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明夷-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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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任礼部司司长是铁板钉钉的事,届时侍郎就有个空缺。虽然程敬唐的儿子也在礼部司当主簿,只不过程敬唐觉得父子同在一个衙门,所以这一次出使保荐了高靖远。高靖远也知道自己责任不小,这次奉大统制之命来和句罗王谈判,大统制同意将白蟒山割让给句罗,句罗王却有点犹豫。因为当初句罗王请求割土时大统制严辞拒绝,还斥责了一通,让句罗王大为惶恐,现在仍然不敢轻信吧,但现在谈判已然成功,侍郎之位他也算坐稳了半边。他正在高兴,听南斗说南方的使者也来到了句罗,不由大吃一惊。万一又有变故,煮熟的鸭子又要飞了,当即和南斗商量。句罗王不想出头,暗示他们自己动手,高靖远混迹官场多年,这一点自然看得出来。现在在金刚院里,南方使者肯定也在用餐。等他们歇息下后,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此行便算大获全胜。高靖远在房内设了一桌酒席,让副使南斗带着要动手的几人过来,吃饱了饭好动手。
南斗听高靖远还要再三吩咐,心道这高靖远真是书生故态,自己哪会不明白。他道:“高大人放心”
他话未说完,门忽然“砰”一声开了。高靖远还不知所以,只道是仆佣又来上菜送酒,皱皱眉,正想说不是交待过不须再送么?南斗却猛地一下立起,他反应比高靖远快得多,已见冲进来两个手持利刃之人。
失风了!
他伸手正待拔刀迎敌,冲进来的当先一个已挥起一刀,将坐在靠门边的一人一刀斩落。这正是包无忌,他们水军因为要接舷战,枪马之术练得不多,但刀术却练得极多,特别宣鸣雷来后,与谈晚同切磋斩影刀,编成了一套刀术,包无忌本来就不弱,此时出手更是刚猛。迅雷不及掩耳,坐在门口的那人是天相,乃是上一代天相死后新从天星庄补充上来的。包无忌冲进来时,他也没回过神来,正在回头去看,包无忌一刀挥过,将他一颗脑袋都砍了下来,鲜血立时喷出,溅得一桌酒席尽成了殷红。包无忌一刀得手,得势不让人,刀锋一转,又向边上一人砍去,那人一时来不及拔刀,动作倒也快,身子一缩,伸手正待拔刀,一边郑司楚一刀已至,正刺入他的前心。
一眨眼,便已杀了两人,屋中还剩的六个人中,有五个都跳了起来,高靖远却吓得面色惨白,人向后退去。郑司楚一刀斩了一个,心中又是一痛,忖道:“不要怪我。”正在这时,眼前一黑,却是南斗一跃而起,跳上了桌子挥刀向他砍来。
南斗的本领,远超侪辈。他身材不高,但快得异乎寻常,见这两人一冲进来便杀了两个,知道对手非同小可,出手更不容情。郑司楚见这人动作快极,躲也躲不开,举刀一迎,“当当”数声,两把刀已在一刹那间相击数次,正在这时,边上又有一人拔出短刀向他袭来。这人他却认得,就是当初他与郑昭和母亲逃出雾云城,在路上袭击他们的七杀。
七杀是上一代南斗六星君中硕果仅存的一个,算得上身经百战,反应比另几个新手快得多。他见南斗和一个敌人刹那间对了数刀,竟然丝毫占不到上风,便要来帮忙。郑司楚一见他,恨得牙都痒了。本来他杀了一人,心里还有点内疚,此时这内疚之心已荡然无存,只剩下痛恨,见七杀也要扑过来,左手一振,握住了袖中的如意钩,喝道:“中!”这如意钩夺自天梁,平时只不过一尺来长,伸长了有四尺多。虽然细如手指,但坚韧非常。他右手持刀应付南斗,左手如意钩一捺,便向七杀咽喉点去,正是交牙十二金枪术中的半招锁喉枪。
郑司楚脸上戴着面具,七杀也不知他是谁,本在气势汹汹,但见他掏出如意钩,七杀心头瞬间一凉,叫道:“你是郑”
那一次郑司楚本来在南斗诸星围攻下岌岌可危,但夺到了天梁的如意钩后,使出枪术来,让南斗诸星措手不及,眨眼间便丧了两人。七杀对郑司楚已是怕极,那次就吓得落荒而逃,现在发现这敌人居然就是郑司楚,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依他本领,郑司楚左手使枪实无奈他何,但心中一怕,竟然忘了再出手,身体都僵了,如意钩来得却极快,在他咽喉处一点,七杀人还在扑上,简直和自杀相仿,喉咙正迎向钩尖,立时被刺了个对穿,人重重地摔了下来,将一桌子的菜碗压了个粉碎。
郑司楚刺死了七杀,左手一抖,如意钩又收回袖中。本来他一只右手对付南斗已相当吃力,但七杀上得快,死得快,南斗也吃了一惊。南斗知道七杀的本领比自己差不了多少,却不知七杀实是心有余悸,一半是吓死的,见郑司楚一眨眼就杀了七杀,心中惧意已生,手中刀势也慢了,不敢再扑上去,在桌上一点,跳下桌来喝道:“快护住高大人,马上就会有人过来!”
