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密国富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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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平常价格的绝对大小,而说它是昂贵的或低廉的,同时,并可按照其价格究竟在多大
程度上超过其长时期供应市场所可能的最低价格,说它是昂贵的或低廉的。这所谓最低
价格,是指只足够补偿这商品上市所必需的资本及其普通利润的价格,也就是对地主不
能提供任何报酬而全部由工资及利润二者构成的价格。现在在西班牙市场上,金确实比
银更接近于这最低价格。西班牙所课的金税,不过合标准金二十分之一,或百分之五,
而银税则为十分之一或百分之十。前面说过,美洲西班牙属地的大部分金银矿山,其地
租全都作为赋税供给国王。国王的收入,在金的方面还不及银的方面。经营金矿发财的,
也比经营银矿发财的少。可见金矿的利润,一定低于银矿的利润。这样,西班牙市场上
金的价格,既只提供较少的地租和利润,所以与银比较,就一定多少更接近于这最低价
格了。把一切费用都列入计算,在西班牙市场上,全部黄金,似乎不能象全部白银那样
有利出售。但是,葡萄牙在巴西所收的金税,与西班牙往昔在墨西哥和秘鲁所收的银税,
同为标准金属的五分之一。这样,美洲的全部黄金是否比美洲的全部白银,以更接近这
可能的最低价格的价格供应欧洲一般市场,就很难说了。
金刚钻及其他宝石的价格,恐怕比金的价格,更接近这可能的最低价格。
银税不仅和奢侈品税一样,是最适当的税目,而且,在当时,又是政府收入的重要
泉源。所以,这种课税,在有征收可能的时候,是难于放弃的。但完税的不可能,已在
1736年使银税由五分之一减至十分之一,也许有一天,同一的不可能将使其不得不再减,
正象金税不得不减到二十分之一那样。美洲西班牙属地的银矿,也象其他各矿山一样,
由于采掘较从前深入,由于排出这些深处的积水以及供给这些深处以新鲜空气等费用较
大,开采费用逐渐增大。这种情形,曾经调查过这些矿山状况的人,都是承认的。
这些等于增大银的稀少性(因为一种商品的获得,如果困难加甚了,费用增加了,
就可说它是益形稀少)的原因,一定会引起以下三种现象之一。这种费用的增加,第一,
一定会由于银价的按正比例增加而取得补偿;或是第二,一定会由于银税按正比例减少
而取得补偿;或是第三,一定会一部分通过这种方法,另一部分通过另一种方法而取得
补偿。三者必居其一,但以第三种现象为最可能。正如金税尽管大减,但和银相比的金
价仍然上升一样,银税尽管大减,但和劳动及其他商品相比的银价,也可能仍然上升。
但是,银税的递减,纵然不能全然防止欧洲市场上银价的上升,至少,总会多少推
迟其上升。减税的结果,以前因不堪重税而中止开采的矿山,现在也许会再行采掘。这
样,每年上市的银量,一定要加多若干,而一定数量银的价值,也一定要低落若干。
1736年西班牙国王减低银税的结果,欧洲市场上的银价,比较以前虽不曾实际减落,但
与在银说不减场合所会有的银价比较,大概至少要低百分之十。
上述各事实和议论,使我相信,或者更切当地说,使我揣测,银机虽减,银价却在
现世纪的欧洲市场上,上升若干。我所以说揣测,是因为我对于这问题,虽竭尽了力量,
但我的意见仍够不上叫做信念。的确,假定银价果有上升,其上升程度,到目前为止也
是很有限的。所以尽管说了上面这些话,恐怕还有许多人,不但对银价实际上曾否上升,
而且对相反现象有否发生,即银价在今日欧洲市场上是否仍旧在下落,仍然拿不定主意。
不过,以下的事件,是必须注意的。不论金银的被假定的年输入量是多是少,其年
