“水!”
焦兴梦巴砸巴砸嘴,眨了眨大眼道:“水酒一杯真他娘的美!”
焦兴梦伸出大拇指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绝,是不是绝句了?”
刘得华道:“不怎么样,七个字你整了几个字?你应该押第一、二句的韵,不应该押第三句的韵。”
焦兴梦道:“什么韵不韵字数不字数的,念起来顺口就行。芙蓉生在秋江上,上有轻舟载花香。香溢金杯如流水水,水酒一杯真他娘的美!你们说顺不顺?”
李大锤道:“顺,顺,真他娘的顺!可就是你这句最不入诗了!”
刘得华笑道:“就冲你刚才这记性,把这几句连贯了一下,就算过了。该大锤了!”
李大锤连着就喝了两杯,说道:“姓焦的都做成绝句了,我还说啥,我自认罚一杯,讲个笑话吧。”
李大锤擦擦嘴道:“两个男童一起戏耍,说好的互弄屁股,一个很不清理,弄完另一个便跑了。被弄的就追到他们家,哭叫道,‘要还我,要还我!’他老娘不知什么事,出来好言相劝道,‘学生不要哭,他赖了你甚么,待我替他还你罢。’”
众人听完大笑,又接着做顶针诗,多是焦兴梦和李大锤罚酒,李大锤还能讲些笑话,倒苦了焦兴梦,连笑话都讲不来,自然更要多罚他。
顶了好一会儿,估计是时候了,便藏在各屋,静待贼来。
大约一更时分,只听白臂猿跳上房顶大喊了一声,有刺客。
不多时,火把亮起,有蒙面人进了铜雀巢,叮叮当当就交起手来。
“我们上当了,快跑!”
一听就是红袍将的声音,我一阵窃喜,“别让他跑了!抓到红袍将,大大有赏!”
“杀啊!捉住红袍将!”众将士如洪潮一般,直冲红袍将。当然,此时的红袍将,一身黑衣,蒙着面,显露不出昔日的光彩,不过功夫却依然了得,打倒了我的不少将士,突出重围。我和葫芦僧齐上手,追赶着红袍将。
“好几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红袍将提出了抗议。
“捉住你便是英雄好汉!”我有些不讲理。
打出了惜芳园,这时和畅厅的伏兵也一拥而出,堵截着逃出来的蒙面人。那些蒙面人虽个个身手不凡,但架不住我们人多,没多时,便东的东,西的西,倒的倒,窜的窜,被打得稀里哗啦……
红袍将想独自逃去,一支箭便射在了他的屁股上,红袍将带着箭疼得上窜下跳,葫芦僧乘机擒了红袍将。
少有的几个蒙面人逃出寨,也被寨外的俘兵砍的砍俘的俘。
我一时兴奋,便使人将红袍将押到和畅厅。
“报上名来!”
“你爷爷便是名震三军威震敌胆的沈乾沈小阳。”
“你们听说过吗?”
众答:“没有!”
“看你还算条好汉,跟那田贼混有什么意思?胜了功劳也不属你,败了罪责肯定你得替他顶着,早就知田贼是个夺人之功仗势欺人暗中使坏的小人!”
“我沈小阳做事不为某个人,而是为了我大宋王朝!”
“一片忠心赛玉壶,可敬可敬!我等虽是山贼,却也是心系苍生,报效朝庭,你若能与我等并肩作战,共抗金兵,岂不更好?”
“贼终究是贼,又有几个有好的下场?我堂堂朝庭的人,若与你们这些歪瓜裂枣为伍,我感到无比的耻辱!今天便让你们再见识见识我有多么帅。”沈小阳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被反绑住了,大声喊道,“把我的衣服脱了!”
我一摆手,上去几个人摁倒了沈小阳便扒了他的裤子,沈小阳一边挣扎一边叫嚷,“我要露上半身,没有让你们脱我的下半身,你们这些男流氓!”
