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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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第二日下午,长安帝都,一匹快马冲入了郊外旌旗猎猎的左营。
中军虎帐内正高坐着一袭蓝绸战袍的中年人,剑眉胆鼻,阔口长须,一双眼睛开合之间精芒四射,顾盼有神不怒自威,壁上挂着一柄去鞘秋翎寒光迫人却诡异无锋,此人正是唐羽林军大将,天刀宋缺。
看着来人禀告说,赤水杨府人马南下绕行,行为诡异,他放下手里的一卷山河舆图,负手站了起来,沉思了一番后,他开口道:“不杀的尸山血海,练不出如狼似虎,尔等护卫了明月和婉言的安全就是,其余不必多问!”
“是。”
来人出帐换了战马,一刻不停奔向来路而去,他走后不久,又是快马却从长安而来,冲入了中军帐,这个年轻人就道:“父亲,明允秘调了人手昨日南下了!”
“用你做斥候,逆臣军马到了我眼前,我恐怕才知!”宋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儿子,眼中的不满让穿着一身武校文山甲的宋明厉有些狼狈,他垂手帐下辩解道:“我总不好派了人去公然看着大伯那边吧。”
“哼,就是要公然去做才对!”说到这里,宋缺重重的拍了下帅案,对着儿子喝斥道:“若人能听劝,当劝,听不得劝就要压制,治军如此治人也是如此,我宋门至今,为何江河日下,便是族内这等勾心斗角,自毁手足之举!”
“那你为何不…”
宋缺听的不怒反笑:“逆子,若不是我游离族外另带了羽林,又得天子重用!你当宋门能平安至今吗?”说到这时,眼中疲倦之色涌现,显然是心中烦闷,挥挥手他叹了口气:“明厉儿,你年不到三十,又少年得志,但你还看不透啊,只是一味持着武勇行事,哪家能靠此长久不衰,需要文武相济才行。”
“大伯也不懂?”
“懂!太懂了,懂的却容不下老三,容不下明远,这其实是在给我看呢。”宋缺站了起来,走到儿子面前拍着他的肩膀:“我等你多时,你来的还不算晚,点了兵马给我南巡洪城去吧,明日护送那武尉邓家一行,沿途见伏兵就给我打出旗号放手杀他个干干净净!”
“若是大伯手下当面?”
“我宋缺一系乃天子近臣!容不得这等祸害一方鬼魅之徒,就算出身族内,就算至亲当面也要拿得起刀下的了手,才能真正保着血脉不断!”
“是,父亲!”
于是号角连声,军令不断,不多久一队千人骑兵开拔,军马向南绕走风神渡,再避赤水平岗一线而去,人人披甲挂弓,跨刀持枪,清一色的铁盔白羽,正是唐禁军精锐羽林骑。
第二十五节 惊变
可就全场一片哗然之际。
长远向前的身形忽然一偏,邓海东只从这种步法就能看的明白,这正是自己教他的一招,然后他就看到一道蓝弧忽然炫目!台下哐啷一声,是杜月阳震惊之下打翻了手边的茶杯,失态的站了起来,因为台上的杜家子弟,被邓长远这诡异的一招直接踢的侧跌了出去!
从稳操胜券出其不意,到异招突起形势忽变!城门楼上的几张面孔也神态各异,杨镇远瞠目结舌的喊:“他如何使的出在腿上的双翼炼?”
武校门果然见识不凡嘛,刚刚台上,杜家子扑来时,长远忽然诡异的微微扭身,右脚向侧右后踏出一步,同时身子已经转动,清喝一声左腿带风绕了一大圈,带动全身力气燃着蓝火双翼,就好像一把蓝幽幽的巨斧,从下方撩起然后横扫斜劈而去,快如闪电势大力沉迅猛无比。
杜家子和邓家争斗多年,对彼此招数早就了然在心中,刚刚杜家子不过是在想他邓长远烈虎诀使出,无非是对冲一拳,而看到自己武校境后,对手必定心中惶恐,恐怕一招就决了生死!怎么能想到的是对面这邓家二少居然…一把巨斧已经横过劈在了他的百尺冰川斗气防护上,位置正是他的头侧,打的他眼前发黑,步伐大乱。
这是邓长远,集合全身之力,以看似中武尉之斗气,却是新开六窍重固明台再铸赤柱而发出的江河之力!什么鸟头能受此重击还若无其事?
