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9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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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亲王府,内院,花厅。
永佳端着茶盏,看着里面淡黄色的茶汤,闻着这沁人的茶香,神色甚是平和。
十四福晋盯着她,看了半晌,方压低了音量,问道:“何苦同她计较?只当没看见就是了。姐姐是什么样的身份,她是什么身份,搅到一块反倒失了身份?”
永佳神色不变,道:“味道太大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十四福晋听得糊涂,八福晋在旁,已经用帕子捂着嘴巴,笑出声来:“永佳说得没错,那个李四儿,生怕别人嗅到她的贱味,不知涂了多少粉,是够熏人的。”
永佳撂下茶盏,没有接话。
其他几个宗室女眷,就有开口顺着八福晋挑剔那李四儿的。
她们多是经过选秀,指到宗室做正妻。有嫡子的还好,在内宅还硬气些;没嫡子的的,少不得要与妾室置气。
隆科多的发妻赫舍里氏死的不明不白,李四儿不过是婢子出身的贱妾,谁能瞧得起她?
有八福晋牵头,大家嗤笑起来,便也痛快许多。
加上这四儿,在跟隆科多前,还曾服侍过其他男人,占了个“淫”字,更为这些贵妇所不耻。
话说得越来越难听,不仅永佳皱眉,连性子爽朗的八福晋也听不下去了,道:“好了,还说她做什么,没得污了大家的嘴!我可是许久没摸骨牌了,今儿可是惦记大家的荷包来的。”
正说着话,四福晋送走李四儿回转。
见大家说说笑笑,没有因不久前的争执尴尬,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面上堆笑道:“八弟妹的牌瘾上来了,大家伙就等着赢钱吧,她可是有名的散财童子。”
八福晋带着几分撒娇道:“好啊,四嫂也来算计我!我还指望着借着四嫂的福气,赢几个脂粉钱,四嫂却是拿我做人情。”
两家府邸相隔一条街,妯娌两人向来比旁人亲近几分。
见八福晋难道露出小女儿态,四福晋上前,扶着她的肩膀道:“好好好,我的儿,我疼你。咱们先去吃席,一会儿就叫人给你拿钱。赢了算八弟妹的,输了算我的。”
没人问李四儿如何,好像这个人从没来过一遭,说笑着入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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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亲王府外,佟家马车渐行渐远。
李四儿脸上的胭脂被眼泪冲得不成样子,看着甚是狼藉。
隆科多不放心爱妾,同她上了一辆马车,见她哭个不停,直觉得心里火烧火燎的。想着简亲王的不假颜色,其他皇子阿哥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就生出滔天怒意。
“四儿,让你受委屈了!”他压抑住怒气,低声安慰李四儿道。
李四儿抬起头,哽咽着说道:“都是妾身不好,出身卑贱,叫人瞧不起,丢了老爷的脸。”
隆科多摇头道:“不干你的事儿,是为夫连累了你。早年我曾保过八阿哥,后来不参合这些夺嫡之事,八福晋嫉恨与我,才发作到你的头上。快别哭了。”
这两年,李四儿以妻自居,也招摇得意,不过多是在国舅府。今日在这些福晋、夫人面前,她才晓得即便顶着国舅府的名号,旁人也瞧不起她。
想到这里,她有了意兴阑珊,流泪说道:“妾身没有投个好胎,不能给老爷添彩。妾身不过是个丫头,老爷能容我,是我的福气;不能容我,我给老爷做老码子。只是玉柱他们兄妹两个,要因我的缘故,被权贵所不容了。”
对于这个爱妾,并不是轻易所得,而是隆科多经过百般手段,才从岳家夺过。自到手那一日,就视为珍宝,转眼二十年都不生厌。
除了四儿惊人美貌之外,就是这似水的性子,将隆科多拿捏住。
隆科多将一把将她敛在怀里,道:“浑说什么呢?什么丫头不丫头的?你是老爷的夫人,诰命爷都请好了,只是这几日南苑那边差事忙,顾不得到礼部去料理。放心,断不会误了你初五宴客。看到时,谁还敢小瞧你,看老爷不收拾他!”
李四儿扭了下身子,低声嘟囔道:“人家是什么身份,妾身是什么身份?就算做了老爷的夫人,妾身也没有体面的娘家,旁人瞧不起,谁又能说什么?”