一阵哄笑。
那条文龙盘在他的屁股处,那支箭正好扎在龙身上,龙尾直文到他的脚踝。
郭炼笑道:“帅!帅!真是帅得令人发呆!是龙帅,不是人帅!”
又是一阵哄笑。
“罢了罢了!既不降,留着何用?推出去砍了!”
“砍便砍了,生而为人,不过睁眼闭眼之间,有何惧?”
董荣闪出道:“还请大王手下留情,我看这小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如饶他不死,先关押起来,降不降,先让他好好想一想!”
“想什么想?这种人留人难留心。罢了罢了,念他也有抗金爱国之心,便放虎归山吧!他跟着张俊跟着田师中能吃香的喝辣的,还能升官发财!咱便成全了他!”
沈小阳道:“你这叫什么话?不要这样侮辱我好不好?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为升官发财去找死?跟你说句实话,若不是我身在朝庭,我倒也想留下来与诸位同抗金兵。算了不说了,反正我立了军令状,回去也是死,在这里也是死,不如你一刀砍了我,让我舍身成仁好了!”
“哦,你立了什么军令状?”
“我执意要来救他妹,他死活不让来,怕我有闪失,于是我便立下军令状,若救了他妹,便将他妹许配给我,若救不了他妹,便斩了我。”
“不是抱着美人归,便是为了美人去送死!倒也是一个好色之徒。”
“生而为人,孰不好色?山色水色木色花色男色女色,凡上乘者,人皆爱之,若爱之有度,爱之有礼,也不失为一个君子!”
“此话说出,倒有些见解!罢了,罢了,我干脆让你把田朴珺也带走吧,让你做一个好色的君子,如何?”
“大王,不可!”众皆闪出相拦。
沈小阳道:“廉者不受嗟来之食!若是我救的便带走,若是你送的,我岂能要?”
“好!放了他吧!”
“不可!”焦兴梦闪出道,“大哥,休听他巧言舌簧,这厮肯定在哄骗咱,就算是立了军令状,那田贼也不一定要杀他,肯定得留着他的狗命替他卖命。你若是放了他,他不知还要杀多少山寨的人!”
“是啊是啊,大哥不能放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说了放了他,便放了他!”我一摆手,上去几人便给他松了绑。
沈小阳提好裤子拐着腿子捂着屁股离去。
回到惜芳园,偌大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再加之有些兴奋,一时竟然睡不着。
胡乱走在夜色沧茫中突然有点小小的伤感。
其实就是这样——
有时你感觉这人世很纷乱,乱哄哄一大烂摊子;
有时你又感觉这人世很孤单,单单的就你一个人在这空空的旷野上;
有时你感觉这世界很肮脏,脏得看都不想看一眼;
有时你感觉这世界很干净,干净得再没有一个人。
想到这些时,看起来我更像诗人,放下屠刀,我便诗性大发,举起屠刀,我便兽性大发,人,或许,并不是生而为怪。
一个高挑的小娘子打着灯笼远远走来,看上去飘飘忽忽似鬼影,直吓了我一身冷汗,赶紧躲在巨石后边……
我是又想看她又怕看她,一探头,见她将灯笼挂在了树上,一忽便钻进了茅房。我胆子有些大了起来,寻思要是鬼的话估计不用上茅房吧,刚要跑过去看个究竟,但又一想,鬼是人变的,或许跟人也一样,总得吃喝拉撒吧。
是人?是鬼?
第160章 蒲老秀才爱捣鬼()
鬼,本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这就像天上的神,其实天上本没有神,拜的人多了,也便成了神。
不管是人是鬼,总得要看个究竟,便撑着胆子等待。
她出来了,轻轻咳嗽一声,看走路的样子有些熟悉,但确实又从未见过。这是谁家的娘子,这样高挑俏丽?在灯笼微光的映射下,更有一种清淡飘忽之美。
跟踪。
其实在街上见到了个美的,我也常常去跟踪。何况在这黑夜中只有我和她。
一闪念,我突然想到在王家的洞里关押我的那个夜里,曾有一个娘子挑弄过我,我怎么感觉这两个人好像就是一个人一样?
