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门-第4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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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了几件事之后。范安阳这才去画室。
杜云寻正在画画,这次他没有打稿,直接用油画笔在墙上那块练笔法的画布上尽情的挥洒着七彩缤纷的色彩。
范安阳走到他身后的椅子坐下。就这样支着颐看着他,将心里的不平、不甘、怨气全都发泄出来。
“阿昭?我们回房吧?”杜云寻低沉的嗓音穿透梦境唤着,沉浸在睡梦中的范安阳含糊的点了头,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让他抱回房去。
感觉躺到床上时,范安阳含含糊糊的咕哝了一句,杜云寻侧耳去听,就只听见小妻子睡得打呼噜了!失笑之余,也躺平合眼,脑子里犹乱纷纷,难以平复,忽地一只小手伸到他胸前,轻轻的拍了拍,然后就不动了!
杜云寻把被子拉好,将那只小手给带到被子里,就这么握着,心里忽然感到异常的平静,还来不及细想,就昏沉的睡过去了。
隔天杜云寻休沐,夫妻两不约而同起得迟,范安阳收拾好要去小花厅理事,看他捧着本书坐在炕上,白白偎在一旁,不时用大大的尾巴扫他一下。
“你今儿不去前院?”
“不用,我今儿就待在屋里了!你快去办事吧!”
范安阳有点不放心,杜云寻却哄她,“快去吧!对了,你那天不是说想要带你苏家表姐去见师父?”
“你问过师父了?可以带她去吗?”范安阳还没时间去问一声,知道杜云寻帮她问了,喜动颜色的追问。
“当然可以,师父说,既然是个喜欢画画的,就当去玩儿,亲戚家走动,有何不可?”
亲戚家走动?对厚,她都忘了,昌平伯府可是诚王的娘舅家,诚王妃可是要喊严池表舅公的呢!可不就是亲戚嘛!
“那好,一会儿我就给苏十七写信去,约个时间去找师父玩儿,不然成天对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实在是难过。”
杜云寻但笑不语,等范安阳走了,他才问屋里的丫鬟,“二姑娘通常都几时会过来?”
“大概都辰时三刻的时候过来。”
杜云寻颌首,“一会儿她来,别跟她说我在。”
丫鬟们应诺。
辰时一刻的时候,杜云蕾哭哭啼啼的又来了,今儿个杜夫人没打她,也没拿东西砸她,却是狠狠的泼了她一盆冷水。
冲进常苑正房时,杜云蕾彷佛还听到,母亲尖厉的数落声,“给你管个无关紧要的花木房,你就抖起来啦!我呸!她要真有心待你好,想教你管家,就该把你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你!她说让你选,你怎么不挑大厨房,还是管库房呢?怎么选花木房?”
大厨房汤汤水水油腻腻的,有什么好管的,再说,她身边的人出过事,就算二嫂敢,祖父和父亲也不会肯让她管厨房,至于库房,想也知道不可能,她娘掌过家,该知道库房是重中之重,万不可能贸然交到一个管家生手手上,这不也是她娘当初频频咒骂祖父胡涂的主因吗?因为祖父把整个内宅交到二嫂手上。
既然都知道不可能的事,为什么要怪在她身上呢?
红枣侍候她在明间坐下,丫鬟们按照往例上茶,不想杜云蕾却挥手打翻茶碗,茶碗里的茶水四下喷溅,自然也洒到了杜云蕾的身上。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泼我茶水!”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一记清脆的巴掌声。(未完待续。。)
ps: 谢谢enigmayanxi童鞋打赏的两枚平安符~
第五百六十一章 受过
丫鬟们慌张下跪请罪,杜云蕾却像是要把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一股子发泄出来,甩完丫鬟巴掌,抄起身边梅花几上摆放的汝窑花囊就要扔出去。
“你在做什么?”杜云寻冷喝一声,把杜云蕾吓了一跳,手一抖就把手里的汝窑花囊给掉到地上去。
杜云寻站在落地罩前,冷冷的看着她。“长进啦!受了气就跑到我这儿来,拿我的东西撒气啊?”
“二哥。”杜云蕾嚅嗫的喊了一声,头皮直发麻,她二哥怎么会在家啊?
严嬷嬷和杜云蕾的奶娘匆匆赶到,看到杜云蕾脚边的碎片,不由心头一跳,这祖宗真砸了二少爷屋里的东西啦?
杜云寻看到她们,便对严嬷嬷道:“家祖请嬷嬷前来,便是为了教导二妹规矩礼仪,现在看来,成效实在有限,不知严嬷嬷心中作何感想?”