隆科多带着几分心疼说道:“你呀你,才养好几日,就又寻思这些。老爷晓得了,定给你寻门好亲戚给你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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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八章 冬月()
第九百七十八章 冬月
虽说相关寿礼,在今日之前,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就使人送了。 但是今日即是亲至,不见上一面也说不过去。
早先因真心亲近,十六阿哥对李氏一口一个“姨母”的,这两年才改了称呼。
叫“姐”名不正言不顺,叫“亲家太太”又委实生疏了,十六阿哥就折中,能不叫就不叫人,若是叫人,便只唤李氏“夫人”。
因曹颙之前打发人往二门传话,兰院贺寿众女眷都回避了开来,只留李氏与初瑜婆媳与两位皇子阿哥相见。
想着眼前这两个身份尊贵之人,是自己的手足兄弟,李氏有些恍然。
他们,是自己儿子的亲舅舅。
莫非是骨血天性,因他们是舅甥的缘故,所以才对了脾气,彼此投缘?
仔细瞧他们,与自己儿子长得又不像。说起来,这两位皇子的年岁,比自己的儿子还小。想想宫里的二十四阿哥,比天佑还小。
这乱七八糟的辈分,想起来就叫人头疼。
李氏决定将这些都撂到一边,还是做如常状,先请两位阿哥安,而后同十六阿哥问起王嫔近况。
在得到科尔沁这笔宝藏前,李氏就是这般同十六阿哥说话。
如此一来,倒是解了十六阿哥的拘谨,说话中几次都差点将“姨母”脱口而出。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还要赶在关城门前出城,曹颙吩咐在前院摆席,除了招待两位阿哥外,还有他们的随从人缘,也都使人安席。
兰院,西厢。
这里是长生的书房,黄梨米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虽没有什么罕见珍本,却是将这几年京城书坊所出的新书,差不多买了个遍。
这样的书房,在曹府并不是独一份。前院与葵院,也有两个差不多的小书房。这三处的书本都是一处买的。
曹颙不怕孩子们看书杂,多长些知识,见识广博些,总比他们见天捧着课本,成为书呆子强。
他不希望孩子们成为儒家子弟,而是能博彩百家之长。
因两位阿哥过来见李氏,静惠带着妯娌、小姑与韩江氏、蒋坚的未婚妻钟令嘉避到这边来。
看着半屋子的书,旁人还不觉什么,钟令嘉却是有些移不开眼。
早先在李氏房里,看着古朴的家具与摆设,她只晓得不凡,却说不出哪里好来。
她是乡下秀才家的女儿,虽认识几个字,但是见识定有限。只知道那些器物精巧,当得起一个“好”字,具体有多好、哪里好,她也不能说清。
要说表面光鲜,那些摆件,还不如乡间地主家收拾得“珠光宝气”。
她只晓得,书不便宜,尤其是这种装订考究的套书,价格更是不菲。她在老家时,家中也有些藏书,多是父兄借了旁人的书后抄录而成。
长生是李太夫人幼子,她上午是见过的,不过是个孩童,就能有半屋子书,可见真如舅母所说,曹家是显贵人家。
未婚夫在这样的人家做幕,不知艰难不艰难?她虽没见过自己的夫君,却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晓得他是“侠骨仁心”之人。
自己不过是个乡下女子,有什么能帮上未来的夫君的?
钟令嘉这般专注地看着书架,自是引起旁人侧目。偶尔有人望过来,她也浑然不觉。
只是她是客,旁人也不好多问数什么。
唯有四姐,是个实在人,只当她喜欢这些书,笑着说道:“钟姐姐可是看到心里稀罕的书了?这是七弟的屋子,旁人不好做主。但是这书架不仅兰院有,前院也有。姐姐只管记住书名,而后使人传话给蒋先生,让先生给姐姐淘换。”
钟令嘉点点头,道:“多谢四姑娘指点,”
说话间,就见绣雀挑了帘子进来,道:“二太太、五太太,十六爷、十七爷出二门了,老太君请请太太们并姑奶奶们回上屋”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回到前院,这席面也预备的差不多。倒是有半桌子新鲜菜蔬,看着碧油油的,引得人食欲大开。
两人吃得香甜,不用曹颙让,就吃个肚圆,而后就带着长随侍卫离去。
赶到的城门时,刚好守城校尉正带人要关城门。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顺当地出了城,赶到南苑时,天已经全黑了。
曹府这头,早已席后散场,几个女眷都回自己个儿家。曹颙想着佟府之事,便移步到兰院。
李氏有些乏了,歪在榻上,由着丫鬟给她敲腿。
见儿子来了,她坐起身来,笑着说道:“都这晚了,怎么巴巴地又赶过来?”
