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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官家庶女 作者:一溪明月(红袖vip2012.8.17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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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走?”立夏一脸犹疑。
    “再不出门,文竹就要来催了~”舒沫笑了笑,把她强行拽出门。
    刚一踏出房门,黑衣男子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眸中一抹厉声,十分骇人。
    几乎与此同时,从后窗跳进来两条人影,皆着一身紧身的深色箭袖衫,躬着身子跪倒在地:“属下护主来迟,请主上责罚!”
    “哼!”男子冷哼一声,面露狠戾之色:“回去再跟你们算帐!”
    两人不敢吭声,一左一右扶了男子,跃出窗子,翻墙而出,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
        




、我就是大夫

舒沫走得很快,象是有谁在背后追
    立夏小跑了几步才追上,想起正事,刚要开口,谁料脚下一滑,竟吱溜一下滑出一尺多远。幸得她年轻,腰肢又软,应变奇速,总算没有滑倒。
    立夏一脸郁卒,低咒:“真是见鬼了!这普济寺只怕是……”
    “你别动~”舒沫停下来,死死地盯着地板,一脸凝肃:“该死,是我的疏忽~”
    “怎么了?”立夏被她鲜有的严肃吓住。
    舒沫一咬牙,忽地抬手在回廊墙上用力一敲,喀嚓一声轻响,腕间玉镯应声而碎。
    立夏一呆。
    舒沫拉起袖子,举起一片碎玉毫不犹豫地在腕间用力一划。
    鲜血倏地冒出来。
    “小姐~”立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面无人色:“你疯了?”
    “把碎玉捡起来~”舒沫将手举高过头顶,捂着伤口,急走几步至台阶处,这才垂下手臂,让血缓缓滴下,再不急不缓地顺着长廊往回走,最后停地自己房前,松了一口气。
    “不行!”立夏惨白着一张脸,慌慌张张地跟在她身上:“流这么多血,必需找大夫!”
    “回来!”舒沫拽住她的衣摆,压低声音道:“我就是大夫,还去找谁?”
    立夏几乎想哭:“留了疤怎么得了?”
    看了几年医书,就想称大夫?
    “皮外伤,不至于~”舒沫轻描淡写,浑不当一回事,抬起下巴冲地面一呶:“把这里收拾干净,别留下痕迹。”
    立夏这才注意到,从长廊外至小姐房前,地板上留着一溜斑斑点点的血迹,自己的绣鞋底面,也沾着血污。
    猛然忆起那两个抬水的小沙弥古怪的眼神,这才恍然大悟:“糟了,那两个小沙弥~”
    “但愿能蒙混过去。”舒沫叹了口气,推开门重新回了房。
    毫不意外地发现房中一片寂然——不但黑衣人,连地面的血迹,房中染了血的碎布……一切能代表那黑衣人曾出现过的痕迹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最多一盏茶的功夫,现场已打扫得如此彻底,确实出乎她的意料。看来她猜得没错,那黑衣男子必然大有来头。
    她不禁暗自庆幸,阻止立夏瞧他的庐山真面,果然是明智的选择。否则的话,她真的不确定是否还有命站在这里。
    “呀~”立夏跟进来,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惊得目瞪口呆:“人,人哪去了?”
    “做事吧~”舒沫叹口气,交待:“动作麻利点~”
    幸亏,撕毁的中衣还有半件留在箱子里,没有被带走。
    立夏擦完回廊,返回来,见自家主子把她的右腕包得象个粽子,认命地上前拆了重包,嘴里碎碎念:“小姐的聪明,这会怎么全不见了?”
    舒沫岔开话题:“让你查的事,怎样了?”
    