她走进了柳下安的宿舍。我说今晚大战蒙面人时怎么没见柳下安的身影,感情这小子也金屋藏娇偷香窃玉了。
我没有走开,躲在窗下偷听,没多时便传出一种奇怪刺耳的声音。
“小安安,好不好?”
“好!好!”
“没想到你人老了枪却不老!”
这淫声浪语声不大,却听得真切,女的声音难辨,却听出男的是蒲秀才。
我捅破窗户纸看了看,那高个娘子扶床沿上,那蒲秀才赤身裸#体地正从他身后使着劲儿,跟我在九连山思美人洞里干墨玉一样。
高个娘子叫得越来越欢。
床架上挂着的灯笼晃来晃去。
“好了,好了!歇歇吧。上了床,把灯笼熄了再干!”
“别,别,有点光好,我怕黑。”
“你经常写鬼故事还怕黑?”
“我怕黑,所以我都是在大白天和亮光下搞鬼!”
我一脚踹开了门。
两个人慌得停下来转向了我……
我们都彼此惊呆了。
高个娘子不是娘子,却是柳下安,他露着身子,特征明显,只是头上是女人打扮,衣服穿得也不齐整……
我关上门,坐在椅子上。两个人迅速穿衣,齐齐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柳下安竟女人一样泪眼婆娑,声音也变柔和了许多,敢情那日在蒲秀才屋里的女人竟然就是这位柳大官人。
两个哭成了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磕头告饶。
蒲秀才道:“大王大人大量。其实,我只是想写鬼故事,一直不知怎么去写那些女的,因为我从没找过女的,柳下安愿意扮成女的让我找找感觉,可他实在是比女的还漂亮,我就禁不住……”
柳下安道:“好哥哥,亲哥哥,你就行行好,放过我俩吧。他一定会把鬼故事写好的,一定会的……”
我说道:“莫要讲鬼话来骗我,你们要一男一女,我什么也不会说的,可你们两个,一个是老男人,一个是小男子,让我怎么接受得了,这要传出去了……?如今又是在山寨?”
蒲秀才说:“大王容禀,小的自小到大,从来就没喜欢过女人,再漂亮的女人也不喜欢,所以,我一直未娶,不是没有女人追我,可我真的不喜欢她们。自打见了柳下安后,我就魂不守舍。后来,他扮作女人给我看,让我更是爱得死去活来,他说他想听鬼故事,为了他我就想把鬼故事写出来……”
柳下安道:“可能我从小听鬼故事听多了吧。牛哥想必也听说过我的事,那一夜竟然睡在坟前,果遇了一个女鬼,我不仅不怕这些鬼,反而更是迷恋上了听鬼故事。蒲秀才有一天晚上来我屋里聊着聊着就讲起了鬼故事,他讲得是那么那么得好,竟让我迷恋上了他讲的故事,后来我就迷恋上了他……”
蒲秀才道:“不管牛大王怎么想,我是永远爱着小安安的,永远永远!”
“你们明日便下山吧,爱咋咋的!”说完,我甩袖便走,那柳下安竟然扯住了我的袖子,“哥哥,你别走,别走,我有事要跟你说!重要的事!”
柳下安朝蒲秀才使了个眼色,蒲秀才站起身就灰溜溜地走了。
我只好坐了下来。
柳下安呆呆地看着我。
他看得我让我心里发了慌,于是便没话找话道:“我知道他爱你爱的好痛苦好痛苦,我也知道你爱他爱的好痛苦好痛苦,可你们毕竟是两个男人啊!”
柳下安连连地摇头,“我的心其实你不懂,永远永远地都搞不懂!哥哥啊我的亲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