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门-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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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备受推崇的王进顺来说,杜云启让他打击颇大。年纪差不多,可是人家已是棋状元,他本来略有不服,不过下了盘棋后,就让王进顺原有的底气全没了!
王进顺他老娘习惯凡事一把抓,没想到儿子不小啦!能给派事做了!王进顺不是不成,他很好,只是没信心自己能成事,有那份能力,范太傅把长孙丢出京城,就是让雏鸟去学飞,一直护在胳肢窝下,没遇到事,哪知自己那里有缺失该补强,是吧?
同时,也想让他多与亲戚家的小辈们相处,这些人脉将是他的资产,需要他自己去经营,不能单靠亲戚关系去维系情份。
王家的事自有王家人去处置,范安柏转移话题,“今年过年,你们兄弟不回去过年成吗?”
“成,京里正乱着,我继母又有了,府里姨娘和通房也同时有孕,过年要到了,事情多如牛毛,老太太好心想帮忙,夫人说怎好劳累婆婆这么奔波劳累,两边扯皮呢!”杜云寻嘲讽的道。
范安柏瞄了眼杜云启两人,他们正在说姜唯家的事,“你家那位老太太又说要搬到你家去住了?”
“当然,她自祖父搬过来之后,便一直想要搬来同住,祖父不允,这回好像直言,我家那宅子是我亲祖母的陪嫁。”
噗!范安柏狼狈的抽出帕子擦嘴,一旁的小厮忙帮忙收拾,“太假了!真要是前头老夫人的嫁妆,为何早些年不这么说?”
“早些年叔叔要娶妻,姑姑们要出嫁,她为了儿女成亲时体面,把公中能捞的全捞光了,还要贴补娘家,叔叔、姑姑们成亲时是很风光,但家底也被掏得差不多了,叔叔不止娶妻,还纳了小妾,孩子生了得养,可公中都被她折腾得见底啦!”
她就把主意打到长房这边来。
范安柏摇头,“舅公就这么由着她胡来?”
“打骂无用!毕竟身份在那儿,她自己不顾念身份,祖父却不得不为儿女着想。我记得有一年,祖父出京赈灾,万家那次也损失不小,她掏杜家的钱去贴补娘家,府里却是照常大手脚花钱,到了月底要付账,她便耍赖不付钱,叫店家找大总管要去,大总管不付,她便要人跑来我家要。”
范安柏有印象,因为事情闹得很大,御史弹劾杜相治家不力不堪为相,杜家人仗势欺人云云,还是皇帝力挺,才把这事压了下去。
“我记得老太太和夫人是姑侄?”
“嗯,是姑侄,不过,夫人是老太太庶兄的女儿。”杜老夫人不是不想把亲兄弟的女儿给娶来当媳妇,奈何嫡亲侄女,大的年纪与继子差太多,不是小,而是大,在继子成亲前就都嫁人了!
长媳亡故时,适龄的,就只庶兄的几个女儿,小万氏是大万氏精挑细选而来,原想着她相貌最好,性子最柔顺,该是个好拿捏的,万万没想到啊!小万氏随夫自任上回来,竟敢跟她隔着府叫板。
好不容易盼到了这个机会,老太太大万氏自然是要折腾的,小万氏要防着婆婆兼姑姑的手伸过来,又要防着府里的小妖精们伺机上位。至于怀孕的妾和通房,她倒想让她们的胎全没了,奈何她防着别人,别人也防着她,于是京里的杜府上演着谍对谍的戏码,杜相忙于公事,杜大老爷也忙,父子两一商议,索性让杜云寻兄弟就待在湖州过年,省得南北奔波。
杜相可没忘记。杜云寻之前病弱得皮包骨的模样。深怕这往来奔波。又把孩子折腾得不成样,他几个孙子也就长房的两个孩子拿得出手!
杜相发话,杜云启兄弟乐得不回京去惹人嫌。
“你们不回去也好,万一杜夫人的胎有个不妥。便赖不到你们头上。”范安柏觉得外有杜老夫人闹着,府里又有通房、小妾同时有孕,杜夫人这胎能安稳才怪!
范安柏想得到,杜云寻自然也懂,他颌首同意,“祖父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对了!我听京里来的管事说,京里气氛很怪异,祖父和我爹整日不着家。也不知在忙什么?”
