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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0部分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760部分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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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颙倒是有些不好回答,两人的关系,还不到知无不言的地步;但是推说不知道的话,等到钱庄操办起来,就瞒不住人,反而得罪了十四阿哥。

    他正斟酌着,就听十四阿哥道:“曹颙,爷晓得你同九哥有些恩怨,说起来你还是我们的侄女婿。都在京城,抬头不见低头见,九哥是最爱经济的。改日爷做东,咱们好好喝一顿,一笑免恩仇,你看如何?”

    曹颙被他盯着头皮发麻,又不好托大,承认与皇子阿哥有什么恩仇,只能应付道:“十四爷抬爱,敢不从命?只是恩仇二字,还请十四爷勿要提及,微臣心中并不曾对九爷有过怨愤之意。”

    也不知十四阿哥信不信,或许他想要的不过是曹颙的一个表态。

    他在兵部,对于西北的情形再清楚不过,也能猜出十六阿哥与曹颙商议的定是“敛财大业”,所以才巴巴地过来,想要推九阿哥出来,分一杯羹。却不晓得,曹颙同十六阿哥的计划中,本来就算上了九阿哥。

    因为要赶时间,想在年底前收效,所以十六阿哥没有耽搁,那日同曹颙商议完后,就找机会跟九阿哥露了口风。要不然,九阿哥也不会临时从随扈的名单中撤出来。

    十四阿哥心满意足地走了,曹颙看着他的背影,却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看着关系“恢复如初”的九阿哥与十四阿哥两个,并没有人前表现的那般亲密无间。

    没有了八阿哥的辅佐,九阿哥的支撑,十四阿哥的“皇帝梦”越发虚幻。

    曹家,西府,兰院,上房。

    李氏同初瑜婆媳两个正商议去海淀园子避暑之事,眼见天气越发热了,李氏就想同丈夫过去海淀园子。

    初瑜身为媳妇,想要跟过去侍奉,却是被李氏劝下。

    按照李氏的说法,曹颙每日往衙门当差,要是奔波海淀的话,怪乏的。况且丫鬟婆子一堆,也没什么非要媳妇亲自侍奉的。

    再说,东府曹项已经往将军府下聘完毕,定了五月初八迎娶。那边府里,兆佳氏是指望不上的,李氏想要请她带着四姐、五儿一道往海淀园子避暑,省得她添乱。

    剩下静惠已经怀孕七个月,身子笨重;素芯只是个小媳妇,料理红喜事,怕有所不足,还得初瑜这个长嫂帮衬。

    因婆婆坚持,初瑜只好留下,婆媳两个就商定跟去的名单。还是想要按照去年的例,孩子们与先生都过去,这边府里只留下曹颙夫妻。

    原还担心天慧,是跟着祖母去园子,还是留在梧桐苑,但是昨儿平郡王府送信,曹佳氏想要接侄女过去小住。

    初瑜虽然舍不得,但是体恤大姑姐的丧女之痛,请示过婆婆,又问过女儿的意思的,还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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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一章 集 腋() 
    第七百九十一章 集腋

    梧桐苑,小书房。

    曹颙已经“挑灯夜战”了几日,熬得双目赤红,才将一份大清银行计划书做完。

    同后世的银行一样,这个银行的主营业务也是存款、贷款与兑换等业务。因为过去的钱庄存款,需要支持“保管金”,所以往钱庄里存银钱的甚少。钱庄主要靠放贷与兑换为生,有的则是承接了八旗饷银的发放。

    曹颙上辈子接触过经济法与金融法,但是两辈子也没用上过几遭,都忘得差不多。

    如今,他整理的只是自己所能理解的大概的银行理论。

    不外乎“集腋成裘”,与“规范京城贷款利率”两条。前者,可以快速聚拢资金;后者则是能有力介入京城借贷市场,甚至能挤兑同行,在业内迅速脱颖而出。

    或许因为这两条,会使得京城不少钱庄贷款生意受损,但是曹颙并不后悔。

    按照沿袭的律法,规定借贷利息每月不得过三分,年月虽多,不过一本一利,不得利滚利;还规定“公、侯与四品以上官员家”禁止放贷;禁止因借贷收没百姓房产、土地。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果然不假。

