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密国富论-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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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币进行。间或有金银流到那里,又由交换我们的商品,全部送来英国了。没有金银,
是不能纳税的。我们既已取得了他们所有的金银,再要榨取,怎样能够呢?
然而,美洲现在金银的稀少,不是由于那个地方贫乏,也不是由于当地人民没有购
买这些金属的能力。与英格兰比较,那里的劳动工资是那么高,而其食品价格又是那么
低,假若他们大多数人民以购买更多金银为必要,为便利,他们一定是有力购买的。因
此,这些金属的稀少,定是他们自动选择的结果,并非形势需要的结果。
金币银币之所以成为必要或便利,不外为了进行国内国外的交易。
本书第二编说过,各国国内交易,以纸币进行,和以金币银币进行,差不多有同一
程度的便利。至少,在和平无事时是如此。美洲人即以比他们所能容易获得的多得多的
资本,使用在土地改良上,也可得到利润;因此,尽量节省其剩余生产物中必须用以购
买昂贵的金银的部分,用以购买职业用具、衣料、家具及开垦耕作必要的铁制农具等,
换言之,不购入死的资本,而购入活的生产资料,在他们必定是便利的。殖民地政府发
觉了,供给人民以足够或超过足够流通国内交易的纸币量,这对它们有利益。在它们之
中,特别如宾夕法尼亚政府,往往以若干厘利息把纸币贷与人民,从而取得一项收入。
其他如麦萨诸塞特政府,一有急需,便发行纸币,以供国用,往后,在对它便利的时候,
按纸币逐渐下跌的市价,再予收回。1747年,该殖民地即依照此种方法,以相当于其所
发行纸币十分之一的款,偿还其大部分的公债。节省国内交易上使用金银的费用,是殖
民地人民的便利;供给一种媒介物,尽管会带来一些不利,但此费用由此节省,是各殖
民地政府的便利。纸币过多,势必把金银驱出殖民地国内交易领域,正如纸币过多,曾
把金银驱出苏格兰大部分国内贸易领域一样。在这两国,使纸币过多的,不是人民的贫
乏,却是他们的企业心和计划精神。他们都希望把所有资财,用作活动的生产性资财。
各殖民地与英国进行的对外贸易,所使用金银的多少,完全视需要的大小来决定。
在不需要金银的场合,金银就很少见到,在需要金银的场合,一般总不愁没有金银。
英国与产烟殖民地间进行的贸易,大概是以英国货物,先行赊与殖民地人民,经过
相当长期之后,再取偿于有一定价值的烟草。以烟草支付,不以金银支付,对殖民地人
民,比较便利;商人对和其往来的店家购买货物,不付金银,而付以他自己碰巧正在经
营的他种货物,在商人方面,比较便利。这种商人,就不必为着准备临时的需要,在他
营业资本中,划出一定额现金,保存不用。他可在店铺或货栈中,存储更多的货物,或
者从事更大的营业。但是,一个商人的一切往来店家,都对他以他碰巧正在经营的一种
货物偿付他们所卖给他的货物感到便利,那种事,毕竟是罕见的。不过,和弗吉尼亚及
马里兰进行贸易的英国商人,却碰巧都觉得对于卖给这些殖民地的货物,以取烟草为酬
比取金银来得便利。他们可从烟草牟取利润,而不能从金银得到何等利润。因此,在英
国与此等产烟殖民地间进行的贸易,金银是极其少用的。马里兰及弗吉尼亚,无论对于
国内贸易或对于国外贸易,几乎同样没有使用金银的必要。它们所拥有的金银,因此比
美洲其他任何殖民地少。然而,就繁荣说,就富裕说,它们并不比一切邻近的殖民地差。
在北部各殖民地,即在宾夕法尼亚、纽约、新泽西、新英格兰四州等地,输往英格
兰的产物的价值,比它们为自己使用,及为其他殖民地使用(在这场合,它们担任运送
