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瞳邪少-第4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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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震撼间,师傅乾鸿和师叔乾济、乾法,也俱都暂时压下了伤病,走出了各自的静室。与玉烟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慕容凡所处的方向。
“在我昆仑洞天之内冲击化神?此子之胆量,吾辈不能及也!”乾鸿不由得讷讷说道。
在这元婴后期的老道看来,冲击化神期,那是一件多么重大的事儿啊,不准备个三五载,焉能轻举妄动?
哪知道,慕容凡在一场大战之后,随时随地就开始了冲击化神之举。
不管成与不成,显然在慕容凡心里,把境界的提升这件事,看得不是那么重之又重。
或许,也正是这种随性的心态,才让慕容凡年纪轻轻,就已然进境奇快了吧。
昆仑一门,就这样,俱都聚拢在了慕容凡那静室不远处,默默地看着,心头充满了震撼。
尤其是一些低阶弟子,入门时间尚短,何曾见过此等高阶人物突破时的奇景啊,一个个都兴奋不已。
那从冰壳子里被人解救出来的李洺,此刻正在自己的卧室内凄惨地养伤,此番被北极狼王的冰雪奇术冻住,李洺受伤不轻,好几条经脉被冻受损,浑身动一下都钻心得疼,没个一年半载的休养,是别指望彻底恢复了。
然而,李洺却也因此错过了和师傅等人,合力布置星辰剑阵,倒也躲过了一劫,捡了一条小命。
如今的李洺,躺在床上,心头既有愤恨,又有无边的侥幸。
却是突然耳听得外面师弟师妹们窃窃私语,不由得心头一动,急忙唤过了一个低阶弟子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禀师兄,是慕容门主,慕容门主正在我昆仑之内冲击化神期呢!昆仑洞天外的五色祥云都被聚拢来了,煞是好看。”一个练气期的小丫头,眼睛晶亮,满是兴奋之色地大声说道。
“什么?他竟然在冲击化神期?”李洺一听,就如同心头被巨锤擂中了一般,身体猛地一晃,脸色惨白,险些晕倒,大口喘了好一阵气,才嘶声说道:“扶我去看看。”
“是,师兄!”小丫头哪敢忤逆李洺的命令,急忙扶着李洺,向外走去。
一出了房门,李洺便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天地灵气,奔涌着向慕容凡的静室方向去了。
只这一眼,李洺身体便不由得又是一晃。
一股无边的嫉妒压抑不住地涌上了心头。
“为什么?凭什么?他当日的修为,哪里赶得上我?到如今,他竟然开始冲击化神期了!天啊,你为何如此不公?祖师爷保佑,老天啊,你不要让他成功啊!”李洺脸色扭曲,心里更是扭曲。
而那一副奇景,一直维持了足有三天三夜。
李洺一颗心,就如同在油锅里煎了三天三夜一般,坐立不安,却毫无办法,只能不停地祷告,生生被折磨得形销骨立。
直到第四天清晨,却是发现,慕容凡静室外围的那些五色祥云,竟渐渐地向外缓缓飘散而去,天地间的天地灵气,也停止了奔涌,缓缓归于平寂。
慕容凡的那间静室,亦是无声无息地显露了出来。
李洺正不知发生了什么,心头无限紧张之际,却是耳听得一声低低的叹息。
李洺一扭头,却正是看见,那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竟然出自自己师姐玉烟之口。心头便狠狠一抖,即刻在下人的掺扶下,奔到了玉烟身前,哀声大叫道:“师姐,莫非他成功了?”
因为在李洺印象中,师姐玉烟和慕容凡之间,自然也是不共戴天的,如今,玉烟叹息,那么岂不是意味着慕容凡成功了?
玉烟却没有回答他,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冷若冰霜地离开了。
李洺一见师姐这样,心头更是一暗,险些就要一跤跌倒,讷讷哭道:“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如此好命?”
然而,就在此际,却是听得师傅乾鸿说道:“可惜了,功亏一篑,慕容门主这次的突破,还是稍欠机缘啊。”
“是啊,不过,这份胆量,让我等拜服啊!”乾济和乾法亦是点了点头,由衷地说道。
“啊?”李洺闻言,就是浑身再度一抖,猛地抬起头来,即刻看向了师傅,颤抖着问道:“师傅,莫非他没有成功?”
