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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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黑色的床单竟让他梦到和史毅的第一次,那年他才十五岁,而史毅也不过是个刚满十七岁的青涩小子。
试问,两个都是第一次的人会弄出什么好事来?答案自然是胡搞一气——他痛史毅也痛,结果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史毅发现他那异于常人的体质开始发低烧,而他则发现史毅一身色彩缤纷的青青紫紫——想当然尔,是被他无意识时失手掐出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他们开始熟悉彼此的身体,哪一处能轻易挑起对方的情欲,哪里是对方的临界点也渐渐成为了彼此脑海中的常识;然每当提及第一次那一晚,史毅总会笑称还好他只是打棒球的而不是练举重的,否则自己就会被直接掐死在床上了……
笑着摇摇头,甩开莫明浮现在脑海里的胡思乱想,傅煜凡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服后走进浴室。
拧开淋浴,温热的水流冲刷过全身,微香的泡沫带走了先前的不适感,闭上眼,年少时的种种像老旧电影胶片那样再度一幕幕浮现于脑海……
……因为年少气盛,也因为爱得太深,在刚刚熟悉床第之事的那段日子里,他和史毅常常会放纵欲望的驱使,有时还会整夜不睡只一味地沉浸在激|情和快感之中,这无疑会对他们的学业还是对他们的工作都造成极大的负面效应——因为体力不支,他们上课时无法集中精神,工作时无法长时间应付聚光灯的照射,最严重的一次他甚至非常丢脸地直接昏倒在舞台上。
虽然对外宣称他是因为生病才出此意外,但公司高层得知事实真相后怒不可抑,确实,同一组合内出了对同性恋人已经是爆炸性消息了,更何况这次轩然大波竟然还是由他们纵欲过度这个荒诞的原因而引起的。
为了不让他被雪藏思过,史毅瞒着他和其他四个人悄悄地向上层递出引退信,要求承担全部责任;而他当然不能原谅这样的行为,抱着退出组合的决心同样向公司决策层提出辞职。然或许是因为当时‘Sence’已经开始慢慢走红或者别的什么的原因。混乱过后,公司上层竟然只做出了禁闭半个月,外带勒令他们俩从那天开始分开住宿的惩罚决定。
其实,是明白他和史毅之间的感情是如何惊世骇俗的,尤其他们还背负着另一个光鲜耀眼的身份——当红偶像团体‘Sence’的主力成员,只是,如果爱情可以随意控制,那么爱情就只是类似与器械般冰冷而廉价的东西了。
原以为,当他和史毅之间的感情在曝光之后会引起其他四个成员的强烈反感,岂料,在东窗事发之后,历慎、仲骁和铭淳三人只是神秘一笑,说着早知道了,你们以为我们都是机器人啊,你们俩时不时的眉来眼去,还有那种甜得人的浓情密意瞎子才会看不出来,而林偕则是淡淡地丢下一句‘天涯同命人’后便走开了。于是,那时他们才知道,原来林偕深爱着的那个人,也是和他们一样的少年。
在学会如何控制和隐藏好自己的情欲和情绪之前的那两年里,他和史毅过着犹如罗密欧和朱丽叶般的生活;每当思念泛滥成灾的时候,史毅就会伙同其他三个成员巧妙地躲过公司舍监的严密监控并支开与他同一间房的历慎,悄悄地摸进房间和他私会。
因为体会了被迫分开的痛苦,所以他们爱得更深,也更懂得珍惜彼此。为了不再度引起轩然大波,史毅靠着各类电视剧的接演练就成一身炉火纯青的演技——聚光灯下自然是不用说,除了‘Sence’的成员,谁都以为他们之间经过那次严厉训斥之后感情已经慢慢转淡,甚至已经恢复到普通队友的身份;在此假象的隐藏下,公司上层也开始慢慢放松对他们的监视。
在‘Sence’的第一次全国巡回演唱会超级成功地结束后,全公司上下一片欢腾,史毅抓准机会提出休假的要求,然后他们成功地偷到了两情相悦以来的第一次‘蜜月旅行’。
这一生,他都不会忘记冲绳那片蓝得像宝石一般美丽的海、夕阳下他们手牵着手在沙滩上留下的两排脚印、狭小闷热帐篷里的呢喃私语和临走那一天他们一起看到的紫色朝霞。回来之后,史毅便作出了《紫》这首令大家惊为天人的曲子——是为纪念他们的第一次蜜月旅行。