人的职务)而由英格兰输入的制造品的价值来得小,因而,这项差额,就不能不以金银
付给英格兰,而它们通常都能找到这项金银。
产砂糖各殖民地每年输往英格兰的生产物的价值,比它们由英格兰输入的一切货物
的价值要大得多。要是送往母国的砂糖及甜酒的代价,必须付给这些殖民地,那英国每
年就不得不送出一巨额货币;于是,对西印度贸易,就要象某种政治家等所说,成为极
端不利的贸易了。但事实是这样:许多产糖大农场的主要所有者,都住在英国。他们的
地租,都是以他们自己农场的产物,即砂糖甜酒,寄送他们。西印度商人为自己在这些
殖民地购入的砂糖及甜酒的价值,亦比他们每年在那里卖掉的货物的价值小。这个差额
亦必然要以金银支给这些商人;然而,通常也是能够设法找到这项金银的。
各殖民地偿付英国货款的困难与延滞的程度,和它们各别所欠数额的大小,并不成
比例。北部各殖民地通常要把相当大的差额付给英国,而产烟各殖民地则或是全不给付,
或是给付小得多的差额。但是,就一般而论,前者每能按期偿付,后者却不能按期偿付。
我们向各产糖殖民地收取货款的困难,其大小程度,不是和这各殖民地应付差额的大小
成比例,而是和它们所含荒地面积的大小成比例。荒地面积愈大,激使殖民地人民去从
事超过他们自己资力所能经营的生意即开荒垦殖这个诱惑力愈大,他们就愈不容易付还
欠债。反之,荒地面积愈小,刚结果正相反。就是由于这个原因,和那些土地已经完全
耕种多年,以致没有余地可供殖民者投机的小岛,如巴道斯、安提瓜及圣克利斯托福等
岛比较,尚存有极多荒地的牙买加这个大岛,其付款就比较不规则、比较不确定。最近
格伦纳达、托巴戈、圣文逊特及多米尼加的获得,给这种投机,开了一个新的舞台;而
这些岛屿最近付款的不规则与不确定,与牙买加这个大岛没有两样。
因此,就大部分殖民地说,其金银之所以稀少,并不是由于贫乏。它们对活的生产
性资本,有大需要,因此以尽量节省死的资本为便利,并以那与金银比较虽不合宜,但
却廉贱的交易媒介为满足。这一条,它们就得以那部分金银的价值,转用在职业用具、
衣料、家具及开垦耕作必要的铁制农具上了。在那些非金银货币莫办的交易部门,它们
通常总能找到必要的金银以供使用。如果找不到的话,那也不是它们贫乏的结果,却是
它们从事不必要的和过分膨大的企业的结果。它们对于偿付的拖延不定,不是它们贫乏
了,却是它们发财的热望太过了。即使殖民地的税收,除用以开销当地行政费军事设备
费以外的一切部分,统须以金银送往英国,它们亦必充分具有购买此必要金银的手段。
在这场合,它们不过以其现在购买活的生产性资本的一部分剩余生产物,转用以购买死
的资本罢了。固然,它们为了进行国内交易,不得不舍却廉贱的交易媒介,不得不使用
昂贵的交易媒介,而购买这昂贵交易媒介的费用,可能多少抑制它们对于改良土地的过
度冒险心与进取心;但是,美洲收入的任何部分,都不需要把金银送往英国,可以汇票
汇寄。这汇票是向曾受委托代售美洲剩余产物的特定英国商人或公司开出而由其承兑的
汇票,该商人或公司收到货物后,即按票额以货币把美洲收人缴交国库。这一来,美洲
无须输出一盎斯金银,而一切都办理妥当了。
爱尔兰及美洲应帮同英国偿还公债,那不是不公道的。英国的公债,原是支持由革
命建立的政府而借的。赖这政府,爱尔兰的新教徒,才得在本国享有现在所享有的全部
权力。他们的自由,他们的财产,乃至他们的宗教,才得有所保护。美洲若干殖民地,
也赖这政府,才有其现在的特许状,现在的宪法。美洲一切殖民地人民所享有的自由、
安全和财产,也是靠这政府。这公债的起因,不但是为了保护英国,同时也是为了保护
英国一切属地。特别是最近战争中所借的巨额公债,以及前一战争中所借大部分公债,
其本来的用途,都是为了保护美洲。
爱尔兰归并于英,除享有自由贸易的利益外,还会获得其他重要得多的利益,这利
益会给有余裕地补偿其随归并而增加的赋税。苏格兰归并于英后,从来被贵族权力压迫
