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味记 作者:坐酌泠泠水(起点vip2012.10.13完结,美食、种田)-第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欢迎大家
…↖(^ω^)↗…
《知味记》作者:坐酌泠泠水
【内容简介】
天上的飞禽,山里的走兽,河中的鱼虾,地里的蔬菜,林间的笋蘑……如何把它们做成一道道美食,吃进自己胃里,是吃货林小竹来到古代后,整日思考的人生重大问题。
你说什么?我的美食,吃刁了你的嘴,抓住了你的胃?
呸,那是你的事,跟本姑娘何干?就算你是好男人也别就这样赖上我呀!
食髓知味,欲罢不能,是之“知味”也!且看《知味记》。
关于古代美食一篇很好玩的文文
古装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类似场景:风沙天,一个戴着斗笠,披着披风,风尘仆仆的的络腮胡大汉,闯进一家破败的客栈。店小二马上堆着笑上前: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大汉冷眼一撇:额,吃面~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大碗肉面就断上了桌,大汉开始狼吞虎咽。
看得食指大动了是不是?要不要你也来一碗?好吧。店小二转身走进了厨房,动作还是够麻溜儿的,不一会儿,同样热气腾腾的一碗面也端到你的桌上了。于是,你开始动筷。
慢着!怎么浇头没有大块的牛肉?
额,不好意思,店小二赔笑道:本朝是禁杀耕牛的。而在古代,也没有肉牛养殖场供食客大快朵颐。宋、明时期都有明文规定对耕牛的保护。而大明律里更是规定“私杀耕牛者,杖三十”,如果故意或者数量够多,那对不住了,您就得流放;这规定一直到清朝中期,回(河蟹)民的大量涌入带来放牧的牛和吃牛肉习俗,才得以改善。
哎,没有牛肉,猪肉也行,忍忍吧!且不管这浇头了。可是这葱花;我怎么看也不像小葱啊?难道……
没错,客官您瞧好了,这是大葱。至于您说的小葱,不是中原货,原产西伯利亚,关外种植的少量都送朝廷了,咱这里还没有。
好吧,再忍一忍!我要的可是红汤,辣椒呢?你终于发现了。
小二晕了晕:对不住啊,辣椒现在还在美洲种植呢。一直到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才会带回欧洲,再随着传教士传入东南亚,然后明朝末年传入中国,而在我们这儿要吃到辣椒,还得一百年以后的乾隆年间,如果您再等那时来我们这儿吃面,本店一定免费赠送!
听到这里,你有点眩晕:那行那行,我就吃清汤面吧!我说能不能来点正宗的大蒜,你这蒜也太小太瘪了吧?
邻桌的一书生闻言不禁开口道:《夏小正》曰:十有二月,纳卵蒜,此卵蒜,即为此也!我中华仅有此蒜。五百年后的蒜,乃西洋蒜也!
晕!蒜也没有。你相当不爽!
书生笑道:兄台,休要郁闷,想我华夏地大物博,能有此许佳料佐面,已然足矣!拿这个醋来说,产自秦晋之地。自古作坊秘方,不外传也。如果您早来几百年的两汉,那时候别说醋了,您连曲子都捞不着。
那我要吃面要酸得怎么办?你不禁问到。
书生抚掌一笑:《周礼》曰:醯入主醯。醯者,即醋也。那时很少的醋,王室享用。我等草民食面,乃用青梅调酸也。
你想象着一碗放着当今用于中药材的“青梅子”的白面,心里一阵慎得慌。还好,这个时候,酱油已经普及了。可以打酱油吃。
书生接着道:看这里,所谓的猪油,乃是《诗》之“凝脂”也!最初也是用来防寒美容。市井小民才不会用于汤面食用,太贵了!本朝重视农牧,引入安南稻谷,民有富裕,方有余粮喂猪。也才有了猪油供汤面使用。
你无奈的吃着面,觉得有点委屈:怎么这盐味儿也不对啊!
一旁像看外星人的店小二说道:海盐嘛,味儿能好哪去!这盐是朝廷控制。要想味儿好的井盐,可都给运到官老爷们那去啦。
书生道:正是如此!茶盐铁历朝都是朝廷战略物资,想我等也就只能吃劣质的海盐啦!海盐含NaCl、MgCl2、CaCl2,其中氯化镁和氯化钾的含量很高,所以颜色略带绿,味儿略显苦。
那我还是放酱油得了,你想。
哎,能不能来点味精或者鸡精啥的,调调味!
