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5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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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诸人心思各异,曹这边却又开始忙上了。
早先定好的二百拍卖位,二百“纳捐”位已经都没了,还有不少商贾等着交纳保证金领牌子。等着“纳捐”位置的更是大有其人。
曹思量了一遭,对来禀告的主事道:“纳捐位置添一百,每个位置八百两银子。拍卖席位么,加五十。前四十个,按照顺序发,最后十个,喊号,交纳保证金最高者得。”
那主事生怕将曹地吩咐混淆了,重复了一遍,见曹点头,才应声下去。
赫山在旁,指了指离前台较远地方的几排椅子,开口问道:“什么纳捐位置,就是那边么?到底有什么好处,一把椅子能卖到八百?”
“不过是图个稀奇,有些商贾想要子侄跟着见些世面罢了。”曹回道。
过了一刻钟,外头的声音开始繁杂起来,
之前的那个主事转还回来,已经是满脸通红,兴奋得几乎要手舞足蹈:“大人,大人,那五十个竞拍号都排出去了。后边的十个号,十个号……拍出了高价……二百四十九号是白银六十万两……二百五十号是白银八十万……十个号合计二百八十五万两……”
别的人听了,只觉得银子多,几十万,几百万两的,也不晓得多个多少。
最震惊地,就是广储司郎中尚志舜了。
要知道,去年内库地盐茶税进账,拢共三百七十四万余两银子。
曹这边,招投标尚未开始,进账的保证金与纳捐银子,前后算上已经是超过五百五十万两,
这还只是保证金,按照招投标计划书上,起拍金额是保证金地三倍,成交预计在五倍以上,那到时候入账的银子又是多少?
曹听了这个数目字,心里也添了不少欢喜。
就算三分之二地商贾竞拍失利,那就有小四百万银子入国库,应付西北战事也能顶一阵子。竞拍成功这些,将后边的银子一交纳,内库这边的收入比国库那边定会只多不少。
这样看来,他的一千万。倒是颇有眉目地样子。
虽说一下子揽这些财,委实有些着眼。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担心也是扯淡。
主持台上,除了条案,还把摆放着一口内库里临时借用的座钟。
随着“当当”地钟声想起,午初(中午十一点)了。
由内务府本堂主事引着,仕云带着护军营的兵丁依次检查过,放得众人入场。
马齐、曹等人已经先隐身一边,省得众人见了又要跪啊、拜啊的。使得场面混乱。
虽然进来不少人,却是鲜少有人出声,多是把着自己的号码牌,寻了对应的椅子坐好,井然有序得很。
遇到熟人故旧,也顾不得寒暄。多是点头了事。
瞧着他们是身上的穿着,不少人都是用了蟒缎,看来是捐了顶戴在身上。
这二百五十个竞拍席坐满,才是二百五十个“纳捐席”进场。
仕云举着磁板。扫了一眼边上托盘上搜出来的几把匕首,却是哭笑不得。
倒是商贾出身,带着村气,这随身匕首多是些花把式,镶嵌着金玉宝石,看着华丽,放在手里轻飘飘的。不像是顶用地样子。
包括仕云在内。二十个护军,分作五组检查。速度也甚快。
少一时,就进去大半。只剩下稀稀落落地几个人。
仕云只觉得胳膊酸,心里盼着快点完,换下衣服进场瞧热闹去。
眼前这个人,却是磨磨蹭蹭的,不往前来。仕云不禁皱眉,挥手道:“哎,快点啊,别耽搁功夫。”
那人瞧了他手上的磁板一样,才缓缓上前,俯身从靴子里抽出一把鹿皮鞘的匕首,低声说道:“这个是暂放,还是要收没?”
因说话的动静下,仕云没大听清,拿着磁板,一边往他身边比划,一边问道:“什么收没?”
那人正是韩江氏,虽然在后头瞧了一会儿,晓得这检查是不翻衣服的,但还是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仕云见她神态有异,胸前鼓鼓囊囊地,皱眉道:“那里是什么?有没有铁器,自己个儿先交出来?省得爷费事。”
韩江氏闻言,满脸通红,差点就要转身奔开。
她强稳了稳心神,将手中的匕首递上:“身上的铁器只有这个,是小的双亲遗物,若是就此收没,请容小地先寻人将这匕首暂放。”
见仕云不应声,韩江氏以为他不相信,不卑不亢地回道:“曹大人府上赵管事,认识小的,倘若大人不信,可寻人唤来过来相问。”
仕云的眉头没有舒展,眼睛却像粘在韩江氏脸上。
韩江氏察觉出不对来,忙侧过头去,避开来。
仕云的视线落到她的脖颈间,嘴角已经是添了笑意,从韩江氏手中抽下匕首,道:“不劳烦赵同那小子了,这个爷替你保管着,你先进去吧!”
