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伦by净然(父子年下,受瘫痪.深情攻,虐攻心be 有第二部好像坑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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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老师指导。”我不禁抬头,连身上摔伤的痛也顾不上,说完就抓起书包使劲地往校内跑,直到一个无人的阴暗角落才停下来。
呜……
他、他看到了!
我知道他看到了!
他刚才有回过头来!
这麽大的声音,谁不会看一眼?
待回儿还得去上课,呜……平日恨不得早点上堂,那就可以在课室内偷偷注视他……
但现在让他见到刚才那难看的样子……
真是糟透了……
“同学,怎麽又是你?”一把熟悉的声音自身後传来,我惊慌地回头,只见左思华嘴角排上一丝懒洋洋的笑容。
“啊,你、你、我……”
“怎麽了?”他的视线落在我双膝,刚才的笑意退去,皱起眉头地蹲下身子道∶“痛吗?”
我顺著他的目光看去,才发觉膝盖的皮都擦破了,不停流血,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痛楚。刚才光靠著一股作气跑来的力量立时失去,两脚软软没力,几乎要站不稳。
“我带你到保健室。”他不容反抗地横抱起我。
“啊!”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大吓一惊。
他的力气真大,竟然这麽轻松就把我抱起,我长得不高不壮,好歹也是个男生,总不会比纤瘦的女生轻。但左思华却……
孽伦外篇——容楠 (四)
由於脚伤,第二天的游泳课我只得静静地坐在一角。
感谢上天!我开始庆幸自己摔得这麽狠才可以光明正大地休息,然後名正言顺欣赏他的泳姿。
林默像水中游鱼,以无人能及的速度畅泳,动作是那样自然流亮。
每当他的目光向我这边略过,我总是紧张得心跳加速,明明知道他只是往远方望去,但那专注深邃的眼睛彷佛把我内外看透。
他冷,他傲,他淡漠。
我知道,我明白,像我这样平凡的人和他根本就在两个世界。
下午英文课是讨厌的测验。
“请收起所有书本,现在开始派发卷子。”英文科的老师严厉地说。
我赶紧拿出要用的文具,并把笔记本放回书包。当打开笔袋的时候,才发现竟忘了带橡皮擦!
啊!
怎会这样?
定是昨晚在家温习时遗留在书桌上。
糟糕了,要怎麽办?
我立时紧张得脑海一片混乱,在徬徨的时候彷佛口齿不清地向林默说了几句话。
“咦?”当把发来的卷子向後传去,却发现手中多了半块橡皮擦……是他?我诧异地瞪眼。林默帅气的脸上没有动摇,他平静地开始在卷子上写名字。
“谢、谢谢。”
他竟然把自己的橡皮借给我,且明显是特意生生地掰开两片。
我满心喜悦,轻松得好像一下子要飞起来。
看看题目,又看看那小小的橡皮擦,写写答案,又把玩三两下橡皮擦,看看时间……糟糕了!
什麽叫乐极生悲?
呜……
应该就是说我这样的白痴吧?
“停笔。”
看著空了大半页的卷子,我只觉欲哭无泪。
这次死惨了。
不过……我把橡皮擦握在心手。
嘻。
只可惜,这可不是属於我的东西。
虽然林默不愿意收回,但我依然坚持把它还给他。
我从没忘记我们是在两条平行线上的人。
第二天,我怀著兴奋莫明的心情回校,裤袋中躺著今晨到文具店挑选了半天才买到的新橡皮擦。原本打算送给他当做赔偿昨天弄坏的那一块,却失望地发现林默竟然没有上学。
属於他的位置,空空如也。
就像我的心一样,彷佛缺失一角。
“今天发下的题目,明天要交回来,下课。”
呃!
“老师!”看见那一张空著的椅子,我胸口涌出一阵热气,身体不能自制地冲出去栏下匆匆离去的老师,“啊……那个……今天有同学没有上课,我、我想替他,他拿一份作业,可以吗?”
我深深震惊於自己的勇气。
容楠!你在说什麽?你都在干什麽了?
“喔,这样,你是说林默吗?”老师意外地反问∶“你想送到他家?”