得了吧,店小二挖苦道:那玩意儿是倭国货。学名谷氨酸钠,在啥耶历1909年才让倭人发明,现在才是大明万历年间,没有。至于鸡精啥的,也是味精的改良版,您老要想吃,那更得以后。
你再度被BS了。瞅瞅邻桌别人吃面,更是五雷轰顶。他干嘛把那胡椒和花椒一勺一勺的在放啊!难道是“老麻抄手”爱好者穿越?
画外音:没错,这就是古代作为香辛料辣椒的替代品。没有辣椒而要有辛味,那就大量放这个。
店小二见你目不转睛的盯着别人放佐料,于是解释道:客官,那几位口味淡,不过本店一视同仁,您的面碗里,我们早就把胡椒和花椒放好啦!味儿绝对让您过嘴不忘!
天哪,你真晕了。
(泠水的《知味记》纯属架空,食材上不会有这样的纠结,大家当故事看个乐呵吧。)
第一部 山中学艺 第一章 深山里
“起床了,赶紧起床。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好吃懒做的丫头,跟你那舅舅一个德性。成天不赚钱,就光知道吃,吃吃吃,吃死你……”林小竹照例在一阵叫骂声中睁开眼睛。她看了看刚蒙蒙亮的天,一咕噜从铺了些稻草的地上爬了起来,将那床破棉絮折好,又快速地梳了一下头发,打开门出去。
秦氏透过柴房那四处透风的缝隙见她起来了,一面梳着头,嘴里却仍骂骂咧咧,骂的无非是林小竹的舅舅又去赌钱了,还弄了个白吃饭不赚钱的小丫头来给她养活。林小竹撇了撇嘴,打开门朝厨房走去。
“还不快点?死丫头。每天都得让老娘叫了才起床,磨磨蹭蹭的就想偷懒!”秦氏骂得一时兴起,伸出手掌便想给林小竹一巴掌。却不想林小竹猛地往前一窜,她那巴掌就落了空。
“好你个死丫头,还敢躲。”秦氏顿时火冒三丈,追上去就想揪住林小竹,无奈林小竹力气虽小,身体却异常灵活,东躲西闪地就是不让她抓到。
秦氏气得牙痒痒,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顿住脚步,扶着墙一个劲地喘气。林小竹回过头来偷偷做了一个鬼脸,进厨房去舀水洗脸。反正到这个家里半年,她对秦氏这德性早就习惯了。打她是绝对不让秦氏打的:夏家除了舅舅,没人能捉得住她。至于骂,秦氏愿意活动活动嘴皮子,那就随她呗。小竹可不认得她骂的是自己——她那个胖胖的,从来不肯做事只知道挑嘴的表姐,才是秦氏嘴里好吃懒做的丫头。
洗漱完毕,林小竹将洗脸水端到门外,准备将院子泼湿了好扫地。
“死丫头,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敢用水溅老娘。”站在屋檐下还在梳头的秦氏大概是大姨妈来了,心情极为不爽。林小竹离她还有好远呢,她这就又暴跳上了。林小竹不由得看了看天,莫不是这天下雨了?要不她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将水溅到秦氏身上?
“娘,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门里忽然出来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揉着眼睛向秦氏抱怨。
“哎哟,吵着我的小乖乖了?”秦氏的脸变得比那六月的天还快。一见那小男孩,顿时柔声细语地笑吟吟地走了过去,“来,咱们再睡。娘陪你睡啊。”说着,母子俩进了屋,“嘭”地一声将门关上。
林小竹耸耸肩,将水盆里的水撒完,拿起那把比她高出两个头的大扫帚,“哗哗哗”地开始扫地。
“死丫头,扫地声音轻点儿。”屋里传来秦氏的暴喝。
林小竹却不理她,三下五除二地把院子扫了一遍,提起厨房里的那一大盆衣服就出了院门。
“小竹,这么早啊?”出门拐了个弯,迎面遇上邻居柳氏,手里提着一个木桶正往家里走。
“柳婶,您这么早?”林小竹一见她,脸上顿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柳氏是个勤快人,性格又温柔和善,同情林小竹的处境,时不时地塞些吃食给她,她刚到这儿的那段时间里才没被饿死。
“呵,我可不像你们这些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是睡不够。我这天一亮就醒了,再也睡不着。”
林小竹伸头看了看她手里提着的木桶:“柳婶又去捡螺蛳了?”
柳氏叹了一口气:“有什么办法?你五叔摔了腿,没法上山打猎。孩子好久没沾荤腥了,捡些螺蛳,再小也是肉不是?”
