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之梦-第5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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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可不是因为朱皇帝谋夺夏威夷之后的蝴蝶效应造成的。在另一个时空同样的事情不仅发生。而且一直持续到1952年。加利福尼亚州才改变法律允许中国移民获得公民权。投票权则要等到1962年才能完全获得。
“白先生、容先生,孙先生,以我在美国多年经验,在美国这个国家,表面上说的好听,什么民主啊,什么宪法啊,什么人权啊……但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到的。你想得到这些就必须去斗争!温仁恭俭让什么的不适合美国。因为你要是不去斗争,老美是什么都不会给你的,而且他们还会把属于你的一切都夺走,然后把你当成奴隶或赶出美国!”
陈玉成咬着牙齿说道:“加利福尼亚州的华人就是吃了不肯斗争的亏!其实加州是1850年才正式成立的,根据惯例,在加州成立之前生活在加利福尼亚的人都应该自动获得加州公民权。
那个时候,咱们华人在加州的数量至少占总人口三成啊!要是他们肯团结起来争一下,至少就有十万人能得到公民权!而且这些人大多都赚到一些钱,到现在起码能有五成以上的人够得着选举的财产限制,有5万张选票。加州还能够通过那么许多针对我们华人的歧视性法律?”
听了陈玉成的话,白斯文和容闳互相看了一眼——有戏啊!别说是5万张选票。就是3万张选票,对于加州的政治版图来说也将意味着一场大洗牌。因为在加利福尼亚州拥有投票权的公民本来就不多,选举权不仅有财产限制,而且还有性别限制。在自由民主的加利福尼亚州,妇女和穷人是没有投票权的!
陈玉成似乎明白白斯文和容闳的想法,摇摇头道:“没有用的,在加利福尼亚,上到华人社团领袖,下到最底层的矿工,谁都没想过要选票,也不明白什么是选举和投票,反正加州的日子也不难过,实在不行还可以找我们这些外交官出面。其实就连我们这些驻美国的外交官,刚到美国的时候也不知道投票权、公民权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咱们华人,只要日子过得下去,是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去抗争的!”
这个的确也是事实,历史上的华人就没有怎么抗争,他们后来获得公民权和投票权,也不是抗争的结果,而是老美天天喊自由民主,喊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太明目张胆搞种族歧视了。
容闳和白斯文闻言都是眉头一皱,眯着眼睛不说话,也不晓得在想什么。一旁的孙汶还被蒙在鼓里,却是哼哼着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些华人在大明这里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就想过要抗争么?还不是背井离乡卖猪仔去美国了?在自己的祖国都不知道斗争,去了异国他乡还争个屁!还是老老实实当顺民吧!”
容闳和白斯文一愣,细细一想,居然觉得这孙汶的话是极有道理的。这些到美国去的华人,他们在国内的时候何曾有过公民权和投票权?更早一些,他们还是一百多万八旗子弟的奴隶!美国的白人,无论是数量还是力量,比起八旗子弟不知道要大了多少,如何会压制不住数十万世世代代当惯顺民的华人?看来这一趟的美国之行,多半是不会在政治上取得什么成功的……
就在容闳和白斯文为美国的华人顺民发愁的时候,衣锦还乡的刘宗贤和杨乐儿夫妇,正被一群四川安仁镇上的顺民围着问长问短。
“刘老爷,刘太太,听说去了西北、东北,是要和毛子鞑子打的,是不是啊?”
“听说毛子和鞑子都凶得很,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是真的吗?”
“刘老爷,刘太太,报纸上说,咱们只要去东北、去西北,每人都有20亩田,不用交租子,还年免税,有这事情么?”
“刘老爷,我兄弟于老三一家是两年前跟着您去东北的,现在他们都还好吗?”
“是啊,我二叔一家也是跟您去东北的,都快两年了,音讯全无啊!”
