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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76部分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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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寅听了愕然。去年李煦来江宁提到张伯行时,还是摇头道是“书生酸腐、不知变通”。如今却是心悦诚服的模样。

    曹寅虽然出仕几十年。但行事更像读书人,对于李煦提出退亲这等失信之举还是很难谅解。但是不得不承认。李煦的顾忌也是大有道理的。他想着有没有更好的法子解决问题,虽然对噶礼颇为憎恶,但是他并不赞同迁怒其家人的做法,一旦遭遇退婚,这董鄂小姐再嫁不嫁得出去都要两说,最少是不会有什么好人家上门求亲了。

    李煦与曹寅自幼相交,自是知道他地脾气秉性,害怕他再劝,当即岔开话道:“听说儿外放了道台,虽然不如京中体面,但是小小年纪,就已经是身居四品,这前途不可限量啊!”一边赞着,一边不免开怀地笑了两声:“如今,咱们都老了,也没什么提挈他的!这也没什么,毕竟有他姐夫与岳父在,只要中规中距的,熬上几任,升到督抚任上也不是难事!咱们这三家,往后还要靠儿来支撑!”

    曹寅听李煦这般夸奖自己的儿子,忙谦逊道:“哎,大哥,切莫捧煞他!若是儿真是有出息地,万岁爷也不能打他出京来!他到底年龄还小,妹夫一直忙着差事,老太太生前又向来是溺爱的,疏于教导,别说比不上大哥家的我那两个侄儿,就是孙家那边的孩子,也是个顶个有出息的!”

    说话间,就有小厮来报,道是大爷与大奶奶回来了。曹寅笑笑,请李煦往客厅这边来。

    因方才李煦到时,曹与初瑜不在府里,没有请安问礼,所以曹寅特地叫人交代门上,若是见他们回来,便来通报一声。

    曹与初瑜也听说舅父到来之事,彼此看看对方衣裳,还算是大方整齐,不会怠慢贵客,便再偏厅等着父亲传唤。

    等曹寅打人来请,曹与初瑜便到客厅,给舅舅李煦请安行礼。

    不过一年多时间,曹行事看着越成熟大气,说话之间滴水不漏。这金贵地皇孙郡主,也没有想像中的娇蛮任性。李煦免不了是赞了又赞,心中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满是不舍,嘴里叨咕着:“五儿,别怪祖母心狠,祖母也是舍不得好五儿呢!谁让你表哥病了呢,这连亲事要都耽搁了,祖母哪里还放得下心来!”

    原来,李煦到曹府,先过来给婶母高太君请安,说了因次子李鼎病重延缓婚期之事。其实,他在总督府那边说地是因儿子病重,怕耽搁董鄂小姐,因此退婚的。只是,想着老人家的想法都比较刻板,怕引起高太君的不满与唠叨,所以就换了说辞。

    高太君原本还想着要劝他与曹家好好相处,眼下听说侄孙子病了,也顾不上那么许多,已经叫人准备行李。唯一放心不下地,就是自落地那天就抱到她屋里来养的五儿。但五儿虽然没有生母,毕竟有父亲嫡母在,也没有抱去李家养地道理。

    李家好像浪子回头了

    。。。

第二百零二章 邂逅() 
“退亲?”待到只剩下父子两个时,曹才晓得李煦来江宁的目的,不禁摇头道:“父亲,董鄂家并不只噶礼一人,如今他家长房袭着公位,其他侧支袭爵伯位、子位的大有人在,几代人又多与宗室联姻,这舅父这般处置,太不妥当了!”

    曹寅叹息道:“这道理连你都晓得,你舅父会不晓得吗?他是见噶礼在江南闹得太厉害,自己又被万岁爷冷了半年,心里没底,不想担半点干系!”

    “这……这就没有转还的余地?”曹尤不死心,继续追问道。

    曹寅苦笑道:“但凡还有半点余地,为父这边还能袖手旁观吗?只是你舅父并不是听人劝的,又是先去了总督府,才到咱们这头。就算眼下说服他去总督府收回之前的话,难道噶礼还会容他反复不成?”

    噶礼与其弟色勒奇坐在下,一个脸比一个脸色难堪,只瞧着坐在主位上的嫡母觉罗氏。

    觉罗氏满面怒容,气得脸色煞白,用手指着两个庶子说不出话来。干都与干泰两个孙子见祖母气得不行,父亲又说不上话,便都想要去祖母面前陈情。

    干都离得近些,就抢在干泰之前上前两步,端了茶水恭恭敬敬奉给觉罗氏,劝慰道:“祖母且消消气,那李家包衣小人,如此反复,实不值当您老如此气恼!”

