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密国富论-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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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格。为了要对抗这一个令人注意的商业政策,并使英国尽可能不仅不依赖瑞典,而且
无须依赖北方任何其他国家,英国对于美洲海军用品的输入,发给奖励金。这种奖励金,
使美洲木材价格抬高到大大超过木材限定输入国内市场所能减低的程度。因为这两个规
定是同时颁布的,其连带的作用,不是妨碍美洲土地的开拓,而是鼓励其开拓。
生铁和铁条,虽亦为列举商品,但从美洲输入,免纳重税,而从其他各国输入,却
得纳重税,所以这规则一部分起鼓励美洲制铁厂建设的作用,另一部分起妨碍的作用,
而鼓励的作用比妨碍的作用大。没有一种制造业,能象熔铁炉那么需要柴火的消费,或
能象熔铁炉那么促进树木遍野的地方的开拓。
这些规定,有些会提高美洲木材的价值,因而促进土地的开拓。但这种趋势,既不
为立法机关所注意,亦不为立法机关所理解。其有利效果,虽就这方面说全是偶然的,
但并不因此而不真实。
英领美洲殖民地及西印度间的贸易,无论就列举商品说或就非列举商品说,都有最
完全的自由。此等殖民地,现在是那么富庶,所以彼此间,对于彼此所有的产物,都能
提供广大的市场。把这一切殖民地合起来看,那对于彼此的产物,就是一个大的国内市
场了。
但英国对其殖民地贸易所采用的宽大政策,大体上限于原料或粗制品的贸易。至于
殖民地产物更精致的加工,英国商人和制造者要自己经营,并请求国会,以高关税或组
对禁止,使这些制造业不能在殖民地建立。
例如,从英领殖民地输入粗制砂糖,每百斤仅纳税六先令四便士,白糖纳税一镑一
先令一便士,单制或复制的精制糖块,纳税四镑二先令五又二十分之八便士。在课税如
此苛重时,英国是英领殖民地砂糖输出的唯一市场,至今仍然是主要市场。这种高的关
税,起初等于禁止白糖或精制砂糖,使不能供应外国市场,现在又等于禁止制造白糖或
精制砂糖,使不能供应那也许可销其全产量十分之九以上的市场了。因此,法国蔗糖殖
民地有很发达的砂糖精制业,但在英国殖民地上,除供应殖民地本地市场的精制业外,
简直没有其他砂糖精制业。当格伦纳达由法国人占领时,其他各蔗园,至少也有砂糖漂
白厂。但一经英国人占领,这一类制造厂就几乎全部放弃了。现今(1773年1O月)我相
信,这岛上至多不过有二、三个厂。但是,现今因为海关宽纵,白糖或精制糖,若能从
块状研成粉末,通常可作为粗砂糖输入。
英国,一方面允许生铁和铁条从美洲无税输入(由他国输入,则不能免税),以奖
励美洲这种制造业,另一方面却又绝对禁止在任何英领殖民地上建立制钢厂及铁工厂。
它甚至不允许其殖民地人民为自身消费而制作这种精制品,却要他们向它的商人和制造
者购买他们所需要的这一类物品。
它又禁止由水运,甚至由车马陆运,把美洲生产的帽、羊毛和毛织物,从一省运至
另一省。这种条例,很有效地使这个殖民地不能为远地贩卖而建立这一类商品的制造业,
这样就使殖民地人民只能经营通常仅供自用或其同省邻人使用的那些粗糙物品的家庭制
造业。
禁止人民大众制造他们所能制造的全部物品,不能按照自己的判断,把自己的资财
与劳动,投在自己认为最有利的用途上,这显然是侵犯了最神圣的人权。然而,此种禁
令,虽是那么不公正,但没在很大程度上妨害了殖民地。土地仍是那么低廉,劳动仍是
那么昂贵,以致他们仍能以比自己制造更低廉的价格,从母国输入几乎一切种类的精制
品。所以,即使不禁止他们建立这一类制造业,但在现有改良情况下,他们一考虑到自
己的利益,也许就会使他们不愿经营这种事业。在他们现有的改良情况下,此等禁令,