“好的,好的,大家不要急,一个个问,我一个个答,于大,你家老三托我给你带了封信,还有一些钱财……”
刘宗贤将一个大皮箱子放在他们刘家大院内的一张石台子上,打开以后,里面都是一个个厚厚的信封。这些都是在北兴安的安仁镇老乡,托刘宗贤捎回老家的。信封里面除了报平安或是报丧的家书,便是几张汇丰行的钞票。这些从安仁镇出去的移民,虽然只在北兴安生活了一年多,但却多少有了些积蓄。北兴安正是初建草创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工程多得不得了——在移民们正式成为庄户,领到洋枪之后,他们的身份就悄然发生了转变,没有人再能白白使唤他们了!所以他们多少都有了一些积蓄,可以用来资助老家的穷亲戚了。
刘宗贤一边将装着钱财的信封递给乡亲们,一边叹着气道:“乡亲们呢,实话和你们说吧,在东北那里,弄点钱是容易的……地广人稀,物产富饶,土地肥沃的能挤出油,随便种种都是丰收,林子里面还能弄到药材、皮毛,而且工价也高,就是去城里的工地上干活,每个月都有十块八块的,还顿顿有肉吃,一年下来,谁家攒不出一二百的?
可是,这样的好日子却是来之不易,先是要远行万里,一路上面风餐露宿,得个什么病就有可能没了。到了地方……自然还得和毛子鞑子争斗,虽然有官军做后盾,但是官军是打大仗的,那种鞑子毛子的小队四下游击,都得咱们自己拿着枪去应付!可以说,在北兴安,每天都有人战死,银元虽然来的容易,却是拿命在搏!”(未完待续。。)
第992章 富贵,还得险中求
乡亲走了,一个个神色复杂的走了。
其实刘宗贤不讲,他们也知道集体农庄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些年,从安仁镇出去的人已经有好几百口,报喜和报丧的信也寄来了好几拨,谁还不知道东北的银子好赚,却也容易把大好的性命送掉!所谓祸福相倚,大概就是如此吧?至于在家乡守着一亩三分薄田苦捱,还是出门去搏个富贵,大概就是他们这些日子要反复思考的问题了。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当然还是愿意守在老家浑浑噩噩一辈子的。然而,总有一些不安分的人们,愿意远行万里去求个富贵前程。所以随着刘宗贤、杨乐儿夫妇的衣锦还乡,一轮离乡背井的小**,注定要在这安仁小镇上掀起来了。
刘家大院里,刘宗贤、刘宗英还有另外几房兄弟还有刘家的子侄,则围坐着几张圆台面,似乎是等着开席。在这一屋子的大老爷们之中,却有一个穿金带银,长得却有点丑陋的大肚婆,大马金刀坐在那里,怎么看都有点不大和谐——这个时代妇女地位有点低,通常是不能和男人同席吃饭的,刘家的那些妻妾,除了杨乐儿,这会儿都在厨房里面忙活呢!
刘家的爷们先看看刘宗贤,他这个堂堂朝廷六品命官一言不发,看上去这夫纲很是不振啊!然后他们又瞧瞧刘宗英,他虽然是老二,但却是安仁刘家的一族之长,好吧,夫权不振。那族权总该出头吧?呃。见看见刘二爷正笑呵呵地在和杨乐儿套着近乎。丝毫没有当年将杨老白逐出安仁的那种豪气了。
再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吧?
“割人头可不能用匕首,那可费劲儿了,一颗人头得割好久才能割下来,如果用斧子就容易多了,几下就解决了……一颗人头可值50块银元呐!二哥你看我手上的镯子,项子上的链子,手上的戒指,都是用砍人头换来的金币打的!”
啊!这娘们那么凶!再看看杨乐儿的手上。腕子上,脖子上都是一片金光闪闪,刘家一门的汉子全都头皮发麻。这得杀多少鞑子和毛子啊?难怪老六压不住,这娘们就是一只母老虎啊!
“弟妹真女中豪杰,愚兄佩服……佩服不已……”
刘宗英说话的声儿都有点变了,脖子后面更是凉风习习,想当初他们杨家可是让自己迫害得够呛啊!要是这乐儿记仇……不行,一定得想办法讨好她一下。
“弟妹啊,宝儿兄弟还没有娶媳妇是吧?”刘宗英满脸堆笑着开口。
“唉,可不是么。东北那里什么都好。就是娶妻不易啊。”杨乐儿叹了口气。她现在嫁得如意郎君,又眼见着要为人母。可谓心满意足。唯一让她操心的,就是自己这傻哥哥的婚事,他们老杨家不能绝后啊!
