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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部分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702部分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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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他是“忠心”一片,感念皇帝恩德,希望儿子同自己一样,粉身碎骨效忠皇帝;如今知道的事情多了,心境也不同,愚忠之心淡了几分。

    “你年级轻、资历浅,接了新差事,就算有不妥当的地方,不过是降职再磨练。不过,如今牵扯到十六阿哥,份量就不同。十六阿哥已经弱冠之年,还没有封爵,要是受了你的拖累”曹寅说到一半,剩下的话没有点明。

    曹颙这边,不由皱眉。

    到底谁跟谁亲?就算他同十六阿哥交情深厚,还能强过康熙与十六阿哥的骨肉天伦?

    以前的康熙严厉虽严厉,但是里面也带着慈爱;如今的康熙,却只像个古怪的老头,想一出是一出,让人头疼。

    曹颙犹豫了一下,问道:“父亲,您瞧着皇上是要安排儿子去户部做什么差事?”

    就算要降职,也得有个罪名不是?曹颙的脑子里飞转,寻思自己过去这一年多,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他本是小心谨慎之人,怎么会将把柄留在外头?

    想了一圈,不由有些心灰意冷。是升是降,都是康熙一句话的事罢了。像他父亲,又有什么过错?

    曹家仆人,是有不检点的,但是同京城其他人家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

    要不是自己决定将胡成送到衙门官办,也不会给御史机会弹劾父亲。

    莫非,自己错了,也当学着别人家的惯例,打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旗号,将事情不了了之?

    曹寅看出儿子的迷茫,不由有些担心,问道:“若是降职,颙儿会心生怨尤么?”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么?”听到父亲这样讲,曹颙不禁反问道。

    “若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就无法立足于朝堂之上。”曹寅缓缓地说道:“颙儿这些年太顺当了,许是心里受不得挫折。为父像你这般大的时候,还跟在你祖父身边学规矩。你要记得,即便这次差事为五品官,也是沾了祖宗余荫,比其他人强出太多。”

    “记得这一点?那儿子这七年在做什么?早知如此,何不学个纨绔,悠悠哉哉地过日子?”曹颙只觉得浑身疲惫,想起这些年的苦熬,觉得心里堵着慌。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颙儿,你只当是磨练吧”曹寅见儿子如此,虽是心疼,仍板着脸说道。

    “父亲,儿子这些年磨练还不够么?不说忠君爱国那一套,恪尽职守,也算是对得起朝廷俸禄。”曹颙这边,实是无法淡然面对。

    不患寡而换不公。

    别人做京官混吃混喝,放外任猛刮地皮,官做得滋润,小日子过得悠哉。

    自己想着不要落人口舌,不叫人挑出错来,也算尽心尽力,却是错了。

    “父亲,要不儿子也请辞?”曹颙望着父亲,低声说道。

    曹寅站起身来,走到曹颙跟前,伸出胳膊,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曹颙,还是那句话,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自打你落地起,荣华富贵,哪样少了?这都是皇上恩典。你要记得,就算你劳乏数载,也是臣子当尽的本份,不可再生怨尤!”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厉色。

    自打曹颙当差后,父子相处也算融洽。这种老子教训儿子的谱,曹寅这几年都没摆过。

    听着像是有道理,却是又像不讲理。

    曹颙苦笑着,看着父亲。他只是一时感言,父亲老了,他是曹家顶梁柱,怎么也得咬牙撑着。

    “这些磨难,你都会获益,你将是曹家荣耀,因为你会成为曹家第一位阁臣”曹寅看着儿子的眼睛,慢慢说道,声音无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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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 锦绣() 
    第七百三十五章 锦绣

    “搭大棚,帖喜字。 龙凤围桌红官座儿”恒生带着几个亲戚家的小子,正拍手哼着童谣。

    天佑已经过来,冲他招了招手,道:“二弟快来,要去接五婶了”

