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7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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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听了,半晌方道:“十六爷,我都晓得。可是我也晓得自己个儿的分量,自会竭力而为,至于收效,我也不能打保票。毕竟我不是真正的商贾,一切只是纸上谈兵。”
气氛有些沉重,十六阿哥不愿如此,伸出手来,在曹颙面前摇一摇,笑着说道:“孚若,这次你得帮忙,弄份比稻香村好的买卖。皇阿玛掏本钱,做靠山,还怕什么?我已是与皇阿玛说好了,利润五成归内务府,五成归我自己个儿支配。上次你说稻香村给韩江氏四成的利,我没那个魄力。剩下的五成,你我各两成,韩江氏一成,如何?”
看着十六阿哥两眼发亮的模样,曹颙不由好笑,道:“十六爷缺银子不成?”
十六阿哥摇头晃脑道:“弘普进学了,几个小的也快,这娶媳妇也是一转眼的事儿,我这个当阿玛的,总要给儿子们攒些家底。”
曹颙不接他的话,道:“我的那两成算了,要是真想支起一摊大买卖来,十六爷还得拉两个人才能太平。”
十六阿哥听了,稍加思索,道:“是九哥同简亲王?”
曹颙点了点头,京城的生意,多是在九阿哥手中,就算有康熙背后的支持,十六阿哥的崛起也会引得九阿哥忌惮。就算明面上尊着上命,不敢捣乱,谁晓得背后会出什么阴招。
至于雅尔江阿,是宗人府宗令,尊贵的铁帽子王。虽说在亲王排班时,简亲王要居于礼亲王之下,但是简亲王府的实力丝毫不逊于礼亲王府。
清朝入关的两代皇帝,对于简亲王府的倚重,也远远地大于礼亲王府。
这其中还涉及皇室旧事,要是按照嫡庶之分,礼烈亲王代善才是太祖元妃所出嫡子。而且八大铁帽子王,顺承王府与平郡王府都是礼烈亲王后裔。
可以这么说,当年皇太极能登上皇位,还要感谢代善的“让位”辅佐之功。
拉得简亲王出头,就能将宗室里不安分的爷都挡了。
十六阿哥见曹颙点头,不由皱眉,道:“这两个人,我都得罪不起。就剩下五成利,要是他们也参合进来,我怕是两成都拿不到。”
韩江氏的本行,可是开钱庄的。
曹颙想着京城盛行的高利贷,心下一动,这倒是个开办钱庄的好机会。甭管京城那些钱庄背后有多少权贵,还能强够十六阿哥、九阿哥、简亲王的联手去?
现下的钱庄,多是以兑换银两与放贷为主,存银子没有利息不说,还要承担托管费
曹府,偏院。
宝蝶站在上房,看着屋子里糊得四白落地,心里说不出是酸楚,还是欣慰。将军府那边前些日子就使人量了尺寸,明儿就要下聘,再过一个来月这边就要迎娶新人进门。
绿菊跟在宝蝶身后,望着眼前的一切,心里跟针扎一般。
四爷有了功名,马上也要迎娶尊贵的正房奶奶,到时候自己同天阳当如何自处?想到此处,她心中不由有些恐慌。
宝蝶转过身子,刚好看到绿菊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不禁感叹。原本她是不喜欢绿菊的,因她是兆佳氏身边的丫头,也因她是张嬷嬷的外孙女。
宝蝶在曹家忍气吞声这些年,受张嬷嬷的气比受兆佳氏的更多,要说心里没有怨恨,那是假的。
但是,如今绿菊已经生了天阳,待曹项又是真好,对宝蝶也难得的尊敬,使得宝蝶不知不觉接受了这个媳妇。
她拉住绿菊的手,道:“走,咱们到你屋里说话。”
绿菊的屋子在西厢,小小的两间屋子,分了里外屋。里面是卧房,外间待客起居之处。半面炕,摆了炕桌,炕桌两侧,是两个半新不旧的坐垫。
地上摆放了圆桌,放着几把黄花梨的凳子。百宝格上,只零星放着几个不值钱的小摆件。
之前为了看孙子,这屋子宝蝶也来过几遭。算不上华丽,也比现下好许多。
看来是怕摸不清新奶奶的脾气,多了几分小心。宝蝶心里也是不安,天阳眼看就要周岁,最是可人疼,要是嫡母不容,难道孙儿还要受儿子小时候的苦楚么?
