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明夷-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载,根本没有说过帝国和蛇人也发生过战争。
齐亮哈哈一笑,道:“当然。那时蛇人可不管你是谁,只要是人就杀掉,所以一开始帝国也和蛇人打仗,后来被打败了才投降的。帝国军,没用极了。”
边上一个士兵哼了一声,道:“阿亮,两年前你在哪里?也敢乱说,帝国军的五德营哪是好惹的。”
“五德营?”
那士兵两年前曾参加过朗月省一战,听陆明夷问起来,更是得意,道:“这是那支叛军的名字,原先是帝国最强的部队。两年前,毕将军,还有方将军两人带了三万兵,打人家一万多,还险些血本无归,毕将军自己都差点把命丢在那里。你们还说得轻轻松松。”那一战中这士兵因为表现出众,被选入冲锋弓队,听齐亮说五德营不成,那简直是在指责自己的功劳立得太容易,自然很不服气。齐亮听他说得厉害,却也有点不服,道:“要真这么厉害,毕将军哪敢还只带五千人去?你也吹得太过头了。”
“那一战五德营也被打惨了,到底只过了两年,他们恢复不了什么。要是和朗月省一样的实力,我敢说,借毕将军一个胆,他都不敢只带五千人去。”
边上一个老兵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喝道:“老汪,少胡说八道,祸从口出。”
被那老兵一喝,这姓汪的士兵也闭了嘴。只是话未说完,实在心有不甘,他讪讪地道:“这一战也不是容易的,你们都小心点吧,别把小命丢在西原了。”
这五德营真这么厉害?陆明夷心中突然有种异样的雄心。
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西疆的天空,看上去更是广阔无垠,让人看了便有种任我翱翔的豪气。
看我的吧。父亲,我不会给你丢脸的。他默默对着自己那个从没见过面,曾经名满天下,却无人再提的父亲说着。
第5章 势弱用奇1()
刀光一闪,一根足有人大腿粗细的木桩从中而断,却只发出了一声如同割过软泥般的声音。
这种木桩的木质虽然并不如何坚硬,但毕竟太粗了,就算用锯子去锯,只怕也要锯好一阵才会断。可是这一刀劈过,断口极为光滑,只是边上有些相连。更难得的是,这木桩并不是埋在地上,而是平平搁着的。这一刀的力道、准头,实在不作第二人想。
见这一刀竟有如斯威力,边上几个年轻的士卒全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看着那个持刀站立的老者,不由想道:“陈将军真不愧有铁刃之号,这种刀法,天下有几人使得出来?”
铁刃陈忠。虽然年近六旬,须发都已花白,但他的刀依旧雪亮。看着那木桩边上相连,他眼里闪过一丝颓唐,叹道:“真是老了。”
不说别的,只是两年前,当他领着几千个,而且大多数是妇孺的残兵败将来到这里,定义可汗想要把他们当成奴隶的当口,正是他一刀将定义可汗金帐前的石鼓砍成两半,震慑了这些最崇敬英豪的异域之人,允许他们在河中西原立足。可是,两年后的今天,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陈忠知道自己的力量已大不如前。假如再有那石鼓,自己肯定是砍不开了。
所以一定要尽快把这些年轻人培养起来。在这片只凭力量说话的草原上,自己已无法再守护他们几年了。他将大刀插在地上,喝道:“看到了没有?马上刀法,不在花哨,只在三个字:狠,稳,准。这三字也是一切击刺之术的根本,出手要狠,双臂要稳,刀口要准。你们不要看这木桩粗,其实就算是生铁,本身也有纹理在。你们若能在纹理上发出雷霆一击,便是生铁也能破开。来,你们试试。”
这话一出,那几个年轻人都有些变色,有一个勉强笑道:“陈将军,您也太看得起我们了,我们哪有您这样的神力。”
这话说得也是。陈忠的神力,出自天生,这些年轻人虽然也有些力量不小的,可是也只不过与常人相比要大一些,和陈忠比起来,只怕要两三个才能比比。陈忠笑了笑道:“当然不是要用这么粗的,你们可以用细一点的木桩练起。”
他们正练着,一匹马远远地疾驰而来。马上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生得极是英武,只是左手却有些变形,竟是个残废。这人到得近前,那几个年轻士卒都停下了手中刀,举手行礼道:“薛帅。”
这人正是楚国大帅薛庭轩。他翻身下马,向陈忠行了一礼,道:“父亲,孩儿有礼。”
薛庭轩与陈忠之女陈星楚本有婚约,朗月一战败北,陈星楚被毕炜斩杀,自此以后薛庭轩也对陈忠以父亲相称了。朗月省一战,五德营精英几乎丧尽,陈忠痛定思痛,自觉无统率之才,所以帅位由薛庭轩接替。薛庭轩的左手在两年前朗月一战中废了,可是这两年来他更为刻苦,兵法枪术都大非昔比,独臂枪薛庭轩和铁刃陈忠,正是这个小小的楚国在西原立足的两大支柱。陈忠见他行色匆匆,道:“庭轩,出什么事了?”