“你记得金秋宴吧?”范安柏问,杜云寻点头,“不是因为太后病了,所以几位皇子的婚事都暂搁下了。”
皇帝不想皇子再娶富阳侯家的女儿为妻,富阳侯府已有两代女子进宫。一为妃,一为太后,够显赫了!皇帝不愿杨家继续坐大,他想摆脱杨太后尚不可得,要他再给儿子们娶杨家女为妻?呿!当这天下就他们杨家人聪明?
“大家都在观望吧!不过杜相和杜大人忙的可不是这事。”范安柏让人摆棋盘,杜云启听他这么吩咐,忙过来制止他,“你先别摆棋盘,我有事要问你。”
“要问怎么办年货?怎么打点过年的事?”
“你怎么知道?”离除夕没几天了,杜云启被家里的管事们追得一个头比两个大,才会拉着弟弟躲到范宅来,看范安柏一派轻松应付自如,便想问他是怎么处理的,谁知拖到现在连问都还没问。
范安柏被杜云启拉去问家务,范安岳摸摸鼻子问杜云寻,“复常哥哥要不要去检查阿昭的功课?”
“不了,我们就待在你这书房里,你练字吧!”
范安岳暗叹一声,乖乖练字。
此时的昭然院里,范安阳正在踢毽子,也不知范安岳是打哪儿淘来的,毽子上的羽毛非常漂亮,蓝绿色的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范安阳这具身体的体能很好,踢了一两下后就上手了!教她踢毽子的竹香有些傻眼,六姑娘竟然踢得比她还好?
动一动,发了汗,贺璋家的不敢大意,赶紧催人进屋,亲自拿了大帕子给擦汗,“小路不是说,家里住着客人,还让我们别去园子。”
“是啊!”贺璋家的边给她擦头发,边交代人备热水,准备侍候范安阳去洗浴。
“可是丁香说,那人身体弱得很,都待在屋里不出门。”范安阳的声音自帕子下闷闷的道。
“奴婢也不知道,姑娘是待在院子里闷了,想去园子里玩?”
“没有,只是问一问而已。”如意绣庄能成功出击,靠的是改良姜家绣庄的小绣屏,并将之发扬光大,她对那个原创者感到好奇。
砚月端着茶进来,“姑娘是在说姜大少爷的事?”
“你知道他?对,你姑姑在绣庄里工作,对姜家绣庄的事,比我们知道的多。”
范安阳给了砚月假,让她去看她姑姑,原以为她会待到年后才回来,不想昨儿晚上她就回来了,也不过才去一天而已!
砚月轻蹙眉头,“奴婢是侍候姑娘的,夏莲她们留在丁家,姑娘身边本就人手不足,奴婢怎好丢着姑娘不管只顾自己?”
范安阳笑眯眯的道:“你在绣庄听了八卦,可要老老实实的招来哦!”
砚月点头,说起了那个被拐带的孩子,“都这么久了,还没找回来?”
“是啊!”砚月叹息,“绣庄的生意虽然很好,可因为这事,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
绣庄上下受此事影响,面对客人时,虽堆满了笑脸,但一转头便是愁眉苦脸,砚月瞧着心里也难受,再加上她姑姑又重提婚事,让她坐立难安,因此天一亮就赶紧回府。
第一百七十五章 起心动念 四
院子角落里种着两株月桂花,一个小厮站在廊下拿着扫帚戳弄着其中一株,想要把上头堆着的雪块给弄掉,屋里头忽然传来咳嗽声,小厮忙丢下扫帚进屋去。
屋里头窗下的罗汉椅上坐着一个少年,看小厮进屋来,苍白的脸露出笑容。“吵着你啦?”
“少爷可总算醒了!”小厮忙从椅下的熏笼边取出一个暖罩,里头摆着药壶,将药倒在小碗里,才小心翼翼的递给少年。“咱们寄住在人家家里,实在不好意思一直劳烦人家帮咱们熬药。”
姜唯点点头接过碗,慢慢的喝着。“我瞧着府里似乎热闹些,是范家的主人回来了?”
“是啊!”小厮挠着头,问:“少爷您真不去见范少爷,这不好吧?”