也许没拘束他们的劳动,没使他们的劳动不能投在按自然趋势要投的用途上。不过这是
母国商人和制造者,由于无根据的嫉妒毫无理由地加在他们身上的无礼的奴役标记。但
在比较进步的情况下,这种禁令,很可能成为不能容忍的真正的压迫。
英国把殖民地某几种极重要产物,限定输入它的市场,作为补偿,它又使殖民地某
几种产物在这市场里占有某种优势,其所用的方法是对由他国输入的同种产物课以高关
税,而对由殖民地输入的则给予奖励金。按前一种方法,它在国内市场里给予殖民地的
砂糖、烟草和铁以上述好处,按后一种方法,它给予殖民地的生丝、大麻、亚麻、靛青、
海军用品和建筑木材以输入奖励金。以奖励金奖励殖民地产物输入的这第二种方法,据
我所知,是英国所特有的。第一种方法却不是这样。葡萄牙不满足于仅以高关税限制烟
草从殖民地以外任何其他地方输入本国,而干脆禁止其输入,违者重罚。
关于欧洲货物的输入,英国对于殖民地的处置,也比任何其他国家宽大。
英国对于外货输入时所纳的税,准其在再输出时,退还一部分。那几乎都是一半,
一般是大部分,有时是全部。如果外货输入英国时须课极重的税,而在再输出时又不许
退还任何部分,那就没有一个独立的外国会承受这种再输出的商品了。所以,除非在输
出时退还部分的税,否则重商主义耶么提倡的运送贸易,便会告终了。
但我们的殖民地,并不是独立的外国,而英国又取得了以一切欧洲商品供给其所属
殖民地的专营权利,英国正可象他国对付殖民地一样,强制其所属殖民地,承受这种在
输入母国时课有重税的商品。但在1763年以前,大部分外货,在输到我国殖民地时和输
到任何独立外国时一样要退税。不过,1763年乔治三世第四年第十五号法令,在很大程
度上取消了这种宽大待遇,它规定:“欧洲或东印度的农产品、制造品,从本王国输到
任何英属美洲殖民地时,称为旧补助税的那一种赋税的任何部分不得退还,但葡萄酒、
白洋布、细洋布除外。”在这法律颁布之前,有许多种外国货,在殖民地购买比在母国
购买价廉;现在,有些货物仍然如此。
在制定关于殖民地贸易的大部分条例时,都以经营殖民地贸易的商人为主要顾问,
那是必须知道的。所以,此等条例,在更大程度上注意这种商人的利益,在较小程度上
注意殖民地或母国的利益,那是一点也不足怪的。他们有专营的特权,可以输运欧洲货
物供应殖民地,又可以购买殖民地不妨害他们国内贸易的那部分剩余生产物。这种专营
的特权,显然是牺牲殖民地的利益,来顾全商人的利益。他们在把欧洲及东印度大部分
货物再输到殖民地去的时候,又象再输到独立国家去一样,享有退税。这种退税,即按
照重商主义的利益观念,亦是牺牲母国利益,来顾全商人的利益。商人的利益在于,对
运送到殖民地去的外国货物,尽可能少纳税,对输入英国的外国货物,尽可能收回所垫
付的税。这样他们就能在殖民地售卖等量货物,得到较多利润,或售卖较大数量货物,
得到同样多的利润,因而能从这方面或那方面得利。殖民地的利益同样在于,以尽可能
低的价格,取得尽可能多的这一切货物。但母国的利益,未必总是这样。退还此等货物
输入时所纳税的大部分,会影响母国的收入;由于有了这种退税,外国制造品得以更便
易的条件运到殖民地,使得母国制造品在殖民地市场跌价售卖,这就会影响母国的制造
业。人们常说,德国亚麻布再输到美洲殖民地的退税,大大推迟了英国亚麻布制造业的
进步。
但是,关于殖民地贸易,英国的政策,虽和其他各国一样,受着重商主义精神的支
配,但总的说来,不象任何其他国家那么偏狭、那么令人难受。
除了对外贸易,英属殖民地人民,就其他各方面说,都有完全的自由,按他们自己
的方式,来处理他们自己的事务。在一切方面,他们的自由,都和他们国内同胞的自由
相等,而且同样有个人民代表议会来保证这自由,人民代表议会,独享有权力课税以维
持殖民地政府。这个议会的权力,超越行政权力,即最卑贱或最可憎恶的殖民地人民,
