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娘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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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呢?她生存的意义只剩保护母亲生存过的地方,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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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沉默,让娄宇衡的怒气转为妖气。
松了手,他敛去火焰的眸闪烁诡谲光采。“既然我对申府那般有利,你就多努力让我甘愿益助你们。”“夫君要我做什么?”她起身,恭敬地垂首而立。
“首先,将书斋内外打扫洁净,不许有一丁点灰尘。”弹指,他下了道莫名其妙的命令。
没有迟疑,她顺从道:“是,阿漓明白。”全然将自己当成低下婢女。
娄宇衡面色一黯,烦躁地道:“还有,之后在私下得称呼我主子。”“是,主子。”她仍柔顺地遵从命令。
这令他感到莫名不快,冷哼声他甩袖而去,扎实的脚步声渐次远去。
确定他远去,申漓抬起头扮个鬼脸。“主子就主子,我偏要在心里骂你王八。”喃喃低语,她抑止不住一股自心底涌起的淘气。
阳奉阴违向来是她的拿手把戏,在不被他发觉的范围内,她会适度使用某些人力的。
且为了报复他令她想起“何小铁”,申漓心中暗自浮现几条整人诡计。
在申府时,申漓以为那大抵是数一数二的大宅院。今儿在庆王府逛了一日,她体会到何谓小巫见大巫。
自小便方向感优越的她,头一次尝到迷路的滋味。
在府中绕了一、二个时辰,她仍找不着娄宇衡的书斋在哪儿。虽遇见不少奴仆,但在庆王府中似乎阶级森严,主人与奴仆走的路并不同,而他们似乎也只会回答“是”、“遵命”,像忘记其余辞汇。
天色已渐暗,她单薄的肚皮也不争气地哀叫,双腿更走得几要麻痹。
站在路中呆了半晌,她决定走进凉亭中歇息。
怎知亭中已有人先行进入,正悠悠哉哉地喝茶吃点心呢!
在发觉其中人影是娄宇衡的双胞女儿后,她大大方方走了进去,面对两姐妹坐下。
面对出乎意外的客人,娄星海、星河一时傻住,四只眼用力眨着,以为自己眼花。
确定没有眼花,娄星海如同以往先开口:“你去哪儿了?爹在找你。”难得不带火药味的语调,反倒让申漓浑身不自在。
蹙了下眉,她毫不客气替自己倒杯茶,拈了块桂花糕吃将起来,没做回答。
“别又扮假哑子了,你都几岁人了。”娄星河一副受不了的模样轻叫。
咽下口中食物,她慢吞吞地拭唇,将丝帕重新折好放入怀中,才道:“第一,我没有假扮哑子,只是不想开口。”妙眸顾盼了下两姐妹,不意外瞧见她们的不以为然。
“其二,要喊我'娘'或'后娘'、'二娘',但不许用'你呀你'的称呼我。”续语,她们这回翻起白眼。
丝毫不以为意,她啜口茶又道:“最后,告诉我这是哪儿?我迷路了。”两姐妹闻言先是一怔,紧接着不留情面地大笑起来。
并不意外她们的反应,申漓悠闲地吃点心喝茶,静待她们笑完,顺道填填自己可怜的胃。
直到笑岔了气,娄星海才边咳边道:“你晃我们呀!这点小地方会迷路?”轻耸肩,申漓不很认真地答:“就是地方小,我才迷路的吧!”“呸!咱们庆王府哪小了,只比皇宫和谨王府差一些。”娄星河立即反驳,没想到自己已落入申漓所设陷阱。
“那我会迷路,很理所当然。”随即接下她话,申漓扬起淡嘲的笑。
不过十岁的小女孩,太好捉摸,随便都能将之骗上钩,毫不费力。