柳氏人好,可命不好。家里公公婆婆常年生病,下面有个小叔子才十二岁,自己又有四个孩子,五叔摔了腿,两、三个月不能下地,里里外外全靠她一人忙活。
“行了,你赶紧去洗衣吧。要不你舅母又该跳脚了。”柳氏道。
“柳婶那我走了。”林小竹冲着柳氏甜甜一笑。
“嗯,赶紧去吧。”柳氏挥挥手,看着林小竹蹦蹦跳跳地背影,叹了一口气,转身进门去。
今天还真是起床晚了!离河边还有一些距离,林小竹就听到一群女人叽叽喳喳说笑的声音。她抬起头来看了看天,吐了一下舌头。
“小竹,快来,来婶儿这儿,这儿还有个位置。”一女人转头瞥见林小竹,忙向她招手。
“花婶。”林小竹飞快地跑过去,转头又笑着跟其他人打招呼,“七婆,三婶,王嫂,春儿姐姐……”
“哎哎,这孩子,笑的就是甜。”七婆很高兴地应道。
“唉,谁说不是?这么可爱的孩子,一天到晚做这么多活儿,她舅母不是打就是骂,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三婶叹气。
“怎么想?嫌夏大柱没本事还弄个吃闲饭的呗。夏大柱又是个暴性子,她不敢冲夏大柱嚷嚷,就只拿小竹撒气。”
自己的事,村里女人议论的多了。但夏大柱是她的亲舅舅,大家说说也就罢了,不过是叹息说她命不好。所以当下林小竹也不在意,跟花婶闲聊了几句,一面从木盆里倒出衣服,放到河水里浸湿,再用棒槌一件件锤打起来。
“哎,你们知不知道,这秦氏啊,准备把小竹说到贺家坳去。”三婶刻意压低的声音传进了林小竹的耳里。林小竹眼睛微动,却没有抬头,手里仍一下一下地锤打着衣服。
“什么?贺家坳?”蹲在她旁边的七婆惊讶道。其他人一听这三婶这话,赶紧停下自己的话头,一齐朝三婶望去。
三婶轻咳一声,看了看林小竹,没有作声。
“赶紧说说呀,怎么回事?”七婆推推她,也看了林小竹一眼,“小声些,应该听不见。”
“唉,听见又咋的?就算这会儿不知道,到时贺家坳来人,她不还得知道?知道又能咋的?谁还能拗得过命去?”王嫂叹了一声,“可怜的孩子。”
花婶看了林小竹仍一下一下地锤打着衣服,锤打一阵还把衣服放到河水里去漂净,像是没听见三婶的话。她终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往那边靠了靠,悄声问道:“贺家坳?那地方可穷得很,连饭都吃不饱。听说,那里的女人都想往外嫁。秦氏怎么想着把小竹嫁进那深山里去?”
“就是因为那里的女人都往外嫁,所以光棍特别多。说的这一家,家里就有四兄弟,具体说给谁我不知道,听说,彩礼钱可不少。秦氏就看到这彩礼钱多,才动了心思。”
“作孽哟,小竹可才十二岁!”
“那可不?不过听说是先做童养媳,到时再圆房。买个孩子,总比买个姑娘花的钱少。那家也是够会算计的。”
花婶哼了一声:“也就秦氏这样的人才会应下这种事。换个人,即便是亲戚,也不忍让一个孩子到那种地方去,吃没吃、穿没穿的,还一家子光棍。到时候,做哪个的媳妇谁扯得清楚?”
大家都不作声了。回头看了看林小竹,见她呆呆地盯着河水,脸上似乎没有什么表情。几人不由得心里惴惴地,后悔当着她的面议论这个事。
“哎,衣服!”花婶看到林小竹手里的衣服往下游飘去,她却浑然不知,连忙叫了起来。
“啊?”林小竹猛地惊醒过来,想要去捞衣服。但她这位置正是下游,河水又急,哪里捞得住?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衣服顺流而下。
“小竹,婶儿只听得有这么一说,但这事也不过是你舅母一厢情意,你舅舅一定不会让你去的。你不要乱想。”三婶见无论遇上什么难事都一脸笑容的林小竹这呆愣的样子,对自己没忍住话直悔到了肠子里。
“七婆,你跟四婆说说呗,让她去说一下秦氏。”花婶向七婆道。
七婆叹了一口气:“四婆又不是秦氏的正经婆婆,说了又能如何?她要能听得住劝,小竹也不用过这样的日子了。不过,我试试吧。”又转头安慰林小竹,“小竹啊,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