绿菊请宝蝶炕上坐了,亲自倒了碗茶,双手送到宝蝶跟前。
宝蝶接过,放在炕桌上,看着屋子摆设,道:“绿菊,你是曹家正经娶进门的二房奶奶,并不同于寻常妾侍。”
绿菊下首坐了,有些不明白宝蝶的用意。
“虽然早年你也在太太身边侍候过,但是你与我不同。你消了奴籍,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孩儿,又是正经聘进府的。”宝蝶看着绿菊道:“这守妇道,恭敬正房奶奶是本份;可是为人母,也要记得护着自己个儿的孩子,千万别学我。”
“姨娘”提起儿子,绿菊不由低头,已是红了眼圈。
宝蝶已经伸出手来,轻轻覆在绿菊手上,轻声道:“你别怕。四爷不是糊涂人,断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委屈。”
绿菊想着这些日子的忐忑,再也忍不住,伏在宝蝶怀中,嘤嘤哭了起来。
宝蝶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哭吧,哭吧,现下都哭出来了,往后却要忍着。怎么过都是过,要想开些,要笑着过日子”
窗外,曹项面带乏色,神情有些黯然,却又无能为力。若是换在两年前,他不知世事,还能理直气壮,拍着胸脯为了绿菊不顾一切。
两年后,他晓得,他除了是自己个儿,还是曹家子。家族庇护于他,他活到十八岁,也该同他的兄长们一般,为家族尽力,凡事不得自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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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 离人()
第七百九十章 离人
今年圣驾出京避暑比往年早,四月十三,圣驾出京幸热河。 原本拟定三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二十阿哥随扈。后来不知为何,九阿哥同十六阿哥两个都留在京城。
三阿哥的心里犹疑不定,一会儿觉得留在京城主持政务的四阿哥更受皇父重视,一会儿觉得自己能跟在圣驾身边才是好事。
毕竟,留在京城的皇子阿哥也比不得太子监国,国家大事还是要有热河那边批复。
只是前几日太后奉安地宫,皇父让四阿哥读文告祭,不知其中有无深意。
想到此处,三阿哥越发怨愤,要不是出了孟光祖案,他也不会受到牵连,在皇父面前的地位一落千丈。
虽拿不准是谁下的手,但是不过就那几个好兄弟。难道旁人没有门人么?三阿哥出京前,叫来了心腹,就是多多派人留意京城各府。
按照皇姐的告诫,他不好太过邀名,省得犯了皇父忌讳。既然他不好邀名,那别人也别指望干净了。大家伙都污了,就辨不出黑白。
曹颙这边,随着朝臣宫送圣驾后,就急匆匆回到户部。
户部尚书穆和伦“将户部收纳钱粮随平余银并未据实陈奏”,被降五级调用,今日离开户部。
对于这个挺着“**”的肚子在户部混日子的尚书,曹颙心中并不厌烦。说起来,两人的渊源能追溯到康熙四十九年。虽往来不多,也认识了小十年。
早年在户部做郎中也好,还是这两年做给事中也好,穆和伦这个户部堂官待曹颙都是客气。曹颙就喜欢这样的人,省事省心。
就算没有什么才能,但是不嫉妒贤能,不去抢下属的功劳,穆和伦这个平素看起来笑咪咪的老者,已经比很多人强出不少。
而且,说起来曹颙还相欠穆和伦的人情。早年曹颙还在户部时,穆和伦让他举荐司官,将福建司的傅显功与彭铸都补了员外郎的缺。其中,
如今这两人,还都在户部,傅显功已经是福建司郎中,彭铸则是升任仓场郎中。
这两位感念曹颙的举荐之恩,这些年不管曹颙升职还算贬官,对曹颙始终恭敬。只是因曹颙现下任职户科言官,为了避嫌,往来才疏远些。
穆和伦离开,曹颙自然要相送。
户部几位堂官,尚书赵申乔同侍郎傅尔笏纳、郭稗已经随扈出京,只剩下侍郎王景曾与梁世勋。
除了曹颙,王景曾与梁世勋都过来送穆和伦。
