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攻 by 花落轮流-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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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烛火还在燃烧着,昭示着主人还没有安睡。窗格上有一个晃动的人影,似乎是在书案前写着什么东西。
那个人轩辕迹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他,真的是他……
手忍不住伸出去想要推开那扇小窗,指尖轻触到时僵住了……
那个人是用右手在写字,可是左手为什么看上去那么不顺眼?垂着,左手是垂着的,笔直的垂着。
指尖在一个轻颤间抵上的窗纸,“噗”的一声,窗纸被硬生生的戳出来一个洞。里面的人似乎一慌,急切的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丢进一旁的墨台,纸团迅速的将浓黑的墨水吸收,吸满墨水的纸团慢慢软了下摊成一团。
这一连串的动作那只左手还是一动未动的垂在身侧。
轩辕迹一方面担心那只手的问题,一方面又为了自己惊吓到对方,害对方把深夜里写的东西毁于一旦。那么那个人等一会儿是不是还要继续写呢?
手指僵在那个戳破的窗纸里,外面的人忘记缩回来。里面的人在纸团完全变黑之后出了声。
“外面的人有事请进来说话。”
这个声音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熟悉他的爽朗与坦诚,陌生于那种沙哑的。好像是得了风寒后的那种沙哑。
轩辕迹仍然未动。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身边的都是暗卫。暗卫是只听从命令不给任何建议的。人影靠近了,离窗户越来越近……
脚步声踏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轻响,在寂静的暗夜里尤其显得清晰。呼吸近在一窗之间,伸手推窗就能看见那个人。
轩辕迹突然怕了,想逃……
“我认识这只手。”
想逃的那个人缩手指的速度慢了那么一点点,就被里面那个人一把抓住。他浑身一颤,那种熟悉的温暖从小小的指尖直传入他的心里。手不住的颤抖,甚至用了力往回缩……
“迹,是你吗?”
手被仔细的磨蹭了几下,然后被放开了。然后是轻柔的几乎是叹息的问句。就这样一句轻飘飘毫无分量的话如同千金巨石拖住了他脚,压上了他身。
手指虽然收了回来,可是脚步已经沉重的迈不动,呼吸也开始窒息。
“或许臣应该称皇上。”这一句堪环宇的声音清朗了很多,退除了那种幽怨叹息的味道。
在轩辕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窗“啪”的一声被打开了。
烛光里是一张苍白的脸,病容遮不住的在眼角眉梢间展露。
“你瘦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冒出了同一句话,然后两个人又同时愣住了。似乎都没有想到对方会冒出这么一句话。
“咳,皇上深夜来访有事吗?”
堪环宇轻咳了一声,淡淡的疏离挂到脸上,刚刚的默契昙花一现般消失了。
轩辕迹眨了眨眼,然后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脸上担忧改成了关怀。
“朕……”要说什么呢?应该说些什么呢?
“夜寒露重,皇上出来应该多披一件衣服。快请进来吧。”堪环宇从窗边退开,打开了大门。
轩辕迹心中一暖,温顺的跟着堪环宇进了屋子。窗子又被关上,寒风被隔绝在外面,室内是温馨的醉人的一片暖意。
“你的手怎么了?”接过递过来的热茶时,轩辕迹终于还是将在舌尖上来回滚了几遍的话问出了口。在他所得知的消息中从来没有听到过堪环宇左手受伤的事。照理说丽妃会欺骗隐瞒,李太医应该不会呀?
“没事。”堪环宇淡淡的缩回了手。眼光避开了盯着他看的轩辕迹。
轩辕迹有些手足无措,他来的时候幻想过很多种两人遇见之后可能发生的情景。也许会受到不敬的驱赶,也许会是看见一双怨恨的表情,也许会是冰冷的无视,也想过他可能还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可是没有现在这一种,人不冷不热,不温不火,人没有躺在床上病恹恹,可是现在的这一切更让他举得无措与恐慌。
好像有什么东西真的要失去了,好像不说点什么就真的无可挽回了。
可是要说什么呢?要怎么说呢?轩辕迹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那么以往自己是不是也因为不会说话才与这个人有了那么多隔阂与误会呢?
