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林-2006年第3期-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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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还有《廊桥遗梦》、《神秘之河》等。的电影,里面有个肮脏的哈里,他是个在程序以外办案的警员,因为他的直觉总是正确的。安布罗斯业余时间还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吗?没有,只要他的孩子们不来看他就没有。他必须推掉其他不必要的事。不能这样无限期地拖下去,下次要是再出现一具尸体,吓怕了的芝加哥人民决不会容忍威克专案组头头狡辩和推脱。不,他回到街上,要靠自己把这个案子给破了。有记者也许会把这事写成一本书,“烛台匠”将是真实犯罪记录的好题目。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抬眼从办公室门上的窗户望出去,他可以看见值班室里的情形。警员们有的在接电话,有的奔向警车。安布罗斯把他的电话调成静音以便思考,电话指示灯正急促地闪烁着。安布罗斯看见警探杜普雷向门口走去,然后停下来,调转方向走到安布罗斯的办公室前,打开门气喘吁吁地说道:
“副组长,我们有目击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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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利克大多数时间都花在开会上,和主管们开会,和各部门编辑开会,和员工开会。一到开会时只要门一关,灰色的墙壁,拉椅子发出的吱嘎声,人们在不通风的会议室里发出的汗臭味足以使他发晕,但今天没有。
“我从电视上知道了一个大概。”马利克对三位负责威克案报道的记者说,“但还是再和我说说吧。”
萨莉说:“今天早晨五点钟,一位妇女沿着高速路附近的迪维逊街遛狗,看见巷子里有一个穿带帽长袖棉毛衫的男子站在一具尸体旁。她说这名男子在尸体周围‘盘旋’,手里拿着一条毛巾——”
“当时下着雨是吗?”
林恩·贝林厄姆说:“早前一直在下暴雨,到那位妇女出门遛狗时,雨变小了。”
“还有别的吗?”
“穿长袖衫的男子听见她来了,瞟了她一眼,然后跑了。她牵着狗,艰难地向尸体走去,看见了一个女孩的尸体,用手机报了警。死者被勒过,又被刀刺,强奸,被摆出姿势,具备所有的特征。”
“受害者的情况?”
“显然是个妓女,警方还没有公布姓名。”
“好消息是?”
“除了死者的血还找到了其他人的血,以及精子。警方猜测是遛狗者打扰了他清理犯罪现场,以及雨停了的缘故。”
“太棒了!”
“警方发言人托利厄洛得知这一消息后晕了过去。”
“嫌疑人有了吗?”
“目击者没看清,但说袭击者是个白人。但是安布罗斯自己出来表态说警方会把现场收集到的DNA与DNA库中的作比较,希望在这周之内给出嫌疑人名单。他在电话那头就是这么说的。”
“好的。”马利克说,“给我一篇警方立场的直接报道,一篇对目击者的采访,一篇特迪·安布罗斯的特写,他从一开始就负责‘威克恶魔’的案子,我还要警察在罪案现场工作的照片,要好的,而不是上次那种模糊不清的狗屎照片。”
任务分工到家,各就各位。大家离开后萨莉却没走。
“怎么了?”马利克问。
她关上门。“我们将会失去的。”
“失去什么?”
“独家报道。”
“说。”
“你觉得安布罗斯自己打电话宣布在三天内保证找出嫌疑犯是为什么?”