    根据曹颙这些日子调查所知,民间借贷五分利就算少的,有的甚至到八分、十分,而且还是利滚利。因高利贷,倾家荡产者,不绝于耳。

    加上放贷的人家,多是高门显户,恶仆刁奴经营,百姓无力偿还者,卖儿卖女,并不鲜见。

    合上手中的计划书,曹颙瞧了瞧桌子,或许康熙叫十六阿哥传话的两件差事,能够通过这个,一起完了。

    这第一家银行,是内务府产业;等到这家生意好起来,再有户部出面,开办第二家银行正好。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而后,从京城到各省省份,政府介入的便利性显而易见。

    或许这个过程中,会产生现下未能预见的弊端,但是靠着银行的资金收拢,暂时缓解国家库银的不足,就算是功成。当然,等到这个“大清银行”站住脚,就要再制定些存款与贷款利率的问题,省得形成恶性循环。

    这开办银行的计划同韩江氏提过后,就引起了韩江氏的极大兴趣。重归祖业,对她来说,也有莫大的吸引力。

    没有回扬州,选择留在京城,也是因为她不愿做个养在内宅的寻常女子。这一生,为女以不得,为妻失机缘。如今,除了为人母,教养蕙儿,她也想做点儿事。

    次日,曹颙请韩江氏过府,商议此事。

    没想到,不管是一成的股份,还是半成的股份,韩江氏都不愿沾手。

    她是这样说的:“股份分红,有利有弊,又与内务府相关,不敢与今上分利。”

    连曹颙,以和硕额驸的身份,在皇子与亲王面前,都退避三舍,不愿分利;她不过一民女,如何敢不自量力。

    追逐利润,是商人的本性。

    听到韩江氏主动放弃这些股份,曹颙有些意外地望向她。原本他还担心韩江氏计较,想劝韩江氏退一步,接受半成的股份,将其他四成半股份让与十六阿哥他们。

    原本计划的九阿哥、十六阿哥与简亲王三家参股,现下看来,倒有些行不通。

    这银行开办的成本,已经远远大过了预期,收益也大过了预期,到时候这三家宗室占有半数的股份,对他们来说,就不是福气,而是祸根。

    曹颙此时,终于明白韩江氏的顾虑。

    这现下的“今上”是康熙,不会同九阿哥同十六阿哥等计较这些;明日的“今上”却是旁人,会容忍几位宗室同内务府共享收入么?

    同当年江宁的斤斤计较,到初到京城时的半敛锋芒,到目前的荣辱不惊,韩江氏一步一步成长为合格的商人。

    望着眼前比自己小一岁的女子,曹颙有些炫目之感。

    谁说古代的女子,都是柔弱无依的。韩江氏已经比很多男人强出许多。看着她的精干,看着她的有条不紊,曹颙想到后世写字楼里的“白骨精”。只是儒家社会成长下的韩江氏,比后世那些咄咄逼人的“白骨精”相比,多了几许柔和。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曹颙才愿意庇护于她,愿意为她提供一次次发挥才能的机会。

    韩江氏察觉出曹颙的失神,慢慢地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的计划书,心里已经是翻腾不已。即便存着傲骨,但是她也无法否认,因为曹颙的庇护,才使得她不仅保全自家产业,还能像个男人似的,在商界大展身手。

    曹颙从没有施恩的觉悟,韩江氏也没有将“报恩”的话挂在嘴边。无形之中,是一种无需言明的默契。

    “曹爷,依民妇所见,这剩下的五成股份,还不若集股。京城权贵富户居多,每户拿出一、两万银钱,也是寻常。与银行挂钩,往后这些人家,还有这些人家的亲友,就会认自家相关的生意,既节省了时间,还能将开业的银钱先预备出来。”韩江氏稳了稳心神,说道。

    “集股?”曹颙听了,点了点头,道:“是个好主意,但是多少起步为好?还得有个上限,要不然以九阿哥的财力,就能包了全部股份。只是这样一来,十六阿哥就吃亏些。”

    韩江氏稍加思量,道:“要不然就限股,九贝子、十六阿哥同简亲王每人五分股份,剩下的三成半,广集京城王府世家,上限是两分,下限一厘。如此一来,最少能集合几十家权贵。”

    虽说九阿哥、十六阿哥等人股份锐减,却是变得不那么惹眼,等到银行利润出来,也是不菲收入。

    曹颙点了点头,道:“那就每分股两万银子,每厘两千两。如此一来,出去内务府的五成干股,剩下的股份就能攒齐一百万两银子,本钱足够了。”

    韩江氏眼睛闪亮,脸上已经添了期待,道:“曹爷,那何时动手筹备此事?”