曹颙没有立时就答,而且看着侍立的丫鬟们两眼。
李氏见状,晓得儿子有话要说,对绣雀、绣鹤摆摆手打发她们出去。
“这是怎么了?可是十六爷、十七爷有什么吩咐?”李氏带着几分忧心道。
曹家进京后,往来的人家比过去显贵,却也让李氏提心吊胆,生怕哪里有什么祸事或变故。
曹颙摇摇头,道:“不是因这个,是为旁的。”
他将十六阿哥讲述的,佟府如夫人李四儿大闹雍亲王府之事,讲了一遍,最后说出结论:“即便母亲端午要去国舅府,也不好带妹妹们同去,还是不要带她们出门了。”
以李四儿的脾气,倒时还不知闹什么花样出来,到时候乱七八糟的,还不知会成什么样子。
李氏听了,想着兆佳氏这些日子的用心,有些为难。
“你二婶想要让你两个堂妹出去见见世面,这些日子为了张罗这,张罗那,忙了这些,如今怎么能说不去?”
李氏这般迟疑,曹颙看出她的顾虑,道:“进了冬月,各府邸的应酬也多。到时候带着两个妹妹,也算当时。左右妹妹们还小,等转念初瑜出孝,带着她们往各府转悠转悠,也不过举手之劳。”
李氏想了想,也就点头
次日,曹颙仍是休沐在家,好好地歇了一日,连带着蒋坚都清闲起来。
他想着自己该去前门,除了商议婚期,就是问问聘礼与嫁妆什么的。
吴盛既得了吩咐,要帮衬蒋坚娶亲,自是与之同往,为他筹划迎亲相关事宜。已经定得差不多,如今就看父母了。
钟令嘉寄居处这位舅舅,并不是亲舅舅,而是堂舅舅,花甲年纪,见了蒋坚就要拉着他去喝酒。因是老乡,带着乡音,蒋坚只觉得熟悉,让人想要亲近。
因是平民家的女儿,钟氏身边并无侍婢。伴着她上京的,只有一位寡居的姑姑。
蒋坚同那位舅舅提了月内迎娶之事,而后又请老姑母来说话。
等老姑母到了,蒋坚将带来的银匣子奉上。这里面装着二百两银,是蒋坚给小妻子添妆
到了初三,曹颙假期完了,依旧回南苑轮班。
这日,从半夜就开始阴天,到了早晨,就开始下起雪来。
开始如撒盐,而后如扯絮。
曹颙在帐子中,处理这两日的公文,等觉得手腕酸涩,起身出来时,到了下午,整个驻地就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
“瑞雪兆丰年?”曹颙喃喃道。
进京这些年,他也算明白了,京城地界,十年九旱,想要给好年景很是不容易。
御帐内,四角摆了炭盘,使得屋子里温暖如春。
智然坐在康熙对面,两人中间摆着一盘局。与他博弈的,并不是康熙,而是康熙旁边的皇孙弘历。
康熙开始还望着棋盘,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头昏沉沉的,就有坐不住。
棋盘上,厮杀的正厉害,引得弘历与智然全神贯注与棋盘上,不敢有半点分心。
若是他们抬头或者转过头,就会发现康熙的脸上白的怕人,额头上汗津津。
棋盘上还在厮杀,康熙却有些坐不稳,身上已经开始颤抖。
最先发现不对的是智然,他方才抬头时,刚好对上康熙骇白的脸,不由地怔住。
弘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祖父的模样,唬得立时起身,道:“皇玛法!”
康熙点点头,望着满是依恋与担忧的弘历越发喜欢。
“皇玛法,您这是不舒坦?还是传太医过来吧。”弘历小心翼翼地说道。
康熙想摆手说不用了,身子一软,已经往旁边歪下去。弘历忙上前一步接住,心中带了几分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