韩江氏心里只觉得诡异,后边还有人催促,她也顾不得探究,低着头进了场子。
仕云手里握着那匕首,看着韩江氏的背影,却是神情变幻,时而欢喜,时而凝重,纠结得很……半),拍卖场这边已经是预备完毕,开始有王公百官陆续到了。
先到的,自然是主管内务府地十六阿哥与协理内务府地十七阿哥。他们两个形色匆匆,身上难掩风尘。
昨儿他们是中午就从这边走的,今天不晓得是何缘故,姗姗来迟。
看着满满当当地会场,他们两个颇为意外,望向曹时,却是只有高兴的份。
趁着十六阿哥与别人寒暄,十七阿哥低声对曹道:“孚若,你当好生谢谢十六哥。他见昨儿地情形不好,怕你担干系,专程拉着爷(跑到皇阿玛跟前,为你诉了苦处,好防着今儿失利你挨收拾。这一路快马,爷的大腿根都磨破了皮儿。”
曹听了,一边谢过了十七阿哥,一边看向十六阿哥的身影,甚是感动……
接着,就是礼部的诸位。除了满汉尚书,还有曹寅与主管礼部的七阿哥。
曹等人出来相迎,商贾们也都起身恭迎。
随后,兵部众人,户部众人。
再接下来,才是宗亲与皇子阿哥。
“和硕诚亲王驾到……”
“和硕雍亲王驾到……”
“和硕简亲王驾到……”
“和硕康亲王驾到……”
招投标场内,已经没有几个站着的了,除了几位皇子阿哥不须跪拜外,其他人都跪倒在地,恭迎各位王驾……
这两天小九很努力,还打算继续努力下去,鼓励一下捏……
第十一卷 定风波第六百零八章 龙抬头(三)()
听着一位位王爷贝勒的封号,不只曹纳罕,连马齐与赫奕也变了脸色儿。
圣驾在汤泉,京城的爷们,不是也随驾去了不少,怎么又都冒了出来?
别的不说,这怎么安排座位儿,就是大问题。这其中尊卑、规矩、爵位、官职,都要考虑得到,出不得半点差池。
幸好曹早吩咐摆放的是圆桌,没有放方桌,要不然“上位”、“侧位”、“下位”的,不是一般人能排得了的。
想到这点,马齐与赫奕望向曹的眼神也深沉起来。
曹面上波澜不惊,心里直犯嘀咕。
四阿哥领着户部、七阿哥领着礼部、十四阿哥领着兵部,他们过来都好说。这三阿哥如今带着人修书,九阿哥与十阿哥没领差事,怎么也来了?
就算九阿哥拉着十阿哥来瞧曹的笑话,三阿哥不晓得是看谁的笑话,那像康亲王崇安、简亲王雅尔江阿他们也太闲了。
而且,他们还做了“不之客”,“不请自来”。
六部堂官不敢在内务府诸人面前拿大,还要张帖子,算是提前打声招呼。王公贝勒这边,却是行事肆意许多。
毕竟,在不少人眼中,内务府这边,是内臣,左右不过是皇家的奴才罢了。
东边坐的是皇亲宗室,西边做得是六部官员,倒是也分了尊卑,看着齐整。
不过,这一番请安、厮见,就足足用了半个时辰。
曹跟在马齐与赫奕边上,看着诸位王爷贝勒不紧不慢地说着车轱辘话,瞥了投标区那边一眼。
跪着的众人中。不乏有白老翁,颤颤悠悠的,看着好不辛苦。
台上的座钟,还有十分钟到正午十二点。
已经有笔帖式低声来禀告。道是剪彩的东西都预备好了。
曹闻言,不由点头,到底是把着内务府仓库,预备东西就是这样便利。
随着鼓乐声渐起,场上一下子静寂下来。
王爷贝勒们、文武官员都收了声,寻思是不是好戏要上演。*
投标席与“纳捐席”边跪着的五百来号人暗自叫苦。这已经跪了一刻钟,还要一直跪下去不成?