穆和伦出身八旗勋爵之家,就算这次被降罪,难保没有翻身之时。在官场上,不管私下里关系如何,面上都要留三分余地,才好说话。
穆和伦还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看着神情有些憔悴。他并非科班出身,从笔贴式开始做起,而后四迁为御史,三迁为内阁学士,曾是康熙最倚重的臣子之人。即便早年牵扯到“明珠案”、“噶礼案”,他都是屹立不倒。
只是身在显位,早已没有早年的魄力。
曹颙心中微叹,谁能想到眼前这个胖子尚书曾是铁面御史。早年去山东察赈,弹劾山东半省官员,断送了十几个国蠹的顶戴,是何等魄力。
这些年,穆和伦的户部的作用,不过是做个掌印尚书,成了皇帝的应声虫,牵制下尚书赵申乔罢了。
王景曾与梁世勋到户部的时间晚,又因满汉之分,同穆和伦关系平平,不过是走个过场,同本堂司官送穆和伦出了户部衙门。
反倒是平素低调行事的曹颙,骑马相随,直把穆和伦送出两条街。
临别之际,曹颙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亲自送上一只半大不小的蓝缎包袱。穆和伦本不想收,但是见曹颙神色坦荡从容,推辞不过,还是收下。
他身边侍候的长随,晓得曹颙的大名,心里还嘀咕,莫不是真有什么风声,自家老爷起复无望,引得人送财物壮行色。
穆和伦心里也是好奇,这包裹里到底是何物。
回到府中,尚未更衣,他就打开来。里面只有两小桶茶与一把紫砂茶壶。
穆和伦看着这茶叶,闻着这淡淡茶香,一下子就认出这是京城有价无市的“沂蒙冬茶”。他是嗜茶之人,但是曹颙与他认识小十年,人情往来不断,还是头一遭送茶。
“沂蒙冬茶”虽是曹颙发现,但是谁都晓得曹家并未私留,茶园分送了几家王公府邸。
穆和伦与塞什图之母觉罗老太太同族,前几年曾同那边府里淘换过半斤。
不说这茶叶,就说这紫砂茶壶,穆和伦是爱茶之人,家中自然少不得各种好茶具。这个茶壶看着样式简便,不见繁华,但是握在手中,就能晓得是紫砂上品。再仔细看下边落款,只有简单的“大彬”二字。
穆和伦眼睛一亮,这可是前朝大家的名号。
这样一把紫砂壶,就是想要花银子,也没地方卖去。一时间,他竟爱不释手,被贬官的失落也荡然无存。
他摩挲着紫砂壶,又摩挲着那两桶茶叶,脸上欢喜不已,心中已经盘算着,这些茶到底能喝多少日子。
是了,他以后不是尚书,不在显位,那是不是也能厚着脸皮跟曹颙这个“茶童子”多混几斤茶叶。
想着那个骑马送了自己两条街的青年,老尚书不由陷入沉思
曹颙这边送完穆和伦,调转马缰回户部。
穆和伦的调职是康熙突然决定的,现下还没有新尚书的人选出来。根据十六阿哥的说法,怕是康熙因西藏被占迁怒户部,所以穆和伦只能倒霉让位置。
皇帝重用赵申乔,将穆和伦摆在才户部,不过是因他是用惯的,不求他有功,但求他无过。如今,户部需要银子,“无过”就成了“过”。
为什么说皇帝的心思难猜,因为别人是人。人心各异,但是将心比心,也能多少体会别人的悲喜苦楚。皇帝除了是人,还是帝。帝王只有一个,所以他的心思如同天上的浮云,变幻莫测,没人能把握。
刚到户部门口,曹颙就被十四阿哥截住。
曹颙心里虽不耐烦,但是规矩使然,只能下马请安。
十四阿哥的脸上带着几分遗憾,皱眉道:“曹颙,爷同皇阿玛保举为你户部侍郎,但是皇阿玛将折子驳回来了。”
曹颙闻言,觉得好笑。自己今年二十五岁,满清开国以来,还没有过二十五岁的侍郎吧?
几十年后,有个宠臣和故侨此昃腿紊惺椋蠓飧蟀菹唷O院樟硕辏芟乱桓逼锰斓募乙担禄实腔怀掖退馈1掣毫颂肮俾蠲詈蟊阋肆嘶始夷诳猓运祷实凼侨司械娜司U饽睦锸浅璋甲影。飧ρ手碛泻吻穑�
十四阿哥卖好,不过是拉拢他,曹颙心里虽不屑,面上仍恭敬地谢过。
十四阿哥向来兵部差事也匆忙,同曹颙寒暄两句,就从怀里掏出怀表,看来是要赶时间。他将怀表放回,开门见山问道:“曹颙,小十六原本要随扈的,怎么没去?听说他最近老来寻你,你们是不是又合计什么?”
曹颙倒是有些不好回答,两人的关系,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