“刚接到羽书传报,共和反贼再次来犯,大约一月后就要到了。”
薛庭轩这话说得也并不响,但边上的人全都大惊失色。特别是这几个年轻士卒,朗月省一战时他们还都只是少年,对当时的亡命奔逃记忆犹新,听得共和军又要来犯,都吓了一大跳。
陈忠的脸也抽动了一下,道:“谁是主将?”
“上将军毕炜。”
薛庭轩的口气虽然平和,但这话终究已透出一丝刻骨的仇恨。毕炜是斩杀了陈星楚的大仇人,就算薛庭轩再镇定,说到这名字时还是有些激动。
“毕炜又来了?真是上天保佑。”陈忠的脸仍然如石头一般,只是眼里也有了一点隐隐的怒火。“多少人?”
“先行五千,后继还有三千。”
八千人!这个数目不啻于一个惊雷。河中一带,由于部落众多,城邦林立,一般大部不过十余万人,小部只不过一两千,能有一万士兵,便已是极强的了。像这一带最强的定义可汗,号称河中之首,也不过是三十万族人,拥众五万而已。而五德营逃到此地时,总人数不过六千许,士兵不满两千,而在朗月省天炉关时,他们还有一万多士兵。朗月省的一万兵不敌共和三万,现在的两千,能敌得过八千共和军么?更何况河中一带一马平川,失去了天炉关这等天险。那些年轻人全在交头接耳,面上露出惧意。
陈忠将大刀交给身后的两个亲兵,道:“庭轩,马上召集众将会议吧。”
薛庭轩点了点头,道:“孩儿正为此事而来。”
说是众将,现在的楚国正规军五德营连陈忠和薛庭轩算在内,总数不过两千一百二十七人,列席会议的将领一共也只有八个。无坚可守,还要以一敌四,恐怕胜负已不言而喻。
当陈忠和薛庭轩进入楚都城的议事厅时,里面六将齐齐站立,行礼道:“陈将军,薛帅。”
议事厅里已挂着一幅地势图。这是刚到此间,薛庭轩就派了人四处查探画好的。薛庭轩看了看他们,道:“诸位将军,大家想必也已看过朱先生发来的羽书了。”
从朗月省败退逃到了这里,陈忠一直在准备着共和军发动的下一波攻势。他向来不喜用计,却也派人潜入共和国境内。虽然这只是一招闲棋,那朱先生在共和国里也呆了足足两年,却终于发挥了作用。不管怎么说,这消息他们已及时知道,不至于措手不及了。几个将领齐声道:“禀薛帅,末将等已阅。”
“先行五千,后继三千,大家以为该如何应付?”
敌众我寡,而且敌人都是精兵,己方却有不少是从没上过战阵的年轻人,要说如何应付,现在当然不会是个定论。不过这是五德营的传统,每次前敌会议都由众将提出建议。当初陈忠为信字营统领,虽然没提出过多少提议,但这个场面他却看得惯了,因此保留了下来。
现在的五德营仍然分仁义信廉勇五营,只不过一营只有四百人。五德营以仁字营为首,仁字营统领名叫董长寿。他是从士兵一步步杀上来的,今年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听得薛庭轩发问,他率先站了起来,道:“薛帅,兵来将挡,方才我们也商议过了。虽然难了点,但趁他们后继未至,分而破之,不见得会输。”
说不见得会输,这意思也就是说赢面并不大。虽然不好听,但这是实话。薛庭轩沉吟了一下,道:“如果反贼步步为营,攻我楚都城,又该如何?”