只要遵守法律,就用不着忧惧总督或省内文武官吏对他们的愤怒。殖民地议会,和英国
众议院一样,未必都是极平等的人民代表机关,但总更具有这种性质。行政机关也许无
力收买议会,而且因为行政机关经费由母国支付,亦无收买议会的必要。所以,一般地
说,这种议会也许更受选举人意旨的影响。殖民地参议院,与英国贵族院相当,但不是
由世袭的贵族构成。在一些殖民地,例如在新英格兰的三个殖民地,此等参议院议员,
非由政府指派,却由人民的代表推选。没有一个英属殖民地有世袭的贵族。在所有殖民
地,象在其他自由国家一样,老殖民家族的后裔,虽比有同等功绩同等财产的暴发户受
到人们更大的尊敬,但亦只更受人们尊敬,并没有烦扰邻人的特权。在现今的变乱开始
以前,殖民地议会,不仅有立法权,而且有一部分行政权。在康涅狄克及罗得岛,总督
亦由议会选举。在其他殖民地上,会议规定的赋税,由会议直接派员出去征收,征收员
对议会直接负责。所以,人民在英属殖民地,就比在母国更为平等了。他们更有民主共
和的精神,其政府,尤其是新英格兰那三个政府,一向更有民主共和的精神。
反之,西班牙、葡萄牙和法国的专制政治,却又在它们各自的殖民地上建立起来。
此种政治,大都以独断权授与一切下级官吏,由于相隔遥远,此等独断权的执行,目比
平常还要强暴。我们知道,在一切专制政治之下,首都总比较更有自由。君主自己,不
想破坏正义的制度,不想压迫人民大众,这对他亦无利。首都为君主所在地,下级官吏
有所威慑,但在远地,人民的怨声,不容易传到君主耳里,下级官吏乃得为所欲为,无
所顾忌。但是,欧洲人在美洲的殖民地总比以前为人所知的最大帝国的最远省份要远得
多。自有世界以来,也许只有英属殖民地政府,能给那么遥远的省区人民,以完全的保
护。法国殖民地的行政,与西班牙葡萄牙两国殖民地的行政相比,总是较为宽宏温和。
这种较好的政治,和法国民族的性格相称,也和一切民族的性格相称,他们政府的性质,
与英国相比,虽较为专横,然与西班牙葡萄牙相比,则比较守法、比较自由。
英国殖民地政策的优越,主要在北美殖民地的进步上表现出来。法国蔗糖殖民地的
进步,与英国大部分蔗糖殖民地的进步,至少是相等的,甚或更胜一筹,但英国蔗糖殖
民地,却和英属北美殖民地几乎享受同样的自由政治。不过,法国没象英国那样阻碍殖
民地精制自产的砂糖;更重要的是,他们政府的特质,使他们对于黑奴,能有更好的管
理方法。
在一切欧洲人殖民地内,甘蔗都由黑奴栽种。生长在欧洲温带的人民的体格,据说,
不能在西印度炎日下从事挖土劳动。就今日情况说,栽种甘蔗,都是手工劳动。许多人
认为,使用锥犁,当大有利。但犁耕的利润与成效,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牛马的良好管
理,奴隶耕作的利润与成效,必同样取决于奴隶的良好管理。我想,一般都承认,法国
种植者比英国种植者更擅长于管理奴隶。对奴隶给予些微保护,使不大受主人侵凌的法
律,似乎在政治十分专制的殖民地上,比在政治完全自由的殖民地上,可能施行得更有
效些。在设有不幸的奴隶法规的国家,地方长官在保护奴隶时,就在一定程度上,干涉
了主人的私有财产管理。在自由国家,主人或为殖民地议会代表,或为代表的选举人,
所以地方长官,非经充分考虑,不敢干涉他们。地方长官不得不把他们放在眼中,这样
就使他难于保护奴隶了。但在政府十分专制的国家,地方长官常常干涉个人的私有财产
管理,要是个人不依他的意见管理,他也许发出拘票逮捕他们,所以,他要保护奴隶,
便容易得多;普通的人道心,自然会使他这样做。地方长官的保护,使主人不敢轻视奴
隶,因而不得不给予相当的重视,和比较温和的待遇。温和的待遇,使奴隶不仅更诚实,
而且更聪明,因此变得更有用。他的境遇,更接近于自由佣人的境遇,因而在一定程度
上对主人忠实,并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