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密国富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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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的金银就会全被驱逐,国内商业会至用纸币进行。苏格兰禁发十先令、五先令的钞
票,曾稍稍减轻市面上金银缺乏的困难;若再禁发二十先令的钞票,当有更大的功效。
听说,美洲自从禁发若干种纸币以来,金银已更丰饶了。在纸币未曾发行以前,听说美
洲的金银还更丰饶。
虽然纸币应当主要限于商人之间的流通,但银行在这场合,仍能帮助国内工商业,
几乎象在纸币差不多占全部通货的场合一样。因为商人为应付不时急需而须储存的滞财,
本来就只在商人之间流通的。在商人与消费者的交易上,商人没有储存滞财的必要。在
这种交易上,商人只有钱进,没有钱出。所以,虽然银行钞票的发行,只限于如此数额,
使得只在商人之间流通,但银行通过贴现真实汇票及现金结算办法,依然能够使大部分
商人不必储有那么多的现金,专门用来对付不时的需要。银行依然能够对各种商人提供
它们所能提供的最大贡献。
也许有人说,银行钞票无论数额大小,只要私人愿受,就应在许可之列。政府禁止
其领受,取缔其发行,实在是侵犯天然的自由,不是法律应有的。因为法律不应妨害天
然的自由,而应予以扶持。从某观点说,这限制诚然是侵犯天然的自由。但会危害全社
会安全的少数人的天然自由,却要受而且应受一切政府的法律制裁,无论政府是最民主
的政府或是最专制的政府,法律强迫人民建筑隔墙,以预防火灾蔓延,其侵犯天然的自
由,无异于我们这里主张以法律限制银行活动。
由银行钞票构成的纸币,若由信用确实的人发行,无条件的,只要拿来,随时都能
兑现,那就无论从哪方面说,它的价值,都等于金币银币,因为它随时可以换得金银。
任何货物,用这种纸币买卖,其价格一定象用金银买卖,一样便宜,不会稍贵。
有人说,纸币增加,由于增加通货总量,从而减低全部通货价值,所以,必会提高
商品的货币价格。这话,不见得可靠,因为有多少纸币加进来,就有多少金银会改作他
用,所以,通货的总量,不一定会增加。一世纪来,苏格兰粮食价格,以1759年为最廉。
但那时因有十先令、五先令银行钞票的发行,纸币之多,实非今日可比。再者,现在苏
格兰银行业的增加,总算可以了,但现在苏格兰粮食价格和英格兰粮食价格的比例,却
和先前没有两样。英格兰的纸币,可算多了,法兰西的纸币,可算少了,但两国谷物价
格的贵贱,却多是相等。
在休谟发表《政治论文集》的1751年和1752年间,以及在苏格兰增发纸币之后,粮
食价格极明显地涨了起来,但其原因,与其说是纸币增加,无宁说是天时不正。
如果构成纸币的钞券,是否能够立即兑现,还须取决于发行人的有无诚意,或取决
于持券人未必都有能力履行的一种条件,或者要在若干年后才能兑现,而且目前不计利
息,那情形就不同了。这样的纸币,当然要按照立即兑现的困难或不可靠性的大小,或
者按照兑现期间的远近,而多少跌在金银价值之下。
数年前,苏格兰各银行,常在所发钞票上加印选择权条款。依此条款,凡持票求兑
者,或见票即兑,或见票六月后兑现,但添付六个月的法定利息,可由银行理事决择。
有些银行的理事先生,有时利用这个条款,有时威胁持大批钞票求兑者,要他们满足于
一部分的兑现,否则就要利用这条款。那时候,苏格兰的通货,几乎大部分是这些银行
的钞券。能否兑现,既大是疑问,其价值当然会低落在金银之下。在这弊病未经消除的
期间(尤其是1762年、1763年和1764年),卡莱尔对伦敦实行平价汇兑,达弗里斯距卡