第二次或许称不上是‘蜜月旅行’的旅行是在纽约,虽然此行的目的是公司召集了全亚洲著名的摄影师为‘Sence’拍摄第一本写真集,但由于公司已不再紧迫盯人的关系,他和史毅终于在三年之后再度成功地合宿——当然其他四人的帮助和掩护也是成功的主要原因之一。因为当时的‘Sence’已经走红整个亚洲,所以公司非常大手笔地在纽约预定了五星级的豪华酒店,因此他和史毅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KingSize的床,当然,也在那张豪华的床上留下一整夜欢爱的记忆……
不知不觉中,从淋浴中喷出的水流已让皮肤开始隐隐作痛,这才发现自己已冥想得太久,傅煜凡连忙关上龙头,拿起浴巾擦干身体。
被水气氤氲的镜子里映出修长的体格,与彪悍无缘当然也与嬴弱有着不小的距离,简而言之,虽比史毅小了一圈,但也算是有板有眼的男人身躯——傅煜凡边漫不经心地想着边套上爱马仕内裤和阿迪达斯运动裤。
正打算穿上休闲T恤,眼角的余光却在不经意之间瞥到锁骨下方一抹暗红的印记——唇形的印记,但只是微惊异了一下便回想起昨晚史毅被反常情绪操控的行为。
——莫非……今天乱七八糟的一下午正是起源于昨晚不小心被史毅挑起的情欲?!
傅煜凡顿时豁然开朗,并临时决定在今晚揍史毅一拳之前先外出走走,放松一下心情,顺便享受一下久违的日光浴。
如此思忖着,傅煜凡快步走出浴室下了楼;听到主人的声音,爱犬们第一时间连蹦带跳地冲了出来——
“今天我们就出去散一下久违的步吧!”
傅煜凡在为狗狗们套上项圈的同时笑眯眯地宣布道——
“汪呜~!”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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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老土的台词。”
背对着史毅蒙头假寐的林偕的嘴角泛起了一丝隐隐的笑意。
“喂喂,这可是你问我的,我不过是说了实话而……”
‘已’字还没出口,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史毅顿时两眼放光,“樱桃来了!”
鲜红欲滴的樱桃出现在门口,然后是身材超级棒的美人一名——照理说,这应该是一幅非常美丽的画面,然而,Susie的表情却让这幅画有些美中不足——
“很久不见了。”
Susie的身后出现了一张轮椅,而轮椅上坐着的是一个白皙纤瘦的青年。
“确实很久不见了,宋胤伦。”接过女友手里的樱桃,史毅冷眼看着他缓缓靠近,“难得你也会来探望林偕。”
在史毅说话的时间里,Susie已协助林偕坐起身。
“最近好吗?”假装没有听出史毅不善的口吻,宋胤伦看向病床上面色几乎和自己一般苍白的林偕。
“还不错,谢谢。”
宋胤伦定定地凝视着他,“其实,每年的这个时候你都会回来是吗?”
“并不,视我的心情而定。”
“我今天来,陆琛并不知道。”宋胤伦继续道。
“我想也是。”林偕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
“你还爱他吗?”宋胤伦的问题很直接,一如从前。
林偕淡淡一笑,“对我来说,爱他和不爱他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不是么?”
“有。”垂下密长的睫毛,宋胤伦低低地重复了一次,“有。”
林偕沉默了片刻——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
史毅欲张口,却在林偕的眼神下再度缄默。
“很简单。”宋胤伦抬起头,眼里闪过希望的光芒,“只要你不再出现,我和陆琛的生活就会和从前一样慢慢恢复原样。”
“其实,我在这场车祸中直接死亡是不是会更好?”
宋胤伦猛然睁大眼急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真的没有……”
“我知道。”林偕冷静地打断了他的解释,“我只是感叹一下,不用紧张。”
“你对待事物的态度一直是如此?”迟疑着,宋胤伦说出心里长久以来一直埋藏着的疑惑。
怔了怔,林偕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许吧,还是说你希望我跟你抢陆琛?”