消费量终归有一个时期会与其年输入量相一致。金银的总量愈多,其消费亦必增大,有
时还比总量增加得多得多。总量增多,其价值必因而减少。于是用途增多,人们使用时
也不那么慎重爱护,结果,金银的消费量必以比其总量的增加更大的比例增大。所以,
经过一定时期后,金银的每年消费量,在输入不继续增加的条件下,一定会与其每年输
入量趋于一致。可是,今日的输入,依旧在继续增加。
如果使金银每年消费量达到与每年输入量相等以后,每年输入逐渐减少,那末,每
年消费量也许有一段时间会超过每年输入量。于是,金银的总量可能逐渐不知不觉地减
少,金银的价值逐渐不知不觉地上升,一直到每年输入量不增不减之时为止。这时候,
金银每年消费量,将逐渐不知不觉地适应每年输入量所能支持的数额。
怀疑银价仍在继续跌落的根据
欧洲财富日益增加,以及认为由于贵金属量自随财富增加而增加,贵金属价值因此
自随贵金属数量增加而减少这个俗见,可能使许多人相信,欧洲市场上金银价值迄今还
在跌落。而许多土地原生产物还在逐渐腾贵这个事实,也许使这班人越发确信这种见解。
我已在前面说过,一国随财富增加而增加的贵金属量,绝没有减低其价值的倾向。
一切种类的奢侈品和珍奇品,当然都蝟集富国,由于同一原因,金银也自然蝟集富国。
这不是因为这些物品,在富国比在贫国低廉,却是因为它们在富国比在贫国昂贵,即在
富国可得更好的价格。优越的价格,吸引了这些物品,这优越性一旦消减,这些物品就
不会向这方面蝟集。
除了谷物及其他全靠人类勤劳而生产的各种植物,一切种类的原生产物,如家畜、
家禽,如各种猎获物,如地中有用的化石和矿物等,都随社会财富增长和技术改进而自
然趋于昂贵,这也是我已经努力说明过的。所只,纵使这些商品能换得比以前多的白银,
我们仍不能因此便说,银价实际上已较前低落,换言之,银只能购买比以前少的劳动量。
能由此引出的结论只是,这些商品的价格实际上已经提高,换言之,能购得比以前多的
劳动量。随着财富的增长和技术的改进,这些商品,不但名义价格上升了,其真实价格
也上升了。名义价格的上升,并非银价下落的结果,而是该商品自身具实价值上升的结
果。
社会进步对三种原生产物的不同影响
原生产物,可只分作三类。第一类产物几乎全然不能由人类劳力使之增加;第二类
产物能适应需耍而增加;第三类产物虽能由人类勤劳而增加,但人类勤劳的实效是有限
的或靠不住的。第一类产物的真实价格可随财富的增长和技术的改进而无限制地上升。
第二类产物的真实价格,有时虽可大大上升,但决不能长久超越一定限度。第三类产物
的真实价格,在自然倾向上,虽依改良程度的增进而增高,不过在同一改良程度下,其
价格有时甚至反而下落,有时保持原状,有时或多或少地上升,要看偶然事变使人类勤
劳的努力,在增加此等产物时所收实效如何而定。
第一类
随社会进步而价格提高的第一类产物,是几乎完全不能由人类勤劳增加的。它们的
产额既不能超过自然生产的一定分量,它们的性质又非常容易腐败,所以,想把各季节
生产的这类产物,全部蓄积起来,势不可能。大部分稀少特异的鸟类鱼类,各种野禽野
兽,各种候鸟,都属于此类。随着财富的增进以及随财富的增进而发生的奢侈的增进,
对此等产物的需求多半会增加,但其供给却不能由人力使其大量增加。所以,这等商品
的价格,就可随购买者竞争的不断扩大而无限制地上升。例如山鹬,即使成为时尚品,
价格上升到二十几尼一只,人类也不能由勤劳而使市上的山鹬增加到大大超过现有的只
数。古罗马人最隆盛时代,为何对珍贵鱼类鸟类支付极高价格,正可用这理由来说明。
这种高价,确非当时银价低落的结果,而是不能随人意增加的这些稀有珍品本身价值上
升的结果。在罗马共和国没落前后若干年内,银的真实价值比今日大部分的欧洲都高。
罗马共和国对西西里所缴纳什一税的小麦,每一莫迪斯或一配克付价三塞斯特斯,约合
英币六便士。但这价格大概要比平均的市价低,西西里农民有义务按这价格交售他们的
