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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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甲子盘丝
没人能看到,一进门猴爷就在激动了,腰杆挺了笔直的只是在那里得意,满口称赞邓海东的功劳,邓海东却不是假客气,发自内心的道:“是子弟们用心,今日邓家气象是百代底蕴所致,不是海东一人之功。”
前面转角,青衣小厮打扮的宋婉言甜甜的笑着,就站在那里看着他,正听到他这一句让功的赤忱之话,宋婉言心中欣喜,自己果然看中的是不自傲真有才的伟男子,绝非浮夸自大的小人物。看到她邓海东一愣,心中也很欢喜,问道:“你怎么来了。”然后就骂:“我说这群畜生眼神古怪呢!”
周边的子弟们都在笑,有人打趣道:“总教习,婉言小姐不许我们说,你都怕她,我们能奈何?”
有人附和,有人点头,邓海东觉得郁闷:“我怕她?”宋婉言掩口一笑,柔声道:“我怕你,行了吧。”猴爷看着小儿女打情骂俏,而宋婉言能如此的温柔,在外知道为男人维护面子,连连只是感叹这猢狲好命,周边子弟们听到宋家小姐如此一说,这群崽子眼都直了,再说不出玩笑话来。
邓海东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走了过去,宋婉言看他有些尴尬,扑哧一笑,先给邓世平问安之后对他道:“给你送了些东西,去看看吧。”说完转身,就算俏脸微红也是心中快乐无比,将门女儿敢爱敢恨,纵然被人取笑又如何呢,何况邓家上下对她尊敬有加。
光头跟着她走到属于自己的住处,这环境当然不如庄园内舒适宽敞,但他是总教习怎么会被怠慢,直接住的是上三房,进了属于自己的单独天地,看到桌面上放置着一件背心,两只孪生小猫正站在那里,看到他来了,都巧笑倩兮的露出乖巧模样。
“我缠着兄长南下洪城,二叔疼我,怕有意外,就送我一件夹衣,纵然不会斗气也能挡得住箭矢不透。”说到这里,宋婉言有些不好意思,邓海东却已经明白,恐怕这是她有时候贴身的衣物,这厮拿起来嗅了嗅,果然有清香,宋婉言大羞,两只小猫也红了脸,心想海东少爷这样还真是风流呢,以后一定小姐有福了,至于为何有福,却不是很清楚。
只听过府内下人打趣时候,李家娘子说张家嫂子有福气,夫婿是个风流人,然后张家嫂子羞红了脸却满脸喜悦的……
“二叔说练得斗气的,贴,穿了能抵一层武兵防护。”说完又有些觉得抱歉,她看着邓海东:“但你要还我,因为二叔查问了,我不好交代。”邓海东为之莞尔,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刮了一下女孩挺直翘起的小鼻头:“好,还你,还你,我不赖的。”
宋婉言惊的后退了一步,捂住小脸,瞪着他,在丫鬟面前要面子的道:“你给我放规矩点,不可轻慢于我。”
邓海东眼睛睁的滚圆的,再看看她,似乎明白了,他拉拉那弹性十足的背心,随口道:“知道了,等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再不规矩就是了。”宋婉言被这个人气的,自己好心前来,却被他这般欺负,跺跺脚,不甘心的又问:“昨儿看到信了?”
“给贼秃的?我没看到。”
看她真要急了,邓海东从怀中掏出了那封信,笑着对她晃晃,看他贴身放着自己的信,宋婉言心中甜蜜,忽然又问道:“那我之前那封呢?”邓海东傻了眼了:“什么?”心想绝对不能认账,这年头男人女人脑子全比较整!至于宋婉言回府后,怎么盘问两只小猫,又怎么去找送信人算账,反正他才不管呢。
看着他那副样子,宋婉言幽幽的叹了口气,摆摆手要丫鬟们先出去,然后款款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素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道:“你一定要赢,因为,我已经十八了。”话到末声几不可闻,说完匆匆走到了门口,她又回头来,柔情似水的深深看了邓海东一眼,轻声丢下一句:“我昨日已对兄长说了,纵然你将来薄幸负心,我也不悔。”
说完就真的转身向外走去,可是心却提着,举步缓慢,留那半室清香萦绕。
邓海东愣了愣之后,再看她的举止,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他哭笑不得的追出门来在她身后说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听到他的承诺宋婉言羞喜交加眉目含春,只是低头急走,邓海东这厮说到此处却顽心忽起,于是大喊一声:“婉言,以后不许再穿这衣服,你穿紫衫才好看。”
上房外的猴爷正和长青兄弟,还有几个甲等子弟的队头在谈着什么,顺便为小儿女们把风,没想到先看到宋家小姐走了出来,只是低头一声不吭,正在想那混球是不是又惹了事,可怜族公心都揪着了,宋家小姐这样好的女儿家哪里去找,怎能这样呢?
