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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碎叠云-第3部分

小说: 碎叠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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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压的太多,树枝不等走兽来踩就会崩塌。所以这样的陷阱需要每天来查看查看,清除多余的积雪,保证树枝的完好。”

戚少商抬起头。“你的意思?让我…”

顾惜朝点头,轻声笑起来,“不多,就五个陷阱,三片林子。两天来修整一次,足已。”

戚少商有被整的感觉,“为什么是我?”

“看你太闲了,有点事做比较好。”

戚少商脚一滑,差点没栽到雪地里,真是…跟他有仇啊,老这么过不去的!不过,好象,是的…他们没仇谁有仇?


吃过饭,戚少商在编成洞门的树枝中找出那枝空心的细木,这根手指粗的木材早就让他惊奇过,类竹又不似竹,不是竹却又中空而材质坚实,以前看过种种木料,却也认不出这是什么。

现在,他是灵机一动,有了利用它的主意。于是比着把木材截了三掌多长的一段,找出把匕首开始在洞口处削削挖挖的。

顾惜朝和花万游还是坐在洞内的火堆旁,没多久,两人传来的一番对话就让戚少商不得不开始仔细听。

“仙人,你真的是江湖上传说的顾惜朝?”

“对,杀人不眨眼的那个。”

小贼兴奋的声音:“我混江湖的时候也听过不少你的故事,他们说顾惜朝脑有反骨,面有恶斑,杀人如麻,背信弃义。”

顾惜朝一声冷笑,“除了相貌,都对。”

“那当然,仙人你的模样恐怕他们看了都会疑心从画里走出来的,目瞪口呆呢。常听说书人在酒楼里述说连云寨上风云变,金殿一战定乾坤,说顾惜朝如何大奸大恶,说戚少商如何英雄盖世,可我听着直好笑。说到底不就是造反吗?各为其主,各建霸业而已,只不过一方败了,就成了恶。古今那些评书都这样。要我说如果胜的是傅宗书,现在大家都喊着万岁万岁万万岁呢。”

顾惜朝被他一番话竟逗的会心一笑,“想不到你居然有如此见解,倒比那些满口侠义道德的大侠坦白的多。自古成王败寇,要说杀人如麻,背信弃义,那古来将相都得被口水演死一大半。远的不说,大宋的开国就是例子。”

“仙人说的是宋太祖赵匡胤吧,我听过他的评书,什么黄袍加身…”

两个人这下侃侃而谈,戚少商是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两人能说到一起,却把自己孤立起来。他们根本就是一路的人,不管是非,不论侠义,只负责自己的人。


入夜,戚少商本睡沉了去,突觉背后一凉,冷战下睁开了眼。

洞内仍是安静无声,顾惜朝睡在石床上,波澜不惊。他起身看火,发觉新柴没有燃着,火势减弱,这才降低了四周温度。

刚添好柴,忽脑中一动,小贼?在火堆附近,花万游躺下的地面上,人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一件披盖的衣物。

深更半夜,他独自一人去了哪里?戚少商警惕的开洞门查看,外面白雪皑皑,黑夜沉寂,除了风声,并无人影。

心内思量下,重新躺回原处,却不再睡,只默默计算着时间。大约有半个多时辰,洞门小心地被人推开,花万游象鱼一般溜进洞,轻手轻脚地回到他该躺的位置。

戚少商故意一个翻身,仿佛迷迷糊糊的看见花万游,“大半夜的,你站着干吗?”

花万游嘿嘿一笑,“我刚去出恭回来。”

“哦,那快睡吧。”

花万游哎了一声,就利落地躺下,安然睡去。

这下戚少商更难以入睡,他知道花万游绝非一个市井小贼那么简单,否则也不会需要他亲自来抓捕。但他又确实武功不高,无门无派,除了偷地太大胆并无可疑之处。当时本想的带回六扇门详细审问,谁知遇上被困雪谷的事情,这些日子谷中只有他们三人,也便放松了警惕,如今却不得不让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花万游身上。

他到底出去干什么?又有什么目的而非的撒谎,这些都需要自己来解开。
6
戚少商终于完成他的杰作,把那根空心细木制成了一只笛子。
他拿起粗布打磨了一下表面,当附着的白色枯膜变做粉末簌簌落下,空木的本来面貌让他吃了一惊。
直而均匀的材质暂且不说,奇异的是那淡黄的表面上,竟天然形成了几朵暗褐色的梅花,花形完整,栩栩如生。
拿起对光细瞧,更觉色泽,花纹浑然一体,直如黄玉刻花的材质,忍不住啧啧称奇。