刘家几兄弟却想,谁让你兄弟是个傻子?傻子在哪儿都不容易娶老婆,何况东北那里又没有什么穷人,谁肯让女儿嫁个傻的?这不是把闺女往火坑里推?
“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老哥我无论如何都帮小宝说一门亲事。”刘宗英却大包大揽起来。安仁这里别的没有,就是穷人多。实在不成,还可以去川边的藏区买个藏人女农奴,顶多就是百十块钱的事情。
杨乐儿却闻言大喜,千恩万谢了一番。看到这婆娘没有记仇的样子,刘宗英松了口气,话锋一转,又问起去西域做官的事情了。
“二哥,我这次是去哈萨克汗国的河中总督府下面做官,还能免试升从五品。”
跟据大明现在的官制,从五品通常需要举人的功名,而举人必须有秀才功名并且为官五年,官声良好者才有资格去考。刘宗贤为官未满五年,而且他的学问有限,未必能考上举人,这次能免试升从五品的确是个不错的机会。
“就是远了些,要是能调回四川就好了。”刘宗英略略有些遗憾地道。从五品啊!四川大县的知县都够格了,再往上摸摸都能到知府。自己的弟弟要是能到这一步,安仁刘家的生意肯定还能借此再上一层楼。
“回不来的。”刘宗贤摇摇头,“满四川有三万个官,从五品以上的才几个?哪里那么容易升?想当年和我一起中秀才的同年,没有出川的,大多还在八品、九品的任上苦熬资历呢,这辈子都未必能有个七品官儿!”
这可不是瞎说的,现在朱明搞秀才为官,官府下乡,官是容易得,但是升官却是难如登天了。其实在后世也是一样,几千万公务员里面,又有几个人能升到县长市长这个级别?哪怕是一个科长,都不知道要熬多少年呢。当然了,皇城公学里那帮爷是很容易升官的……朱皇帝的大明帝国,说到底,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人人平等的国家。
“二哥,我看咱们刘家在安仁的市面也就这样了,你如果还想再进一步,不如何兄弟我一块去河中闯闯!”
刘宗贤看着老哥,说出了自己心里面盘算已久的想法。大明现在虽然是资本主义初级阶段。但是生意这事儿,总还是要有些背景才容易做大。刘家在大邑县和安仁镇的生意已经做得很大了,不仅经营农场还开了酒行商行米行,可谓是富甲一方的土财主。想要再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但却是个水磨工夫,只能慢慢扩张,一点点兼并土地,把刘家的农场一点点做大。
如果想要发得再快一些,那就得离开大邑县这个小池子,去成都,去重庆,甚至出四川去干大买卖。但是其中的风险是不言而喻的,刘宗英在大邑县是一等一的富豪,到了成都不过就是个中等家产的富翁。出了四川,和广东、江南的那些大资本家比起来,他根本连个富字的边都沾不上。要是再没有后台背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老本都折光了。至于跑得更远,刘宗英可就没有想过了。
“去河中?有钱可以赚?”刘宗英将信将疑地看着自己的六弟,这小子出去了两年,真是好男儿志在四方了。只是西去万里,只怕是又穷又乱的地面,怎么可能有钱赚呢?
听到哥哥的提问,刘宗贤一笑:“如何没得钱赚?想当初我没有出川的时候,也以为四川是天府之国,天底下第一等的好地方,东北黑龙江那里都是苦寒之地。”他微微有些感慨,“可是我到了那里才知道,什么是金银遍地,什么是富贵险中求。只要稍微有点本钱,有点头脑,一年赚个几千几万的大有人在,这还是在海兰泡那个小地方,要是到了会宁,到了海参崴,到了吉林,身家百万的巨商都能车载斗量了!
二哥,现在哈萨克汗国初兴,机会必定多得不行,你要是肯冒这个险就跟我去,带上10000元本钱就够,最多五年,准保能带回几十万!到时候就怕二哥你乐不思蜀,不肯再回安仁镇这个穷乡僻壤了。”
几十万?有那么多?看着弟弟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刘宗贤忍不住也生出了去西域看一看的心思……只是看一看,又不是一定要留下,万一真的是遍地黄金随便捡呢?
刘宗贤的脸上更是笑成了一团花,把自己这会做生意的二哥拉去河中发财是老早就想好的。有了在北兴安这一年多的经历,西域河中的银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