不过,偷偷瞧着那那明晃晃地红顶戴。一溜王爷阿哥的,使得不少人委实也长了世面。
怨不得不仅外头戒备森严,方才影影绰绰还听说有御前侍卫在,这满屋子地王爷贝勒,又有几个是常见的?
说不得,连皇帝万岁爷也要过来。
已经有二十多个护军牵着红绸、捧着铜托盘过来。
众人还在琢磨,这个是什么物件,十六阿哥已经笑着上前。对诸位王公阿哥道:“各位王叔、王兄、王侄,难得大家给面子,移驾而来,也不能白来一遭。来。给我十六一个面子,帮剪个彩,让内务府这边沾沾诸位的福气。”
众人还不解其意,十六阿哥已经是托了雅尔江阿的胳膊,走到前台来,站到红绸带地边上,拿起托盘上的剪刀。塞进他手中。
随后。招呼着其他的王公贝勒也站了。
小二十位,看着甚是壮观。
有的好奇。有的拘谨,多端着架子。等着礼成。
十六阿哥心里暗笑,哪里有那么便宜的?
十六阿哥清了清嗓子,从随侍的小太监手中接了一道圣旨出来,是“朕御极以来,念切民生,时勤宵旰,凡巡历所至,必以编氓疾苦,备悉询问”,什么“盖欲比户之盖藏恒裕,三时之水旱无虞,斯民气和乐,聿成丰亨豫大之休也”什么的。
这回,却是连台下诸王都要跪听圣旨了。
洋洋洒洒一大篇,无非是关心国计民生什么地,最后说了一句希望诸位内务府下商贾存爱国之心、忠君之念头云云。
颁完圣旨,也不晓得是谁带头,众人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爷们还好,只觉得马齐、曹他们不厚道,还闹这么一出出来,让大家跪了这一遭。
不少商贾已经是激动地老泪纵横,只觉得平生经了这一遭,不算白活了。****
曹跟着内务府众人,跪在台下,不禁要为十六阿哥摆手叫好。
什么是“借势”,这就叫“借势”。
有了这圣旨下来,倘若有商贾想要在招投标中做什么手脚,那可就是上升到“不忠君”、“不爱国”的高度上。反之,若是卯足力气,投得内务府的买卖,则就是“忠君爱国”。
十六阿哥也有些得意,却不是为了他昨儿巴巴敢去汤泉行宫请来的这道圣旨,而是为了台下跪着的一排王爷阿哥。
圣旨宣罢,十六阿哥请场上诸位起身。
随后,十六阿哥又代表内务府上下人等,感谢今日到会的王公百官与各位商贾。接下来,才是十八位王公贝勒一起剪彩。
那红色绸缎飘落的瞬间,九阿哥握着剪刀,嘴角却是不禁挑起。
他一边笑着撂下剪刀,一边笑着对边上的十阿哥道:“有意思,没想到还有这些个小花样,实在有意思。”
十阿哥却是被这繁琐地仪式弄得心烦,皱眉道:“有什么意思?怪腻歪人的。九哥也是,这有什么好看的,哄了兄弟来,闹得现下咱们倒像是来给小十六扛旗的。有这功夫,听两出戏好不好,还凑这热闹?”
九阿哥往竞标区那边一比划,道:“瞧瞧,两百五十来号人……”说着,又指了指后边地看座:“那边也是两百五十,加上这边那边内务府的,总有六、七百号人,这场大戏还不够你看的?”
说话间。众人已经回到座位落座。
十阿哥想了一会儿,才探过头,在九阿哥耳边道:“九哥,这左一个二百五。右一个二百五,这曹是不是诚心的?这也忒不好听了些。”
九阿哥坐在边上,已经是收了脸上的笑,沉声道:“是不是二百五,就要看接下来的。”说着,目光已经飘向台上。
十阿哥百无聊赖,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却是腹诽曹太过小气,也不晓得预备些干果蜜饯……天第一标。^^^^
就在众人支愣起耳朵,打算看看这所谓第一标是什么财路时,结果却是大出所料。
第一标是内廷几处需要修缮地工程,原工程造价总计五万六千两。在竞标区地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