第395章 大开杀戒4()
南部六星君已死了三个,剩下三个听得南斗命令,都退了退,靠到他身边,将高靖远护住。包无忌见这几人准备坚守,心中也在叫苦,心道:“糟了,若杀不了这正使,这趟也就失败。”他一咬牙,不顾一切便扑了上去。但南斗率着四个星君在墙壁前围成半圈,只守不攻,真个守得铁桶一般,哪里攻得过去。包无忌才冲上一步,便被南斗的刀逼了回来。
郑司楚见南斗索性不攻,一味死守,心中也是大急。虽说李继源帮了自己很多,但鸿胪寺的士兵听得响动,很快就会过来。等那些士兵一到,再想杀眼前几人就更难办到了。这时包无忌刚退下一步,他却将身一闪,已闪到包无忌身前,手中刀左右一划,喝道:“中!”
这一手,乃是宣鸣雷传他的斩影刀。他和宣鸣雷比试,只觉他的斩影刀威力非凡,便虚心请教,宣鸣雷也知无不言,尽心传授,现在他虽然刀术较宣鸣雷还有点不及,却也相差无几。南斗见他的刀势突然间无影无踪,心头更是一寒,忖道:“怪不得此人敢来动手!他到底是谁?”
南斗看不清郑司楚的刀势,心想若是和他一招一势比拼,只怕会失手,干脆就不去管他,手中刀护住全身。郑司楚的斩影刀虽能隐去刀势,但刀到底不能真个无影无踪,只觉南斗的刀密如穿梭,恍若结成一张大网,心里也有点焦躁,和南斗斗了几刀,身子突然一闪,腰刀斫向最边上的一个。那人见郑司楚找上了自己,吓得举刀相迎。他看不清郑司楚的刀,可能够被提到星君之位,便有必死之心,因此这一刀竟直直劈向郑司楚面门,心想大不了两败俱伤,一命换一命。只是他想得虽好,刀刚劈出,郑司楚的身形一闪,又攻向南斗,从他身后包无忌却一下窜出,一刀刺向他前心。这人一心要和郑司楚同归于尽,中门大开,包无忌的刀直刺入他的心口。这人惨叫一声,腰刀一偏,也重重砍在了包无忌肩头。
包无忌受了重创,人一个踉跄,退了一步,刀也握不住了,心道:“糟了!”虽然现在己方大占上风,可自己受了重伤,对手尚有三个,郑司楚本领再强,也是孤掌难鸣。正在惊慌,门上又是“砰”一声响,有人冲了过来。南斗只道是句罗士兵听得响动过来,心头一喜,正待出声呼喝,但定睛一看,进来的哪是句罗士兵,心头不由一凉,忖道:“完了!”
他们这一次前来,大统制将南部天官尽数派来保护高靖远,别个都是高靖远的随从,纵然会一招半式,都不是什么好手。南部天官星君都在高靖远房内,包无忌带来的四个人从两头下手,此时已将高靖远的随从尽皆斩杀,到了此处。当先一个进来时见包无忌受伤倒地,惊道:“包将军!”
包无忌受伤虽重,神智不失,喝道:“别管我,动手!”