马利克搬了把椅子放在前面,反着坐上去,手臂放在椅背上。“因为他负责这个案子好几年了,有点激动过头。还有大家普遍都觉得这个男子以前一定因犯重罪而被抓过,他的DNA应该在库里。”
“不,”巴威克说,“他在电话上耀武扬威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了一个犯罪嫌疑人,只等着用DNA去证实。”
马利克明白了。“是跟踪你的那个人。”
“正是。”
“这跨度有点大了。”马利克说,“多方施压让安布罗斯给出嫌疑人的名字,他这一宣布是给自己解了围,把压力转嫁到了他的警探手上。这是一种政治较量。那个浑蛋的DNA在基因库中的可能性给他在较量中增添了一个砝码。”
萨莉把手插入发中。“斯蒂芬,这就是将要发生的。如果警方不想他们职业生涯中最重大的收获被星期六的报纸抢先公布,他们会在星期五,很可能是星期四,宣布萨姆·科恩是这一宗凶杀案的警方怀疑对象。他们不会提‘威克恶魔’,但很明显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因为警方并没有一发现一个死去的妓女就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如果他不逃出美国,警方会拘捕他,但他们不会控告他,因为科恩的DNA不在基因库里。我认为他以前从没被抓过。他们会抽他的血,如果和现场DNA匹配,他们会想办法把他和其他几宗谋杀案联系起来。”
“这只是你的看法。”
“但我们现在知道科恩就是那个男人,而且只有我们知道。我们应该在明天的报纸上登出来。如果我们要等到警方宣布,《芝加哥论坛报》就变成了又一家在周末时捶胸顿足的傻瓜蛋。”
几周前,马利克重新考虑萨莉·巴威克是否有成为一名优秀记者的潜质。现在他又改变看法了,萨莉有潜质成为一名“杰出”的记者。一名“杰出”的记者敢作敢为,有雄心壮志,甘冒巨大风险。她有这些潜质,但马利克没有。所以马利克只是个资深记者,另外还是个失败的主编。
“如果我们做这一期,说说你要怎么写?”
“这样写:几周以来《芝加哥论坛报》对‘威克恶魔’杀人案的调查一直针对萨姆·科恩。一项对科恩游戏方式的研究表明,他在游戏中的作为和真实生活中的谋杀有很大关联。有来自警方的消息证实调查人员曾关注过科恩,一旦DNA检测结果反馈回来,他们将很有可能证实科恩就是他们要找的凶手。”
“我记得你说过他们的基因库里没有科恩的DNA。”
她耸耸肩。“他们会给他发传票,要求他进行血液测试,如果他拒绝,他们就知道找对人了。另外,有很多地方可以找到一个人的DNA,咖啡杯上、梳子上。他们会把得到的DNA进行匹配,而我只是想先下手。”
“你的消息来源有多可靠?”马利克观察萨莉的肢体语言:她双手交叉在胸前,低着头。马利克努力回忆在一次肢体语言学术研讨会上听到的东西:她现在的动作代表什么?
巴威克抬起头,与马利克对视:“可靠,但他保持匿名,我甚至不能说他有多高。”
“只告诉我一人。”
“不行。”
“你不告诉我,故事就不给登。”
“我不想说冒犯你的话,但是斯蒂芬,你已经被各方面的压力给弄晕了头。我可能会为了保护这个线人而坐牢,但我不想你也必须做这样的选择。”
“这是我的工作,萨莉。”
“科恩就是那个男的,相信我。当他的血型和DNA匹配时,没人会问我的消息从何而来。”
马利克考虑萨莉所提供的东西——今年新闻界最大的一条爆料。全国所有的新闻、有线电视、报纸都会这样开头:“《芝加哥论坛报》今天报道……”如果巴威克弄错了,只不过是在他已经很不好的业绩上再添一笔。但如果巴威克对了,报社高层将把他怎么样都无所谓。妈的,他可以在警察逮捕科恩五分钟后上楼去炒了他们的鱿鱼。他将会成为一个报业传奇。
“你对此有多确定?”