“嗯。”乾鸿微微点了点头,脸色不乏遗憾。
然而只这一个字,便把李洺掀上了狂喜之巅。
“他没成功,哈哈,他没成功,祖师爷显灵了,老天显灵了。天啊,他终于没有成功!”李洺简直要乐疯了,只觉得自己的伤,顷刻间好了一大半。
“去请慕容门主,玉虚殿后殿一叙。”乾鸿唤过了自己身旁一个童子,低声安排到,末了,却也转身问向了李洺:“洺儿,你伤势不轻,还能同来吗?”
“能!”李洺眼角眉梢全是压抑不住的喜色,大声说道:“我没事,师傅,我马上就到。”
“嗯,那就马上过去,莫失了礼数!”乾鸿点了点头,与两位师弟一道,率先大步向玉虚殿后殿走去。
李洺狠狠地一拍巴掌,兴奋欲绝,也根本忘了思量师姐的异常反映了,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却觉得精神矍铄,在弟子的掺扶下,即刻也向后殿快步行去。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见慕容凡一脸的挫败了,若是慕容凡再来个贪功冒进,经脉受损之类,那就更完美了。
“哈哈!”李洺简直要乐出了声。兴奋地满脸潮红,终于到了玉虚殿后殿之内。
却见师姐玉烟已然到了,正正襟危坐,坐在她自己的位置上。
李洺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第一时间拖着病体挪向了师姐,偷偷向玉烟喜道:“师姐,他没有成功!”
“嗯!”玉烟却是依旧端坐着,眼皮都没有撩动一下,只回应了一声轻哼。
“哈哈,师姐的功夫真是比我厉害,这么天大的好消息,师姐竟不动声色。”李洺心头高兴,暗自笑道,却也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手心兴奋地微微出汗。
正得意间,却是耳听得门外已有弟子传道:“慕容门主到!”
“快请!快请!”乾鸿和乾济、乾法,即刻起身,拖着未愈的病体,亲自向外疾步迎接。
玉烟却是娇躯微微一抖,秀目紧张地向外看了一眼,一双玉手都微微握紧了,红唇轻抿,却也终是站了起来,却是脸色绯红,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李洺眼见着师姐的异状,却是没心思考量原因,只在心头微微觉得似乎有什么事不对头,便即刻被他抛到了脑后,脸上挂满了幸灾乐祸的笑意,目光炯炯看向了门口。开始琢磨着,该说点什么“合适”的语言。
然而,接下来映入他眼帘的慕容凡,却依旧和若春风,哪里有半分想象中的挫败?
一张脸上,无悲无喜,慕容凡正单手托着昆仑的诛仙阵图,与乾鸿三人谈笑如常,大步走了进来。
“他,他怎么这样?”李洺心里满溢的幸灾乐祸,在见了慕容凡这一眼之后,就开始如同气球漏气一般,渐渐地瘪了下去。
却见慕容凡的目光,仅在其脸上滑过,如同没看见一般,没做半刻停留,倒是目光灼灼,看向了李洺身边的玉烟。
玉烟感受到慕容凡灼灼的目光,娇躯就又是一震,一张平日里欺霜赛雪的脸孔,竟控制不住地泛起了好看的绯红,一颗永远骄傲的皓首,竟渐渐地低垂了下去,目光闪躲,竟不敢直视慕容凡。
“啊?”李洺直到此刻,才发觉了异常。
玉烟有孕在身的消息传出之际,李洺正冰封在北极狼王的冰壳子里呢,等他被救出之际,乾鸿已然下了死命令,玉烟有孕之事,不准任何人再做半点传播。
因而,李洺根本不知道这个消息。
然而,只是此刻看着玉烟神色的变化,已然让李洺警觉了起来。
师姐何曾这样过啊?
身为昆仑首徒,又有着绝色姿容,有多少名门弟子,明里暗里找上昆仑,要和玉烟成就百年之好啊,就连李洺本人,最初亦是一直对师姐倾心不已。
然而,玉烟一心只想长生,道心坚若铁石,对于任何人的爱慕,一律无情拒绝。有纠缠不清者,甚至不惜出手狠狠教训。
到最后,李洺也就死了心,知道师姐是真的不动男女之情的。
可是,今天的师姐,到底是怎么了?
