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之从死起始-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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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森的那句话，和其他人听后的反应，让苏笺产生了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想。
这个小镇恐怕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沾染罪孽的秘密。
第119章 第十二幕 盗（）
缇尹独自一人走了很久。
他一路上始终低垂着头，也不看路，似乎只是毫无目的地在乱逛。
苏笺一开始还会随时警惕着不被他发现，到后来发现缇尹完全一副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样子，也就懒得躲躲藏藏的，索性正大光明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好一段路，直到苏笺偶然回头时发现从这里已经看不到钟楼了，缇尹才在一个转角口停下脚步。
苏笺也跟着停下，目光牢牢盯着缇尹。
缇尹抬起头看了看，深吸了口气，加快脚步越过了转角。
这是快到了吗？
苏笺暗自猜测着，也提速跟了上去，刚从转角后出来，就错愕地发现只从自己视野里消失了不到两秒的缇尹，竟不见了踪影。
苏笺四下打量了一圈，这条路两边都是高高的院墙，前方不远处有一片种满了花草的园子，路的尽头是一间看起来挺华丽的大房子。
苏笺抬头看了看旁边的院墙，回忆了一下缇尹那瘦小的身材，觉得他翻墙进去的可能性不大。
缇尹更像是凭空消失的。
苏笺眉头微微皱了下，目光所及之处，自己没有发现任何能够映出倒影的存在，缇尹应该不是不小心掉到别层去了。要给缇尹的消失找个合理的理由，自己能想到的只有一个——缇尹的任务完成了。
所以这里就是目的地了？
苏笺抬头看向路尽头的房子，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想了想后，他谨慎地又确认了一遍四下无人，然后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明明看着不远的一段路，苏笺却觉得走起来格外漫长。
越是靠近那栋房子，苏笺的步伐越是犹豫。
走出没多远，他突兀地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的房子，认真地思考起了一个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有答案的问题。
叶尘看到的人影，自己在屋顶上听到的声音，酒馆里的那番对话……
这个到现在依然不肯现身的存在，到底是敌是友？
苏笺对这个存在是心存芥蒂的。
自己与所有队友走散，都是拜这个存在所赐。
苏笺想不通为什么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存在依然不愿意出来与他面对面好好谈谈，非得要用这种间接的方式提供自己如此晦涩的线索。
苏笺甚至觉得自己其实是在被对方戏耍。
苏笺略带烦躁地抹了把脸，再次抬头看向眼前的房子，眯着眼睛想自己该不该直接转身走人。
或许是他长时间的犹豫让那个躲在暗处的存在有些急了，苏笺还没想出个结果来，房子的前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从屋里走出来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老人步伐倒还稳健，手中提着一个浇花用的水壶，朝一旁的花园走去。
苏笺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过去，将手中的水壶举高了些，开始给那些植物浇水。
苏笺默默等了好一会儿，老人从花园这一头一路浇到另一头，期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苏笺下意识就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难道自己想错了？这老头子不是线索？
苏笺看着老人细心地浇着最后一排花，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一幕非常静谧，几乎能让人暂时遗忘身处的危险环境，就好像这只是个平凡的上午。
老人浇完花，放下一直半举着的水壶，缓缓抬头，朝苏笺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苏笺一呆，还没来得及反应，老人已经移开视线，目不斜视地开始往回走。
苏笺微微蹙眉，他很肯定老人刚才的确看了自己一眼，迟疑了片刻后，抬脚跟了上去。
老人自顾自地走到门前，推开房门，动作顿了顿。
苏笺停在他身后，屏息以待。
老人轻轻咳嗽了一声，长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低声道，“好久没有人来看看我这糟老头子了啊。”
说罢，老人径直走进了屋内，任身后的大门敞开着，自己在一旁的柜子上放下水壶后，拐进了一个房间里。
苏笺在大门口站了会儿，直到老人端着茶壶，茶杯和一盘点心再次出现在客厅里，才犹豫着抬手敲了下门板。
老人慢悠悠地在桌上放下手中的东西，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才抬眼看向苏笺。
“还愣在那干嘛？等老头子我亲自过去请你进来？”
苏笺的手微微一颤，他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踏进了房子里，并且随手带上了大门。
老人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将茶壶朝苏笺的方向推了推，苏笺会意，坐下后给自己倒了杯茶，举着茶杯低头看着杯中的液体就不动了。
老人倒也没在意他喝不喝，见他坐下了，又抿了一口茶，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很突兀地笑了一声。
苏笺抬头，脸上带着疑惑看向老人。
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疑问，多得他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
这个老人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特地引他过来见这个老人？
这个老人为什么完全不受镜中世界规则的影响，竟然能对自己的存在做出相应的反应？
老人笑完后，将茶杯搁在桌上，闭上眼向后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
苏笺无声地呼出口气，没有贸然开口。
老人这么静静地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年轻人，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苏笺一怔。
这个问题……自己该怎么理解？
老人指的是这个小镇，还是这个镜中世界？