    恒生闻言,笑嘻嘻地过来,跟着哥哥身后。

    他们两个都穿戴一新,宝蓝色的袍子,鹿皮靴子,头上带着绒面小帽,前面缀着鸽子蛋大小的红玛瑙,看着甚是喜气。

    来寻他们两个的婆子嘴里已经叫着“小祖宗”,领着他们两个进了内院。

    今日是曹钣⒌恼兆樱凑詹芩獭⒉芩缎值艹汕资钡睦⑽髁礁忌柩纭6獗咔胩每停鞲潜呤枪倏汀�

    曹寅父子带着曹硕、曹钚值茉谖鞲觯钍掀畔惫吹蕉憧汀�

    兆佳氏屋里,满目绫罗,都是曹家姻亲故旧家的女眷,还有兆佳氏娘家的女眷。年轻些的奶奶姑娘,都被迎到静惠屋子里,这边留着吃茶说话的,都是有些辈分的。

    见恒生与天佑兄弟两个进来,往怀里搂的,拉着看面皮的,端得是亲热无比。嘴里有的叫着“侄孙儿”,有的叫着“乖乖曾孙儿”。

    天佑与恒生两个,就按照李氏的吩咐,挨着个的磕头。一圈下来,托盘里的收得见面礼就堆成了小山。

    兆佳氏心情大好,在她心里,小儿子娶媳妇,就算完成一件大事。往后就等着养老享清福了,至于庶子婚事,那个毕竟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不过是走个场面。

    她待两个侄孙儿也多了慈爱,拉了天佑的手,仔细叮嘱道:“待会拿了这盖头红包袱,千万别换手。要么一直左手拿着,要么一直右手,天佑可记得了?”

    天佑听了,回道:“都记得了,母亲与姑姑早间都告诉了。”

    兆佳氏满意地抿了抿嘴,又转向恒生,问道:“恒生啊,那个金银水壶你提了没有?能不能提得动?”

    “能提动,装了水的,也能提动。”恒生使劲点头,朗声回道

    曹家,西府。

    虽说今天是正日子,但是喜棚已搭了好几日,曹颙直觉得自己腿也站直了,脸也笑僵了。

    好不容易,到了发轿的时候,总算能清静会儿,他就忙里偷闲,寻了间空屋子,使人上了一壶茶,坐下歇脚。

    前来道贺亲朋故旧不少,大多数都愿意围着曹颙应酬,嗡嗡嗡嗡的,吵得他脑门生疼。曹寅既已致仕,曹家以后的当家人,就是曹颙了。

    所谓亲戚往来,不就是攀个人情,往后求着或者用着的时候能说几句话。却是苦了曹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得四处陪着笑。

    这一清静下来,想起前几日父子之间的对答,曹颙有些恍然。

    看来,“封阁拜相”是父亲执念。是啊,这个时候的读书人,谁不是想着“封阁拜相”?

    只是那句老话怎么说的?非进士不得进翰林,非翰林不得进内阁。

    从仕途上来说,自己不是正牌子出身,是恩荫。父亲怎么就信誓旦旦地以为能“望子成龙”?

    曹颙抚着额头,正养神,就听“吱呀”一声,门推开来。

    曹颙抬头望去,却是神色有些恍惚的曹颂。瞧他满脸疲惫,想来也是被这这日操办喜事累坏了,像是来寻清静的。

    见曹颙在这里,他讪笑两声,抓了抓后脑勺,随口道:“哥哥在这儿啊!”

    曹颙指了指身边座位,唤曹颂坐了,倒了一盏茶,推到他跟前。曹颂谢过兄长,才端起茶来,一口饮了。

    除了疲惫,他神色有些异样,瞅着像是有什么心事。

    “怎么了?”曹颙提起茶壶,一边给他又倒了一盏,一边问道。

    曹颂犹豫了一下,低头回道:“哥,我想起老三了前年也是差不多的时候,弟弟同小三先后成亲”

    提及曹硕,曹颙的思绪却回到多年前,还在奶妈怀里牙牙学语的婴孩。

    这十多年的功夫,好像就是一转眼。虎头虎脑的曹颂长大了,虽说脑子还不算好使,但是胜在心地善良,是个本份懂事的孩子。襁褓中牙牙学语的曹硕没了,曹项出仕了,最小的曹疃既⑶咨印�

    曹颙叹了口气,道:“逝者已矣,生者还得活着,看开些吧。”

    曹颂抬起头来,看着曹颙道:“哥,有件事,弟弟想同哥哥商量商量要是哥哥觉得成,弟弟赶明儿再请示大伯”

    见他颇为认真,曹颙点点头,道:“说吧,是公事儿,还是家里的事儿?”