莱尔不及三十英里,但对伦敦的汇兑,却往往贴水百分之四。很明显,这是因为卡莱尔
以金银兑付汇票,达弗里斯则以苏格兰银行钞票兑付汇票。这钞票要兑换现金,既然不
一定有把握,所只和铸币比较,价值就跌了百分之四。后来,国会禁止发行五先令、十
先令钞票的命令,又规定钞票不得附加选择权条款,英格兰对苏格兰的汇兑才恢复自然
汇率,即顺应于贸易情况和汇兑情况的汇率。
约克郡纸币,竟有小至六便士的,但持票人按规定要存票至一几尼才可要求兑现。
这个条件,在持票人方面,往往难于办到。故其价值亦低在金银价值之下。后来,国会
议决,废止这种规定,认为它不合法,并且象苏格兰一样,禁止发行二十先令以下的钞
券。
北美洲纸币,非由银行发行,亦不能随时兑现。它是由政府发行的,非经数年,不
能兑现。殖民地政府虽不付持票人以任何利息,但曾宣告纸币为法币,须按额面价值接
受支付债务。但是,即使殖民地政府非常稳固,在一般利息是六厘的地方,十五年后才
能支付的一百镑钞票,其价值和四十镑现金差不了多少。所以,强迫债权人接受一百镑
纸币作为清偿以现金借给的一百镑债务,未免太不公平,任何以自由相标榜的政府大概
都未曾试行过。这显然象诚实坦率的道格拉斯博士所说,是不诚实的债务人欺骗债权人
的一种勾当。1772年,本雪文尼亚政府,第一次发行纸币,佯言纸币价值与金银等,严
禁人们以纸币卖货时索取比以金银卖货较高的售价。这个法令,言专横,则与其本意所
要支持的法令无异;言无效,则有过于其本意所要支持的法令。法律可以使一先令在法
律上等于一几尼,因为它可以指导法庭解除这样拿出一先令的债务人的义务。但是,售
货与否,卖者各有自由。强卖者视一先令为一几尼,却是法律所办不到的。所以,有的
时候英国对这一些殖民地的汇兑,一百镑可以等于一百三十镑,而对另一些殖民地,一
百镑却简直可以等于一千一百镑,虽有这样的法令,亦无可奈何。试一研究其中原因,
就知道价值悬殊,乃是因为各殖民地发出去的纸币额,极不相等。而且,纸币兑现期限,
长短不一,兑现可能性,亦大小不同。
这样看来,国会议决殖民地以后发行的纸币,都不得定为法币,是最适当不过的。
为什么各殖民地都不赞成这个议决案呢?
与我国共他殖民地比较,本雪文尼亚对发行纸币往往比较持重。那里的纸币,据说,
从来没有低落到未发纸币以前的金银价值以下。但在纸币第一次发行以前,本雪文尼亚
已提高殖民地铸币的单位名称,且由议会议决,英国五先令的铸币,在殖民地境内流通,
可以当作六先令三便士,后来又提高至六先令八便士。所以,殖民地货币一镑,即使在
通货是金银币的时候,和英币一镑比较,价值已低百分之三十以上,在通货是纸币时,
其价值低于英币一镑的价值,很少大大超过百分之三十。主其事者,以为这样提高铸币
单位名称,使等量金银,在殖民地比在母国当作更大的数目使用,即可防止金银输出,
却不知道殖民地铸币的单位名称提高后,由母国运来的货物的价格,亦必按比例提高,
金银输出,还是一样迅速。
殖民地纸币,既许人民按其面额用以完纳本州各种赋稅,不折不扣。所以,即使纸
币真的或被认为要在很久以后才兑现,其价值亦定可多少增加一些。不过这种增加价值,
要看本州发行的纸币额怎样超过本州缴纳赋税所能使用的纸币额,而有多少不等。据我
们考察所得,各州纸币额,都大大超过本州缴纳赋税所能使用的纸币额。
一国君主,如果规定赋税中有一定部分必须用纸币缴纳,那末,即使纸币什么时候
兑现,全视国王的意志,亦定能多少提高纸币的价格。发行纸币的银行,若测度纳税所
需,使所发纸币额,常常不够应付纳税人的需求,那纸币价值,即将高于它的面值,或
者说,纸币在市场上所能买得的金银币,会多过它票面所标志的数量。但有些人就根据
这点,来说明所谓阿姆斯特丹银行纸币的升水,即说明它的价值何以高于通用货币,虽
然据他们说,这种纸币不能凭所有者的意志随便拿出行外去。他们说,大部分外国汇票,
须以银行纸币兑付,换言之,须在银行帐簿上转帐;该银行理事先生,故意使银行纸币