“当然不是!”宋胤伦反驳得很快,“我只是……只是不理解你为什么总是那么轻易地放弃,无论是自己的生命还是陆琛……”
“因为这些在我看来,似乎都并不是那么重要——有和没有,活着还是死亡好象都一样。”
林偕的笑,很空灵很透彻。
“爱他和不爱他,我一样痛苦;于是,我会觉得自己活着和死亡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和陆琛在一起……你难道从来不觉得是一种幸福吗?”咬咬牙,宋胤伦还是问出了这个会让自己心痛的问题。
“这种幸福就像流星,来去匆匆,转瞬即逝,在我还没有真切地感觉到之前它就消失了,所以,我始终没机会真正理解幸福的含义。”林偕淡淡地陈述着。
“我们当中,如果只有一个人遇见陆琛就好了……”宋胤伦低低地叹息。
“已经成就的事实,谁都无法改变。”
“……是的。”宋胤伦凝视着林偕白皙得近乎透明的面容,“所以,既然你已经选择退出,那么请容我自私地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这样对你,对我们都好。”
敏感地发现史毅太阳|穴附近的青筋在跳动,Susie适时地握住他的手。
“我会尽我所能。”林偕的眼神淡然无波,“只是,要求我和朋友终生不得往来未免有有些不近人情。”
宋胤伦疑惑地转眼看向史毅,“……我以为,‘Sence’早该解散了。”
“组合可以解散,但朋友却是一辈子的。”
宋胤伦咬了咬血色黯淡的下唇,“你们可以通长途电话,他们也可以飞去多伦多找你。”
“既然如此,你们也可以迁居遥远的西半球吧?”林偕巧妙地利用他的说词,“这样我们或许终了一生都不会再遇见。”
闻言,宋胤伦不再说话,似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只见他转动轮椅稍稍远离病床,“我会考虑这个提议,先告辞了。”
“不送。”回答他的是史毅冷冷的嗓音。
才旋出几米,宋胤伦忽然又回过头来带着狐疑的目光看向史毅和他身边的Susie,就在史毅的耐心即将突破临界点爆发时,他忽地轻悠道:
“原来当年爱得那么轰轰烈烈的一对也已经物是人非了。”
语毕,他便像来时那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一时之间,病房里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
片刻后,林偕侧过头,拿起一颗樱桃放进嘴里,轻赞道,“不错,很甜。”
“应该很新鲜,水果店的老板说是今天早晨才刚刚采摘下来的。”Susie微笑着拉男友坐了下来,“毅,你也尝尝看。”
虽然樱桃已入口,但史毅眉心的结仍然紧紧地揪着。
“你很在乎那小子的说词?”林偕又掂起一颗。
“多少有点,但我更不爽他的态度。”史毅怒气冲冲地吐出嘴里的樱桃核。
“也算是胜利者的高姿态吧。”林偕并不以为然,口吻依旧波澜不惊。
“胜利者?”史毅嗤之以鼻,“当年任谁都看得出陆琛心里的天平到底偏向哪一边。”
“已经过去的事……何必再提?”悠悠地,林偕看向窗外。
凝视了他一会儿,史毅眼中的怒气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鬼鬼祟祟的狡黠一闪而过——
“那么,就让这场肥皂剧彻底终止吧。”
带着爱犬们走在秋日午后的林荫道上,暖暖的日光里洋溢着一种叫做惬意和安详的味道,偶尔有几片早黄的梧桐树叶悠然飘落,为浅灰色的小径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嗖——!’
突如其来的物体飞射声不仅引起了狗狗们四下乱串的兴奋状态,同时也唤起了傅煜凡本能性的条件反射——
‘啪!’
隐隐作痛的掌心里一个白色的球仍做着最后的惯性运动,看着这颗巴掌大的球,傅煜凡微微一怔。
“啊!抱歉抱歉,我打得太用力了!”
远处忽然传来一个仍在变声期的公鸭嗓,傅煜凡抬起头,并不意外地看着一个身穿棒球服的少年急急地朝这边奔来。
“速度不错,大约有100公里/小时。”
在少年距他仍有8、9米的地方,傅煜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