顾惜朝见戚少商持笛亮到自己面前,不禁一笑道:“原来你是做这个,倒真会找材料。”
戚少商一听话中有苗头:“莫非你识得这木?”
“什么木,那是竹。”顾惜朝望他颇有些望人牛饮之感,“这是甚为稀有的梅竹,传说是梅竹二仙相恋后而化,因此梅花生在竹内。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那花不是表面一层,而是深长在内的。”
戚少商这才恍然,仔细摩擦,花色果然丝毫不褪。继续疑惑道:“竹都是生在江南的,怎么会和梅花有同在的机会,竟还传为相恋纠缠?”
“世上之事,并非都如一般规律,更并非相近而吸引,往往处在两级的一旦相逢才是惊天动地的神话。”顾惜朝说完皱眉,“这梅竹可是我用在门上驱除虫蚁的,你倒把它给风雅起来了。罢了,现在寒冬,倒也不需要。”
戚少商见他不计较,大觉松气,忽想到另一个疑问:“这梅竹是你种到谷中的?还是本有?”
顾惜朝微微一笑,似满含玄机,“是种的,不过不是我。”
“那是?”这冰天雪地,哪里有人烟呢?
顾惜朝却不往下接话,另开话题道:“你拿笛子来,不会只是给我欣赏吧?”
戚少商这下方想起自己的本意,一转手把笛子横在唇边,“反正也闷的慌,拿来给你吹个曲子。”

笛声悠扬,嗯,还算悠扬吧,幽幽而起。
那音调清亮悦耳,欢快畅利,熟悉的乐曲响在顾惜朝耳边,却不是面前一人吹笛的景致,而是那边荒之地,酒肆之中,有人舞剑,他弹琴。
很久没有重新回忆那段岁月的起始和过往,他抱着杀人之心去往棋亭,几次手都按到了小斧上,却错了过去,反而和戚少商论知己,谈心事,一起醉卧天明。
如果自己不是去杀他,现在是什么样?如果根本没有棋亭遇,现在又如何?很多事情,没有也许,不能回头,只有逝去的和失去的在不断的提醒自己曾经发生过什么。
果然有效,起码他还没忘,戚少商观察到顾惜朝的表情变化,正觉自喜。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切萝卜一样手起刀落,嘎嘣脆地断了他的兴致。
“好难听啊。”
一口气差点没咽回肚子里出不来。千万千万不能忘记这个洞里还有第三个人。
“是很久没吹了,不过也没那么难听吧。”戚少商知道自己吹功有差,只是顾惜朝都没说话,反被这小贼说出来,太是难堪。
花万游款款走来,摇头晃脑道:“气足但技巧欠佳,曲调在但音不准,嗯,基本上,牧童就是这么吹的。”
戚少商这下倒是一惊,伸手抓住他手臂问道:“你一个小贼,怎么会通音律?”
他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花万游忍不住痛地叫出声来,“你杀人啊?”
戚少商手稍松,减了劲力,却仍不放过地追问:“你连书上的字都认不全,怎么会有功夫学什么乐理?”
花万游狠狠嗤了一声,“捕头大侠,你是没听过世上有个词叫耳濡目染吧?象我这种从小没人管的孤儿,就是这么巧被人贩子拐买,又那么巧被买到一个什么破乐师家,更加不巧的成了他儿子的跟班,没完没了地听那些琴笛箫铮的讲解。所以,你要嫌我会,也不该找我一人算帐,首先去找那个乐师的笨蛋儿子,听八百遍都听不会的那个。”
戚少商听他一番解释,虽心中想着昨夜的疑点,却也不宜打草惊蛇,只得放了手,恢复神色道:“原来如此。”
“不然如何?”花万游立刻不停嘴的反问。
真是得理不饶人,这点学顾惜朝学的最为精进,可比学书上的文章学的好。戚少商暗想现在由你随便说吧,今晚定要搞清你的真面目。

终于到了晚上,各自择处而眠,戚少商看似扭身安睡,却一直保持绝对的清醒。
果然,两个多时辰后,花万游轻手轻脚的自地上爬起,闪身出了门。
戚少商待他人影消失,一个挺身从地上跃起,追了出去。
门外一片静夜,白茫茫满地中,只看着花万游的身影飘飘忽忽,冲雪谷深处走去,戚少商跟在身后,又不能贴到他的视线范围内,一路小心,在雪堆和暗影中起伏观察,没让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跟着花万游许久,却没见他有什么大动作,只是一边走,一边拿出藏在怀中的一块木板,似乎在上面标志什么。
难道他在画谷中的地形图?画这个又要什么用?还是他根本是要找什么?戚少商仍然难解疑惑,正不住的暗自思量,却见花万游把木板放到怀中,满意地出了口气,看样子是要回去了。
今晚就是揭晓答案之时。戚少商回过身,先他一步冲山洞走去。