可此刻,台上却是又一声虎吼,其中杀气凛然,事浑身蓝焰的邓长远一个回旋之后,左脚还没落地,身子已经被带动右腿追风一踹,击中正在踉跄的对手同时,他的左脚才用力踏下,两力合一,而此刻正是他心中战意澎湃,两腿双翼炼燃烧沸腾到了顶点之时,蓝色之中隐有青芒!
于是轰的一声巨响,满台冰色乱舞,就这连环两击便打的对方这假武校斗气崩裂!
但还没等到台下喝彩,蓝光却又追了上去,诡异的伸出双手,正捧住了对方的头颅,看着对方惊骇欲绝的眼神,邓长远狞笑着,根本就不在意对方垂死一掌打向自己胸口,而是抖腕发力忽然一转,咔嚓一声,生生扯下了对方的头颅!
看到这样一幕,邓家大旗下的子弟们已经激动的连天的叫起了好来!百姓们看着这威猛漂亮的杀招,更是兴奋,他们就图个热闹,有些见识的却都被震慑的失声了,这是怎么回事情呢?人所共知骠骑烈虎是马背功夫,可他这双腿怎么突然使出了双翼炼的?而这些腿法和最后的一招又是什么怪路数?
在台上长远这个时候冷冷的提着对方的头颅转了半圈,耀武扬威之后就拉着对方尸身一脚踢了下去,落在失魂落魄的杜月阳面前,他却回头对了台下的光头一拱手:“回禀总教习,长远幸不辱命,斩杀贼子一名!”邓海东笑眯眯的看着他,不屑一顾的对他摆了下手:“杀鸡屠狗的小事你也好意思和我邀功?下来!”
邓家子们都哄堂大笑起来,邓长远也一咧嘴跳了下来,手中居然还提了对方脑袋,这是存心是让杜家难堪来着!走到父亲面前,人头送上。
而这战后的对话,顿时让全场目光全集中在了光头上,这年轻后生居然是武尉邓家总教习?邓家二少爷不是说的吗?人群议论纷纷,邓海东却已经按着人头在手,如按帅印一般的站在旗下发号施令起来,就看到邓家大公子一拱手,然后和二少爷走了后面去,半响,邓长青已经换了短打出来了。
但对面的杜家却还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无头之身就在杜月阳的脚下,他脸上之前的阴森和自负已经消失,连服用了拓跋丹到了武校境的子弟居然不能挡邓家武尉一击?难道是这世道疯了吗?而邓家功夫的诡异和凌厉,斗气的变化,都让杜月阳对本以为掌握了一切的局面,完全失去了信心,他沉默着,周边子弟其实已经丧胆!
这个时候,宋明远却正在台上和同样面色难看的杨镇远得意洋洋的说着:“如何是什么沈伏波的连环浪打,这邓家是烈虎诀嘛,而村夫争斗,也动着拳脚,难道一抬手就是烈虎诀起手,一持棍就是你杨门戳枪法吗?其形相似其神不似啊。”俨然一副武门子弟,通晓各路绝招的高手模样。
其实全是照搬那可恶的海东兄的。
而他说完还得意洋洋,只用眼角去看看杨镇远,站了一边的宋泽看着少爷模样,暗笑的腹疼不已。
杨镇远被他这种教训式的口气堵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气的暗想,你宋明远不过是个不会斗气武功的文人,居然也在我面前放肆,还胆敢把我杨门戳枪比成村夫持棍?可他心中怒着面色却不改,只是淡淡的道:“五局才开,还早呢。”说完之后,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想,就算五局输了今日也要灭了邓门,让你宋明远就此仕途无望。
他这句话说出,就已经是证明了自己的立场,听到这句话,最近肝胆正热豪气冲天的书生,见他居然非要看邓家笑话,哪里还给他一些颜面了?于是宋明远干脆的嗤笑了一声就不再看他一眼,这下把杨镇远气的脸上肌肉跳动,但看上去倒是精神倍增。
就在他们互相之间来去的时候,第二鼓也已经响起,可宋明远的眼神不好,他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看,就看到一阵青光乱舞,台上转眼却又见了生死!