看小厮为难相劝,姜唯咳了一声,才道:“就要过年了,我这病还没好透,现在去见他,万一过了病气给人,可就是我的不是。”
小厮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还是少爷考虑的周全。”姜唯让他倒杯热茶来,小厮走到屋中大圆桌边,一提茶壸发现里头早空了,他忙提了壸往外头去,“少爷,茶空了,我去提水。”
姜唯颌首,重新埋首书中,却平静不下来,抬起头看着屋里的摆设,范家富贵,一个客院都陈设雅致,家具的木料普通,但样式却很沉稳大气,没有繁复令人眼花的雕纹。
墙边多宝格上摆的物什,倒是清一色是竹制品,不名贵,但胜在新奇,罗汉椅旁的桌案上,放着几本游记和杂书,送书来的小丫鬟说是大少爷让送的,她不识字,书房侍候的哥哥就随意拿了几本,若是看完了。跟她说一声,她再去换。
屋里暗香浮动,那是瓶里插的红梅,小院的管事很会来事儿,说果香、花香闻着香,心里也舒坦些,没直言他屋里药味浓重闻着让人不适。
床上搁着新做的冬衣,厚实保暖,颜色有天青、草绿还有套绯红,说是过年穿。喜庆些。连中衣、腰带及两双新鞋。管事媳妇早上又送来一匣子绦带,还有两块翠绿温润的福字及寿字玉佩,圆圆笑脸的管事媳妇很和善,却是很坚持。任他如何推辞都不应。
姜唯心里其实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只是范安柏兄弟落地富贵,什么都不缺,他们张个口,随手送出来的,可能寻常人家就要辛苦一辈子也攒不了,受之有愧啊!
再说,如意绣庄与姜家绣庄的事,表面上看是了结了!但其实。事还没完。
事虽不是他使人犯下的,但他身为姜家绣庄幕后的东家,于情于理,他似乎都该向范安柏赔个不是,想到这儿。姜唯忍不住重叹口气,不晓得范安柏若知自己就是姜家绣庄的主事,会不会就把自己扔出府去呢?
他还不晓得,自家那小厮把自个的底全给交代得一清二楚了!连人家没问的事,也全都倒个精光。
小厮提着热水进来,他先倒了茶给姜唯,才道:“少爷,这家的小姐回来了,您记得吧?就是那个烧坏了脑子成了傻子的那个,原本听说寄养在丁家,范少爷他们去丁家送嫁,不晓得是不是惹人家不快了,所以就给带回来了。”
姜唯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了,他识得范安柏时,就曾听人说,他弟妹随父在任上,原来他是带着弟妹一起来湖州读书啊!“你怎么知道的?”
小厮忙道:“小的方才在耳房,听管事妈妈和一个丫鬟在里头说起的。”可不是他八卦,去跟人打听的啊!
姜唯捧着茶若有所思,小厮见他在想事,先是检查了下熏笼,然后蹑手蹑脚的退出去。
江离镇姜家大宅里,姜夫人端着柔婉的笑脸,温顺的任由婆婆责骂,待老夫人喘着气摆手让她出去,她才踩着轻盈的脚步转身离开,姜老夫人让丫鬟去门边看着,待看到姜夫人出了院门,才重重的搥桌骂道:“都是些不省心的!”
侍候的众人忙上前劝着,一个嬷嬷劝道:“老夫人别气,气坏了您,孙少爷的罪过可就大了!”
“哎!他有什么罪过啊!还不都是那女人逼的,好好的一个孩子,她硬生生的把人逼离家去,哼!当我老了不晓得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都要过年了,还不把她侄女儿送回去,留在咱们家算什么?我呸!”
老太太很生气,拍完桌子砸茶碗,侍候的人又是一番劝说,好不容易让老太太平静一点,“大少爷到底有没有消息啊?这都离家多久了,半点消息都没,这些人是光吃饭不办事啊?”
越骂越上火,越骂越来气,老太太身边的人暗地里翻白眼,戏码天天上演,老太太不腻她们都看厌了!
屋里大呼小叫的,看来老太太这气一时半会儿消不了了,一个三等丫鬟张望了良久,最后嘴角噙着笑扭着水蛇腰快步离开,守在院子里的一个老嬷嬷见状,忙危颤颤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看她出了院门往夫人住的院子走去,方才回身朝屋里打了个手势,站在窗边瞧着的丫鬟忙对老太太点点头,老太太这才整个人软了下来,旁边侍候的忙扶住她。
丫鬟、嬷嬷扶着老太太歪在新砌的临窗大炕上,“老太太您悠着点,大少爷还指望着您给他做主呢!”丫鬟边说边拿了个软软的大迎枕,往老太太的腰后垫上。
“哎!老喽!这小子再没消息回来,他祖母我可撑不了几日啦!”老太太软软的叹道。
“老太太咱们不把桃红那小蹄子给逐出去?”
老太太不说话,一个圆脸嬷嬷开口为不解的丫鬟解开迷津,“夫人能收买一个桃红,就能再收买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