李洺正疑惑间,却是见得慕容凡已然施施然,就着三位师傅的手,坐到了上座之上。
第六百六十六章 孽徒()
三位师傅俱都表情恭谨,态度谦卑。
只这一幕,李洺心头刚刚的幸灾乐祸,便已然大打折扣,反而是一种烦闷和不悦,渐渐涌上了心头。
正要伺机出言讥讽慕容凡化神失败,却是见得师傅乾鸿,一抱拳,恭敬地对慕容凡说道:“恭喜慕容门主,修为又精进了许多啊!”
李洺闻言,心头就是一震,不过,以他此刻的境界,已然根本看不透慕容凡的修为高低了。
却见慕容凡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惭愧,让诸位道长和昆仑众道友见笑了,晚辈之前借昆仑贵宝地,冲击化神,却无奈失败了!”
李洺听了这话,就是一清嗓子,刚要说话。
却见师傅乾鸿竟站起身来,脸色有些许紧张,似是犹豫了一下,却终是鼓起勇气说道:“慕容门主,适才有幸观摩慕容门主冲击化神境界,我和师弟们,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容凡闻言,却是微微一笑,笑着说道:“道长是想让晚辈描述一下冲击化神的感受吧?”
“没错!”乾鸿老道即刻眼睛晶亮地连连点头,一旁的乾济和乾法,亦是神色激动跟着点头。
“慕容门主,我等也知道,这请求实在是太过唐突,然而……然而,此等机会,对于我等来说,实在是太过难能可贵了。当然,慕容门主若有一丝一毫不愿,便权当什么都没有听到。”乾鸿躬着身子谨慎至极地说道。
慕容凡闻言,却是再度微微一笑。
心里知道,乾鸿之所以有这样的请求,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乾鸿、乾济、乾法三人,俱都步入了元婴后期,却一直不敢轻易尝试冲击化神期,无非是害怕失败,他们年事已高,比不得慕容凡年少入道,一旦失败,心理上那道坎,今生恐怕就再难逾越了。
但是,若是能多听听同道们冲击化神期的经验之谈,对于乾鸿等人来说,无疑是有巨大帮助的。尽管慕容凡化神没有成功,但是从其修为又精进了许多可以看出,定然他已经摸到了那层化神的屏障。
所以,乾鸿才厚着脸皮说出了此等要求。
然而,乾鸿也知道,此等经验,对于修士来讲,无疑是拿命换来的一般,不是师徒父子,谁肯轻易外传?
因而才一再说,这请求是不情之请。
然而,下一刻,慕容凡却是笑着说道:“道长多虑了。天下大道,乃是天下人之大道,并非我慕容凡一人之道,又有何不能明言?概化神之功,必以元神为大药之归依,以大药为元神之点化,相与寂照不离,则阳炁自能勤勤发生,与真息相运于神室……”
慕容凡徐徐道来。
乾鸿三道见慕容凡毫不犹豫地讲述自己冲击化神的经验,心中俱都惊喜万状,一个个神色紧张,聚精会神地听着,生怕漏掉了慕容凡的只言片语。稍有不解处,更是出言相询,不耻下问。
慕容凡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耐心解答。
这一番讲解,竟生生讲出一个多时辰。
原本一直低垂着头颅,不敢看向慕容凡的玉烟,此时此刻,也是秀眉微蹙,凝神细听慕容凡的讲解,虽然觉得以自己的境界,有些话很是难以理解其真义,但是却也强迫自己生生记牢在心间,知道日后对于自己的修行来说,定然受用无穷。
而李洺,则是傻了眼,师傅们向慕容凡讨教的那些,李洺根本难以理解分毫。
李洺好几次想插嘴,可是却发觉自己根本无从下嘴,那些大道之谈,对于他来讲实在是太过高深了,那些原本准备好了的,想要讥讽慕容凡化神失败的那些话,哪里还有半点机会说出?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不由得涌上了李洺心头。
你一直以来的对手,到如今,你却连人家的脚后跟都摸不到了,就连自己敬若神明的师傅们,亦是要向其恭敬请教。你还有什么资格把人家当成对手?
这种挫败感,让李洺渐渐感觉到脑子里一片嗡鸣。
慕容凡从一进屋到现在,都不曾针对过李洺只言片语,然而,李洺却感觉到,仿佛被慕容凡抡了一个又一个的耳光。
慕容凡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钻头一般,钻透了李洺那扭曲的满是嫉妒的心头。
李洺开始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