    曹颙道:“简亲王那边不算,九阿哥与十六阿哥会介入此事,还得同他们两位商议,而后发折子热河请旨。最快也得五月初,你若是最近得闲,先根据钱庄那边,列些规矩。省得到时候乱糟糟的,反复行事。”

    韩江氏点头应了,曹颙迟疑了一下,道:“你会参股几何?”

    “若是参股的人不多,就参两分;若是人多,就一分罢了。”韩江氏回道。

    “还是两分吧,总不能让你白忙一场。这涉及到官家,等到三、五年后成规模,经营权总要收归内务府。”曹颙实话实说道。

    “民妇不缺银钱。”韩江氏轻声说道:“民妇只是想试试,将钱庄开遍全国是什么滋味儿。”

    曹颙算了下时间,离四阿哥上台还有四年。这四年里,只要是十六阿哥执掌内务府,韩江氏的位置就算稳当。

    他点了点头,道:“好,曹某拭目以待。”

    韩江氏抬头看了曹颙一眼,道:“曹爷,等到户部开了银行,等到各省番库开了银行,民间商贾能开否?”

    曹颙尚未回答,韩江氏已经叹气,道:“是民妇妄想了。且不说现下开设钱庄,需要同行五家联保;就是一个民不与官斗,就无法抗衡朝廷产业。”

    虽然残忍,但是曹颙还是直言道:“就算能开,也长久不了。不管何时,没有权势做依托,商贾积财,都是浮云。”

    韩江氏闻言,有些黯然,却也晓得曹颙说的是实情,只能叹息

    韩江氏是认识了权势的力量,唯有叹息。十六阿哥则是看着曹颙的计划书,皱眉不已。

    “孚若,且不说别的,就是这五分股份的十万两银子,不是为难我么?我的家底你还不晓得,手上能凑个万八千两银子就不错。我晓得你有银子,但是也不好这个时候张扬出来。”十六阿哥为难地说道:“另外,十万两银子,才五分股,九哥与简亲王那边未必买账。”

    “九爷那边,对于经济事务眼光最毒,会买账的。若是我所料不差,他还会假托其他人家,多买些股份在手上,这个就不是咱们操心的。简亲王那边,不过是十六爷卖他个人情,表表态。他乐意应承不应承,这人情都算送得了。”曹颙稍加思量,回道。

    十六阿哥见曹颙三言两语将九阿哥与简亲王的问题说完,就剩下自己这头,摸了摸下巴,道:“要不,我就同皇阿玛借银钱?原本不是打算内务府预备出二十万两银子么?如今既然不用了,要不我借十万?”

    曹颙点点头,道:“使得。不过这得先保密,要不然怕九爷有样学样,跟着空手套白狼。”

    事不宜迟,两人没耽搁时间,一道结伴,到了九贝子府。

    果不其然,九阿哥这边,嫌弃股份少。他之前已经得了风声,晓得这是由十六阿哥出头挑大梁的。他心中已经后悔,要是没有接烟草差事,直接接管这个多好。

    银钱上的买卖,才是大买卖。

    按照他预算,自己最少能得一成半的股份,没想到如今只剩下五分。

    十六阿哥多会说话,自然是将十年后、二十年后的设想提了一下。九阿哥听了两句,就明白了,说白了不过是谨小慎微,怕股份占多了,引得新皇不满。

    他冷哼了一声,瞥了下首坐着的曹颙一眼,对十六阿哥道:“十六爷,现下你是真金白银的皇子,往后你也是堂堂地天子手足,怕什么?真是近墨者黑。”

    曹颙在旁,只做妄闻。

    谨小慎微也比张扬好。九阿哥够张扬,又是什么下场?

    只是桥归桥,路归路,曹颙不是救世主,就没有兴趣多言。

    “九哥说得不错,弟弟是怕。弟弟是什么身份?怕是宗室里的贝勒,都比我尊贵。”十六阿哥端着茶盏,低头说道。

    这几个月的遭遇,使得十六阿哥多了几分疲惫。身为外人眼中得宠的皇子,尚且举步维艰,他似乎有些明白什么叫“步步惊心”,也能;理解曹颙为何选择低调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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