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儿日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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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有,没有。”祁澜笑起来,“你没错,是没什么大不了,庸人自扰而已,要说烦恼的话,真的跟你手上那只路都走不稳就被丢到街上,随时会被人踩死的小狗没得比。”看祁焱一副“做错事了”窘得快暴走的模样,祁澜大笑着拍拍他:“要不要去打一场?”
谁也不记得那天久未切磋的兄弟俩到底在训练房打了多少个小时,全力以赴的,一直打到两个人都趴下。畅快淋漓地打完,两兄弟就那么躺在地上,累得只有呼出的气完全说不出话。
也不知道是体力恢复更快还是仅仅出于当哥哥的责任使然,还是祁澜先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浴室放水,再回来时,祁焱还躺在地上喘气,刚捡回来的小狗哼哼着偎在他脸边舔他的鼻子。
“啊——你这家伙——还有这种礼遇啊。”祁澜气还没完全顺过来,骂骂咧咧地拎起身材高大的祁焱往浴室拖。
祁焱顺手抓起小狗,嘻嘻笑着突然抬起头舔了一下祁澜的鼻子。
“平了平了,别羡慕了。”
祁澜愕然间他又嘻嘻笑着塌了下去,全身重量又一次全部压回祁澜手上。
“你这家伙……”
那一天是以祁家老妈咆哮着把两兄弟从屋里扔出去结束的:“你们两个!不把训练房给我修整如初不准回房睡觉!”
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的祁澜跟祁焱拿着锤子钉子补墙时,精神已经完全恢复了。
应该说祁澜对祁知语的感情从未变过,他只是学会哪些事该关心哪些事该放下而过几年,几个兄弟各自有了各自的工作兴趣,不再住在一起,但是联系仍然很频繁。祁澜再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失落感,特别是当他知道祁知语开始有情人时,某种早已生根的情绪更是到了爆发的边缘。
这一次敏锐的觉察到祁澜情绪的是祁临,和单纯的祁焱不同,祁临很快就找出了问题所在。
“大哥啊,其实你会有这种感觉很正常啦,几乎每一个父母在子女长大时都会经历这一关……”
祁澜坐在祁临对面听着。他止不住要去想,那是他的知语,他的弟弟,他放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呵护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啊!他这么疼着、爱着,这么关心着的宝贝,竟然就要被一个从没见过面更没出过半分力的混蛋就这么白白抢走了!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会关心知语会照顾知语吗?会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会知道他适合什么食物喜欢什么环境吗?会在有高兴时陪他高兴会在他生气时尽力疏解吗?会在危急时奋不顾身会在他生病时细心照料吗?会不会给他脸色看会不会惹他生气会不会让他伤心会不会给他带来危险会不会……
把所有细节都设想过一遍两遍,最后又开始担心,如果,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每一条都做得很好,那他会不会让知语忘了自己这个哥哥,那自己会不会在第一时间就嫉妒得直接冲过去灭了他?
“……有首诗写的就是一个人刚刚当上爸爸,欣喜若狂的同时就开始担心女儿日后要嫁出去了怎么办,他上街时只要看到人家推的婴儿车里和自己女儿年龄相仿的婴儿,都忍不住要去看看是不是男孩,都忍不住要想是不是就是这个混蛋以后跟他抢女儿,想着想着就想往人家婴儿车里扔沙子……”
祁澜看着对面的祁临,刚开始见面时是小狐狸,现在长成了一只大狐狸,以后会变成老狐狸。不管怎么长,有些东西总是没变的。而知语呢?他的知语呢?还是当初那个在摇篮里要他抱、那个会笑嘻嘻地扑到他背上、那个缩在他坏里睡觉会露出笑容的小精灵吗?
他的知语,他是正在失去他,还是,早就已经失去了他?
“……大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祁临看着表情神经明显不发达的哥哥,沮丧地问。
祁澜看了祁临良久,开了口:“临啊。”
“嗯?”
“你的入狱手续办好了。”
“……”某狐狸悻悻地耷拉下脑袋,“……你怎么可以公报私仇……”
祁知语二十岁生曰那一天,祁澜一个人在纽约的公寓里。
几天前不知接了世界哪个角落工作的祁知语突然通知兄弟们没空,以后再找时间聚会。这让已经很长时间没和弟弟见过面的祁澜失落了很久。
自己买了个蛋糕回来,打开冰箱却发现没酒了。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先生,你叫的外卖。”
“门没锁。”随口应了一声,祁澜拿起外套准备先出去买酒。警觉到背后走进来的脚步声不对劲,正要回身,又停下了。
就这么任身后的人扑到他背上。
“嘻。”
熟悉而陌生的笑声,让他的心不由一颤。
“你警觉性怎么这么低啊?”
“知语,”祁澜回头抓过他的肩膀,想紧紧抱住他却站着又不敢动,“你不是说你有事吗?”
“哎,还不是想把那帮小的骗开,”祁知语勾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好久没见了,想独处一下!”