    “哥,我想将天护过继到名下”曹颂说道:“天护已经一生日多了,到了会认人、学说话的年纪。未落地就失了父母,添香姨娘也不过是个弱女子,病怏怏的不说,如今又在外头住着。丁点儿大的孩子,身边只有奶妈、丫头照看”

    这个时候按照律法,分家是讲究诸子均分,不过嫡庶有别,其中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曹颂的本意虽好,但是眼下他还没有长子,要是处理不妥当,往后也容易生事端。

    “弟妹怎么说?”曹颙思量了一遭,问道。

    “静惠是赞同的,说这个主意正好。我们是二房长兄长嫂,代替三弟照看天护也理所应当,只是弄潮太小,离不开她。她又要管家,怕有照看不周的地方,说让玉蜻照看最好。玉蜻是弟弟身边的老人,性子温柔心肠好,是个妥当的。”曹颂回道。

    曹颙闻言一怔,不晓得静惠是有心,还是无意。

    由玉蜻照看,往后她生了嫡子,排行为二也不损尊贵。即是在丈夫面前卖好,又给自己留了三分余地。

    不管怎能说,静惠所说,却是不留后患的妥当法子。

    曹颙点点头,道:“既是弟妹也愿意,那抚养就抚养吧,侄儿也是儿。过继不过继的,不过是个过场,还是听听亲长们的意见为好。我也是天护的伯伯,待他大些,我会为他置办一份产业,总会叫三弟在地下心安才是”

    这迎娶的章程,都是可循的,就不一一细表。

    且说洞房花烛,被同窗与表兄弟们灌得醉醺醺的曹畋幌财潘徒捶俊�

    虽说董素芯之前在曹家西府住过,曹钊ジ钍锨氚彩保苍对兜募5暇故谴蠹夜樱眯┓执纾挥型思夜媚锪成隙⒌牡览怼�

    如今挑了盖头,看着低眉顺眼的新娘子,曹畈挥捎行┣韵病�

    这新妇身上的温婉柔顺,影影绰绰的,有几分初瑜与静惠的做派。

    因母亲与二嫂的缘故,曹钚睦锒杂谀切┌疗愕穆薰媚棠桃泊媪思阜治肪濉K渌挡攀澹彩歉瞿腥耍慌巫抛约旱钠拮酉突菸氯帷�

    至于识字不识字什么的,他现下也想不起,只是这样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新娘子。

    虽说董素芯年长五岁,到底是新嫁娘,被曹羁吹茫痪醯昧成匣鹕栈鹆恰�

    曹畹牧成弦彩呛炱似说模宰永锵胱抛蚨八退拇汗痪醯米彀屠锵旄上旄伞�

    与曹颂、曹硕成亲前就有屋里人不同,他至今还是童男子。

    除了他读多了诗书,有些眼高外,还因兆佳氏在曹硕死后,担心小儿子这边也受丫鬟媚惑,将他身边的几个大丫头,看着不安分的都换了。

    一个生疏,一个腼腆;一个自诩怜香惜玉,一个我自温柔和顺。

    这夫妻两个相处起来,别有一番风景

    待到次日,兆佳氏接过小儿媳妇的茶,瞧着她温柔老实的模样,也是真心欢喜。嫁妆丰厚,性子又是一等一的好,这样的媳妇还哪里讨去

    曹家热热闹闹地办着喜事,外头却是沸沸扬扬。

    十六阿哥保举曹颙入值户部之事,已经在京里传开。

    连伊都立都有些坐不住,在曹颙面前念叨了好几回,请曹颙千万别忘了他。

    从太仆寺开始,他就做曹颙的下属,要是真有升迁之时,能拉扯他一把最好。要不然,他还要在五品官的位置上熬个几任不成?

    见曹颙不松口,伊都立只觉得心酸不已,道:“大人,这些年同衙为官,下官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只是时过境迁,世态炎凉,才蹉跎至今”

    曹颙见他愁眉苦脸的模样,也是有些不忍。不过是他是泥菩萨过江,哪儿有资格保全别人?

    “高升”户部的美梦,曹颙没有想过。倘若二十多岁,就为六部堂官,这个在满清历史上,有所记载么?

    是了,好像那个被后世当成第一贪官的和褪嵌嗨晔狈⒓5模换褂斜淮墒乔∷缴拥母?蛋玻彩巧倌瓿擅�

    福康安还好,中年早夭,得了朝廷追封,生时尊贵、死后荣光。和词乔×糇鸥邮帐暗模⊙势透盼首锪恕�

    要是七老八十熬到高位上还好,借口老糊涂,不问正事,顺着皇帝的意思,也没有人挑你的错;年级轻轻的,想着往上熬,那不是捉死么?

    想到这里,曹颙不由打了个寒颤。

    虽说平白无故被降职,会令人郁闷气氛;不过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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