发觉自己叫申漓给摆了一道,星河很不甘愿道:“算你对好了,但怎么不找奴仆带路?”“贵府教得好,所有人都只会'是'、'遵命',我找谁问去?”语中的揶揄露骨地连笨蛋也听得出,姐妹俩一时只能同她干瞪眼。
“这儿是咱姐妹住的地方,你以后不许来。”娄星海终于勉强提振气势,警告着。
瞥她眼,申漓冷言冷语道:“你当我爱来嘛?要不是你们那爱计较的爹,没头没脑的要我去打扫书斋,害得我迷失方向,今儿就算用八人大轿请我,我也不愿来。”“你怎么怪爹啊!谁要你这坏女人妄想取代娘!”娄星河可不服气,一拍桌叫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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嗑了几颗瓜子,申漓温吞吞地伸出一指在姐妹俩眼前。“大错特错,我压根儿不稀罕当什么庆王妃。至于取代你娘芸娘,是子虚乌有的罪名。”白细手指左右晃了下。
不信任地盯着她,娄氏姐妹异口同声道:“别骗人了,像爹那般英俊伟岸的男子,哪有女人肯放过。”嗤地笑出声,申漓颇瞧不起人地回视两人。“你们两个小女娃懂什么叫'英俊伟岸'吗?”“当然懂!你少瞧不起人!”两人同声怒叫,小手紧捏成拳,粉颊染上红潮。
摇摇头,她仍一径低笑,显然不将两人的不平放眼底,只顾着嗑瓜子。
“英俊伟岸?”依她之见,娄宇衡根本是头穿人皮的野兽,或许长得还不错,但家中已有大哥那张过度俊秀的面孔,早瞧到没感觉了。
硬要赞他长得“英俊”,还真说不出口。
“唉!坏女人,你笑啥!”见她笑得刺目,娄星海气愤地欺身上前。
“叫'娘',或'二娘',亲亲乖宝。”轻拍她头,申漓笑容可掬地在口头上占便宜。
这会儿又撩拨得两姐妹同声怒吼:“谁要喊你'娘'!少做梦!”“哪!事实上我嫁了你们爹,于情于理你们都得喊娘,要不'二娘'、'后娘'也成。”两人逗弄来实是太好玩了,让她欲罢不能。
对望眼,娄星海推了下妹妹要她开口。
理会地点点头,娄星河指着亭子后边道:“爹的书斋往那儿走,顺着路别转就到了。”硬是支开话题。
顺着方向望去,申漓皱皱鼻道:“你们爹的脾气可不小。”“爹最讨厌不听话的人,你今儿个没端洗脸水,又没去清整书斋,爹肯定气死了。”幸灾乐祸地笑道,两人十分愉快地发现申漓沉下脸。
终于反将了一军!
吁口大气,她下了决定。“我不去见他了,告诉我怎么回房?”只有傻子才会在此时自投罗网,她可不会那么亏待自己。
姐妹俩又对望眼,娄星海道:“我虽不喜欢你,但可不希望你被爹的怒气烧死。”娄星河接着开口:“可不,你不明白爹气起来多吓人,劝你还是快去向爹道歉。”“不要。”想也不想,她斩钉截铁地拒绝。
可以想象若现下去见娄宇衡会发生啥事,她一点也不想见他。
宁愿躲到他来找她,万不得已时再见面。
“你会后悔。”摇着头,娄星海语带同情。
凝望着她,娄星河也叹口气摇头。
“那也未可知。”一耸肩,申漓满不在乎道。接着她目中闪有促狭笑意续道:“听来,你们似乎顶喜欢我的。”娄星海顿时涌出狼狈红晕,粗声道:“少臭美了,谁喜欢你呀!”“就是嘛,坏女人!”双颊不输姐姐的赤红,娄星河忙不迭否认。
“乖宝,记得要喊'娘'!”各拍一下两姐妹脑袋,申漓起身准备离去。
“等一等!”还未来得及踩出亭外,两姐妹一左一右抓住她的手。
怀疑地低头望望两人,弄不清她们在玩啥把戏。
“呆子,你不是弄不清方向吗?这般冒失的离开。”娄星海夸张地摇头叹气,言外之意就是要带路。
轻笑声,她蹲下身子将两姐妹拉至面前。“怎么?你们对'坏女人'这么好呀!”一扁嘴,哼了声,娄星河咕哝:“谁要爹娶了你,总不能放你在府中自生自灭吧!”话是这么说,但姐妹俩自个心里都明白,申漓虽只过门一日,可对寂寞的两人来说,无疑是多了个能谈话的对象。
再说,申漓讲话虽激得她们怒气攻心,却十分有意思,吸引她们不自觉想找她斗嘴。
而且,自娘亲去逝后,已经很久没人叫她们“乖宝”了,还温柔地拍她俩的头呢!