的中下级人民,完全得到解放了。贵族权力在爱尔兰,压迫更甚,受其害者更多,如与
英国合并,人民大部分会同样从贵族压迫之下得到解放。不同于苏格兰贵族,爱尔兰贵
族的形成,不是由于门第财产那些自然的、可尊重的差别,而是基于最可憎的差别,即
宗教的偏见及政治的偏见。这种差别最能助长压迫阶级的傲慢及被压迫阶级的憎恶与愤
怒,使得同国居民间相互怀抱的敌意,大于异国人民间相互怀抱的敌意。假使爱尔兰不
归并于英国,其居民在今后数十数百年间,也许还不会把自己看做同国的人民。
在美洲各殖民地,从无专横贵族存在。但就是它们,如与英国合并,在幸福与安定
方面,亦会增益不浅。至少,它们可由此免去在小民主政体下必然会发生的互仇和凶恶
的党争,那党争往往分裂人民间的感情,并扰乱政府的安定。如果美洲完全与英国脱离
关系——这脱离,非由这种合并加以防止,是很容易发生的——那党争一定会比以前凶
暴十倍。在目前的扰乱开始以前,母国的强压力,常能抑制党争,使其不超过暴行及侮
辱的范围。设无此强压力,恐怕不久就要诉诸暴力而演成流血惨剧了。隶于一个统一政
府下的党派的精神,在一切大国,通常都是横溢于帝国的中心,在僻远地方,则较为冷
淡。与首都隔远了,即与党争和野心的主要游涡隔远了,这样,对于各敌对党派的见解,
一定会采取比较超然的态度,对于各党派的行动,一定会采取比较公正不偏的旁观态度。
以目前而论,在苏格兰的党争,不象英格兰的党争那么激切;如果合并实现后,在爱尔
兰的党争,大概会比苏格兰更为缓和;至于美洲各殖民地,则大概不久会出现那为英帝
国任何属地所未曾见的和谐团结景象。固然,合并实现之后,爱尔兰及美洲各殖民地不
免会受到重于现在的赋税负担,但如能勤勉地忠实地把国家收入用于偿还公债,不久,
英国国家收入,就会缩减至足够维持平时设施的程度,而现在大部分的赋税,当不致继
续征收下去。
东印度公司获得的领土,无疑是属于国王的权利,也就是属于英国国家与人民的权
利。那些领土,我们可使其成为另一个收入源泉,这源泉可能比上述各源泉还要来得丰
富。与英国比较,据说,那些地方更丰饶,更广大,而就土地面积大小的比例说,地方
更富裕,人口更稠密。要从那里抽取一大收入,大概不必另征新税,那里的赋税,已经
征到十足的程度,甚至超过十足程度以上。比较妥当的办法,与其增加那些不幸人民的
负担,无宁减低其负担;与其设新税以裕收入,无宁阻止大部分已收到的赋税的滥用与
中饱。
假若英国无法由上述各源泉,取得很大的增多的收入,那末,可采用的唯一办法,
就是减少费用。英国在征税方法上,在国家收入的开支方法上,无疑尚有改良余地,不
过,与其他邻国比较,至少不算不经济。英国平时的国防军事设备,较之势均力敌的欧
洲任何国家,更为适中,所以想在这个项目上节省费用,似乎不可能。在目下的扰乱开
始以前,英国花在美洲各殖民地的平时建设费,为数浩大,如果不能由这些殖民地取得
何等收入,这项费用,无疑应该完全节省。不过,这些殖民地平时的经常费虽再大,和
英国为防御它们作战所耗费的比较,却是微乎其微。前面说过,英国完全为保障殖民地
而发生的最近战争,所费在九千万镑以上。主要为保障殖民地的1739年西班牙战争,及
由此次战争结果惹起的法兰西战争,所费在四千万镑以上;这项费用的大部分,当然应
由各殖民地负担。在这两次战争上,英国为各殖民地所费了的,大大超过前一次战争开
始以前英国所负公债总额两倍以上。如果没有这几次战争,当时的公债,有可能完全偿
还,或者已实际完全偿还了也说不定。如果不是为了这些殖民地,前一次战争,也许不
致发生;后一次战争,则一定不会发生。英国支出了这么大的费用,就因为它认为这些
殖民地是它的省份的缘故。然而,对于维持帝国,既未提供财力,又未提供武力的地方,
决不能视为省份。它也许可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