我、我不知道啊!
我可以吗?
“你知道他住那?”
好像,好像不知道……
“这样吧,难得你有心,那就麻烦你了。”老师微笑地说出一句让我嘴巴张得老大的话∶“跟我来,我把地址给你。”
真的可以?
孽伦外篇——容楠 (五)
按著手中纸条的地址,我顺利寻到林默居住的地方。
不是幻想中的高尚地段,不是意想中的富裕。小小的房子,长久没有修葺的外墙,灰暗残旧的大门,显得有几分破落。
他……便是住在此处?
鼓起勇气,重重地按响门钟。
十数秒的等待彷如十数小时,漫长而难受。
看著紧闭的大门,我忽然不安起来。
会不会惹他讨厌吗?
要是现在转身逃走,可以当作什麽事也没发生麽?
但是……
“是你?”正在我紧张得不知所措,那看似沉重的门竟被打开,露出一张让我更加紧张的脸颜。
“林、林默同学,打扰你了。”我唯有咬紧牙关战战兢兢地打招呼。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脸色骤变冷淡,正当我讷讷地想道明来意,一道微弱沙哑的男声从屋内传出。
然後——
我整个人也犯傻,呆若木鸡。
因为我听到……和看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林默。
彷佛生长在他体内的另一个人。
脸上扬起无比灿烂开朗的笑容,平日淡淡的神色退去,藏在眼底厚厚的冰冷彷佛被某种光芒照耀,明亮得如初夏晨光。
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
“是……同学!”他以透著愉快语气回应问话,然後在我满脸吃惊和不安之时转身回到屋内。
我呆呆地站在大门前,还沉浸在如此剧变之中。
他没关上门,意思是要我跟进去吧?
使劲地往脸上拍打几下,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放松一些。
林默的家并不大,不过地方极度整洁,一尘不染,四方的客厅除了简单的家俱,竟然没有多馀的东西。
我慌慌地站在沙发前,不敢乱动。
“小默的同吗?我是他的父亲。”一把低柔沙哑的声音自前方响起。
我怯懦地抬头,却看到林默推著一张轮椅走到客厅,开口的人正是虚弱地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不对!
父亲?
他说……他是林默的父亲?
男子脸容清秀,眼神温柔,含笑的脸现出一双漂亮的酒窝,让那张雅致的脸年轻几分,加上苍白的脸色,骤眼看去竟猜不透他的年龄。唯有从他双目偶尔略过的苍然和稳重的气质才让人擦觉这是一位比外表成熟的男子。
一个年龄竟可以当我们父亲的人!
这个拥有水般清澈眼眸的男子,是林默的父亲?
“啊……伯父,您好。”我一瞄他身後笑得异常快乐的林默。
“他叫容楠。”林默笑著替我介绍。
当林默说出我的名字时,我感到心脏不争起地急跳一下。
他知道我的名字!
他记得我!
我在慌神间,林默的父亲温柔地问道∶“你是小默的好朋友?”
什麽?我和他?
只见被误以为和我关系友好的人已经一脸欢愉地答∶“当然,他坐在我前面,和我最要好。还一起吃午饭呢,对吗?”
吃饭?一起?
是说我和他吗?
在学校内,林默是一个独行侠,也许是他的优秀让别人难以接近,也许是他的本性比较冷淡。但看到眼前笑脸如花的人,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其他同学也和我一样,面对他总会感到自卑,所以才害怕走近那种光芒。
孽伦外篇——容楠 (六)
虽然不明白林默这样说的原因,但我依然顺著他的口气回答。
林默的父亲温和地对我说∶“你多来玩玩,我身体不便,很多时也不能陪他。”
从我进来到现在,这坐在轮椅上儒雅温柔的男子连半根手指头都没动,最大的动作也只是微微转动头颅,肩膀以下肢体疆直瘦弱……
没想到林默的父亲竟然……
究竟发生了什麽严重事故?又或是生病?