戚少商开门进洞,却不料一眼看见顾惜朝坐在火堆边,悠闲自在地扒拉着柴火。左右脚边,一个自己留下的窝,一个花万游的,全是虚张着大嘴,掀在一旁。
不待他说话,花万游也到了洞外,刚一溜进来,就被戚少商逮了个正着。
“说,你去哪儿了?有什么目的?”
当惯了捕头,这逼起供来倒也轻车熟路。
花万游被他捉住,却还强自狡辩:“我没去哪里,只是半夜醒来睡不着,出去走走。”
戚少商冷哼一声,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他见的多。伸手自花万游怀里搜出那块木板,仔细一看,果然猜的不差,是用什么尖锐的硬物刻画的谷中地形。
顾惜朝此时也走了过来,接过戚少商手中的木板,扫了一眼道:“已经画了大半个雪谷,挺用功夫的。”
戚少商转头,眼光炯炯地直视花万游:“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早该怀疑,敢偷王爷府的绝不该是平常的小贼。”
花万游赌气皱眉,竟别过脸过不看他,只一双眼滴溜溜地望着顾惜朝,满是期盼。
“我会说,但打死也不要跟你说,我只跟仙人说。”
戚少商刚要吼他不要讲条件,却瞧见顾惜朝的眼神,分明分明已经写着一句话——你可以出去了。
老天,疯了。



7   酒涡青衫卷 
戚少商窝着火离去,在洞外呆了约莫半个时辰,终见洞门一开,迎他进去。
走入一看,顾惜朝站在火堆边,青衣透着红光,脸庞也一漾一漾地波动着暗影,无甚表情。而花万游似是刚开完门回去,眼睛瞅着地面,有心事一般默想着什么。
“花万游,”戚少商一声断喝,“不要以为这样就没事,你是我的犯人,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
花万游一惊抬头,却又蔫蔫的垂下,仍是心事重重。顾惜朝却慢慢转过头,直望向戚少商道:“他已经都告诉我了,有什么来问我吧。”
戚少商点头,大声道:“好,那我问你,他在王府偷的东西现在哪里?”
“在谷外。”
“他来雪谷是不是有目的的?”
“是。”
“目的是什么?”
“找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什么东西?”
顾惜朝听完这句,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收回目光,把它飘向了别处,“这个我现在不能回答你,以后你自然会知道。”
“以后自然会知道?为什么现在不行?你只给我这样的解释,自己觉得说的过去?”戚少商腾的满肚子的火气,他更无法理解,为什么顾惜朝总是需要瞒人的那一个。
顾惜朝笑,带着点嘲讽,又带着点傲然。嘴唇轻吐,一字一字道:“我不是求你信任,”
不是求我信任?戚少商脑中忽觉有些恍惚,信任这个词从顾惜朝口中进入他的耳朵,实如蒙尘的纱网,罩的人透不过气来。想当初不是自己的信任,怎么会引顾惜朝入连云寨,葬送了无数兄弟的性命?一路上,又有多少次信他会改变,可是…信任成灰。
仿佛一直是自己在付出信任,而顾惜朝辜负,如今这个人却仍不求信任,不求?是啊,不是自己主动去信任的吗?即使被背叛又能怪的了谁?
戚少商张眼望向顾惜朝,这回完全直视,没有避开任何一点让他瞧之揪心的地方。你的嘲意,是在嘲讽过去,还是在问我,到如今是否还信任你?
顾惜朝的眼眸深不见底,黑暗如潭,或者说有底却不是他能穿透的,黑暗更不是他能驱散的。
戚少商不觉中已和他对视了很久,两个人的眼神都复杂至极,似含着过往重叠的波澜,鼓着三年里对那段岁月的回忆和洗涤,是的,尽管不再提起,他们之间还是存在着很多,不知是什么,也复杂到不可分析,只是乍然把目光归入一念时,才发现,他们的记忆有那么多都是相同的,关乎彼此,这一点,已是刻骨铭心。
“仙人?”花万游被他们凝滞般的表情惑住了一阵,终于开了口。
戚少商回神,顿觉失去了一切争辩的气力,他握紧手中的逆水寒,手指的骨节突起,血液都攥到了指尖,些微的麻木。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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