“知语……”祁澜一时回不过神来。
“唉。突然冒出一堆弟弟跟我抢哥哥,我也会小小的嫉妒一下下的!”祁知语说着已经转开了,“嘻,还是买了蛋糕啊!今晚哥哥陪我过吧,以后再补偿那些小家伙。”
祁澜站在那里,一时找不回魂来。
知语刚刚是说“嫉妒”吗?原来,原来他也会“嫉妒”的?
不知该大喜还是大悲,祁知语对他的感情,原来远比他想得深,那么深却又是那么单纯的,兄弟之情。
“啊,你这没酒了啊?幸好我有准备……”祁知语抬起头,“你还楞着干什么?看见我激动得说不出话了?”
祁澜这才回过神来。
吃饭间,祁知语突然提起:“这几年在外面跑,大哥帮我料理了不少麻烦吧?”
“啊?”祁澜抬起头,的确,他的注意力从来没有从这个宝贝弟弟身上离开过,以祁知语那种爱冒险的性格,自然惹下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麻烦。几乎没有一件逃过祁澜的眼睛,有那么几件——也许不止几件,祁澜觉得太过危险的,就自己出手摆平了。他知道祁知语那傲气的性子,所以都是偷偷的,小心翼翼的不让消息泄露,这会被祁知语这么直白的一问,反而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想吗?”祁知语敲敲他的额,“当然只有你会做这种事。”他这会已经有些醉了,他醉起来眼睛会特别的亮,“嘻,我啊,知道你会看着我的,所以我走来走去,都不会特别害怕。”
祁澜看着祁知语拨弄着酒杯,精致的玻璃杯反射的光芒不及他目光百分之一耀眼。祁澜的喉咙突然有些哽:“可是你总在避开我。”
“嗯?”祁知语抬起头看看,这会他眼里的醉意更深了,“哎——我们是什么关系啊,都熟到这种程度了,你动下眉毛我都知道你想干什么,还用得着成天大眼对小眼的看着?”他撑起身体敲哥哥的头,“哪还用得着看啊,我们在一起都多少年了,你的一举一动,对我来说熟悉得都跟吃饭睡觉一样了,哪还用得着一天二十四小时特别花时间去待在一起啊……我是怕我会占用你太多时间了……给你时间照顾下身边的人,你怎么都不知道领情……”
“什么……身边的人?”
“啊,我聪明的大哥怎么也有这么迟钝的时候……焱啊,焱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祁澜心里狠狠抽了一下。焱?他的确是不知道,可是他不认为祁知语有资格说他“迟钝”。
“知语,”他伸手去扶晃来晃去找不到支撑的弟弟,“你酒量有限就不要喝这么多……”
祁知语扶着他的手嘻嘻笑着钻进他怀里:“还不是……在你这里我才敢这么喝吗……啊……出去都得小心提防着,还是在哥哥这里才能喝得痛快……”他喃喃说着摆摆手,“焱啊……临啊……都不行,更别说天随了……只有在哥哥这里才能放开了畅饮啊……”
祁澜搂紧了怀里的人。
当年他听弟弟们说祁知语睡觉甚至比他们更警觉时,有多么失落。他一直以为,以为当年那个会微笑着缩在他怀里一觉睡到天亮的知语已经不在了。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那是因为和祁知语睡在一起的是他的弟弟们,他不过是当哥哥的责任使然而已。
许多许多的事,突然就有了解释,许多许多他一直以为了解的事,突然就呈现出完全不同的另一面,真实的一面。
他突然就有了想哭的冲动。
这天晚上醉得不省人事的祁知语安静地缩在祁澜怀里睡觉。祁澜趁着月色看他,当年他可以就这么看着怀里的宝贝,痴迷得整夜不睡觉,现在,现在他看着祁知语长长的打着卷的发,越发浓密的睫毛依然会在睡梦中微微抖动,越发精致的五官处处是当年的影子。祁澜看着他,现在祁澜依然可以,整夜地看着他不睡觉。
祁澜不知该用什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忽然发现原来什么都没有改变,却又好象有什么已经湮灭无声,他觉得这一夜似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过程,却又觉得似乎已经经过翻天覆地沧海桑田的剧变:他觉得他好象什么也没失去,却又好象已经失去了,整个世界。
他看着怀里的人,天知道自己多想紧紧地拥住他,疯狂地吻他,把他揉碎了融化了紧紧禁锢在自己的世界里再不让他离开。
可是他的宝贝在他怀里睡得那么熟,他的宝贝是那么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了他啊!
他怎么敢,怎么敢?
祁澜俯下身去,一个吻,轻轻地落在睡梦中的精灵美丽的额角。
一个结束,一个开始。
…完…
后记
猫以前看过一篇写古堡的小说,上面不少记录——关于传说和机关,嗯,有些好像是真的。
这句:“当然不是真的。”老人笑眯眯地说:“至少我在这里住了两百年,从来没看过什么鬼,哈哈!”
这是个玩笑,出自一个笑话:一群人去一个传说十闹鬼的古堡,一个胆小的夫人问:“真的有鬼吗?”
古堡的管家说:“没有,夫人,我保证。”
夫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管家继续说:“至少我在这里住了三百年,从来没看过。”
关于那个古堡,还有很多秘密——哈哈,这样才有意思嘛,大家说是不?
至于奶奶到底是影像还是鬼,大家自己想象吧~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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