    觉罗氏挥手打翻干都的茶杯,怒道:“不用你来献殷勤,当我老婆子不晓得?若不是你给你老子出的主意,怎么会给你妹妹定了那样的人家?!你三叔三婶虽说去得早。但还有我这老婆子在,容不得你们作践惠

    干都闹了个没趣,身上的水渍也不敢掸,只垂了头,怅怅地退下。

    觉罗氏看了看噶礼,恼道:“你说。那李家到底是什么缘故?既然已经有了婚约,又如何能说退就退?!你虽然不是惠儿的阿玛,却是她亲伯父,可不能这样随意对她!早我说什么来着,咱们家地姑娘。通过选秀指个体面的亲事何难!偏你说舍不得这个侄女,要将她嫁到江南,巴巴地叫我求了免选的旨!如今。这又怎么说?”

    噶礼见嫡母当众这般训斥自己,心中有些不快,颇为不耐烦地道:“额娘就别操心了,这个自有儿子料理。就是这李家不来退亲,儿子也要退的,当初不过是说笑罢了,哪里当真!惠儿今年才十四,明年大选正是好时候,这十七皇子与几个王府世子还没有嫡福晋呢!就算这嫡福晋无望。侧福晋总是跑不了的。哪里不比给那包衣李家强!”

    觉罗氏气得喝道:“你这是什么话!!说笑?!亏你说得出口!婚姻大事你当说笑,可叫惠儿怎么做人?还好意思提选秀?你当皇家是什么?皇家又岂容你这般反复?!”

    她顿了顿。声音又提高了些:“外头如今都怎么说你。你当老婆子不知道,如今你又抱着这个要不得的打算!就算惠儿指进了哪个王府。这江南地事传过去,你还要她活不活?你这是要逼死她……”她越说越怒,声音也就越来越高,说到这里,竟是一口气提上不来,昏厥过去。

    这唬了众人一跳,忙不迭打人请大夫的,又将搀老太太进房里,总督府内堂乱成一团。

    因李煦到的缘故,庄常并没有回织造府来。虽说宾主一场,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但是他既然已经致仕,也就不耐烦再应付这些官场往来,便仍暂时留在清凉寺这边。

    李煦原本想要次日便返回苏州的,但是因高太君坚持同他一道回去,便就又在江宁留了一日。李氏带着儿媳妇初瑜开始打理给李家各色人等地礼物,就是高太君这里,也是准备了不少。

    曹还想着看看能否说服李煦改变主意,然才开口便让李煦不阴不阳地给顶回来。那老家伙笑眯眯地说:“儿到底出息了,如今也能指点舅舅了!只是这毕竟是家事,郡主额驸的教诲李煦就下次再听了!”

    他这番姿态,曹还能说什么?就算曹寅,见儿子遭这般奚落,也有些恼,更加不愿管他家的事。

    曹记得李家是雍正上台后才抄家地,算算日子,这还有十多年,知道他们眼下没什么,便也不耐烦再替他操心,省得这“轻狂自大、不敬尊长”的帽子扣下来,自己实在是冤枉。

    本想带初瑜再出去逛逛的,因初瑜要陪李氏,曹就自己溜达出府,正好看到曹颂也出西府出来。

    见到哥哥,曹颂很是高兴,拍马上前:“哥,这是要哪儿去?”他也是闷坏了,回来好几日,每日被兆佳氏提溜着耳朵教训。起因还是收通房之事,这次因路上赶得急,张嬷嬷并没有跟着回来。但是兆佳氏早在去年就得了消息,知道儿子在京里收了个丫鬟做通房。

    兆佳氏当初嫁给曹荃时,曹荃房里就有两个通房,心里就很是不舒坦,后来都找由子打出去。她自己受了这个苦,便不愿意给将来的媳妇心上扎刺,因此对几个儿子都管教得严严的。原本看这个长子,虽然性格鲁莽些,但是对家里的丫鬟媳妇都规规矩矩,并没有半点好色的模样,她还很骄傲自得。没成想,进京两月就收了通房。

    起先,兆佳氏还想要埋怨埋怨曹,想着是不是儿子跟着哥哥有样学样,才这样的。结果打张嬷嬷信中知道,曹身边除了个正经指婚的媳妇,侍妾通房都是没有地。

    虽然与李氏道家常时,不会说儿女晚辈地闲话,但是兆佳氏仍是觉得跌了份,心里就很不自在。对着曹颂念叨了好几日,让他立时写信将京城那个丫鬟打了。

    曹颂被念叨得没法子。便让小厮假装是哥哥唤自己,骗过了兆佳氏,溜了出来,正巧遇到曹也出来。

    曹看到曹颂,笑笑说:“觉得憋闷才出来溜达溜达,二弟这是要哪儿去?”

