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衙内-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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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姐,我有事要找孙经理,他的办公室在哪里,能告诉我吗?”
有事求人,哪怕是很小一件事,我也变得彬彬有礼,不带一丝纨绔的味道。
“我带你去。”
蒋姐好不容易逮住表现的机会,焉肯错过。
五交化公司办公室就在门市部楼上,新建不久的房子,虽然谈不上什么豪华装修,墙倒是刷得雪白,水泥地板平平整整,办公室的门都是刷红漆的,光可鉴人,瞧上去比县革委的主任办公室还气派。
县革委办公楼建成年头太久,木制楼梯上刷的红漆早就剥落许多,灰蒙蒙的,老气横秋。当然,如果硬要往脸上贴金的话,古色古香这个形容词,也是勉强用得上的。
孙经理的办公室在二楼最后一间,倒写着经理室的铭牌。门是虚掩着的,站在门外就听到里面还有女孩子咯咯娇笑的声音。
姓孙的家伙,该不会上班时间公然在办公室与女人*太胆大了些!须知那年头,干部作风问题和日后的经济问题一样,是最致命的。不要说他一个小小五交化公司经理,便是严玉成这般县革委的一把手,沾上了作风问题也是绝对玩完。
蒋姐看来就是个傻大姐似的人物,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敲门,直接就将门推开。
这个动作让我对她的反感消除不少。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就是市侩一点,刻薄一点,倒也没啥坏心眼子。
还好,办公室内虽然有一个年岁甚轻的女孩子,乃是坐在孙经理办公桌对面,并无什么亲热举动。不然的话就太尴尬了,我的所谋也必定全然泡汤。
“孙经理,柳俊小朋友说找你有事。”
“柳俊小朋友主任的儿子,快请进……”
孙经理忙不迭往起站,脸上笑容益发灿烂。其实我站在蒋姐身后,他并未看见我。一听我的名字马上就记得我是柳主任的儿子,倒也难能。就凭这一点,尽管他形象欠佳,官场上前途不见得远大,过得几年,却是有可能在商场上大显身手呢。自然,更可能是官商勾结,假公济私。八十年代的生意场上,太多这样的例子。
那个年轻女孩子笑着站起来,瞟了我一眼,袅袅娜娜地出去了。
“她是我们公司的出纳小佳。”
蒋姐介绍了一句。也有维护孙经理的意思,怕我回去跟老爸乱嚼舌头呢。
“孙经理,我有点小事想和你单独谈谈。”
我开门见山,直言不讳。
孙经理就看蒋姐,蒋姐扁扁嘴,随即笑嘻嘻地出去了。
看来衙内的牌子就是好使,哪怕只有九岁,衙内就是衙内。要换作其他的小屁孩这么不给面子,蒋姐还不得当场翻脸,尖酸刻薄一番?
孙经理先给我倒了一杯水,笑着问:“要不要加点茶叶?”
大约他以为我小小孩童喝不惯茶叶的苦味,焉知我上辈子不但馋烟、馋茶还馋咖啡呢。只要是能提神的东西,除了毒品,样样不落。
“好啊,俨一点。”
孙经理就是一滞,料不到柳衙内的口味蛮重的。
“说吧,小俊,找我有什么事?是柳主任还是阮指导叫你来的?”
孙经理泡好茶,随口问道。这人很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叫小俊叫得顺溜之极。我却不免起了鸡皮疙瘩。这么亲近的称呼我还不习惯从外人嘴里叫出来。
“是这样,我家有个亲戚,叫方文惕,是个残疾人,腿脚不方便……”
我边说边察看孙经理的反应,倒是听得蛮认真的。衙内亲自登门,年纪虽小,说的话总不能轻忽。不定就是柳主任或者阮指导的意思呢。
“方哥在老街开了个小修理店,叫作‘利民电器维修服务部’,今天被向阳镇工商所的王所长带走了,说他投机倒把,要封店,还要抓他去坐班房呢。”
“向阳镇工商所王所长,是王学文吧?”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瘦高个子,从来不笑的。”
孙经理笑了:“就是他。这小子整天板着个脸,是个典型的黑面。”
我淡淡道:“王所长的原则性蛮强的。”
“原则性强个屁!他小子就是个变色龙。”
孙经理笑着骂了一句。
“小俊啊,你不用担心,这个事我去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我望着他,似乎在掂量这话的可靠性。
孙经理精奸似鬼,一下子就猜到我的心思:“怎么,不信我的话?”