第54章 心结
“环宇——”要出口的话为什么就那么难。
“恩?”
“……对不起……”轩辕迹憋了半天的时间只冒出了这么一句。接下去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堪环宇却还是震动了一下,这一声很普通声音也很轻的“对不起”把他惊到了。这句话虽然普通但是眼前这个人可是一点都不普通。他不是刚刚穿越过来不知帝国皇权是什么东西的新人,而是已经混迹多年,并且在这个人手底下吃过好几次亏的人了。
堪环宇很想问:你什么地方对不起我了?是不是终于想要和我理清关系去和琼王爷和好?是不是希望我永久消失在您的面前?
这一刻堪环宇忘记了之前自己还在为两人再一起而努力,这一刻他把这一句“对不起”里面包含的意思想了很多种可能。
却没有一种是他愿意欣然接受的。
也许是堪环宇脸上的哀伤让轩辕迹动容了,更也许是他这个动作是他从进门后一直想做的。
轩辕迹把离他一臂距离的堪环宇扯了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紧紧的抱住……
长久相处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的拥抱,轩辕迹的手环住了堪环宇整个身体,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
第一次,轩辕迹发现这个一次次强势的将自己压在身下的人比他矮上那么一点点;第一次,发现这个人很瘦很单薄;第一次,想起这个人比他小,是一个今年才只有二十的少年。他是一直把他当成一个成熟的男人看待的吧?所以一次次的拿自己的思想去渴求他?
“环宇……环宇……环宇……”像是呼唤又像是在叹息。
堪环宇没有发出声音,这一刻的改变诡异的让他无法做出反应。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季与重出卖了他,把他暗中帮助他的事情告诉了迹。所以迹才有这样带着痛惜与感激的叫唤。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臣为君分忧是属于分内的事。曾几何时君会为了这么点小事深夜探访语出感激。最后他终于想到了也许是地牢中的那件事,李太医将将它说出来了,并没有替他保守秘密。
这也非常正常,替他保密是他道义,说出去是他忠心。
身体贴合的很是紧密,心却还是咫尺天涯的距离。
两个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暖,并都想着怎么一直延伸下去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出自己的心意。气氛又慢慢的冷却下来。
“珲珲很想你。他都会翻身了。”终于轩辕迹找到了借口,一个绝佳的借口,一个不管堪环宇怎么想都会引起话题和留住他人的借口。
轩辕迹开始事无巨细的讲珲珲,从出生后开始把他知道的一点一滴将给堪环宇听。直说得堪环宇眼冒精光恨不能马上就看到珲珲。连自己被轩辕迹抱着坐了下来都没有发现。
“你说珲珲是不是很聪明很厉害?”
“恩。”堪环宇听的有些忘我,思想沉迷于轩辕迹描写中的场景。再一次深深体会到自己错过了多少珲珲的成长。
“你回来吧?珲珲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后半句轩辕迹把它湮灭在了喉间。
“啊!?”堪环宇惊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抬头看轩辕迹,这时他才发现两个人不是站着的,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而自己更坐在轩辕迹的大腿上。
堪环宇有些发窘,慌忙一站而起。可能得过猛,也可能是站起来后跨出的步子过猛。跨出的那一步撕裂了某个一直没有好的部位。堪环宇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
“环宇?怎么了?”伸出手去想要重新把人拉回怀里。
“疼,别拉我。”
轩辕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拉到了堪环宇受伤的手,可仔细一看明明不是。可是只片刻功夫,堪环宇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
“环宇……”轩辕迹不敢动了。
“没事,没事。”堪环宇缓缓收回了刚刚跨出去过猛的那只脚。
“随我回宫吧。”这一句不在是问句,而是属于肯定句的通知。
因为这个时候轩辕迹终于知道一定要把这个人带回去,哪怕是用强硬的手段。堪环宇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有了一个珲珲已经是事实了。现在如果还不喜欢,那就努力让他喜欢上自己。而他身上的伤也可以在皇宫里好好治疗。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古十余走得时候给他留下了好几瓶治疗后 庭裂伤的药。而他的手也可以让李中宁好好看看。
他已经不放心这个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了。这个人还不太会照顾自己。
“你的手要治,不要再和我说什么没事。没事你举一个给我看看。”
“问题真的不大。”堪环宇轻轻抬了抬自己的左手,用右手把衣袖撩起来。左手下半段用细腻打磨过的竹片围了一圈,固定了左手能够活动的范围。
“之前在鉴国的时候受的伤……”
这句话让轩辕迹变了脸色,堪环宇以为他又在记恨自己在他生珲珲的时候,跑去救琼王爷,故而顿住了话题。
其实轩辕迹变脸根本不是这个原因,鉴国回来之后,堪环宇的手明明是好的。最起码看上去还是不错的。他变脸是他终于想起来,跟随李中宁身后进入地牢的那一天。那一天环宇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他,自己毫不留情的那一挥……环宇的闷哼……无力垂落在稻草上的手……微微扭曲……
“这手……是我打得吧?”轩辕迹怜惜的抚 摸着被竹片固定的手,“是骨头断了吗?”