我当然不敢问,却忍不住在心内轻轻叹息。
纵使他的身体不能动弹,我也感受到他对林默的爱。每当他望向林默时,隐藏在那双清澈无尽眼眸下的深情和爱意都不经意地泄出。
“伯父对林、林默同学很好……”
“楠,你别客气,像在学校一样喊我默好了。”林默忽然打断我的话,“对了,你找我有什麽事?”
呃?喊他……默?
这种连在内心也不曾有过的称呼?
怔怔地看著他,那灿烂如旭日初升的笑容彷佛在鼓励我。
“咳咳……默……今天你没上学,我把作业……拿给你。”我低下头,断断续续地道,脸颊好像热得要烧起来。
天啊!我真的喊出口了!
这麽亲腻的称呼。
他吃惊地道谢,然後说∶“辛苦你了,其实也不用麻烦,我明天找老师便可。”
我害怕他误会什麽,赶忙开口解释∶“不不不是特意……我、我本有事找你……”掏出安放於裤袋中的橡皮擦,直直送到他面前。“昨天你的烂了,这是新的,给你。”
林默摇摇头,并没有接过。
在几次三番坚持下,他也没改变主意。
我忽然大胆地提出藏在心内的想法,“我们……交换好不好?昨天的半块给我……可以吗?”
本来也不抱期望,想不到一直静观的林伯父竟开口要林默收下!从林默手中接过那块四周参差不齐的橡皮擦,我小心翼翼地放进裤袋,嘴角忍不住上扬。
面对开朗的林默和他随和的父亲,我原本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
和他们聊了半天,直到他的父亲脸露疲惫之色,我才不舍地离开。
“小默,你送容楠同学到车站。”当我背起书包,准备走到大门时,林伯父缓缓地说出一句让我高兴得要飞起来的话。
“好的,父亲你先休息,我很快回来。”林默听话地笑著答应。
我多麽希望车站设在天涯海角。
自从我们步出他的家,林默像是恢复如初,那个明朗的人格消失不见,我们就这样沉默地一直往目的地走去。
一路上,我偷偷瞄看身旁的他。
林默的侧面很漂亮……瘦削的瓜子脸孔,帅气分明的五官,冰冷高雅的气质,像是冰雪国最出色的王子。
有时我会幻想,要怎麽样的女生才与他合衬?一定要拥有美丽的外表,完美的内在吧?不过……他又会喜欢什麽类型的女生呢?
长头发?短头发?
活泼开朗?文静乖巧?可爱精灵?
是啊,总然言之,一辈子也不会是我这样的人。
因为,我和他都是男生。
孽伦外篇——容楠 (七)
我不常做梦,从小到大面对一次又一次残酷的教训,早已迫使我学会抛弃所谓的期望。在最黑暗难受的时候,千万不要盼望有人会对你伸出援手。於默然不语中忍耐,比起睁著眼苦苦挣扎等待永不会来的一丝光芒,心境会出乎意料地平和。
要学会妥协。
因为,幸运总是远离我。
所以当他邀请我再到他的家作客那一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呆住。
林默……竟然请我?
这个优秀且淡漠,一向对学校事情都显得冷酷的人……
是为著什麽?
我还没被昨天一句道谢而昏了头,迷糊到认为自己忽然变得人见人爱,他……是为了林伯父?想到昨天完全两个样子的林默,我好像想明白了什麽。
原因不重要,对我来说,他的邀请才是重点。
“啊……”我刚想狠狠地点头答应,一把清朗的声音自身旁响起。
“唷!你在愣什麽?”
“咦?”左、左思华?我回头看见那张时时刻刻都有几分吊儿郎当的俊脸。
“不是说请我吃饭吗?今天好不?”他懒懒地笑。
什麽?我一听吓得大惊失色。
自从上年左思华恰好在郭定崴的手上救了我,之後好几次当我被其他班的同学欺负时,他也出手相肋。我为答谢他,每一次都请他吃饭以示感激。
这麽一年下来,倒是熟悉不少。
他看上去轻浮,嘴巴也坏,但人却是满好的。
“啊……你……说今天?”我左右为难地问。
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
我可以拒绝吗?
人家可是一次又一次替自己解围的人,小小的一顿晚饭作为报恩已经显得单薄。
容楠啊,你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