有什么感想?严嬷嬷想撞墙更想挠花杜云蕾的脸,这丫头在搞什么?昨晚上跟她说了大半夜,难道全是白搭不成?怪不得当着她面,应的那么痛快,原来人家根本就没当回事儿!
奶娘则在心里暗疑,夫人今儿又跟二姑娘说了什么?
杜云蕾却是直起脖子挺起胸,“你别怪严嬷嬷,是我不好,砸了你的东西,跟严嬷嬷无关。”
杜云寻扫她一眼,仍是看着严嬷嬷,“严嬷嬷?”
“是老身的错,没能把二姑娘教好。”严嬷嬷盈盈跪下。
“不是嬷嬷的错。”杜云蕾急得跳脚。可是不管是下跪的严嬷嬷,还是冷着脸的杜云寻都不睬她。
“二姑娘尚幼,请嬷嬷来,就是教她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听说嬷嬷教出来的姑娘,都颇得京中夫人们的好评,只不知,为何嬷嬷这般好手段,却未能教好二姑娘?是二姑娘太过驽顿。还是嬷嬷多有保留?”
严嬷嬷一听心下一宽。柔声道,“府上二姑娘聪颖良善,只是在授课时,夫人多有干涉。因此。有许多事只能草草带过。”
如。身为正室该有的气度,如对待继子女的态度等等,杜夫人做了最坏的示范。严嬷嬷在教杜云蕾的时候,难道能指着杜夫人说她的不是吗?当然不行,因此有很多事情,需要避讳,严嬷嬷自收学生教导礼仪规矩以来,这是第一次束手束脚,怎么教都不觉得有所欠缺。
明知何处有失,却无法补救,大概是为人师者,最为难的事之一吧?
杜云寻听了只笑,“是我杜家为难嬷嬷了!”
严嬷嬷苦笑。
他们两一来一往,站在一旁的杜云蕾心下忐忑。
连着数日来的顺遂,让她得意忘形,浑忘了这儿不是她的地盘,杜云蕾四下张望着,想要寻找救兵,可找谁救呢?二嫂?要是她知道,自己砸了她屋里的东西,会为她跟二哥起冲突吗?
想也知道不可能嘛!
范安阳这边得到消息时,杜云寻已经和严嬷嬷达成协议。
杜云蕾是该好好管教,杜府请她来,就是要她严加管教的,本来也是如此,但姨娘们生产一事,打乱了严嬷嬷原本的步调,而原本多少顾忌杜相父子的杜夫人,大概自感余日无多,便卯起来折磨女儿,这使得本就对杜夫人离心的杜云蕾在自责之余,又起怨怼,反复折磨下,终究让她理智尽失,只想砸个痛快。
杜云蕾连着数日都往常苑来哭哭啼啼的,杜云寻就已经很不爽,杜云蕾觉得她受委屈了,严嬷嬷身负教养嬷嬷的职责,却同奶娘一般纵容杜云蕾任性,本就不应该。
所以杜云寻就想好好的跟严嬷嬷聊一聊,要是她无法胜任这个工作,他完全不介意换个人来教杜云蕾。
严嬷嬷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范安阳回来时,杜云蕾已经被严嬷嬷拎走了!自此,不必去跟她娘晨昏定省了!她本是去表孝心的,可是很显然,她娘只拿她当出气桶,为免害她娘不慈,她还是不孝吧!
这也算是一种孝道。
“夫人那里怎么交代?”
杜云寻埋首书中,连头都没抬。“还用得着跟她交代吗?”
“总得交代一下嘛!怎么跟她说?”范安阳推他一下问。
“让严嬷嬷去说,问她,是不是打算留杜云蕾一辈子,严嬷嬷知道怎么说的。”杜云寻非常不负责任的把事情推给严嬷嬷去处置。
范安阳没多考虑,便照他的话去做。
严嬷嬷得了话,苦笑一声,起身去见杜夫人,不得不说,杜二少爷看得还是很准,杜夫人这几日虽然卯起来折腾女儿,但听到自己那么一问,也不需多说,使安静的接受了事实,看来她要有好一段日子见不到女儿了。
将杜夫人母女两隔开后,府里一下子清静了起来,范安阳寻了一天,带着苏十七去姚府做客。
严池对苏十七的画并不青睐,觉得她笔法清涩,取景呆板,用色倒是很出挑,但也仅此而已。
然而就这几句评语,就让苏十七兴奋不已。
回家后,忍不住跟她祖母说,“虽然严大画师对我的画并无好评,可是,他的评语很确实的指出我何处不足,这样我才知道,自己那方面该再下苦功好好练习。”
昌平伯夫人搂着孙女儿问,“怎么,有人不是这样子的吗?”