他正愁着,准备上来问清楚,果真如此的话,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带着两个儿子把那厮腿打断了,为婉言丫头出气,结果光头凶猛无比的跳出来,扯着嗓子最后来上这么一句,猴爷那一腔不平转眼成了钦佩,长青长远兄弟当然是心中敬仰,至于甲等子的几个早已五体投地,服了这爷了。
宋婉言自然是被他吓的落荒而逃,不敢回头看上一眼,邓世平看她步法已经凌乱,若是穿了长裙,恐怕早被自己裙摆绊倒当场。那厮却在那里没心没肺的咧开了嘴,佳人垂青深情款款,他又岂能不为之欢喜。
这时,邓公忽然看到他手中的物件,正要发问,邓海东把他和长远等人拖入了房中。
天刀宋缺给自己侄女的至宝就放在他们面前,听了邓海东说了一半,长远已经惊叹起来:“这不是甲子盘丝所制的明光内衬吗,举国不过五件,被本朝玄宗皇帝分赐禁军双将和开元三将门的。”
此时江山其实已三分,镇帅势大裂了疆域早不愿为王臣,而关中一地连带禁军却才不过五将门,虎贲中郎将宋缺善使雁翎武技无双,在投效玄宗之后,领禁军羽林骑,军功显著忠心耿耿,得天子看重不离左右,于是被赞为禁军左手将。
另外一人则是宗室子弟,关中侯李瑞长子,善使大斧的少帅李延昭。
十二载前,开元六年,玄宗赏赐了这五件上品战甲内衬,都是六十年才得一茧,百茧却难织半袖的,千金难求的盘丝勾勒了银线所成,伸缩自如可过斗气,若连贯了珍贵的明光战甲,防护之外还能让武者格杀时威力大增,其中缘由无人明白,却人所皆知。
邓海东听的如同神话一般,他诧异的道:“能使武者格杀的时候威力大增?”
“那是要配上我大唐明光甲才可以,那是被盘丝还珍贵的流银融入精钢,以秘法锻出如同人体经脉的内路后,方才可以使得武将杀戮时精气收放自如,专一迅猛,威力倍增且寻常武校也难挡一击,这一甲足可抵十万金!”
第二十一节 狂言
看了目不转睛的邓海东一眼,族公又说道:“但单穿这件内衬仅仅能防护自身,箭矢不透斗气难入内腑,不过这已经是婉言小姐盛情难却啊,海东,你万万不可辜负如此的好女子。”族公坐在那里摇头晃脑的,最后又转了话题敲打这孙子一番。
“我自然知道。”邓海东恼火的顶撞道,只是追问:“那我们邓家不是将门后裔吗?有这样的铠甲吗?”
“早不是将门如何会有,我大唐刀枪不禁,但弓弩和这等战甲却是禁忌,将门以下谁敢乱碰,转眼族灭!”
听邓海东又问自己悄悄打造就是,猴爷不由苦笑道:“流银世所罕见,而制法也只有皇族镇帅才有,天下如今有甲不过万余,分在三家又下赐各将门,而若不是这明光甲的威猛,镇帅天子之间又如何这般顾忌防备,但不敢轻举妄动。而将门为何下辖那十校百尉,真打起来人山人海也能淹没一家将门,却无人敢放肆冒犯的原因所在了。”
听到这里邓海东明白了,这等终极武者的铠甲装备哪里是小小的校尉可以碰的?不过听族公的话,这关中一带就有许多校尉门第,这还是实力较弱的一处,只靠了东西两边的天险潼关和百二函谷,才保的平安至今,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顿时心驰神往,心想这天地如此辽阔壮丽,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畏惧,只想着一步步走去,沿途杀的武尉灭族校门臣服将门避让,会是何等快意的事情。
于是随口就拍着桌子说尽心中所想,那表里山河不过一卷而收。
猴爷和几个叔辈不知道是被他狂言所惊,还是被他豪情所摄,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厮却已经脱了衣服穿上了背心蹦跳了几下,然后对着他们道:“来日比试的时候,谁上场就先穿上。”
邓世平和长远都叫道:“这怎么行。”他们也知道这是婉言对那厮的心意而已。
邓海东却火了:“有宝为何不用?你们当我家婉言是哪种人?她能拿来自然是给邓门比武时用的,又岂是只为我一个人?”说完拍出武牌,瞪着长远长青,仿佛不答应就要族规伺候,至于族规到底是哪些他没怎么在意,最起码不得忤逆长辈这一条他就非常坚决的没看见。
看着这憨货屡屡好心都做的人神共愤,邓世平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依他,依他。”这依他两个字最近已经成了他的口头禅,而心中宽慰不已,心想没白疼这小子。
看他们答应了,邓海东又去换人打来温水,把盘丝内衬泡了,心中却想毕竟是我家婉言贴身穿过的,我先穿了之后洗洗再给他们穿这样就我就念头通达,彻底的不别扭了。
谁能知道他又发什么疯呢?