苏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老人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带着审视的目光让苏笺心头一跳。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个镇上，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赶紧离开。”老人举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苏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为什么？”
老人给自己又蓄满了一杯茶，“为什么？因为这是个被神明遗弃的地方啊。”
苏笺愣了愣，“被神明遗弃？”
老人抱着茶杯低着头，似乎陷入了回忆，“是啊，我们舍弃了神明，所以神明遗弃了我们。恶魔早就盯上了我们，一旦我们死去，他们就会将我们的灵魂，拖入深渊之中。”
苏笺听得一头雾水，正想问清楚些，老人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
“年轻人，你听说过一种名为盗贼的职业吗？”
第120章 第十三幕 罪（）
盗贼……？
苏笺一脸茫然，“听、听过……吧？”
老人微微摇了摇头，“看你反应就知道，你并不清楚我指的是什么。”
老人抬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展示柜，苏笺下意识看向展示柜，柜子里摆了很多自己认不出来的物件，“你知道这些藏品都是从哪里来的吗？”
苏笺摇了摇头。
老人自嘲地笑了声，眯着眼睛仿佛在回忆过去，“都是我年轻的时候，从世界各地盗来的。”
苏笺一惊。
“别惊讶，你随便在镇上走走，每家每户多多少少都有那么几件藏品。”老人瞥了苏笺一眼，轻轻晃了下手中的茶杯，“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苏笺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自己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这整个小镇的人，竟然都是从事盗贼行业的！
这地方特么的就是个贼窝！
“我年轻的时候非常崇拜我的父亲。他曾经经手过非常多赫赫有名的神兵圣器，我一直想成为像他那样成功的盗贼。后来，我也的确做到了。”
“不知道你是否留意到，我们镇上没有教堂。”老人低头抿了口茶，“其实很早以前是有的，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拆了。拆的原因倒是挺好猜的，身为盗贼，我们不需要什么信仰，毕竟，神明是不可能原谅我们盗窃的行径的。我们有罪，也不准备悔改。”
“呼……说实话，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我想我到死也不会觉得我们做错了什么吧。就像这个小镇的其他人一样，一辈子就这么错下去。那样也许更轻松些。”
那件事？
苏笺微微皱了皱眉。
他忽然想起了酒馆里泊森提起过一个人。
他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说，有个叫富尔的神叨叨的老头子，老喜欢把恶魔挂在嘴边？
所以，眼前这个老人，就是富尔吗？
“年轻人，你有喜欢的人吗？”
苏笺冷不丁听到老人提出这么一个问题，一脸错愕地看着老人半天说不出话来。老人一脸探究地盯着苏笺看了一阵子，突然哈哈大笑道，“瞧把你紧张的，放松点，喜欢就是喜欢，还不敢承认了？”
苏笺被老人笑得有些窘迫，下意识否认道，“我没有……”
老人摆了摆手，“你不需要说服我，这事情得你自己去想明白。如果觉得有希望，就趁着年轻赶紧追到手，如果没有希望，就趁早放手，去找适合你的那一个。”
苏笺略带尴尬地点点头，握着茶杯的手不自在地微微动了动。
怎么莫名其妙地突然开始说这种话题了？是线索已经说完了吗？自己是不是该找个借口离开了？
苏笺这边陷入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中，老人喝了口茶，看着茶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扭头看向了窗外。
“我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这真是一段让人不想去回忆的过去。”老人的侧脸看上去无限落寞，他深吸了口气，“三十多年前，我在一次盗窃行动的途中，认识了一名少女。”
老人，或者该直接称他为富尔，在一个美丽的小镇上，认识了一个让他至今难以忘怀的少女。
那个少女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外貌，也没有显赫的家族背景，要说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的话……那就是她不能说话。
富尔和她的相识有些戏剧性，那日富尔正在为自己的下一个目标踩点，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他不小心撞见了几个小混混围堵一个少女的场面。
接下来就是非常老套的英雄救美情节，富尔倒不是出于什么善心救下那个少女的，他当时只是想把这些碍事的家伙都赶走，他好继续他的踩点。
那个少女却执意要报恩，她努力地用手语比划着，想表达自己的意思，富尔怎么也赶不走对方，只得顺了她的意，跟她走了。
富尔没有料到的是，对方竟将他带到了一个教堂里。
富尔不信神，他对这些神叨叨的东西很是不屑，若不是少女一再回头确认他跟在自己身后，或许他早就一走了之了。
关于那个少女的很多事，他都是在后来才逐渐打听到的，比如她是个孤儿，小时候被人遗弃在教堂门口，她是在教堂里长大的。
比如那天她之所以这么感谢富尔，其实是因为，她当时手中揣着的篮子里，是她用攒了很久的工钱，给镇上孤儿院的孩子们买的一些平时吃不到的点心。
当时的富尔对这些一无所知。
少女将他带到教堂后，领着他来到神像面前，双手合十无声地祷告了起来。
富尔在一旁非常不自在，身边的人都在安静地祷告着，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异类，他坐立不安了一阵，终于按捺不住起身要离开。
他还以为少女要给他什么东西作为谢礼，现在看来是他自己想多了。
他刚准备离开，少女急急忙忙拉住他，满脸诚恳地用手势表达着让他再等一小会儿。
富尔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怎么想的，竟然就真的坐下等到她结束祷告。
祷告完之后，少女将自己脖子上戴的一个小牌子摘下来，递给了富尔，让他收下。富尔自然没有和她客气，接过来看了看，那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木牌子，上面刻着一些他看不懂的咒文，少女指着牌子又比划了一下，让他戴在自己脖子上。
富尔虽然有些嫌弃那个牌子，但是为了打发少女，还是戴上了。
少女表现得很高兴，又对着富尔做了些手势，富尔没有看懂，敷衍地点点头后，少女终于放他离开了。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富尔又在小镇上见到了少女几次，他没有主动和对方打招呼，每次都只当做没有看到。
几次踩点后，富尔终于动手了。
那是富尔出师以来第一次失手，但就是这一次失手，让他险些丢了性命。
他错估了他所要盗窃的物品的危险性，在危急关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有什么为他挡了一下，让他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