苏十七张口欲言,话到嘴边又摇摇头咽了回去,昌平伯夫人见状便转了话题绕开去。
待孙女儿一走,她立时招心腹来,“我看,让十七有此心结的,不会是咱们家的亲戚吧?”
“您老就别再操这个心了!十七姑娘想开了,走出来了。是好事,您再揪着要查是谁出口伤人,又有何意思?”
昌平伯夫人想了良久,才释怀失笑,“也是,倒是换我钻牛角尖了!”
“您是关心则乱!十七姑娘有您这样的长辈,也值了!”
“嗯哼!”昌平伯夫人这才算放下。
心腹指指旁边的帖子,问:“您可瞧好了!有谁家不去的吗?”
昌平伯夫人这才转头翻起那迭帖子来,“富阳侯府不用说了吧!当然是不去。”
“毕竟是怀王的外家,不去真不打紧?”
怀王和诚王并没撕破脸。两家都是皇子的外家。维持明面上的交情,也是为皇子们做脸。
“那还是去吧!”昌平伯夫人意兴阑珊的扔下帖子道。
此时的鲁王府里,世子夫人也在为要不要去杨家赴宴头疼。
“王爷病重,咱们去赴宴。会不会引人说闲话?”
“毕竟是亲家。真不去。你不怕女儿的婆婆搓磨媳妇吗?”
世子夫人以帕拭泪,“那也得媳妇在跟前才搓磨得到吧?明心这会儿人都不知在哪儿呢!是生是死,总要给个说法啊!只让人捎了口信过来。叫人怎么放得下心啊!”
鲁王世子因连日侍疾,已失了原有的潇洒风采,“如此才更要跟杨家多走动不是?毕竟女儿的下落,只有他们杨家知晓啊!”
世子夫人闻言哭逆;“我可怜的女儿啊!”
她可怜的女儿现在正被人拿剑抵着脖子,整张脸涨得通红,是羞是恼更是气,身边男女苟合的画面和声音,都让她羞愤不已,偏偏她的丈夫却逼着她看,看她仅剩的婢女如何被那些侍卫糟蹋。
“看到了没?你要是再敢作怪,躺在那些人身下的,就不再是你的丫鬟,而是你了!”
“我可是你的妻子!”
“呵!那又如何?别忘了,咱们现在是什么身份,是逃犯哪!你以为官府逮到了你,会恭恭敬敬的奉你为上宾,把你好好的送回京去?”杨十一郎冷笑。
楚明心气极,怒道:“还不都是你娘害的,咱们好好的去服刑,待刑期满了,自能回京啊!她偏要搞这一出,搞得我们变逃犯了!”
“不许你怪我娘,我娘是心疼我,才会命人这么做的,你这浪蹄子凭什么指责我娘?不是说你是你爹娘最疼的女儿吗?为何不见他们去宫里,向皇上求情,赥免我的罪刑,让我们不必出京?”
杨十一郎私心认定,若不是娶了水性杨花的女人,他便不会如此高调的惹人注目,御史们也不会盯着他不放,定要闹要到他出京服刑。
楚明心却更恨杨家人,她已是杨家妇,如何再思嫁杜云寻呢?更不用说,她现在是逃犯的身份,杜家是不可能接受一个逃犯媳妇的。
拨开抵在脖子上的剑,她掩面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烛火熄灭了,那淫秽的气息让她作呕,“阿惠?阿惠?你在哪?我想喝水啊!”
被男人们狠狠蹂躏过的丫鬟,抖颤着身子,忍着羞惭拉过男人们临走时扔给她的薄毯,全身酸软的她摸黑穿上衣服。
楚明心听到衣料磨擦的声音,忙叫:“阿惠?”
“十一少奶奶,你且等等吧!”丫鬟懒得跟她纠正,自己不叫阿惠。
楚明心却对她这般敷衍感到不悦,“你这什么态度啊?”
“姑娘,您别高声嚷嚷了,您忘了,奴婢是为谁受过了吗?”
楚明心一噎,不敢再抱怨,丫鬟伸手抖颤的抹去脸上的泪,拖着脚步摸索着去净身。
黑暗中,楚明心缩成一团不敢再说话,良久,丫鬟才收拾好自己出来,她点上灯,怨恨的眼死死的瞪着楚明心,早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