猴爷只当这是婉言教他的内衬保养办法,也没放心上,又随口扯了几句,去为他们准备饭食,室内几个长字辈看看他还在那里搓揉着,都聚精会神的看着,邓海东恼羞成怒的回头道:“出去出去,不临阵磨枪,万一丢人现眼的倒了台上可别指望我给你们伤心。”
一群叔辈讨了这么个好口彩,于是人人气的脸色发青的走出了他的房间,到了各自院内各自忙着修炼去了。
忙碌完了的邓海东也吩咐了第二批来的旺财到门外去守着,他自己站了那里开始闭目修炼起了斗气,明台之火走了赤柱再过六门,透了四肢,在那里吞吐着日渐纯净的青芒。
而隔壁的城主府内…
从别院悄悄溜达回头的宋婉言才进后门不久,看到前面人来人往,她好奇的走去,看到是赤水杨府的人,那什么老太爷正和兄长在堂上交谈,依稀听到邓家,光头,手段等等,自然好奇的绕了过去,躲在屏风后面竖起了耳朵。
听到宋明远在说:“公爷真是谦虚了,赤水校门在长安也是鼎鼎有名,常听我家二叔说过公爷老当益壮,管理家族有方,赤水城主正是晚辈同榜好友,书信提及公爷也是钦佩有加啊。”
宋婉言听的心中发笑,而杨公自然心中开怀,笑着摆手:“城主过誉了,城主过誉了,不过今日见了这武尉邓家的子弟们,那邓海东当真之前是个傻儿?”宋婉言勃然大怒,你这老儿才是傻儿!
宋明远一愣,他忙摇头:“这是他人污蔑而已,邓海东是邓门人杰,如今已经掌管武牌。”
听到这句话,杨镇远一惊:“他才多大,掌管武牌?这么说这些子弟是他练就的不成?”心中虽然怀疑却已经信了几分,心想之前多少年不曾见邓家这等气象,也就这次见了让人意外了,难道还真是那杜月阳咬牙切齿的光头所为,他又哪里会的这些手段?
宋明远已经在讲:“武尉邓家是骠骑将门之后,当然有族法传家,这次和杜门矛盾加深,恐怕这才拿出真手段吧。”说完看着杨镇远已经带了试探的意思,又道:“这杜月阳在洪城跋扈,上次他家子弟居然在长街殴打邓府的管事,欺凌恶行为我目睹,不是我喝住,那不会斗气的管事恐怕当场要丧命。”
杨镇远眼神微动,只是不说话。
宋明远一笑:“当时是我劝阻了邓公世平,而去时庄园内已经点了人马,想来我却维护的错了,邓门今日这等气象,真杀了过去,杜家未必讨的了好啊。”说完又是一声笑,喝了一口茶。
杨镇远叹了口气:“杜月阳这却欠妥了,我听说过此事,却以为是两家武者相争,不过据说邓家不忿,也杀了好心去赔礼的杜家管事,据说就是那邓海东杀的。”
“他无耻!”宋婉言怒喝一声从屏风后转出,怒视着话里藏锋故作糊涂的杨镇远,少女扬起了头来看着他冷冷的道:“若不是当日邓海东拿的起刀杀的了人,而好心接受了杜家的歉意的话,恐怕现在邓门就名声尽毁,你可知道我兄还未曾回城,便听的回报说杜家客栈被烧。”
“这是?”杨镇远问,心中其实已经有数。
宋明远来不及说话,宋婉言已经又开