我淡淡笑了:不信我也不来了。”
孙经理开始心中还有些腻歪,觉得自己三十来岁的人了,和一个小屁孩一本正经说事很可笑。见我神态沉稳,言语一点都不显幼稚,也暗暗吃了一惊,收起了轻视之心。
“不过我今天来,不是要请你去给我说好话的。我另外有事情要请你帮忙。”
孙经理笑道:“有什么事只管开口,只要我做得到。”
经理真是快人快语。我想把‘利民电器维修服务部’挂靠在五交化公司,你看怎么样?”
“挂靠?”
孙经理不笑了,认真起来。他是有点搞不懂这两个字的含义,以前都没有听说过这回事。
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词,这当儿倒不会卡壳。
白了就是挂在你五交化公司的名下,有个公家的名义,好办事。但盈亏自负,绝不牵累你们五交化公司,每个月还可以交点管理费。”
孙经理皱起眉头,想了想问道:“小俊,这谁的主意?是柳……”
说到这里他识趣地打住。我可是一直都没说是谁叫我来的。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键是不能牵扯到柳主任。
我笑道:“全县正展开‘大讨论爸现在忙得两脚不落地,哪有心思理这种小事情?也就是我见方文惕可怜,怎么说也叫声表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饿死!孙经理要是觉得为难就算了,王所长那里,我叫别人去打招呼。”
说完就作势要起身。
这话里夹杂的意思,孙经理焉能听不出来?这忙要是帮了,柳主任未必承情,但要是不帮,日后再见面就尴尬了。上回买电视机的事情已经得罪了解英和阮指导,事后虽然做了补救,也不知效果如何。他是热衷名利的人,平日里千方百计想要与县里的头头脑脑拉近关系。不过以他目前的身份地位,攀交情最多也就是到县局局长这一级,像老爸这样排名第一的县革委副主任,以往想都不敢想能攀上关系。如今我找上门来,正是大好时机,岂能错过?
“别急别急,小俊啊,这事情好说嘛,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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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避暑柳家山
孙经理对王学文的认识果然独到,那家伙的黑面就是装出来的,三杯老酒一下肚,立即原形毕露
“哎呀,方老板,你是孙经理的亲戚,怎么不早说呢?”
王学文夹一筷子鱼香肉丝送进嘴里,拍着方文惕瘦削的肩膀,大声嚷嚷。好在是在人民饭店的包厢里,倒不怕别人听见惹厌。
人民饭店是向阳县最大的国营饭店,因为对普通老百姓开放,档次上要稍逊于县革委第一招待所。然则也经常会有头面人物前来用餐,所以隔了几个包厢。
孙经理这人做事地道,既然答应挂靠,索性就将和事佬做到底。免得人情送一半,不咸不淡的,难受。
所长,我敬你一杯。”
有我在一旁壮胆,方文惕也比较放得开。
“好好,一起干了。”
孙经理、王学文、方文惕三人都一样的精巴拉瘦,喝起酒来竟都不含糊。菜还没上齐,大半瓶西凤酒便下了肚。孙经理与王学文怎么说都是官面上的人,量大些可以理解。这个方跛子,以前倒看不出还能整酒!
“王黑面,我告诉你啊,方老弟的‘利民维修部’是我们五交化公司下面的维修部,你小子别搞错了。每天去查,查个什么劲?”
孙经理借着酒劲,直接就叫开了王黑面。不过看得出来,他们俩平日里关系是真不错。
“你早说是你孙猴子的下属单位,我哪会去查?”
之你跟我方老弟过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该罚!”
“好好好,该罚该罚……”
王学文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又灌下去一杯。
孙经理十分精细,只说我是方文惕的表弟,闭口不提我的姓名来头。王学文只当我是随方文惕来混吃混喝的小屁孩,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哪里会主动问起?