毕炜不是等闲之辈。以寡之众,分而破之固然是上策,可是毕炜会轻易上这个当么?五千人并不是绝对优势,两分之下便与五德营相去无几,毕炜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董长寿道:“虽然不容易,终要一试。”他一说,另几个统领也随声附和。
五德营精英丧尽,现在五大统领都是从士兵中提拔上来,未免有点言不及义。当初的仁字营统领杨易被称为不下于楚帅的帅才,言必有中。现在的会议依稀有当年的影子,可听着董长寿这等言谈,陈忠不禁有些沮丧。董长寿在众将中已经算是精通兵法了,看来也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薛庭轩脸上没什么异样,心中也不觉有些失望。楚帅的年代太远了,他的印像也已很淡,可是陈星楚在日,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无头苍蝇地说些空谈。五统领固然不是弱者,可是敌人却是更强的强者,这一战,究竟要如何应付?
他看了看一边一直不语的行军参谋道:“苑参谋,你可有什么看法?”
第6章 势弱用奇2()
行军参谋苑可珍,今年四十出头。虽然年纪并不很大,但他的资格却与陈忠相同。陈忠从军时,他是帝国工部的一个年轻小吏。帝国灭亡后,苑可珍不愿留在共和国,一直在五德营中。虽然他以前从未从过军,但兵法颇为熟悉,也出过几次可行之策。听得薛庭轩叫他,他抬起头,道:“薛帅,如果就事论事,两军相接,你以为哪一方会赢?”
董长寿险些就要叫道:“我们!我们必胜!”可是看薛庭轩面色凝重,他终不是鲁莽之人,这话也吞了回去。
薛庭轩没有多想,道:“共和军会赢。”
苑可珍嘴角露出笑意,道:“薛帅既然如此想,那么我们眼下有两条保全之路可走。”
董长寿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条来,没想到苑可珍居然有两条。他心里暗骂:“苑先生,你这是要出我的丑么,怎么不早说?”他已忍耐不住,道:“哪两条?”
“第一条,全军放下武器,前去投降。”
“放屁!”
这是五统领同时在骂了。五统领虽然性情不同,有急躁有沉稳的,可是听苑可珍说了半天说出这么条万全之策来,简直都要气爆了肚皮。若不是在这会议上,脾气最暴的勇字营统领刘斩只怕要一把揪住这位苑先生,给他一个大耳刮子尝尝。只是听得他们破口大骂,苑可珍却又露出了笑意,道:“此路当然不通,共和反贼是无义之辈,我们投降了,他们多半还是要斩草除根,所以只能走第二条路。”
旁人还好,廉字营统领文士成已隐约听出苑可珍话中之意了,他试探道:“苑先生之意,是想借助外援?”
廉字营当初的统领廉百策以足智多谋著称,文士成虽然远不及廉百策多谋,却也有他几分遗风。苑可珍点了点头,道:“孤掌难鸣,独力难支。可是若能借得兵来,就不必畏惧敌兵了。”
董长寿皱起了眉头道:“定义可汗肯借兵给我们么?一则他们不敢得罪共和反贼,二来他们对我们也向无好意,只怕会弄巧成拙。”
董长寿的顾虑并不是多余的。五德营逃到此地,并不是一帆风顺。那些在西原游牧的部落见突然多了这一批异邦之人,并不全都很好客,势力最大的定义可汗甚至傲慢地要五德营甘心为奴,才许他们立足。初来的半年里,当真是一日数惊,亏得陈忠和薛庭轩会同诸将软硬兼施,以手头仅存的兵力支撑着渡过这难关。定义可汗被陈忠的勇力所震慑,又被薛庭轩说服,觉得把他们当盟友远好过把他们当敌人,在结下了五德营称臣,每年向定义可汗进贡三百匹好马的盟约后,总算放了他们一马。这也是五德营的奇耻大辱,可在人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只能忍气吞声。想要定义可汗出头挡灾,几乎不可能,所以董长寿听苑可珍说要借兵,借不借得来是一回事,借来了恐怕也未必是件好事。
苑可珍却笑了笑,道:“定义可汗关起门来做皇帝,他未必怕共和军。不过,我说的借兵,并不是指他。”
董长寿吃了一惊,喝道:“思然可汗?那更不行!”
思然可汗是河中仅次于定义可汗的第二大势力,有近三万兵。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