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7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反倒是素芯,接着说道:“八旗人家,多从满俗,不会将嫡宗放在心上。反倒是汉人,愿意嫁女于嫡宗子弟,结两姓姻缘。怪不得大太太为难,旗汉不通婚,想要在旗里寻个合适的,真得仔细挑挑。”
初瑜说道:“可不是么?难挑,太太物色了几个,老爷那边都给否了”
东城,九贝子府,大门外。
今日虽不是休沐之日,但是九阿哥使人到衙门相请,曹颙也只能过来。幸好同被请来的还有十六阿哥,说话间九阿哥只是相问烟草之事,并无刁难曹颙。
堂上说话的,除了九阿哥、十六阿哥与曹颙外,还有九贝子府的首席幕僚秦道然。这个秦道然是江南名士秦德藻长孙,有名的无锡寄畅园就是他家的。他是在康熙南巡时钦点随驾回京的,原奉旨在九阿哥处教书,后来中了进士,在翰林院挂个名,实际上仍在九阿哥府这边为其出谋划策。
对九阿哥来说,他是师长、是心腹、是左膀右臂。
皇上虽将烟草之事交给九阿哥负责,但是皇子离京有所限,九阿哥只能委派亲信去做。
曹颙却不看好秦道然,出了九贝子府大门,就叹了口气。
十六阿哥看了他一眼,道:“孚若可是怕老儒误事?”
秦道然年将花甲,头发都白了一半,所以十六阿哥这般称他。
曹颙点点头,道:“谋商与谋权自是不同,谋权之道,他固然能辅佐九阿哥;在商道上,还不及九阿哥自身。这烟草之事,又不是朝夕能可的,不晓得九阿哥为何选此人。”
十六阿哥闻言,皱眉道:“是啊。我也觉得怪异,听说九阿哥手下有个马嘉,是他敛财的左右手,还以为这次会姓马的出头,不晓得怎么用上秦道然这个老儒。我心里也是没底,与其是他,真不若韩掌柜叫人放心。”
曹颙听了,只能无语。
计划不如变化,就算九阿哥用人不当,曹颙也不会多事将韩江氏推出来。九阿哥这半年的手脚,曹颙也都看在眼中,是真挖人也好,还是作戏也罢,他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晓得韩江氏的秉性,不是轻浮之人。
韩江氏既是可用,往后不乏能用之时,也不再这一年半年。九阿哥岂是好相与的,远着还来不及,怎么会推韩江氏近前?
十六阿哥抬头,望了望天色儿,道:“这天还早,咱们寻个地方喝两盅再回。”
曹颙这边,回府也无事,就随十六阿哥寻了个馆子,要了个雅间坐了。
这个时候的馆子,多是淮扬菜与鲁菜。十六阿哥住在宫里,整日里肥鸡肥鸭的,早吃得腻歪,就让小二上几道清淡小菜,再温两壶酒。
待小二下去,两人还没等说什么,就听隔壁雅间传来碗盘落地的声音。
这雅间之间,只隔了薄薄的木板,并不隔音,就听有人道:“毅庵兄醉了,少喝些。”
“我没醉没醉桑额别啰嗦我就是个废材,怕是此生就这样,再无出头之日”又有人道。
曹颙听了这话,倒是有些愣了。
看来京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竟是碰上熟人。要是一个还能听重了,两个都对上,就应该是自己那位族兄曹颀与他的故交内务府员外郎鄂尔泰。
隔壁又乱了一会儿,才有小二的说话声,脚步声,渐渐平息。看来,是付了银子走人。
十六阿哥见曹颙如此神情,道:“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孚若认识”
“是我那位族兄,宁寿宫查房当差的那位。另外一位,该是内务府员外郎鄂尔泰。”曹颙回道。
“原来是他们两个。”十六阿哥挑了挑嘴角说道:“真没想到,这两个人能凑到一块儿。谁不晓得鄂尔泰是个官儿迷,整日里就想着钻营,偏生又放不下架子,叫人看了好笑。你那族兄瞅着也是清高的,这算不算臭味相投?”