小麦,他们认为是一种课税。所以,罗马人若需从西西里输入什一税以外的谷物,他们
就须依照契约,对于超过量每一配克付给四塞斯特斯,约合英币八便士。这价格,想即
当时认为适当而合理的价格,也就是当时视为平均或普通的契约价格,换算起来,每夸
特约值二十一先令。英国小麦,就品质而言,较西西里小麦为劣,而就欧洲市场上售价
而言,通常较西西里小麦为低。但在最近荒歉年度以前,其普通契约价格,却为每夸特
二十八先令。因此,把往古时代的银价,与现在的银价相比,一定为三对四之反比例,
即当时报三盎斯,与现在银四盎斯比较,能购得同量的劳动或商品。历史学家普林尼记
载,塞伊阿斯以六千塞斯特斯(合英币五十镑)购一只白夜莺,献给女王阿格利皮纳;
阿西尼阿斯·塞纳以八千塞斯特斯(合今日英币六十六镑十三先令四便士)购红鱼一尾。
当我们读到这种记载时,这些奇贵的价格,虽够使我们惊绝,但这些价格以我们看来,
似还比实价少三分之一。这两件东西的真实价格,换言之,它们所能交换的劳动及食品
量,比其名义价格在今日给我们表示的数量,约多三分之一。这就是说,塞伊阿斯为一
只白夜莺而付出的劳动和食品的支配权,等于现今六十六镑十三先令四便士才能购得的
劳动和食品的支配权;阿西尼阿斯·塞纳为一尾红鱼而付出的劳动及食品的支配权,等
于现今八十八镑十七先令九又三分之一便士才得购得的劳动和食品的支配权。引起这种
过分价格的原因,与其说是银量充斥,以致银价低廉,倒不如说是罗马人的剩余劳动剩
余食品过于丰盈,以致珍奇品争购者多。当时罗马人所持有的银量,比同一劳动量及食
品量的支配权在今日所能获得的银量要小得多。
第二类
价格随社会进步而腾贵的第二类原生产物,其数量能应人类需要而增加。它们包括
那些有用的动植物,当土地未开辟时,自然生产物很多,以致无价值可言,到了耕作进
步,就不得不让位给那些更为有利的别种产物。在社会日益进步的长期过程中,此类产
物的数量日益减少,而同时,其需要却继续增加。于是,其真实价值,换言之,它所能
购入或支配的真实劳动量,逐渐增加,终而增加得这么多,以致与他种由人力在土壤最
肥沃、耕作最完善的土地上产出的任何物品比较,也不相上下。但是,一旦达到这高度,
就不能再增高了。如果竟超过这限度,那马上就会有更多土地和劳动,用到这方面来生
产此等物品。
例如,牲畜价格的腾贵程度,如果使人们觉得,开垦土地以生产牲畜牧草,和开垦
土地以生产人类食物,有同等利益,那就不能再进一步上涨了,如果更上涨,马上就会
有更多的谷田转化为牧场。耕地扩大的结果,一方面,野生牧草的数量减少了,以致不
依劳动培畜而自然生长的家畜的肉减少;另一方面,持有交换家畜肉的谷物或谷物代价
的人数又增加了,以致家畜肉的需求增加。于是,家畜肉价格,继之。牲畜价格必逐渐
腾贵,终使人觉得,以土壤最肥沃、耕作最完善的土地,生产牲畜的牧草,和生产人类
的食物,有同等利益。但一定要到社会进步的后期,耕作事业才舍如此扩大,使牲畜价
格抬高到这种程度。要是国家还向前进步,牲畜价格不高到此等程度,一定会继续腾贵。
在今日欧洲,恐怕还有一部分地方牲畜价格,未增到这个极限。即合并以前的苏格兰某
地方,亦属如此。苏格兰的地方,宜于畜牧的多,宜于其他用途的少。所以,那里的牲
畜,如只行销于内地市场,则牲畜价格,恐怕不会达到这样的高,以致把土地生产牧草
成为有利。前面说过,英格兰的牲畜价格,在伦敦附近,虽似于前世纪初期达到了这极
限,但较僻远地方,大概很久以后才达到这限度。也许至今还有少数地方,尚未达到这
限度。但是,在第二类原生产物中,价格首先随社会进步而升至极限的,恐怕要算牲畜。
在牲畜价格尚未达到这高度以前,就是适于深耕细作的土地,也必有大部分不能完
全耕作。在土地广大的国家,常有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