一顿酒喝得尽欢而散,临走,方文惕各塞给他们两条大前门,两瓶西凤酒。这在当时,已经是了不得的重礼了。孙经理碍着我的面子,死活不肯收,还是我给他打了个眼色才迟疑着接了。王学文却老实不客气,样子都懒得做一下,拎起就走。
对王学文这种嘴脸,我也并不如何生气。许是上辈子没做过生意,和工商税务部门的人没怎么打过交道,也就没啥成见。既然是自己心甘情愿送的,那么人家毫不客气拎走便是理所当然。时间越往后,情形只有越来越露骨。要想稳步发展,这些门道就得拎清。毕竟不能到哪里都打着老爸的招牌内”也有许多种做法的。
挂靠在五交化公司,次日也签了个简单的协议。言明“利民家电维修服务部”可以使用向阳县五交化公司的名义购进所需零配件,也可以使用这个名义对外销售二手电器。但盈亏自负,不得借五交化公司之名拖欠对方货款民家电维修服务部”按月缴纳管理费二十元。
这个协议漏洞颇多,五交化公司承担了许多隐形风险。只不过精明如孙经理,在当时的大环境下,也不曾细想。大家都抱着一个简单的念头:还有人敢坑公家不成?
至于可能会产生的经济纠纷,更是想都没人想过。做生意就是做生意,和法院有甚相干?
协议自然是以方文惕的名义签的,就算我想签,年龄上也不够资格。
我只是提醒方文惕,管理费是否按月缴纳并不要紧,孙经理家里却万万忘记不得。这其中的轻重缓急若拿捏错了,大大不便。
向阳县五交化公司的招牌着实好使,方文惕再和上海与天津方面联系,就得到了十分肯定的答复。甚至只要见到盖着向阳县五交化公司红戳戳的介绍信,不等款项到帐,那边就先发货了(难怪数年之后,三角债问题席卷全国,都是轻信惹的祸)。我和方文惕将所有家当都掏出来,利用这个时间差,一口气进了十套黑白电视机的主要配件。至于通用的元器件,我们收购了许多废旧电器,拆卸下来尽自够了。还有存货组装几台二手收音机收录机。
到八月上旬,组装的二手电视机销售一空。由于有保修承诺,均是按七折价格销售出去的。显像管是正宗原配,画质方面一点不比五交化公司出售的正牌子凯歌与北京电视机差,便宜了两百来块,可是一笔不小的款子,一些原本不打算这么快买电视机的人贪这个便宜,咬咬牙就买下来了。加上二手收音机收录机的销售收入和维修费,扣除成本和七七八八的开销,我与方文惕每人净赚一千二百余元。相当于老爸这个县革委副主任两年时间的全部收入。
方文惕对我除了感激就是满怀感激,除了钦佩就是满怀钦佩,不止一次感叹:“大少爷,真不知道你这脑袋怎么长的,咋就跟别人的不一样呢?”
我却不理会他的马屁,将脸一板,说道:“你小子也不能老做寄生虫,从今天开始,每天上一小时理论课,二十天出师。不然的话,咱就一拍两散。”
方文惕惊骇欲死,吃吃道:“小俊,你说真的?”
“谁跟你开玩笑?”
“嘿嘿也知道,我看不来书……”
“看不来也得看。再有二十天,暑假就过去了,我得去上学,没时间天天呆在店子里头。”
“这个,这个,实在忙不过来,咱们就少装几台,大不了少赚一点。”
这两个月变化太大,方文惕思维一下子跟不上来。还是那种小富即安的心思。
“放屁!做生意最怕的就是断货。断货的日子多了,人家就信不过咱们了。”
我上辈子虽然没正经做过生意,最基本的道理还是懂得的。
“这个,这个……”
“还有,你记不记得我一再跟你说过,心思不能老放在这小小的修理店上,往后的日子,天地宽着呢。这么个小店子,撑死能赚几个钱?”
方文惕倒抽一口凉气,却原来大少爷心思这么野啊!一个月时间纯赚一千二百元,竟然只是“几个钱”?
你还想捣鼓什么?”
方文惕小心翼翼地问道。
“嘿嘿,暂时保密,到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