    曹颂挑挑眉毛。笑得有些暧昧:“哥,要不咱们哥两个去秦淮河边溜溜?”说完,就有些后悔,忙摇头:“不妥当,不妥当。哥是有嫂子的人了,怎还能去那种地方?”

    曹听了,不禁失笑。瞧这孩子话说地,若是不知道地听了,还以为自己是欢场常客。

    跟在曹身后的小满也听着不舒坦,便道:“二爷,这话说得可冤枉,我们爷是正经人,什么时候稀罕去过那种地方?”

    魏黑则笑着说:“二公子嘿,倘若是有得趣儿地地方,应该唤老黑去才对!”

    曹颂则先是瞥了小满一眼:“别跟爷装。你小子毛还没张全。就四处勾搭小丫鬟的破事还少?这道是瞧爷不是正经人了!”而后又冲魏黑摆摆手:“魏大哥,以后可不好跟你胡混了。省得往后大嫂子不待见咱!”

    一句话说得小满与魏黑都笑了。曹想了想,对曹颂道:“若是没事。咱们就往清凉山走一遭,庄先生的兄长在清凉寺呢!过去给他请个安,正好可以去好好唠唠。”

    曹正闲得很,自然没什么异议,一行人往清凉寺来。

    也是不赶巧,庄先生外出访友去了。曹又问起小和尚智然,却被告知他自六月间就外出化缘,听说如今在淮南的一个寺里挂单,并没有回江宁来。

    众人乘兴而来,怅怅而归,偏偏天公不作美,下山时又赶上下雨。雨势虽不算大,但是这腊月地雨落到身上却使得人遍体生寒。众人便勒住马缰,在山门旁的一棵大树下避雨,想着雨势小些再回府。

    相隔不远处,停着两辆马车,还有几个长随,看来也是避雨的。说起来,他们还是先到的。看着衣着打扮,都是光鲜得很,像是大户人家的骄仆。

    这天冷,马匹也不舒服,小满骑着地那匹马便打了个响鼻,拉了一泡马粪在地上。

    曹他们都是老爷们,虽然觉得难闻了些,却也不会计较这些个。

    不远处那边的骄仆们,就有些不乐意。见曹他们穿着只是平常,跟着的仆从又少,就有些没放在心上。这也怨不得他们没眼里,他们看着体面,但是不过是商贾之家地仆人,又哪里见过真正富贵的人物?就算曹与曹颂身上穿得衣服料子,本不是市面上能够见到的。估计在他们眼中,还不如他们身上那些新褂子体面。想来也是傲慢惯了的,否则也不敢如何蛮横。

    不知对车上的人说了什么,一个管事模样的便仰着头冲曹他们招招手。

    曹与曹颂都觉得稀奇,看了那人一会儿,不明白什么意思,自然也就不理会。跟着他们出来的,除了魏黑与小满外,还有曹颂的小厮墨书。墨书瞧着,低声向曹颂道:“爷,奴才过去看看?”

    曹颂哼了一声:“看什么?不必搭理。”

    那管事有些不耐烦,开口喊道:“看什么看,叫你们呢!”说着,指了指地上那马粪:“感觉拾掇了,省得熏着我家小姐!”

    曹颂正是无聊,见有乐子上门,便“嘿嘿”笑了两声:“嘿,你家小姐怪金贵的。爷咋没听说,这清凉山啥时候成了你们家后园子了?”

    那管事被噎得一愣,转而怒道:“你这小子,找死不成?看爷怎么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招呼着其他仆人,冲曹他们过来。

    听说对方马车里坐着女眷,曹本不想与之计较,但是见这管事对曹颂出言不逊,如今又得寸进尺,心下不快,呵斥道:“你们是谁家地,这般不懂得规矩?”

    那管事还想要开口说什么,就见后边马车车帘微微挑开一角,传出一娇嫩地声音:“杨,不得无礼!”

    众人皆望马车看去,随着说话声。下来一个穿着银红色披风的少妇。虽然年岁不大,不过十八、九地年纪,但是看着头与衣服样式,确实是已婚装扮。只见黑漆漆地头纹丝不乱,粉嫩嫩地脸上描眉画眼,妆扮得极为精致。

    只见她扶着个小丫鬟地手下车。而后便笑吟吟地望过来,最后视线落在曹身上,俯了俯身:“妾身见过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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