把他只急的跺脚在连连的问身边的人:“这又是怎么打的?”宋泽在一边笑着对他解释道:“是长青公招式打的诡异,好像类似镇北候马家的十八摔法,不过最后一招曲膝下打却是老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当真狠辣。”
台上是邓长青,而他斗气是更为精纯,浑身青芒斗气而对手不过是看似同等的上武尉,一拳打来气势全无,这分明是被杜月阳用着三驷赛驰的方法,先驱上来送死的一匹最弱等的劣马而已。可这样的生死大战,邓长青哪里会对他客气,直接的手臂微曲然后就缠上对方手腕,右手驾着对方又一拳的同时,按着和海东儿切磋时的方式,运转发力轻轻的一拉一松就搬动对方中心,人却又诡异的撞了过去。
随即那杜家子就腾云驾雾,嚎叫着从他头顶飞过,才落了地上摔的斗气乱闪之际,一道人影从天而下,邓长青居然高高跃起然后曲膝向下,重重落了对方的胸口,砸的对方胸口坍塌,口鼻流血。
可这时,邓长青却没有抓过对方下了对方脑袋!低头的邓长青看着那杜家子渐渐的,鲜血却变成了黑血弥漫开来,状若中了鸠毒一般,他疑惑之下一沾手抬起来一嗅,一股甜香带有辛辣,再看看那杜家子的手足,自幼学了医术的邓长青猛的抬起头来,看到杜月阳眼神惊惶!
所以一开始宋明远就看到邓长青低头不知道干了什么,然后便腾的一下站起来,戟指着杜月阳就喝骂道:“你这老匹夫胆敢在比武时驱使子弟服用拓跋丹?”
第二十六节 小儿辈
拓跋丹?他这一声,惊的周遭顿时群情汹涌,杨镇远面色大变,心中暗自叫苦的时候,宋明远已经被这三个字惊的站了起来:“邓长青,此言可真?”
邓海东看看局势,好像对面有些蠢蠢欲动一样,赶紧的一挥手,围观的百姓们就看到邓家十名武尉子弟呼啦一下涌了台上,先围住了那具尸身,而台下的邓家武兵们也一声声口令响起,就听到甲队登台为后队,乙队丙队包抄,然后脚步声轰轰一片,但不过几个呼吸,武尉邓的子弟已经从高台两个方向绕着,占据了有利地形拱卫了台上。
随即各自两名武尉子弟闪身跃下两边,接管人马同时防护武兵子,武尉邓大旗下唯留下邓公他老人家在那里安坐,面色平静喜怒难测,没人能记得他刚刚还在声嘶力竭的喊着:“无耻”时的猴急模样。
而听到这拓跋丹三字,杜家人人惊骇,一阵慌乱,甚至有子弟坐的好好的然后摔了地上,真如一群土鸡瓦狗尔。
因为柔然王庭的拓跋丹虽然号称名丹,却是大唐朝廷以及武门严禁使用的药物。众所周知这丹药服用了下去后,一个辛苦多年的武将指不定能被一个中等校官杀了,再看柔然王庭当年的惨烈,几乎以牺牲全族一代高手的命换的如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毫无前朝突厥的狼性了。
这等逆天的损人损己的丹药,说严重点,一旦泛滥,可是能动摇国本的!
虽然说起来,在唐一朝,江湖庙堂之间关乎全族生死的关头,总有拓跋丹的影子,屡禁不绝。但那是退无可退之际,不过垂死挣扎,而今天这可是堂堂正正的比武时抓的现行,落了宋明远的手中,还能讨了好?
想到这些,已经有服丹的子弟再想起这丹药五个时辰的大限,恐惧之下哪里还问他杜月阳是族公,不可冒犯之类的规矩,有一个人面色惨白的当场就喊了起来:“你不是说这是江东冰丹吗?”
这不打自招的内乱,让全场发出了更大的一阵喧哗,杜月阳身形摇摇欲坠,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欲派人上台来夺尸,但这武尉邓家气势如此,只压的他明明知晓本族祸事不远,但三番五次鼓不起一丝勇气下令,可就这一犹豫便失去了良机,而身边子弟这一嗓子,生生的把这老匹夫逼的口吐鲜血当场昏了!
看他口鼻血色,倒没有服丹的症状。
邓海东看到这乱纷纷的局面,邓长青正在喊他,于是跃上台去,看了邓长青一眼,听他急促的说了几句话后,他就回头对了城门上的宋明远道:“这杜家子身亡后口鼻黑血,甜里带辛辣之气,而此人手足痕迹显示其不过是寒冰诀下武尉境,我等以骠骑勇烈先公之名起誓,绝无妄言,还望城主速遣子弟前来查探。”
这句话说出,再加上誓言,满城都仿佛炸了窝一样,宋明远咬着牙看着杜月阳,狠狠的一挥手:“来人!”
城上城下如雷的回应。
宋明远大声的道:“封锁全场看管杜家子弟,另请赤水杨府,和我宋门子弟共同登台查探此事。”听到一片喊,一边的杨镇远喊道:“慢。”宋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