“没事的,过几天就会好的。再说真的是之前在鉴国受的伤,不怪你。”
“住在宫里吧,好好治治。”
“……恩,好……”
堪环宇略微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妥协在轩辕迹的强势中。他知道如果他的手真的好不了,轩辕迹必然会一直愧疚下去的,而他……并不想他愧疚难受。
不过他要求在明天禀告过父亲后,才进宫去看珲珲,并留在皇宫治疗他的手。
轩辕迹离开的时候让堪环宇明天午前一定要进宫,不然他就派人来抓。
轩辕迹被暗玄带着回了宫,堪环宇望着已经没有人影的黑幕很长时间。直到幸福的笑容布满脸庞……
好像有什么被激活了,好像有什么从心里开出花来,他从来没有这么明确的知道自己的努力是有用的,是会结出甜美的果实的……
…
二月十八这一天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朝堂上,皇上露出了已经阴霾了十六天的脸。季与重率先启奏了关于黄河水灾的解决方案与提议。然后是一年多没有出现在朝堂的轩辕青旅的附和声。最让他奇怪的是叫嚣了十几天的那几位当然虽然说了很多话,却几乎都是废话,既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表示同意。
而关于救灾款项的事情则得到了大多数官员的反对,而之前说废话的那一群反而连废话半夜不说了。领头的人没了声音,下面的声音再多也无法和恭王爷、琼王爷、季与重、堪恒这个几个位高权重的一品大员媲美。
于是在皇上的大手一挥之下,方案定了下来,官兵和军队前去救灾的行动交由堪恒前去处理,发动官员捐款和发动广大民众捐款新建堤坝的事情,则交由轩辕青旅和季与重共同负责。而恭王爷则继续做他的甩手掌柜。
更让人意外的事,朝中几个一向与季与重这一派不合的几个官员竟然率先说出了自己捐出的款项,而且都还不是小数字。有人领了头,下面的人自然也不能落后,钱捐出去虽然肉疼,不过再赚就会有。
朝中大员全都轮了一遍后,季与重从怀里拿出了一叠银票,票面都是一万。
“只是京城一家富户捐献的五十万两白银,让微臣转交吾皇。”
众人皆是一惊,一个商户一下子就拿出了五十万两,他们怎么不知道京城里有什么有钱有这么大方的人?
“哦?“轩辕迹也是一惊。士农工商,商人一向是被政府压制的。地位不高赋税又重,很多有钱的即使在国家危难的时候也都不愿意捐献国家。
这个人是什么意思?
“他有什么要求吗?”
“那人说,商人富则国富,国富则民强。商人的赋税虽重任轻,农民的赋税虽轻任重。赋税不应单一分种类收取。就商人而言应该按他们按实际收入的份额缴纳。这样收入少的人自然应该少交,多的人自然就应该多交。”
“按实际收入的份额缴纳?”轩辕迹重复了一边,这种理论从来没有人想到过,也没有人提起过。
“这根本行不通,商人一个月赚多少钱谁知道?他们不会少报,不报?”钟大人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