、他怎么得罪你了

舒沫岔开话题:“让你查的事,怎样了?”
    “哎呀!”立夏直到此刻才想起正事,惊叫:“差点忘了这碴了!”
    她懊恼地捶了一下脑袋,不待追问,鼓着颊气呼呼地道:“小姐猜的没错,那邱家少爷果然也来了寺中,几位姑娘上香的时候,一直躲在隔壁探头探脑地瞧呢~”
    “依你看,邱公子如何?”
    “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立夏噘了嘴,气呼呼地道。。
    “哦?”立夏一向八面玲珑,鲜少如此抨击一个人,况且对方与她只有一面之缘,舒沫不禁来了兴趣:“我怎么听姨娘说,邱公子俊美潇洒,风姿不凡呢?”
    “漂亮有什么用?”立夏很是不屑。
    “嘿嘿~”舒沫凑过去,狡黠地盯着她:“说说看,他怎么得罪你了?”
    立夏脸一红,啐道:“我只是个丫头,哪里配给人得罪?”
    啧!还说没有得罪,这分明就是记仇了!
    舒沫撇了撇嘴,好心地放过她,起身:“走吧,再不去……”
    “七姑娘,你在里面吗?”话没说完,文竹的人已到了门外。
    “在呢,在呢~”立夏一弹而起,急急去开门,弯腰曲膝地让到门边:“文竹姐姐进来说话~”
    “夫人还等着,我就不进去了~”文竹矜持地站在门边,目光却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走廊上擦得清洁溜溜的地板。
    舒沫适时娇怯地走了出来,看到文竹,目光急急就垂下了。
    立夏急走两步,将她挡在身后:“请文竹姐先行~”
    “姑娘在呢,哪有奴婢走在前头的道理?”文竹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退一步,避到门边。
    舒沫无奈,只好从立夏身后走出来,率先踏出房门。
    文竹眼尖,擦身而过的瞬间,已瞧见她袖口依稀有一抹血痕:“姑娘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舒沫立刻惨白了脸,慌忙把手背到身后。
    “衣上怎么有血?”文竹一把拽着她的腕,刚好捏在伤口处,痛得舒沫直吸气。血重新浸出来,她一惊,忙不迭地放开她,也骇得不轻,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七姑娘不会因为在大殿摔了一跤,这么点小事就想不开,寻死觅活吧?
    立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文竹姐姐,小姐她,她不小心打碎了老夫人赏她的玉镯。你,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呀~”
    文竹哪里肯信?
    立夏只好返身回房,捧出断成三截的玉镯呈给她看,嘴里轻声哀求:“我回去一定想办法找巧手匠人将镯子补上,求文竹姐姐在夫人面前遮掩遮掩。”
    舒沫咬着唇瓣,一双黑漆漆眼睛惊惶地乱转,眼里含着一眶泪水。
    文竹定了定神,瞧她面上只有惊惧之意,倒不是一心求死之人的绝决和凄凉,又想着她的脾气,一惯胆小如鼠,怕也没那个魄力在自己腕上划这么一刀,顿时就释然了:“怎么不小心些?”
    立夏一听放了心,把碎镯收好,从袖子里又拿出一只鼓鼓的荷包,不由分说就往文竹手里塞:“小姐受了惊,上台阶上时没注意,磕了一下,这才……”
    “快走吧,”文竹蹙起眉:“夫人该等急了~”
    




、夫人来了

晚饭是邱夫人请,斋菜便摆在了西院。。
    舒沫到的时候,恰好赶上入席,给二位长辈见了礼,便上了桌,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
    李氏见她面色苍白,就去看文竹,文竹悄悄递了个眼色,却是有话要回,只是不便当众相告的意思。
    当着外人的面,李氏纵然心中狐疑,也不好细问,只得淡淡地说了句:“有长辈在,下次可要早些,不可失了礼数。”
    “是~”舒沫恭敬地应了,手放在膝上。
    李氏不问,邱夫人更不能问,只好装做不知,面上笑容不减:“人齐了,上菜吧~”
    普济寺的斋菜远近驰名,沙姜素鸡片,麻香菠菜,韭菜炒银牙,佛跳墙……等等都是极有名的招牌菜。
    舒沣性子稳重,有外人的场合更怕多说多错,只挂着矜持柔和的浅笑,斯文地吃菜。舒沫更是成了锯了嘴的葫芦,闷头吃饭。
    舒潼,这小半天的时间里已跟邱雅云混得很熟,在邱夫人介绍菜式时,会偶尔凑趣地搭句腔,这才使饭桌上不至于太过沉闷。
    饭后,大家在偏厅喝着普济寺自产的云雾茶,嗑瓜子,吃糕点。
    舒潼是个精明的,有六姑娘的事在前面,邱夫人来得既突兀,态度又暧昧,便猜了个七七八八。邱家公子的情况她虽不了解,但婆家的实力却是摆在眼前的。
    她既动了心思,便越发地想要曲意讨好,卖力表现。
    舒沫冷眼旁观,却是一清二楚——邱夫人显然已相中了舒沣,她这般做作落在有心人眼中,终究不过是场笑话。
    坐了半个时辰,见大家话也说得差不多,约好明日一起赏桃花,李氏便带了众位姑娘回了北院精舍。
    “小姐,”立夏挂着她的伤,进了门便拉了她来瞧:“文竹那一握用力不小,怕是伤上加伤,让我看看。”
    “不忙~”舒沫摇了摇手:“等母亲来时,一同看便了,省得多费一番手脚。”
    “夫人几时同小姐说了话?”立夏一怔。
    她瞧得清楚,在偏厅里,小姐一直坐在角落,象个泥菩萨似的。
    舒沫但笑不语。
    果然不过片刻功夫,门外环佩声响,文竹在外面问:“七姑娘睡下了吗?”
    “还没~”立夏挑了下眉,赶紧过去,一开门,就见杜嬷嬷簇拥着李氏站在走廊上,急急行了礼:“夫人来了~”
    舒沫便急急从里间走了出来:“给母亲请安~”
    “听说你手伤了?”李氏进了门,也不拐弯抹角:“给我瞧瞧,伤势如何?”
    “也,没什么要紧~”舒沫脸一白,却乖乖地把手伸出来。
    杜嬷嬷就上前,拆了包在她腕上的白绵布,露出一条长约一寸的不规整的伤痕,倒也不象是刀子等利器划伤。
    