南斗并不知郑司楚才是领头的,见他们叫什么“包将军”,只道包无忌才是南方正使,来的这四人若也和郑司楚一般本领,自己今天定难逃一命。他心一寒,也顾不得再护住高靖远了,飞脚在地上一张凳子上一勾,那凳子直飞起来,砸向郑司楚。郑司楚伸手一探,一把抓住了凳脚,右手刀正待向南斗斫去,南斗身形一矮,却在凳子下一掠而过。他身体灵便,此时已想逃出,动作更快,郑司楚出刀虽快,竟然也砍了个空。郑司楚也没想到他居然连高靖远都不护了,见他要走,急道:“挡住他!”手中刀却快如闪电,一挥,又将一个南斗星君斩杀。
南斗闪过了郑司楚,见还有四个敌人挡住门口。他已经全然不顾同伴,只求逃命,脚下生风,一下闪过了两人。还有两个见这人居然能杀出重围,举刀相迎,南斗格住一刀,左手却握成了拳,重重在另一个前心一击。他身形虽矮,这一拳力量却着实不小,那士兵个子甚高,手中虽然有刀,居然挡不住他,被他一拳打了个趔趄。
南斗冲到了门口,再一步便能逃出门外,但这时却一旋身,转了过来。他只以为这四人的本领和郑司楚相仿,惊惧之下,才不顾一切想要逃走,但闪过了四人,才发觉这四人虽然也不算弱,但和郑司楚实有天壤之别。南部六星君尚有两人,这两人虽是新手,但也不是寻常之辈。如果能把这后来四人都料理了,谅郑司楚也再无翻盘之力。他惧意已去,人到了门口,脚在门槛上一踩,便要举刀杀回来。哪知他的刀刚举起,突然脑后一阵厉风袭来,“砰”一声,后脑已吃了一记,砸得他天旋地转,人一下扑倒在地,连刀也扔了。门口那两士兵哪肯罢休,两人齐上,一人踩住他一只手,双刀齐下,插入他的背心。其实南斗后脑中招,已然被打了个半死,就算不踩他的手,他也全无还手之力。
郑司楚正在对付那两个星君,并没有回头,也不知身后南斗受到突袭毙命,但见那两个星君本在勉力支撑,突然睁大了眼,眼中尽是害怕,他的斩影刀已使到极处,见对手刀势突缓,一刀掠过,那两人个头差不多,这一刀一下将两人的咽喉划开,还剩个高靖远面如土色,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正要去杀高靖远,但一只手却觉沉重异常。
要杀这毫无还手之力之人,他实在下不了手。包无忌在一边见郑司楚杀了两个星君,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却不知为何下不去手,心想权帅到底还有点心软,从地上拣起一把刀,过去一刀刺入高靖远心口。他右肩被砍成重伤,本来动作不快,就算高靖远也完全闪得开,但高靖远见转瞬间连南斗在内的七个天官星君全都送了命,吓得已是屎尿齐流,哪里还能动弹。
包无忌刺死了高靖远,见郑司楚还有点怔忡,急道:“权帅,快走!”现在北方使节团尽已被杀,但己方若还不走,混乱之下,也脱不了身。郑司楚回过神来,将腰刀一插,说道:“快走。包将军,你还能走么?”
包无忌半边身子都被血染红了,站着都困难。郑司楚扶住他向门外跑去。走到门口,见南斗伏倒在地,背心两个伤口里还在冒血,想起方才此人竟将自已挡了半天,若他坚持不退,就算有四个士兵来帮忙只怕也无用,暗叫侥幸。但见南斗后脑也是一片血污,诧道:“你们用什么打的他?”
杀了南斗的那两个士兵一怔,齐声道:“刀啊。”
郑司楚心头已是雪亮。以这几个士兵的本领,南斗以一敌四也不会落在下风,肯定是先中了暗算。暗算他的,定然便是李继源的流星锤了。李继源说什么他会置身事外,其实也肯定不放心,一直在外接应。他不再多说,只是道:“快走。”
一走出门,却听外面一阵乱,有人在大叫着什么,而不远处,已是一片火光,看样子正是刚才停柴草车的地方。包无忌一怔,喃喃道:“谁放的火?”
这肯定也是李继源的计策了。李继源用柴草车将他们偷运进来,虽然掩过旁人耳目,可事后万一追查起来,说不定还会牵连到他。现在他在那边放火,将柴草车烧了,一方面毁去痕迹,另一方面制造混乱。他对李继源更多了一分佩服,这人心思缜密,坚毅果断,真是大将之才。来的时候他还会句罗有点不放心,但现在信心已然大增。句罗军有李继源统率,战力定然非同一般。再造共和联盟与句罗联手后,定能度过眼下这个难关。他道:“别管这些,走吧。”
他们翻出后墙,鸿胪寺里的火仍然未停,反正越烧越大。只是火势虽大,却只在鸿胪寺里烧,并不蔓延到别处。郑司楚和包无忌诸人回到金刚院,仍然看得到远处映出的火光。回到金刚院,包无忌回偏院敷药疗伤,他回自己房里。正要推门,身后响起了傅雁容的声音:“郑将军。”
郑司楚站定了。只见门口一丛灌木后,傅雁容站在暗影里,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只能见到她眼中有点闪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