“鄂尔泰,鄂尔泰”鄂尔泰到内务府时,曹颙见过他一遭,听及他话中提及自己个儿的族兄,有攀附之意,有点心生不喜,没有关注。却是不知为何,只觉得这个名字忒是耳熟。
难道这也跟张廷玉、李卫似的,是雍正朝名臣,曹颙有些拿不定主意。
“听说今儿十二哥在内务府指派人手了。十二哥行事最是小心,怕是看不惯鄂尔泰的性子,没有点他。”十六阿哥稍加思量,笑着说道:“倒是你那族兄,开始还以为他假清高,没想到三哥、九哥那边都拉拢过他,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不晓得是真风骨,还是慧眼如炬。若是真书呆,在宫里当差,能一点错处不拉下,也忒运气好些。”
曹颙听了,跟着点头不已。怪不得之前每次见到这位族兄,都觉得怪怪的,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是这个缘故。
在宫里当过几年侍卫,又在茶房首领的位置上几年,屹立不倒,岂是愚钝之人能做到的?
这位族兄,倒是善藏拙之人,却不晓得,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
第七百七十五章 丧音()
第七百七十五章 丧音
梧桐苑,上房。
太医太没来,就赶上七娘过来寻乌恩。她年岁虽小,却是太医也夸过的,又有个“神医”父亲,谁也不敢小瞧她。
初瑜便让她先给静惠诊脉,结果把完的结果是喜脉。这会儿功夫,太医也请来了,确认是喜脉无疑。只是因过于劳累,需要好好调养。
静惠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禁后怕。初瑜忍不住嗔怪道:“弟妹太糊涂了,又不是头一次怀孕,有了身子还不晓得?”
静惠讪讪道:“这个月葵水是晚了半月不假,只是这几日有些见红,还道只是延了日子。”
初瑜闻言,不禁担心。
太医已经出去开方子,初瑜问道:“太医,这只说调养,没说保胎,用不要多开个方子?”
太医摇摇头,道:“不用。二奶奶只是身子有些乏,并无作胎不稳之相。若是少许见红,是胎盘坐宫所致,格格无需担心。”
听他这般说,众人才算松了口气。
待太医走后,初瑜与素芯两个少不得向静惠道贺,静惠摸了摸腹部,长吁了口气,道:“早日怀上也好,总算能让紫兰不再担个虚名。”
初瑜与素芯听了,都有些糊涂,静惠红了脸道:“紫兰开脸数年,二爷并未与之圆房。”
初瑜与素芯听了,都觉得意外,实没想到曹颂看着大大咧咧,对妻子却是体贴。怕静惠受辖制,做到这个地步。
“我劝了几次,都不行。这次不能拖了,都是一家人,要是她怨气大了,也不是好事。”静惠说道。
妯娌几个又说了几句悄悄话,才到兰院这边报喜。怕兆佳氏找茬,没说是专程给静惠请的太医,只说是太医来给初瑜请脉,正好静惠有些不舒坦,就一起看了。
这子嗣是大事,更不要静惠还是二房长媳。兆佳氏这边也没心情,再为别人挑媳妇,忙过了太医如何吩咐,而后就带了媳妇回了东府。
待她们婆媳走后,李氏直念阿弥陀佛,道:“二侄媳妇是个心思重的,身世可怜,婆婆又是这个脾气,早点添个儿子傍身也好”
南城,椿树胡同。
因鄂尔泰醉得不行,曹颀就使人从车行叫了一辆车,送他回家。鄂尔泰满姓是西林觉罗氏,也是满洲大姓,但是却不如其他姓氏那般显赫。
曹颀叫人挑了车帘,想要扶鄂尔泰下车。没想到鄂尔泰到了马车门口,看到自己大门,立时抓了曹颀的胳膊,大着舌头,道:“桑额不能回回家带我寻个地方省省酒”
曹颀见状,劝道:“毅庵兄还是回家吧,省得嫂夫人惦念。”
鄂尔泰听了,忙摇头,低声道:“不成,不成,你嫂子担心我嗜酒伤身,每旬只允我吃酒两回,这旬已经满了。”
曹颀与鄂尔泰相交多年,晓得他有惧内之症,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吩咐车夫调头,将鄂尔泰先拉回自己家。
待到了曹颀宅子,喝了两盏酽茶,鄂尔泰的酒才醒了几分。
看着曹颀身上带着素色荷包,鄂尔泰道:“弟妹过身已经经年,桑额也想开些,只是夫妻缘浅罢了。我早年也做过鳏夫,这家里没个女人当家,日子不叫日子,还是早日议亲。要不然,哥哥同你嫂子说说,看能不能给你寻个好媳妇?”