、好姐姐,我错了

伤口原本结了痂,这一扯,又微微渗出些血丝,舒沫便“咝”地吸了口凉气
    杜嬷嬷抬起头,冲李氏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李氏松了口气,随意问道:“疼不疼,可要找大夫瞧瞧?”
    “多谢母亲关心~”舒沫垂着头,嗫嚅了半天,挤出一句。
    立夏便急急求情:“小姐只划破一点皮,没什么大碍,还是别请大夫了。外人不知内情,万一传得差了,影响姑娘声名可就糟了。”
    “你倒是个伶俐的。”李氏抬头看她一眼,淡淡地道:“既如此,这几日便好好服侍你家姑娘,可不能再有什么差池了。”
    眼下老夫人大寿在即,老爷也将回京,她自然也不想中途惹出风波,给自己添堵。
    “谢母亲。”舒沫致谢。
    李氏起身:“今日也乏了,早点睡吧。”
    送走李氏,立夏便噘了嘴生气:“夫人这不是打小姐的脸吗?”
    若真疼惜小姐,便该打发了丫环婆子,母女二人私底下询问。人多嘴杂,回了府中,不定怎么排宣小姐呢!
    ”先过了眼前的关就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舒沫倒不在意。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立夏见她全不当一回事,越发恼了:“到时真嫁不出去,可别怨我没拦着你!”
    舒沫瞧了有越,噗哧一笑:“放心,就算我嫁不出,也定然帮你寻一个好婆家,绝不让你做老姑婆,可好?”
    立夏登时红了脸,扭身就往外头走:“算奴婢多嘴,小姐的事,奴婢以后再不管了!”
    舒沫笑嘻嘻地道:“得,不逗你了还不成么?”
    立夏崩着脸,不说话。
    “真生气呀?”舒沫眼珠转了转,忽地伸手往她腋下一挠。
    “哈!”立夏怕痒,当场笑出声来。
    舒沫顺势抱住她:“好姐姐,我错了。”
    这一声“好姐姐”唤起二人久远的记忆,忍不住都红了眼眶。
    “我知道,”立夏牵了她到桌边坐下,一边侍候她洗漱,一边温言细语地道:“姑娘慧质兰心,不想做那出头的椽子。可你年纪也不小了,议亲之事总会提到日程上来。总也是这个样子,可不是个事,还得早做打算。”
    “嗯~”舒沫含糊地应了一声。
    “你别嫌我罗嗦~”立夏熟知她的性子,抬头瞪她一眼:“夫人待小姐虽说不上好,可也没让小姐冷着饿着,嫡母中也便算是心善的了。你就算再不喜,样子还需装一装的……”
    舒沫急忙点头:“行行行,下次再有这种机会一定好好表现,定不让你失望,可好?”
    立夏何尝不知她是应付,可自己终归只是下人,这种事,再着急也使不上力,只得叹一声:“不早了,睡吧~”
    




、听,有人在哭

用过早餐后,邱夫人,李氏及众位小姐在丫环婆子的簇拥下,踏着青石铺就的小径往桃林深处而去。。
    普济寺的桃花很有名,不仅仅是面积大,绵延十余里,更因为品种多。
    有重瓣的,单瓣的,有寿桃形的,也有牡丹形的,月季形的,还有梅花形的。颜色更是多样,红的,白的,粉的,碧的,双色的,五彩的,看得人目不暇接。
    其实现在的情形,稍有点头脑的都已猜出点眉目了。
    舒沣脸色绯红,低着头一直默不吭声;舒潼大概也看出点意思,到底年轻,不懂得掩饰,阴沉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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