“我非常确定。”萨莉说,“我愿意用我在这儿的一切身家赌一把,斯蒂芬,我想你也同意你和我将会得到一样多的回报吧。”
马利克站起来,走到电话前,按下三个键。“唐,把所有人召集起来,所有人,现在。”
— 87 —
安布罗斯在警局里待了一整天,天气又热,三顿饭吃的都是快递,伙伴们在电话旁边都狼吞虎咽,吃得很香。十二个警员一起加班,谁也没有怨言。安布罗斯等到实验室人员拿回文件夹后才坐在桌子上,厚厚的文件夹里装着上了色的螺旋形短线条(DNA)。他打算趁技术人员在电脑上查找螺旋形短线条进行匹配时回趟家。如果DNA不在基因库里,他们会对头三号怀疑对象采取行动——“屠夫”、“面包师”、“烛台匠”。 安布罗斯知道,几小时后,他的想法将被证实是正确的。
这三个人今晚都在警方的严密监控之下,还有另外两个人也在监视范围之内,这两人分别被不同的警探怀疑。安布罗斯甚至希望“烛台匠”一听到警方找到了可测试的DNA就逃跑。但凶手不大可能这样做。自鸣得意的坏蛋很可能就待在原处,看看警察敢不敢抓他。
传来脚步声。人声突然嘈杂起来。
“头儿,”警探罗扎斯用熟悉的称谓叫道,“看电视,五频道的新闻。”
安布罗斯急忙冲出值班室,六个警员围在一台便携式电视旁,有的跪在地上,有的探着身。另外六个站在周围听着。安布罗斯挤了进去。
“《芝加哥论坛报》明天将报道警方最终敲定了‘威克恶魔案’的嫌疑人,并计划在未来四十八小时之内将其捉拿归案。朱莉·贝克报道。”
画面切换到一个女记者站在迪维逊街上的犯罪现场附近。她很迷人,表情严肃。
“黛安,《芝加哥论坛报》明天的头版头条将独家报道对‘威克恶魔案’长期调查后得出的结果,他们称调查出了嫌疑人。虽然他们的调查不全面,《芝加哥论坛报》官员称,得知警方准备逮捕这名嫌犯的消息后他们不得不做出明天登出这则故事的决定。
“据《芝加哥论坛报》称 ,嫌疑人名叫萨缪尔·内森·科恩,芝加哥人。科恩是金斯伯格&亚当斯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之一。这家密歇根大道上的著名法律公司的代表今晚不对此事进行评价,萨缪尔·科恩本人也没有对传言做出任何反应。打给警长办公室的电话至今也还没有答复,虽然这则消息才爆出几分钟。当然我们必须重申,在这起案件中还没有任何人被逮捕。”
值班室里多部电话同时响起。资历最浅的警员跑去接了。
此时女主播开始倾听画外音。“朱莉,能告诉我们更多导致案件突破的因素吗?”
“黛安,今天清晨案件出现突破,源于一位妇女在遛狗时发现芝加哥人迪尔德丽·索尔森的尸体。据警方称,这名目击者同时还看到一个人逃离现场。和以往几起称为‘威克恶魔’的案件不同,这次在尸体上找到的血液和精液的数量足以进行DNA测试。警方推测凶手还没来得及清理现场就被发现了。”
“朱莉,警方为什么这么确定这是一起‘威克恶魔案’,而不是别的谋杀?”
“问得好,黛安。警方没有向我们透露所有细节,但从今天早上的新闻发布会可以很明显地看出警方非常有信心这是他们要找的人。据编辑部内部消息称,《芝加哥论坛报》今晚说如果科恩通过DNA测试证明和索尔森案有关联,只因这一个案子他也会被抓起来。可以想见,接下来警探们将努力找出与科恩有关的过去六年来在芝加哥杀害二十位年轻女性的证据。”
女主播又介绍了一番情况,然后画面上出现了安布罗斯今天早晨走进新闻发布会现场的情景。安布罗斯一个劲儿按音量键,直到把声音调到最小。他双手握拳,苍白的脸涨得通红,转过身对着值班成员咆哮道:
“我想知道两件事,第一,你们哪个浑蛋和这家该死的报纸说过话?”警员们用怀疑的目光相互打量,一些人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从喜气洋洋到紧张兮兮,这气氛变得可真快。
安布罗斯怒视着大伙儿,问道:“第二,谁他妈的是萨缪尔·科恩?”
— 88 —
萨姆的电话响了好几个小时,但他一直没接,因为在玩游戏。游戏中的他在“鳄鱼热带主题酒吧”里,伏在一个冲浪板上,这个冲浪板是用螺栓固定在铝制桌腿上的,被重新设计成了一张桌子。他正和三个女人喝酒,打量着她们,决定选其中一个下手。
她们是阿莉莎、艾米露、罗碧。红头发的罗碧下载了最新的软件,她的化身活灵活现,萨姆能看见她转身时浓密的鬈发自然地飘逸,她的睫毛像扇子一般扑闪。当她开口说话,萨姆能看见她的舌头和洁白的牙齿。如果萨姆能从嘴形看出一个人在说什么,他猜想自己肯定能读懂罗碧的意思。
但是萨姆并不真正在意她刚才说了些什么。女孩们把话题转到了真实世界上,这总让他没心情。他讨厌人们把“影子世界”当做聊天室,真实世界发生的事不应该影响到这里。游戏中我们不需要知道真正的总统是谁,什么股票飙升,或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