额,常常不够应付这用途的需要。他们说,这就是阿姆斯特丹银行纸币常比金银币价值
高百分之四甚至百分之五的理由。但我们将在后面看到,这种说明是很不确实的。
纸币价值,虽可落在金银铸币价值之下,但金银价值,不会因纸币价值下落而下落。
金银所能换得的他种货物的量,不会因此减少。金银价值对其他货物价值的比例,无论
在什么场合,都不取决于国内通用纸币的性质与数量,而取决于当时以金银供给商业世
界大市场的金银矿藏的丰瘠,换言之,取决于一定数量金银上市所需要的劳动量对一定
数量他种货物上市所需要的劳动量的比例。
银行发行钞票,若有限制而且可随时兑现,即可不致妨碍社会安全,而银行的其他
营业,亦就可任其自由。英格兰和苏格兰两地,近年来,银行林立,许多人引为隐忧。
但其设立,不仅无害于社会;社会安全,反从而增进了。银行林立,竞争者多,为提防
同业进行恶意的挤兑,各行的营业自必格外慎重,所发纸币,亦必对现金额数,保持适
当的比例。这种竞争,可使各银行的纸币,限在较狭范围内流通;可使各银行在流通中
的纸币,因而减少。全部纸币既分别在更多的区域流通,所以,一个银行的失败(这是
必有的事),对于公众,影响必定较小。同时,这种自由竞争,又使银行对于顾客的营
业条件,必须更为宽大,否则将为同业所排挤。总之,一种事业者对社会有益,就应当
任其自由,广其竞争。竞争愈自由,愈普遍,那事业亦就愈有利于社会。
国富论(第二篇)
第三章 论资本积累并论生产性和非生产性劳动
有一种劳动,加在物上,能增加物的价值;另一种劳动,却不能够。前者因可生产
价值,可称为生产性劳动,后者可称为非生产性劳动。制造业工人的劳动,通常会把维
持自身生活所需的价值与提供雇主利润的价值,加在所加工的原材料的价值上。反之,
家仆的劳动,却不能增加什么价值。制造业工人的工资,虽由雇主垫付,但事实上履主
毫无所费。制造业工人把劳动投在物上,物的价值便增加。这样增加的价值,通常可以
补还工资的价值,并提供利润。家仆的维持费,却是不能收回的。雇用许多工人,是致
富的方法,维持许多家仆,是致贫的途径。但家仆的劳动,亦有它本身的价值,象工人
的劳动一样,应得到报酬。不过,制造业工人的劳动,可以固定并且实现在特殊商品或
可卖商品上,可以经历一些时候,不会随生随灭。那似乎是把一部分劳动贮存起来,在
必要时再提出来使用。那种物品,或者说那种物品的价格,日后在必要时还可用以雇用
和原为生产这物品而投下的劳动量相等的劳动量。反之,家仆的劳动,却不固定亦不实
现在特殊物品或可卖商品上。家仆的劳动,随生随灭,要把它的价值保存起来,供日后
雇用等量劳动之用,是很困难的。
有些社会上等阶级人士的劳动,和家仆的劳动一样,不生产价值,既不固定或实现
在耐久物品或可卖商品上,亦不能保藏起来供日后雇用等量劳动之用。例如,君主以及
他的官吏和海陆军,都是不生产的劳动者。他们是公仆,共生计由他人劳动年产物的一
部分来维持。他们的职务,无论是怎样高贵,怎样有用,怎样必要,但终究是随生随灭,
不能保留起来供日后取得同量职务之用。他们治理国事,捍卫国家,功劳当然不小,但
今年的治绩,买不到明年的治绩;今年的安全,买不到明年的安全。在这一类中,当然
包含着各种职业,有些是很尊贵很重要的,有些却可说是最不重要的。前者如牧师、律
师、医师、文人;后者如演员、歌手、舞蹈家。在这一类劳动中,即使是最低级的,亦
有若干价值,支配这种劳动价值的原则,就是支配所有其他劳动价值的原则。但这一类
劳动中,就连最尊贵的,亦不能生产什么东西供日后购买等量劳动之用。象演员的对白,
雄辩家的演说,音乐家的歌唱,他们这一般人的工作,都是随生随灭的。
生产性劳动者、非生产性劳动者以及不劳动者,同样仰食于土地和劳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