“叫'娘'。”一拧星河嫩颊,她不厌其烦地嘱咐。
“甭想,”星河、星海也默契十足地拒绝,各自别开头,小嘴噘得可高了。
各拧了下两人鼻尖,申漓决定今日到此为止,往后多得是时间说服两姐妹喊她娘。
当务之急,她得快回房去,天知道走了一天,她快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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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休战的三人,踩着月光走向布置得喜气洋洋、却莫名透出不安气息的屋子。
第三章
那日之后,申漓没再见过娄宇衡,她也乐得清闲,每日就在府中闲逛,近晚再到星海、星河住的地方逗弄两人,日子过得十足惬意。
不觉间,三个月已然过去,每日缠住那对双生姐妹的结果是她们在受不住烦的情况下,被迫喊她“后娘”而她也辗转得知,未见着娄宇衡的原因是他南下去了,听说有几个乱党暗地在南方吸收徒众,他的任务便是到乱党所在之地察视情况。
在心中暗自祈求他愈晚回府愈好,她也终于忆起那件被她延宕的工作清整书斋。
刚巧,她已将庆王府上下摸个天通地彻,正嫌无聊之际,她决定去完成工作。
特意挑了些隐密小径来到书斋,推开门后迎面而来一股说不出的气息。
古朴、苍劲,带点年岁的味道充斥鼻间。
约两层高度的屋内为圆型,正中央摆张小几,底下垫着几张软垫,但不见椅子。
地面用木头做成略高,打磨得发亮的木头地面一尘不染。
玄关处造有小阶梯,一边还摆了条小毯子,看来似要脱鞋才能入内。
除去鞋袜,申漓头一回感谢兄长的怪性子,圣人贤语在他眼中犹如粪土,因之申府小姐有四人未有缠足,身为申浞同胞妹子,她理所当然没缠足。
踩上木头地面,一阵清凉自脚底窜至头顶,触感甚为舒服,特别是盛夏时分,更叫人沁心凉快。
哈哈笑出声,她放缓脚步行走,直行至几边,又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上那看来就舒服的垫子。
几上放了一紫石砚台及一排大小各异的笔,一本摊放的书本上密密麻麻写满注解、眉批什么的。
直到此时申漓终于瞧见娄宇衡的字。
挺拔、强劲,每一笔都透出狂野的况味,流利并工整,却遮不住一丝任性妄为。
“真不亏人如其字。”纤指抚上书页里的字迹,她喃喃低语着。
说不上为什么,她竟有些想念他。
哼了声,她用力合上书,低声埋怨道:“真莫名其妙,我想你干啥?”孩子气地戳了下封面。
“是莫名其妙,你为何想我?”低醇男音突兀地传自门口。
猛地跳起,她不可置信地指着那条熟悉身影。“你……你怎么回来了?”“这儿是我家,我当然回来了。”脱去靴子,在踩上地板时,浓眉轻蹙。
“南方的乱党呢?解决了?”颔首算是回答,开口时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句子。“你没将地擦干净。”见他嫌脏似地看着脚底皱眉头,申漓走近他,颇不以为然道:“我可不觉得脏。”事实上这书斋中纤尘不染的,她不懂他在嫌个什么劲儿,又要她清理什么?
似乎早有所谋,她才靠近身子,下一刻他已迅雷不及掩耳地搂住她,大手还“适巧”罩在她的浑圆上。
“你兴致可真好,不累吗?”依经验,申漓没敢挣扎,只退而求其次地在口头上轻讽。
浓眉一挑,他哑声笑道:“'你'?阿漓呀!你是否忘了什么?”“……主子,您不累吗?”她从善如流地改口,螓首低垂,一副谦卑样。
“我还有足够的精神同你算些小帐。”拥着她坐倒在垫子上,他异常温柔的声调叫人感到不安。
略蹙眉,申漓虚假地笑道:“主子的话,阿漓可不明白了。可是有什么事儿,阿漓没做好?”隔着不甚厚的衣裳找寻到她敏感的蓓蕾,娄宇衡放肆地轻拧着。对她的话并不做反应。
不自主嘤咛声,她忙抓住他不规则的手,红着脸道:“你别又来了,我只是个'小奴婢',可不是你的'王妃'。”刻意拿他说过的话压他。
“'奴婢'的工作之一,不包括了替主子暖床?”他可没那般容易应付,反将她一军。
配合暧昧对话,他轻易脱出她掌心,直接摸进衣内,一把扯掉肚兜,直摸上如丝缎般滑细的肌肤。
“这儿可不是床上。”硬曲释他语意,她奋力一扭身子,将胸腹紧靠在垫上,不留空隙让他可趁。
并不强迫她,也没轻易放过她,壮硕身子顺势压上了纤弱身躯。虽不至于令人无法喘息,但也是个极沉重负担。“沉死了,别压我。”手肘猛力向后一撞,正确无误击中他胸膛。
然,却如打中了一团棉花似,力道被化于无形。
“你为何总这般泼辣?可曾柔顺过?”扣住她行凶的手反折在腰后,他感兴趣地凑在她耳边低问。
温热吹息掠过申漓耳畔,在她体内引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