“毅庵兄好意,桑额心领。婚姻之事,族中长辈已是托付给族叔。”曹颀道。
“族叔,曹侍郎?”鄂尔泰听了,笑着说道:“都说曹家是天子眼前的红人,往来非富则贵,定能为桑额寻个好亲。哥哥就等着喝喜酒了”
曹颙这般,已经同十六阿哥吃完饭出来。
十字路口,待分别之前,十六阿哥说起一事,那就是张廷玉要充“经筵讲官”。 经筵讲官只是虚衔,但是有了这个虚衔就是真正的天子近臣,在御前轮值。以张廷玉的出身,以及他的学问,封大学士只是早晚之事。
圣驾在热河休养半月,十一月中旬太后病症加重,康熙得了消息,就从热河回来。在十一月下旬,康熙还发了个遗旨,将自己登基这五十几年的大事小情列了列。
早已有传言出来,说康熙身体不愈,已经不能亲批折子。如今提拔张廷玉,似乎越发验证此事。曹颙却是不信,因为晓得方种公在十三阿哥处。
要是康熙的身体,真到了令人担忧之时,那位多疑的帝王,怎么会将方种公这个“知情人”放出来。
七娘已经念叨父亲许久,曹颙晓得方种公到十三阿哥庄子后,就使人给十三阿哥送了信,将七娘送过去,与她父亲团聚,这几日才回来。
康熙未必伤身,但是看着太后濒危,伤心是指定的。就像太后再尊贵,也无法抵挡无常召唤一般;康熙这个九五之尊,终有一日,也会这般。
等到曹颙到了家门口时,终于想起为何“鄂尔泰”这般耳熟。雍正朝的名总督,是三人不假,有李卫,田文镜,第三个不是尹继善,而是鄂尔泰。这个鄂尔泰同张廷玉两个,还是雍正给乾隆指定的顾命大臣。
在二月河的中,这个鄂尔泰与张廷玉在乾隆初年,结党相争,为乾隆厌弃。在那之前,这两人的风光,就同康熙朝早年的明珠与索额图一般,门生故旧遍及朝野。
真没想到这个整日里摆出一副怀才不遇面孔,钻营功名利禄的鄂尔泰,往后竟有这般作为。
曹颙心里不禁警醒,看来往后真不能以貌取人,省得什么时候得罪了大人物,而不自知。
这世上万物,都讲究个机缘。
李氏与曹寅寻了几日,这挑出的人选中,正好有个西林觉罗氏家的姑娘,是兆佳氏一位表妹之女。这个西林觉罗氏是镶蓝旗包衣,正是鄂尔泰的侄女。她有是家中嫡女,父亲官职不显,母亲却是大家出身,有同胞兄弟三人。
曹寅这边,也颇为满意。
高门嫁女,低门娶妇。要是真选望族,也怕新妇骄纵。
曹颙听父母提及,心中一动,将就曹颀与鄂尔泰交好之事对父亲说了。
曹寅真没想到,还有这个缘分。曹颙的意见,与李氏顾虑的一样,认为当让曹颀自己个儿拿注意,省得往后姻缘若有不顺,再挨上埋怨。
如今太后病重,并不是好议亲之时,曹寅便不着急,只是让李氏再选几个人选,好让曹颀能有选择的余地。这满俗婚嫁,不讲究辈分,只讲究门第与年龄;汉俗却是注重名分伦理。
这西林觉罗氏再好,七太爷那边怕是也过不去。
曹颀毕竟只是族亲,府中提了两日,便又有新话题,那就是曹项携带家眷到京了。
那边,兆佳氏抱着庶子所出的庶孙,因绿菊的缘故,也觉得顺眼不少,抱了好一会儿,还叫静惠与素芯都抱抱,好沾点男丁福气。
静惠还好,有了身子,看着这半岁大的男孩,也觉得心里欢喜;素芯肚子还没动静,只觉得尴尬。
曹项见过嫡母,就到西府给伯父、伯母请安。
这边伯侄见面,没等叙别情,就听到远远地传来钟鸣。曹寅神色一禀,忙凝神细听,却是正好响了四声。
曹项听了,立时从椅子上占了起来,诧异道:“大伯,这是”
“太后薨了”曹寅摘下帽子,搁在几案上。
这会儿功夫,就听到钟声再起,还是四声。远远地,又有其他钟声呼应。想来用不了几个时辰,这国丧的消息就要传遍京城内外。
按照礼制,遇到帝后丧,京城百姓,不分军民男女,皆要素服服丧。官员服丧百日,民一个月。
户部衙门这边,紧挨着皇城。有赶上要落衙之际,衙门中众人,自然也听到钟声。
从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